双生（穿越）上——尚云七

嗯，估计，也得明天天黑才能回过神来吧……

愿天上诸神保佑你，阿门……><

第12章

杜瑞和杜翔本来打算很低调地回去上学，到了学堂门口，看见齐刷刷的三个人站在门前一副恭候多时的样子，就知道低调不了了。

“怎么样？好些了吗？”欧阳羽飞关切地问道。

大凤国的女子自幼学习骑射，大都身体健壮，极少有病弱的女子，所以平日里虽然知道杜瑞时时喝药，却也没放在心上，直到两人双双休息了七天没来，她们才意识到，杜瑞的病或许没有她们想的那么简单。

“哼，我看是不想请客，故意躲起来的吧。有本事你躲一辈子啊。”汤琼毒辣地道。

明明心里挂怀，偏偏一张刀子嘴，如何能不得罪人，亏得另外两人早已习惯，不与她计较，这才有了后来大名鼎鼎的晋城铁三角。

“好啦，快点进来吧，刚刚康复，不宜久站的。”章旭连忙招呼。

五个人这才从毒辣的太阳下移步到屋内坐下。

“你这样的身体，如何能参加明年的大考？”欧阳羽飞皱眉。

虽然大考分文武两大项，也有学子专攻文或者专攻武的，不过如果能文武双全，并且双双上榜，那么进入皇家学院必定十拿九稳。

像杜瑞这样体弱的，可是很吃亏。毕竟必须在文科上出类拔萃才能进入学院，在全国那么多学子的竞争下可不容易。

杜瑞很想告诉她自己压根没打算参加什么狗屁大考，但考虑到还要解释为什么不参加的问题，他就决定忍忍，免得更麻烦。但如果他知道自己今日的忍耐，为他日后的“精彩”人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他说死也不会忍的。

“不急，还有一年时间。”杜翔闲闲地道。不急，他们真的不急，慢慢玩儿。

“什么一年啊！明年六月大考，如今已经十月下旬了，十二月中旬到一月中旬是为期一个月的年假，从晋城到洛阳得半个月的路程，满打满算也只剩下六个月而已。”汤琼白了他一眼。心说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哦，那还有半年呢。”杜翔继续漫不经心地笑道。

汤琼彻底吐血败北。

不管了，她这是操的哪门子的心，简直多余！

“晚上去楼外楼吃饭。”还不等汤琼气恼完，杜瑞这边扔出一个超级炸弹。

杜翔看着杜瑞，眯缝着眼。

小子，你定了吗？

杜瑞不在意地耸耸肩。

不要紧，可以拉关系走后门。

杜翔失笑。

终于学得低调了，竟然只是走后门而已。

杜瑞咧嘴一笑。

这是怎么话说的，我历来都很低调！

杜翔邪肆地看了杜瑞一眼，只传达了两个字。

放屁！

杜瑞不在意地眯眼一笑。

我乐意！

“这么快？”两人的沟通，终于在欧阳羽飞惊讶声中中断了。那天回家之后，她特意打听了一下楼外楼的事情，听说排号已经排到十二月初了，杜瑞是如何能这么快预定到的？

“之前别人预定的，临时有事去不了，拣了一个便宜。”杜瑞眼珠转了转，笑道。哼，爱信不信，爱吃不吃。

“太好啦！听说楼外楼的东西可好吃了！我还从来没吃过呢！”章旭拍手笑道。

别说章旭，就连欧阳羽飞和汤琼都没去过，所以听到这话也只是笑，算是认同了这份欣喜。

基本上，在楼外楼吃一顿饭，最少也得几百两银子，就算是官宦人家，也不会轻易带自己的孩子去楼外楼吃饭，非是重要事情，谁会花那个钱。

不过照楼外楼的预定看来，有钱人还是挺多的。毕竟整个大凤，也只有三个楼外楼而已。

一个在洛阳，天子脚下，自然生意红火，据说皇上特意微服出访，就为尝一尝楼外楼的酒菜，至此更是红火得无以复加；一个在长安，那里跟皓月国和红河国比邻，是最繁华的三国交界地，经商的人几乎没有不从那里路过的，是以爆满的情况丝毫不比洛阳差；还有一个就在晋城了，只不过选在这里实在令人费解，晋城虽然繁华，但跟洛阳和长安是无法相比的，可是人家硬是选在这里开了一家，好在生意也不逊色多少。

要是说起来，还是晋城的楼外楼好预定一些，起码一个多月就能吃到，要是换了别的地方，估计没有两、三个月是吃不到的。

“不如我们早点去吧。”汤琼也难耐兴奋。听说去的早的人，可以在楼外楼的雅间休息，还有歌舞欣赏！

“……”杜翔看了看日头，正当午时，定的饭局在晚上，这个时候就去，估计是被鄙视的可能性更大。

楼外楼的门口车水马龙，达官贵人所乘坐的轿子自然昂贵，甚至有很多行者车行的车，随从也是众多，可惜楼外楼的规矩是入楼不得携带仆从，里面自有人伺候妥当，是以足有百十多个仆从和侍卫都候在外头，眼巴巴地看着楼外楼，想像着里面的奢华。

到底年纪小，欧阳羽飞三人也看着楼外楼充满向往之意。

看着这些人，杜瑞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他也是这样眼巴巴地看着一间酒店，然后心底升起无限渴望，但囊中羞涩地连门口都不敢去，但是后来……

“后来，我们买下了那间酒店，其实那酒店也没有多大，甚至后来我们拥有了更多更大的酒店，但吃饭的时候就是喜欢去那家酒店，就因为那是我们记忆中最深刻的酒店。”杜翔看着杜瑞迷离的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又在想以前那些老掉牙的事情了。

可是，虽然老掉牙，却是他们记忆深处，很美好的一部分。

“是啊，人总是很奇怪的生物，得不到的时候才美好，得到了，就不珍惜。”杜瑞笑了。

“这话没有含沙射影的成分吧？我可没有不珍惜得到的。”杜翔一本正经地皱眉道。

“有吗？”杜瑞挑眉。

“没有吗？”杜翔奸笑。

“有吗？”杜瑞歪头。

“那就以后也不许有。”杜翔勾住杜瑞的肩膀。

“看你的表现吧。”杜瑞耸耸肩。

“彼此彼此。”杜翔呲牙笑道。

“你们两个快点行不行！”汤琼都要急死了，没有请柬不许入内，她们被挡在外面，这两人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在外面哼哼唧唧的说什么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打情骂俏呢！两个女人搂搂抱抱的多难看啊！

杜翔一看，得了，剩下的部分回家再说吧，别在这儿刺激别人了。

杜瑞漫不经心地走到楼前，两个伙计身穿天蓝色的统一制式的服装，恭敬地冲他一笑。

“贵客，请问您有请柬吗？”态度不卑不亢。

“你拿这个给掌柜的，让她出来见我。”杜瑞结下腰间的玉佩递给伙计。

“好的，您稍等。”伙计也不多问，而是恭敬地托着玉佩，进到内堂去了。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藏蓝色衣服的女子匆匆忙忙地从里面出来了，站到杜瑞跟前，恭敬地施礼。“……”

欧阳羽飞几人都挡在外头，听不见她们说什么，只是看见一个女人将杜瑞迎了进去，随后又出来对她们行礼，“几位小姐里面请。”

欧阳羽飞乐了，哈哈，好一个杜瑞，真有你的！

杜翔跟在最后，晃晃悠悠地往里走，似乎对里面的装潢没有什么感觉，但汤琼等人却忍不住低低的惊呼。

何谓金壁辉煌，何为典雅，何为高贵，她们今天算是见识了。

从门口往里，两边一共十二根黄金色的大柱子，得两人才能环抱过来，柱子上没有雕刻，却镶嵌着珠宝玉石，形状不一，颜色不一，放眼望去，闪亮耀眼，辉煌得似一个梦幻之处。

每两根柱子中间，都有两扇朱漆大门，门上雕刻着花鸟鱼兽，每扇门都不相同，就是不知门的后面是什么，实在令人好奇。

正中的楼梯非常宽敞，十个人并排走不成问题，白色的长毛地毯一直从楼梯上铺到脚下，估计有几十米，那地毯只有皓月才有，可是却从未听说有这么长的，而且雪白无暇，一点脏的痕迹都没有，若不是天天清洗，必然无法保持，可若天天清洗，那也干不了啊，难道如此奢侈之物还有若干备用的？！……

二楼的栏杆和柱子，竟然都是黑色的，可却不显得压抑，那是因为所有的栏杆上都贴着金箔，用金箔描绘出祥云的花纹，繁复华美，和下面大厅的主子相映成辉，反而显得庄重高雅。

抬头仰望，屋顶竟呈原弧形，更显得高耸，那屋顶画了一些不知名的花儿，艳丽的火红色，如同火焰一样燃烧在上空，红得有些眩目。

不知为何，令人想起了传说中燃烧在黄泉的彼岸花……

三个人呆愣在大厅中央，有无限空旷的感觉，却不是独孤，反而觉得，自己来到了天宫一样的地方，万分的惊叹。

第13章

“几位小姐请。”引路的两个伙计笑着提醒。

下意识地点头跟上，三人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她们虽然生在官宦人家，却到底不曾见过如此辉煌的地方，一时间只觉得震撼。

到了二楼，才发现，原来连楼上都铺着雪白的地毯，厚而柔软的毛，踩在上头没有一丝声响。

楼上分左右两边，每边都有六个房间，全是金漆大门，厚重的房门阻挡了里面的声音，更阻隔了外面窥探的视线，十分隐秘。

伙计带一行人来到右边的第二个房间，两人站在门口轻轻叩门，门立刻无声地打开了，门内站着四个美貌无比的男子，穿着素雅的统一服装，规矩地行礼。

“欢迎光临楼外楼。”清脆的声音令人心旷神怡。

门口挡着一个雕花的檀香屏风，转过来，正对着屏风是一条通道，通道两边各有几个房间，最外面的是两个更换衣服外套的小间，往里，是喝茶休息的外间，再往里，放着众多乐器，显然是观看表演取乐的地方，这时已经走到头了，有个正对屏风的木门。

推开门，是一个大房间，里面足以容纳十多个人吃饭喝酒，装潢也是秉承了外面的风格，华丽庄重。

杜瑞已经等在里面了，毫无坐相地靠在椅子里，手中拿着一杯沏好茶，正眯着眼，慢慢地喝着。

那漆黑的眼里闪过几丝流光，扑朔迷离，周身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尊荣，但就当她们进来的一刹那，魔法破除了，杜瑞还是原来那个杜瑞，再无令人惊叹之处，似乎刚刚的一切只是错觉。

看到杜瑞，几个人知道终于到头了，都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一声：娘啊！终于到地方了！

于是一个个的，都找了位置坐下，然后暗自喘息。

并不是走过来多累，那她们也太弱不禁风了，而是方才所见种种太过震撼，一时间内心不能平复。

“你动作倒快。”杜翔坐在杜瑞旁边，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不错，是他喜欢的极品龙井。

“跟着她们慢吞吞的走多累啊。”杜瑞早就料到这三个人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不能指望她们动作多快，不如先到地方慢慢等。

“打扰了，请问几位小姐，是否上菜？”一个美丽男子推开门进来施礼笑道。

“嗯。”杜瑞点点头。

美人一侧身，后面跟着六个端着托盘的男子，也都是各有千秋的漂亮人儿。

欧阳羽飞忍不住感叹，心说皇宫也不过如此了，怪不得达官贵人打破头也要到这儿吃饭呢，照着阵式，一顿几百两的银子还真是便宜的呢。

等菜摆在跟前，几人已经被菜色和香气吸引，若不是教养严谨，此刻恐怕已经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了。

“请吧，不要客气。”杜翔一抬手，微微笑道，一副东道主的模样，竟有几分高贵。

杜瑞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吃了，他才不管那么多呢，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狗屁！

杜翔白了他一眼。

小子，太狂妄了吧！

杜瑞不理他，继续吃。

谁饿谁知道，上辈子讲究的还不够多，这辈子他可不遭那罪。

杜翔忍不住笑了。

你确实应该快点吃……

然后看了看欧阳羽飞她们，果不其然，盘子已经见底了。

呵呵，动作够快的。

终究年纪小，忍耐力有限，此时才显出原型已经是难得了。

马上又有六个男子端着菜上来，跟刚才的并不一样，放在桌子上，也很快见了底。

说也奇怪，每次她们吃的差不多时，总有人适时的送菜上来，仿佛算好了一样。

很快三个人已经撑得再也吃不下了，纷纷放下筷子。

杜翔打了个响指，进来六个人将碗筷收拾妥当，又送上香茶，然后缓步走进一个女子，笑意盈盈地向在座诸位施礼。

“各位小姐吃的可满意？若有不周到的地方，万望海涵。”女子大概二十岁上下，一身雪白的外袍很是清雅，标准的八颗牙笑容，落落大方的令人好感顿生。

“你是谁？”章旭好奇地问道。看样子不是掌柜，也不像伙计，那她来这里，说这些话，是什么身份？

欧阳羽飞端起茶碗，抿了口茶，将自己同样的疑问藏在低垂的眼中，并未说话。

“在下铁柏，负责风雅阁的所有大小事宜，算是小小的领头。”女子笑道。

“我刚才看见外面有乐器，这里也有歌舞助兴吗？”汤琼抬眼看她。

“的确有，您若想看，我立刻安排。”铁柏点头。

“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欧阳羽飞觉得奇怪。既然有歌舞助兴，那开始的时候没有，难道是故意的？

“歌舞需要提前预定，因为您之前并没有吩咐，所以小的就疏忽了，还请见谅。”铁柏拱手。即解释了因由，又没有说欧阳羽飞不懂得规矩，而是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这样反而让人无话可说。

“现在来得及吗？”章旭兴奋地问。

“请您翻牌子。”铁柏拍拍手，立刻有人端上来一个托盘送到章旭面前。

之间里面整齐地放着二十个精美的金牌，每个金牌的上面写着数字和名称。

“这是什么意思？”章旭不懂。

“上面有歌舞的名称和表演所需的银两，您可以任选，选好之后，将银票放在托盘上就可以了。”铁柏解释道。

章旭低头一看，我的天啊！

最便宜的也要五百两！！贵的就更不用说了，她连看的勇气都没有。

真不是她小家子气，而是确实没有见过这么昂贵的表演。

她上次出门买了太多荣宝斋的东西，零花钱所剩无几，今天出门带的银两还不足一百两……

章旭咬咬唇，脸涨的通红。

“若没有您满意的也没关系，小姐下次来的时候提前告知您需要什么样的歌舞，我们会提前预备好。”铁柏自然看出章旭的尴尬，可却四两拨千斤地一语带过。

“如此，也好。”章旭有了台阶，自然不再扭捏。

欧阳羽飞看着铁柏，觉得这个人很厉害。

从她进来，就一直给人很自然很和谐的感觉，说话不紧不慢，态度不卑不亢，脑筋转的快，事事以客人为尊，不论什么情况都能灵活应对，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样一个人，只是在楼外楼当一个小头头，实在太可惜了，母亲最近正是用人的时候，不如……

欧阳羽飞的脑筋转了转，伸手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交给伺候在一旁的侍从。“今天我们吃的很好，这是打赏你的。”她倒要试她一试。

“多谢小姐打赏。”铁柏笑着毫不推拒地从侍从手里接过来。

欧阳羽飞不再说话了，心说，也不过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