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海边的公路,终于停下。
周久白下了车,等着江御慢吞吞的爬下来,海边凛冽的风,夹杂着海水的味道,像冰利的刀子,打着旋往身上扎,无数个血窟窿。
江御瑟缩了一下,却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
辽阔的一望无际的海滩,嶙峋的黑魆魆的礁石,海风簇拥着洁白的海浪,一层层卷来,扑向乱石的岸滩,撞上高大的礁石,溅飞的海水蹦到人脸上,却是火辣辣的疼。
在这里,忽然发现冬天真的来了。
江御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半张脸躲在毛衣的高领之下,眯着眼睛看着海天一色。
奇怪,周久白到这里来玩?他想抒发大江东去浪淘尽的胸怀?
正在偷偷腹诽着,大海上远远的一个小黑点慢慢地靠近,渐渐的能看清,很快,一艘快艇踏浪而来,洁白的船身,高高的船舷,越来越近。
周久白揽了江御到怀里,游艇已经到了浅滩停下,缓缓的放下登梯,延伸到没有海水的陆上。他们一起走上去。
风浪里,船上站着几个人,江御几乎不敢睁眼去看,余光看到周久白却依旧挺拔如白杨,每一步都优雅从容,仿佛这风这浪都微不足道。
周久白恰好看到江御在看他,敞开大衣把他的脑袋摁进怀里,搂紧了他快步上船。
“今天这风真是够大的。”进了船舱,周久白边摘了帽子,接过旁人递送过来的热茶。
“真是辛苦久哥跑这趟了。”立刻有人拍马,暖风调高,温度渐升,宽大的座椅垫上厚厚的皮毛。
周久白携着江御坐下,把茶塞到他手里,唏嘘道:“这个天出海,可是不一般的爽。”
江御从窗口向外眺望,没有参照物,但是激起的海浪逾船高,速度肯定是很快的。
马云超讨好的笑道:“易哥已经在外头等着了,他说要钓两尾大鱼,钓几只大龙虾,吃个新鲜海味。”
“那小子就知道吃。”周久白笑骂道。
黎钧扒着船舷,公海上的风不大,阳光璀璨,照在幽蓝的海水上,让大海像块透明干净的宝石。
“你想跳下去喂鲨鱼?”易霖懒懒的倚着椅背,钓竿架在船舷上,水上鱼漂安静的浮着。太阳晃眼,他手搭凉棚望着黎钧。
黎钧忿忿的瞪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天他去琼楼,找到经理辞职,经理避而不答,打开柜子说:“你等等,易先生留了东西给你。”
黎钧当时一听到易霖的名字就满脑子充血,只想操起经理的转椅砸到他头上去。经理把薄薄的信封给他,黎钧拆开,看到一张黑色的卡。某银行的钻石卡,信封里还写着密码。
过夜费。
黎钧脑子里想到的眼前看到的,就只有这三个字。
他想都不想劈头盖脸的扔到经理脸上,脸色涨的通红,两手发抖,低声嘶喊:“给我签辞职!”
薪水他也不要了,赶紧给他签字,他要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经理不恼,捡起掉在地上的卡和信封,硬塞给他,说:“只要你不离开这个城市,他就能找到你。甚至,你走了,他也能找到,除非你死了,他不会对死人感兴趣。”
黎钧听完这话,一字一顿,头顶冒着熊熊火焰问道:“你、都、知、道?!”
经理坦然的点头:“自然的,他从这里带走人,我怎么会不清楚。”
“那么你就完全不帮我说句话?”黎钧悲愤至极,好歹在这里四五个月,他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发生这种事,经理明明都看在眼里,居然由着易霖把他带走。
经理苦笑:“我的话有分量,我会不帮你求情?只怕当时我开了口,自己要吃亏,你也更遭殃。”
“起码你努力过了,我不会怨恨你。”
“我倒宁愿你这样怨恨我,不会给你带来更多的痛苦。”
黎钧顿时说不出话来,他突然觉得全身都变得沉重,双腿撑不起身子,他贴着墙壁缓缓的滑下坐在地上,眼神呆滞。他们都是众生中的小虾米,易霖是凶猛的鲨鱼,鱼鳍拍一下,就能让他们的世界天翻地覆了。
经理蹲在他身边,劝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辞职了。”
黎钧抬眼看他,满是不解。
“我知道你有家人,你想想看,做的好好的突然辞职,家人怀疑是一件;退一步说,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他再要找你麻烦,我会帮你在你家人那里圆过去,换到别的地方呢?没人帮你,还会把事情的知情人范围扩大,人多嘴杂,不定什么时候就传到你家人耳里。”
黎钧听着经理的分析,动摇起来。他说的有道理,但是熬过一段时间,等易霖不会再想起他这个人的时候,他就安全了。如果留在这里,易霖肯定会经常来这里玩,再见到他,那种事难保不会重演,那就太悲惨了。
经理等了片刻,说:“你好好考虑一下,先不急着做决定。今天也不用你值班,找个没人的包间去休息吧。”
24、番外:圣诞·以前
·江御
平安夜这天正好是周五,下课了,江御走出教学楼,准备回家,一个女孩子在姐妹们的怂恿下跑过去,叫住他:“江御!”
他站住了,奇怪的转身,看着她。
女孩子鼓起勇气,说:“明天晚上圣诞节,你能和我一起去看焰火晚会吗?”
江御平静的说:“我不认识你。”
他转身走了,女孩子满眼含着泪。
江御出校门,看着张灯结彩的商店,到处都在庆祝洋节,他觉得很无聊,打了车回家,万晓不在,保姆也不在,他开了电脑上游戏,就连游戏里也是一片红红白白的,到处都挂着圣诞礼包,买了道具去砸,可以开出游戏币和法宝等物。
啐了一口,到客厅冰箱里拿了罐啤酒,无聊的边喝便砸礼包,哗啦一下,爆出满地的钱币,鼠标一划拉就进了背包。往前走几步,看到玩家背后也有,拔出剑将他杀去复活,捡了里面的法宝,装备上,继续砸礼包。
杀人者,人恒杀之。
江御不出意外的被人从背后一击毙命,爆出一些法宝,变成白光去复活。
来来回回好几次,杀了人,捡装备,被杀了,爆装备。终于腻了,他停在门派转生台处不动,从电脑前离开,去厨房找东西吃。
保姆回来,正在往保温桶里装食物,看到小少爷一脸睡不醒的表情,自己却满面欣喜:“江太太生了对双胞胎小子,在市里医院!”
江御不作答,拿了自己要吃的东西就回了房间。
保姆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继续收拾自己要拿的,去伺候新生儿。
江御把啤酒喝下,盘子里的饭菜却一口也没吃。
多么讽刺,十八年前,他的母亲在平安夜生下他,第二天就去世了。
转眼这么些年后,江新胜又添了两个儿子。
江御把啤酒罐从窗扔出去,翻出银行卡,登录了江新胜的账号,一笔五十万存款划到自己名下。
这份生日礼物还不错,以后每年都这么收礼。
·周久白
驱车从宴会回来,周久白扯开领带,步入为孙越购置的公寓。
这里打扮的太有氛围了,圣诞老人长筒袜,姜饼屋和拐杖糖,甚至还有一棵圣诞树。他看了一眼圣诞树觉得很奇怪,走过去发现那挂满了小彩灯,头顶五星,挂着袜子,小礼品盒的树,其实是孙越穿了一身绿色的衣服站在花盆上。
他哈哈笑道:“这样不累吗?”亲昵的搂着他的腰把他抱下来。
孙越是夜总会的舞男,身体柔软,但一直摆出圣诞树型也很难。
他搂着周久白的脖子,撒娇问道:“好看吗?”
周久白说:“好看。”一路抱着他进了卧室,手摸到孙越的屁股是露了一块在外面,幽穴里似乎夹着什么,探手拿出来,是把钥匙,摘掉套子,打开橱柜,他看到里面的各种工具。
孙越打开身体,魅惑的眼神勾引着周久白,露在外面的幽穴显是经过了润滑,现在已经在饥渴的翕合。
周久白喜欢用身体让人臣服,很少使用工具,但是看到孙越cos的圣诞树,又有眼前现成的全套工具,他非常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感。
当即取了过来,堪堪撕开一个小口,露出孙越秀气的器具,却发现那上面已经被包装好,贞操器将半勃起的阳具扣住,憋出红色,轻轻地颤抖着,前端还是隐隐的渗着水。
“吃药了?”周久白一看便知。
孙越知道周久白一向讨厌在床上用这些助兴的东西,赶紧回他:“只吃了一点点,提高一点敏感度。”
周久白点点头,将他圣诞树的衣服从胯间往上撕开,露出被红绳捆绑着的胸膛,胸前两点被缚的挺起,红艳的颜色极是催情。
周久白胯间立刻坚硬的难以忍受,他床上的人很懂得怎样讨好他,从来不需要多费口舌,就能享受到极致,就算开始的时候不会,慢慢地也会在他的调·教下变得很温驯,诱人而可口。
孙越更是深得他意,总能出些小花招让他狼血沸腾。
工具轮番用过,刺激的孙越呻吟高亢,将周久白的性趣吊的高高,终于一个挺刺,狠狠的把凶器埋入孙越体内,大力的抽插,毫不留情的刺弄,干的孙越大声求饶,几乎招架不住,自己惹火烧身,却只想逃开。
周久白岂会让他得逞,用他身上的线缆把他绑在床头上,握着他的腰,没命的撞击,深深的进入,狠狠的退出,无数次的抽插,才终于泄在他体内。
·黎钧+季予言
YY语音频道正在圣诞狂欢,网络红人在唱歌,忽然有人提议,配剧吧。
当即找了十几年前十分有名的四字母文,鲜美多汁的肉文,大家一起起哄让频道内的官配一起配攻受。
这两人也是high过了头,没多忸怩就同意了。众人都疯了,听着红人和他的官配小受一起嗯嗯啊啊,干死你插爆你,各种淫荡下流的床笫密语。
频道里很安静,只听着他们各种动情。
配了一会,红人说去上个厕所,让官配小受先自攻自受一会。他摘下麦,放完水,听到隔壁有声音,那熟悉的台词让他虎躯一震,菊花一紧。
今晚平安夜,整栋楼的人都走空了。
他连忙到电脑前,敲了官配小受的私聊:“亲爱的,你是X大的吧?”
对方回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他们认识很久了,但是一直交流的内容都是配音有关,大多数时间都是红人给他唱歌听,两人聊过自己的家乡,算是同乡,所以感情总觉得要比别人深厚一些。但他们都有种保护隐私的意思,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学校信息。
所以红人一问,官配小受就很奇怪。
红人问:“你一个人在宿舍?”
对方答:“是啊。”配这么淫荡的广播剧,怎么可能身边有人。
红人忽然不说话了,拉开门到隔壁敲门,很快门开了,季予言奇怪的看着黎钧,他知道他,在学校迎新晚会的时候他就很受欢迎,是音乐学院的。
黎钧说:“4191069”
季予言一愣,发现这是频道号,一张白皙俊脸霎时通红。
·易霖
过节的时候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易霖脾气很大,一脚踹飞了挡着他走路的小厮,上了林肯,司机开了车,问他:“易先生,送您去哪里?”
易霖伸长腿脚,倚着车窗看外面灯红酒绿,过了半天才说:“寥寂那里吧。”
寥寂是他新玩到手的一个小医生,在他的帮助下,已经爬到了大外科主任的职位,很年轻,看起来根本无法胜任,但是他有易霖撑腰。
易霖最得意的一点就是,他看人的眼光是很准的,他喜欢玩有挑战性的玩物,越是难征服他越有兴趣,而能让他看中的,也必然是有一定实力的。
以前他捧过心高气傲的文艺小说家,他玩过桀骜不驯的赛车手,他干过梦想获普利策奖的记者,他折断过极具才气的摄影师的双翼。
现在的寥寂,也是他一手挖掘出来的,当他还在念书的时候就看中了,这年轻人是师长的宠儿,聪明好学,自然也十分骄傲,像只小野猫,很难驯服,他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把这小孩拐到床上。
初夜,他把寥寂插到几乎肛裂。
现在寥寂已经在他床上两年了,第一年的时候易霖几乎一有时间就到他那里,按了床上一通狠操,最近这一年,他已经渐渐失去了兴趣,准备物色新玩物了。寥寂现在很黏他,以前那股子清高全被利益吞噬了,愿意用身体做筹码,从他这里得到更多的物质。
开始是进医院,后来是当主治,再后来升职位,帮他摆平流言,以二十六岁的超低年龄成为最年轻的外科主任。这是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的事,但是易霖撑着他的腰,让他爬到了这一步。
易霖进入寥寂的住处,闻到了熟悉的菜香。
“怎么这么晚?”寥寂贤惠的帮他脱了外衣,热毛巾递来让他擦手,活脱脱一个贤妻的表现。
易霖漫不经心的擦着手,把毛巾扔到寥寂脸上,抬步走到客厅沙发上躺下。
寥寂跪在他脚边,给他脱了鞋,又脱了袜子,在他脚背上吻了一下:“现在吃饭吗?”
易霖嗯了一声。寥寂转过身去,易霖才看到,寥寂只穿了围裙,一转身屁股后背大腿都露在眼前,刚才没注意,现在全看到了。
后穴里插着一支震动棒,易霖不习惯做前戏,都要床伴自己润滑过了,他提枪直接插入。现在寥寂也熟悉了这一套,但今天易霖看到,寥寂后穴里的振动棒在剧烈的震动着,他很饥渴,被干出了非常强的性欲,易霖不在的时候,他就用震动棒自慰。
易霖顿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厌恶感,走到厨房掀起寥寂的围裙,不出意外的,那半挺着的性器,顶端有一个刺激的小玩具,前后一起爽,真是饥渴到不行了。
易霖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抬脚碾着寥寂的阴茎:“贱货。”
寥寂的脸异样的潮红,兴奋的呻吟着,棒肉变得更加坚硬,流出大量的淫液,沾湿了易霖的脚底。
易霖恶心的抬脚,转身走,寥寂翻身爬起,抱着他的腿,媚眼如丝的哀求:“易先生,别走,别走,我都准备好了,洗的很干净……”他说着转过身,跪趴在地上,两手掰开屁股,震动棒慢慢地从体内被吐出。
易霖抬脚将那震动棒狠狠的按进去,寥寂发出一声舒服的喊叫,竟是射了。
鞋也没穿,易霖就出了门,坐到林肯里面,阴郁的发话:“走,转一转。”
司机连忙发动车,在这城市里到处转圈。
易霖看着窗外,正式开始物色新玩物。
25、引诱
最后,黎钧妥协了。经理说的“万一”太危险,他本就要瞒着季予言的,如果因为这样反而让他知道,那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以后,但凡易霖来,他就躲起来,经理找不到他,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但是他想的太天真了,没过几天易霖就让人把他带到了面前,不知是谁透露的,易霖知道他要辞职,还把他绑到了游艇上,乘风破浪在茫茫大海上飞驰,进入无边的海域,一眼望去,到处都是海水。
“你到底想怎么样!”黎钧歇斯底里的大喊,在空旷的海洋中,消弭的只剩下一点嘶哑的干音。
易霖两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我说过了,让你陪我玩玩。”
黎钧:“很多人愿意抱你大腿陪你玩,你放过我吧!”
易霖:“那些人没意思,怎能跟你相比。”
黎钧欲哭无泪:“我又有什么意思……你动动手就捏得死我,有什么意思!”
易霖说:“你不是想当歌手,想当明星?这多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