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得认命般死死攀住了身上之人的背部,尽量敞开自己接纳着对方的侵占。
刑枫原本只是带着些报复性的想故意羞辱对方,可是看到上官清浔股间被自己带出的殷红时,心里又有了一丝不忍,这人与其
说是在玩弄他,倒不如说是在作践自己吧。
只是发出去的箭无法收回,那销魂幽境让刑枫只觉得自己的欲望便像开了闸的洪水,根本无法控制。极乐合欢散药性虽烈,却
并不影响人的神志,此刻刑枫脑子里很清醒自己在干什么,然而也正因为清醒才更让他觉得难以置信。
明明这人有着一张无法让人赏心悦目的脸,一副实在不讨好的古怪脾气,在自己看来只是勉强称得上匀称的身躯更不会不比女
子来得香软可人,偏偏自己竟有种陶醉了的感觉,想要得更多,甚至有种想将这人揉碎在自己怀里的冲动。
大概拥抱一个男人能带来更多征服的快意吧。
没过多久,习惯了疼痛的身体再加上催情药物的作用,使得上官清浔很快就完全沉浸在这种单调而原始身体撞击中,微启的唇
间还不时溢出了阵阵叹息。
“啊……将军……”
上官清浔忽然低低呢喃了一声,刑枫竟下意识的俯下身去,吻住了那略显苍白的微凉唇瓣……
等刑枫发泄完自己的兽欲之后,被自己压在身下那人早已昏厥过去,原本白净的身躯此时已布满了红红紫紫的印记,沿着股间
流出的红白交织的秽物更是格外刺目。屋子里也是一片狼籍,到处都是两人互相撕扯的衣服碎片,还弥散着一股只属于男人的
麝香。
刑枫竟觉得有些内疚,虽然下药的是对方,但吃亏的也是对方。见这强行与自己欢好之人睡得正沉,刑枫索性支起头打量起这
张并不会让人想多看一眼的脸来。
疤痕虽然毁了这人大半张脸,却并没有破坏其五官轮廓,宽阔的额头,挺直的鼻梁,优美的唇形,尖削的下巴,光从轮廓看,
这人其实也算长得十分养眼了,若是没有毁容的话,估计是要成蓝颜祸水了……
似乎在睡梦中也察觉到了某人过于直白的视线,上官清浔蹙了蹙眉头忽然转醒过来,一睁眼果然就见一双狼一般深沉的眸子正
盯着自己看着,惊得倏地就从坐起身来,结果就是牵扯到要命的伤口跟酸到极致的腰,只得又无力的跌了回去。
刑枫见人神色不对,忙伸了条手臂过去,将人接住搂进了自己怀中,心下顿时有些想笑。
上官清浔显然也看出了刑枫眼底的笑意,不由大为窘迫,一把推开刑枫,自己勉力爬下床去,捡起地上的衣物随意穿戴好便离
开了。
见上官清浔匆匆逃跑的背影,刑枫终于笑出声来,忽然觉得这人有些可爱。他本来还想和这人聊聊天的,可惜连对方名字都不
知道,也不知道怎么叫住对方。
没多久便有下人进来收拾了屋子,又替刑枫准备了换洗衣物与洗澡的热水,一切都周到得宛如伺候上宾。
上次激缠之后,上官清浔就一连消失了好几天,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养伤去了。之前天天见的人现在忽然见不着了,刑枫居然
觉得有些不习惯,同样还是一个人看看书舞舞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好在几天之后,上官清浔又再次出现了。刑枫正端了个棋盘在跟自己下棋,就见一个身着淡绿色长衫的身影走进屋来,午后的
阳光在那人身上晕出淡淡的柔辉。刑枫竟然怔忡了片刻,等回过神来时,对方已经坐在了自己对面,白子执在了修长漂亮的指
间。
两个人下棋自然比一个人下有意思,刑枫也没说什么,两人直接在棋盘上厮杀起来。
所谓观棋识人,刑枫习惯以大局为重,稳中求进,也不乏偶尔的出奇制胜,上官清浔则喜用诡诈之术,为达目的不计牺牲,占
尽先机,一盘棋下下来两人也算得上棋逢对手,上官清浔只是小输几目。
“再来。”
上官清浔显然还不服气,刑枫于是笑着收回棋子,道:“这次你下黑子吧。”
熟悉了彼此的棋路后,这一局棋下得比第一局要快一些,结果却是上官清浔输得更多。这次上官清浔反而像是输得心服口服,
“将军不愧是将军,这么快就将人看了个透。”
“我只是实战经验比你多。”
刑枫谦虚的应了一句,正忙着将棋子收回棋盒,不料一个带着温香的躯体蛇一般滑入了自己臂膀内,一双灵巧玉手已经轻车熟
路的在解自己的衣襟了。
刑枫只得被动的抱住对方越贴越紧的身体,有些哭笑不得的问:“你上次的伤这么快就好了?”
“将军是在担心我么?”上官清浔闻言笑了起来,妖媚的眸子里绽放出狡黠的光彩,“我的伤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不信的
话将军可以亲自试试。”
不等刑枫回话,上官清浔已经仰头吻了过去。这一次,刑枫没有再抗拒,而是第一次主动回应了对方,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
个喜怒无常的古怪之人,相反,还有些喜欢……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两人不是在棋盘上厮杀就是在床上厮杀,几乎终日都腻在一起,彻底忘记了外面的世界,谁也没有提过什
么,谁也没有问起什么,默契得仿佛相识多年的老友,时间好似就这样停止了一般。
当然,时间是不会停止的。
第三章:笼中劫(下)
人总是在遇上一些不寻常的事情的时候才想到要去反思些什么,然后学会去放弃学会去珍惜。
刑枫也开始了对自己过去几十年人生的反思,这是有生以来头遭被人绑架,然而他并没有想太多,因为他发现自己待在这个古
怪男子的宅院里日子虽然过得很单调,却也并不怎么想念外面的花花世界。
在过去的十多年里,自己的人生中除了生死无常的沙场,便是尔虞我诈的朝堂,很少有过真正属于自己的日子,反而自从来到
这个地方以后,虽然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却也难得的清静了一段日子。
这个他至今都不知道名字的男子,对他的态度虽不上算十分友善,却从来都很直接,直接得不禁让人感慨,原来床笫间的旖旎
缠绵也能成为一种交流的方式。
先前他还会猜测这人掳自己来的动机,可是这一个月相处下来,对方与自己除了肉体上的交集似乎就再无其他。也许最初的目
的的确是另有所图,但现在看来这人也只是寂寞吧,寂寞却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
此时正对着窗外月亮发呆的上官清浔也正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自己早就该放那人走了,为什么会还要一直留着他呢?
“公子,朝廷已经发现刑将军失踪了,公子还是趁事情闹大之前将刑将军放走吧。”
“他什么时候要求我放他走,我就放他走。”
是啊,是自己舍不得吧。从来没有人能像这个男人一样,即使什么都不说也不会觉得无法沟通,同样的沉默反而让彼此间比任
何熟悉的人贴得更近,近到仿佛可以交付自己的心灵。
“将军……”
“叫我的名字,叫我枫。”
“嗯……枫!”
每次情潮过后,上官清浔总是毫无戒备的倒在刑枫宽阔的胸膛里,像是十分享受这样的时刻。
而这个时候刑枫也总是爱怜的搂住怀中之人,一边吻着对方绸缎般的发丝一边在对方细嫩的脖子上轻柔抚摩着,他知道自己的
手只需稍稍用力,便可以马上结束一切重获自由,然而他却从来没想过要这么做。因为他知道,时间到了对方就会放自己走,
也不得不放自己走。
“在想什么?”
“在想你何时把我放出去。”
“你想离开?”上官清浔心头微微一紧,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到了,“难道现在这样不好么?”
“不是不好,只是我还有我应尽的职责,你也有你该做的事情,我们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的。”
“尽职?为那个昏君尽职么?”
“是为我的国家,”刑枫淡淡答道,“时逢战乱,作为一个军人,我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
“将军可有想过,纵使你一片赤诚,最后也难免落得一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结局?”上官清浔又问。
“你这是在为我担心么?”刑枫调侃似的反问。
上官清浔不由面上一僵,倏地从对方怀里坐起身来,冷冷丢了一句“我会放你走的”就下床穿起了衣服准备离开。
被人看穿心思自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何况对方并不会领自己的情,自己担心他又如何呢?他们之间到底不可能真有些什么
。
刑枫知道自己惹恼了对方,却也没有出言安慰,既然分别的时刻不可避免,那么多余的话语只会徒增更多伤感,他不是一个多
情的人,同样也不希望别人对自己多情。
“对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何必知道?”
“我想记住你。”
上官清浔是个直接的人,刑枫亦然。
上官清浔闻言微微一怔,心绪莫名翻涌起来。刑枫见对方半晌不说话,于是也坐起身来拉过对方的头温柔的吻了过去。
“你……”
上官清浔显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正欲说些什么,刑枫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灵巧的舌头只管撬开对方的唇齿长驱直入……
转眼又是夏末秋初,北方边境的战乱终于以鞑子承诺的永不犯境告终,朝中内乱也渐趋平静,太子被废,新皇登基,新一轮的
盛世眼看着就要到来。
秋天总是个容易勾起人回忆的季节,万物的萧索让人怀念它曾经的生机。两年过去,刑枫仍会时不时想起两年前那段桃源梦幻
般的日子,那段无忧无虑神仙般逍遥的日子。
也曾想过再去找那个地方,却完全无从找起,因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出来的,甚至都不知道那家主
人姓什么,只知道那人的名字叫“清浔”。
“清浔……”
“将军又在念叨这个名字了,这人到底是谁啊?”
徐三发现自从他们家将军两年前神秘失踪过一段时间后,总有那么些时候是魂不守舍的,他严重怀疑将军是不是被什么妖精鬼
魅之类的抓过,所以到现在还有后遗症,而这个“清浔”一定就是那个妖精的名字。
“小三,你说,我辞官好不好?”
“什么?”徐三一边布置碗筷一边应答着刑枫的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什么!?将军您说您要辞官?为什么
?”
“反正仗也打完了,天下暂时应该可以太平一段时间了,我留在朝中也没什么意义了。”
虽然是武将,刑枫却很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尤其新皇不似先皇那般昏庸无能,必然会将外流的权力一一收回,重新培
养属于自己的班底,不难预料,萧墙之外的祸患一除,萧墙之内很快又要掀起一场新的血雨腥风,像自己这样曾与昔日太子交
好,履历有了污点的人,自然还是趁早急流勇退的好。
的确,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但凡英雄,有几个脱得了这样的结局。
“将军您也太伟大了吧?”徐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小三知道您十六岁时就入伍从军,已经在军中待了整整二十年,如今
好不容易有了清闲日子,不是应该好好享受么?”
“难道辞了官就不能享受么?”
“这倒不是,只是……”
“好了,别只是了,我有一个差事交给你,你替我好好办,办成了你跟玉儿的婚事我就允了。”
“将军请吩咐,属下一定办成!”
“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听说刑将军要辞官还乡。”
“是么?”
上官清浔点了点头,那人到底是聪明人,自己的担心总是多余。
“起风了,公子还是回屋去吧。”
“你下去吧,我再坐会儿。”
莲池中的莲花已经谢尽,只剩一些残败的花茎,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上官清浔忍不住也像怀春女子般叹息了起来。
两年过去,他竟还是心心念念想着那个人,想着与他在棋盘上的快意,在床笫间的缱绻,想着两人总是相对无语却又心照不宣
的默契。虽然无尽的相思最终也只换得无尽的落寞,但总算是好过什么都没有的单纯的绝望。
“枫……”
就这么下意识的吐露出那个反复呢喃了许多遍名字,上官清浔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这是他人生的唯一乐趣了,默默牵挂着一
个永远都不会再相见的人。
“是在叫我么?”
在记忆里回响过无数次的低沉声音忽然自身后悠悠传来,霎时间上官清浔还以为自己思念过度出现了幻觉,直到一双温暖而有
力的大手握住了自己的双臂。
“你……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转过身来,对上那张思念已久的疏朗容颜,上官清浔满是震惊。除了震惊,还有害怕,害怕有什么东西会一发不可收拾,会带
给自己灭顶的灾难,而自己仍会像扑火的飞蛾那样义无反顾。
“因为你府里的下人总是喜欢买同一家糕点店的糕点,”刑枫并没有在意上官清浔眼中所透出的绝望,只是亲昵的圈住了对方
的身体,莞尔道,“所以我让人跟踪了所有在那家糕点店买糕点的人,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让我找到了这里。”
“那我的身份你也知道了?”
“知道,你是被抄斩的忠泰王一族的遗孤。”
听到这里,上官清浔冷冷挣开了对方的怀抱,“既然知道,为何还来找我?你不怕人告你勾结叛党么?”
“怕的话我就不来了。”
“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我什么都没想。”
“没想那刚才是谁在叫我的名字?”
“你……”
见又要惹得这人动怒了,刑枫忙笑着又将对方揽入怀中,柔声道:“我说过我要记住你,但我没想到记住你的后果会那么严重
……”
上官清浔以为刑枫是在说自己的叛党身份,正想将人推开,接着才又听对方呢喃似的道:“有时候真的想你想得发疯。”
“你……”上官清浔果然乖乖不动了,心脏却跳得一下快过一下,几乎要从胸腔里挣脱出来,“想我做什么?”
“你说呢?”
刑枫很明白,一个能让他思念两年之久的人对他意味着什么。
第四章:凤求凰(上)
“除了我,你还绑过哪些朝廷命官?”
“很多,你要我一个一个数给你听么?”
上官清浔懒懒的背过身去,似乎不太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两人惯常的幽会地点依旧是在床上,只不过为了避人耳目,每次的床
都会不一样。用刑枫的话说,这不是幽会,根本就是是偷欢,偏偏有人就是热衷于偷欢。
刑枫于是将自己的身体也贴近了些,从背后圈住对方的腰,接着问:“你不担心这些人会怀恨在心,对你不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