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那一道白光——叶秦弓

作者:叶秦弓  录入:05-27

“嗯,宫爆鸡丁,京酱肉丝,酸菜鱼,两盒米饭……”

我去另一个浴室洗的澡。出来徐翼还没出来。我开了电视在沙发里坐下来,一边擦头发一边按遥控器。徐翼围了一条浴巾出来

,到门后面的行李包里翻出几件衣服,怕我看似得,进卧室关门换去了。

德性!

我白他。

换完了出来,也就是大白背心旧牛仔裤——我还以为能换出朵花来呢,切!

有人摁门铃,是送饭的。我取了转头,猛一看见徐翼站那里,穿得跟我差不多的牛仔裤白上衣,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是自己

眼花。

没事干一屋里的俩男人穿得跟双胞胎似得,搞笑也没这么搞的。

“你穿得跟我一样干什么?”我没好气。

“你眼睛瞎了?”徐翼想也不想一句话顶回来。我穿的衬衫他穿的T恤,没有颜色的差异的确有质的不同。

“你再说一遍?”我挑眉,想把手里的塑料袋砸过去。徐翼不说了。

我把饭菜拿到餐桌上,徐翼已经从厨房拿来了碗筷。我把饭盒摆桌上打算就这么吃,徐翼也不跟我招呼一声,就把有菜的饭盒

拿到厨房,挨个倒盘子里,分两次端出来。

真当自己家了!

“吃完你洗盘子!”我坐下来,刚捡起一盒米饭,就被徐翼劈手夺过去,拨进两个碗,然后把碗递过来。

“你怎么毛病这么多?!”我忍不住皱眉头。

“这样才像吃饭。”徐翼看我一眼,竟然说什么都能维持在一个平调,不生气也不讨好,让我火不起来也舒坦不了。

吃完饭没用我多嘴,徐翼自己收拾碗盘去厨房洗。我靠在沙发里看电视。家里多一个人也没觉得多了什么。

很快徐翼洗完碗从厨房出来,坐在我腿边的地毯上,摆弄一部我看着挺眼熟的游戏机,半转头看我,“玩吗?”

“哪的游戏机?”我记得原来茶几底下没这东西。

“从沙发后面找着的。不是你的吗?”徐翼问的一脸理所当然,我都没话了。

“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我从沙发上滑下去,坐在徐翼旁边,抓过游戏机的手柄翻过来调过去看。是以前一个关系人送的

,我随手扔下,就忘了。

游戏机性能不错,再加上我那个背投面积够大、音效够好,还有对手,所以画面一开我就来了兴致。

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格斗游戏,我和徐翼都打得很来劲,我踹得他飞起来再躺下去,真是心情大好。徐翼全神贯注盯着屏幕,噼

里啪啦使劲摁按钮,连续手刀砍得我节节败退,最后他突然大爆发,一记绝招把我了结了。

“操!再来!”我摁了重新开始,两人又在轰隆轰隆的伴奏声中腿脚横飞。

转眼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我摁的大拇指都疼,终于放弃了对打的游戏,改相对慢节奏的闯关游戏。这是两个人一起玩的游戏,

徐翼开始没多久就死了,我不愿意让游戏就这么结束,就一个人往下打,用了比平时多三倍的注意力,也不知道手顺还是我真

的厉害,竟然走到了最后一关。

由于我打得太入神,忘了时间,也忘了旁边还有个徐翼。等我注意到转头的时候,徐翼已经在我旁边睡着了。头微微靠着我的

肩膀,睡相安详而放松。

我直到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肩膀上有另一个人的分量。

我侧头看了几秒,动动肩膀,把人弄醒。“回你屋睡去。”

徐翼睁开眼睛,头还没从我肩上挪开,用刚睡醒的表情看我。睫毛这个角度看分外长。然后他就爬起身,回自己屋睡去了。

我继续打我的游戏。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我。但我知道他喜欢我。

两天以后的晚上,严翊自己给我打电话,说要叫我吃饭。我答应,推了已经定好的饭局,立刻开车去了他说的那家餐厅。餐厅

环境不错,调子够暗,适合一个人喝酒,两个人谈心。

我进去以后到处找,竟然先看见徐翼了。穿着侍应的衣服,端个盘子从我面前过,竟然是目不斜视。

有了游泳池那一出以后,我也知道他救生员的工作是肯定干不成了。只是没想到那这么快又找着新的了,还又给我碰上了!

我目光跟着他,正要过去,就听有人叫我,“萧正!”

严翊的声音,一听就知道他心情不好。

我顺着声音找,看见严翊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终于没再穿他业务员的工作服,换了件休闲夹克。款式还可以,质量看着一般。

“怎么了?”我过去坐下,直接问。

“心情不好。想找人聊聊。”

“怎么想起我了。”我忍不住哑笑,看了眼过来问要点什么的侍应——不是徐翼。

“等一下再点,麻烦你先给我杯水,谢谢。”我向侍应微微点头。然后转头看严翊,笑笑解释:“不好意思,刚路上太赶了…

…”

严翊看我风尘仆仆的样子,也有点愧疚:“不好意思突然把你叫出来。我来这里几年,但也没几个朋友。同事处的也不是很融

洽……”

“没关系。”我打断他。“我也一样。”

严翊客气话说得很别扭,明明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说出来却变得很生硬,仿佛是我在为难他。这样不会圆通,不会示软的人呢

,就算好心也会让人误会,人际关系处得不好一点也不奇怪。

“跟老婆吵架了?”我试探地问。反正普通人郁闷不是家就是工作,公司的话我最近给他介绍的那几笔生意,足够他们老板偷

笑一阵了,应该不至于给他脸色看。那就只能是家了。

听说怀孕的女人很难伺候。

“嗯。”严翊也承认了,跟我不见外。

服务生把我的水端上来。

我跟他要菜单,决定边吃边说。

翻着菜单,我奇怪徐翼那家伙跑哪去了,一抬头却看见他就站在我们正对面墙根底下。没事干就看着。

要不就过来,要不就滚远点,偏要站个他能看见我我也能看见他的地方,跟木头一样!

点完东西,我开始详细询问严翊家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家长里短,明天就好了。我就是想出来透口气。”严翊随性说着,原来并不是找我倾诉,而只是作

陪。这让已经做好看戏准备想好安慰的场面话的我感到意外。

我发现我把严翊想简单了,他比我以为的要更有思想和原则,他不会轻易示弱,更不会轻易屈服,他有一种勇于向上的精神,

让他与其他人显得不同。我想正是这一点吸引了我,让我每次看到他,都想要更进一步。

“你要想放松,吃完饭我陪你去喝一杯?”我趁热打铁。

“不用了。”严翊连考虑都没考虑的拒绝,“我得早点回去。我老婆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笑笑,自己都能感觉出那个笑有点酸。

“说句实话,萧正,”严翊忽然看我笑了,跟自己笑自己似的,“我刚才还挺不高兴的,但一看见你,心情就好了很多。想当

初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真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我知道”我笑,知道他说的是在云笑白办公室那次,“你以为我跟云笑白一伙的。”

“主要是他那个人的钱太不好要了。出了名的欠账不还。我们那笔款,已经拖了快两年了。要不是你,到现在也要不回来。”

“他最近手头紧。该还的早晚会还。”我知道严翊说的都是实话,但我肯定不能在严翊面前对云笑白落井下石,那会让人觉得

我很没义气。

果然严翊很赞赏地点点头,笑道:“那会儿你说你要替他还钱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是合伙演戏想要赖账。没想到你是真的。

那三百万你真的都替他出了?”

“我哪有那么大方。”我适当展露我的自私,让人知道我又不是冤大头,“我这钱算集资入股。他那房二期地段不错,应该能

卖的挺好。你们那三百万只是个借口,有一就会有二,以后我就能慢慢加资了。”

“我就说看你那么精明,怎么可能吃这么大的亏。”

“你还挺了解我……”我笑得也很爽朗。

那顿饭吃的很愉快,我跟严翊简直就是谈笑风生。严翊的个性的确很认真,不熟的人跟他接触可能都会觉得他太严肃,说话直

白很少转弯,会让气氛莫名其妙地降温。但只要你耐心的跟他说下去,就会发现他并不是那么僵直无趣。他会认真听你说话,

发表他的看法,也会很爽朗的笑,即使心直口快说出你不爱听的话,也完全没有恶意。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通常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觉得很无趣,很难受,不想再多待一秒,一种是觉得很放松,很舒服,想无休止继

续。

我是属于后一种。

我想要成为他最亲密的人。我想要让他相信我,习惯我,依赖我,最终,身边只有我。

15

因为严翊急着回家,那顿饭我们也就吃了一个多小时,但我和严翊的关系毫无疑问,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吃饭的过程中,我偶尔能看见徐翼。他站在我眼皮底下的时候毕竟是少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餐厅里来来回回。端盘子的工作也

不清闲。

最后严翊叫人买单,这次走过来的,终于是徐翼。

我早料到这顿严翊要请,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他抢。反正这里价位也不高,那我并不介意照顾一下严翊男人的自尊。

严翊看账单的时候,我随便瞟了眼徐翼,没想把他当回事。他也对我装视而不见,但找钱回来的时候,竟然直接把夹着找钱和

单据的皮夹递给我,把给钱的严翊晾在一边。

“给那边。”我皱眉,但也不好发作,只好示意让他把找的钱给严翊。

徐翼却只看我一眼,把皮夹放我跟前,自己转头走了。

嘿,我操,这家伙脑子让什么给别住了!

我只好自己把账单夹递给严翊。严翊一打开,就看见了一张本不应该属于里面的纸。

“这什么?”严翊莫名其妙的把那张单据一样的东西拿起来。

我隔老远看了一眼,联系到刚才徐翼的行为,也知道是给我的。虽然觉得挺烦,但也确实好奇。

“我看一下。”我保持着礼貌和风度的伸手过去。

严翊没有多想地递给我,把找的零钱收起来。

我拿到那张纸看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怒还是笑。

艾滋病化验单。

我记得那天我跟徐翼要医生证明,证明他没病的证明。今天就这么给我拿来了!这家伙脑子到底想什么的?!

严翊对这些不太了解,所以一眼过去看不明白。单子上显示化验结果是阴性,也就是没病。我随手把那张化验单揉了扔烟灰缸

里,站起身跟严翊说:“我送你。我正好去那边找个朋友。”

严翊也没推辞,跟我一起走出餐厅。

我对严翊家的路已经可以说是驾轻就熟,到了楼底下,严翊下车又回转身,扶着车门弯下腰。“这段时间家里不太方便。等孩

子生了一定请你上家去坐。”

“没关系,来日方长。”我笑着摆摆手,在严翊的目送下,倒车,掉头,转向来路。

我这边根本没有朋友,我只是为了送他回家。

我直接把车开回刚才吃饭的餐厅,把车停在路对面,望着偶尔有人进出的餐厅门口,阴沉沉地点起一根烟。

我一直等到半夜12点,才等到餐厅关门,徐翼和一帮人出来。其他人都有说有笑地道别,徐翼估计是因为刚去,和人们都不熟

,一个人走在最后。

我摁喇叭。好几个人往这边看来,徐翼也抬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没看出来是我似得又把眼神转开。

妈的,这混蛋眼睛瞎的还是脑子瞎的!

“徐翼!”我推开车门,探出半个身子叫他。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徐翼愣了一下,好像完全没想到我会在这里出现,然后就很快地走过来,拉开另一边的门上车。

我在他身后看到了一片看到有钱有型人特有的艳羡目光。

“你是特意等我?”徐翼系上安全带,转过头来问。

“不然你以为我在这儿看月亮吗?”我没好气。

“谁知道。你又不是正常人。”徐翼低头找合适放他背包的位置,说得那叫一个随便自然。

“你什么意思?”我听得不舒服。

“你变态你自己不知道吗?”徐翼终于又抬头看我,比我想象的还要不怕死。

“你是一天不被操就皮痒是吗?”我减缓车速,一边认路一边骂。然后我把车停在老城墙根下面。这墙前面就是党委大院,住

着现在的市委一把手,24小时有人站岗巡逻。但这墙后面,就是一条旧路,连着几个巷子,天一黑就像回到旧社会,黑不隆冬

没人没鬼,隔老远才有一个路灯,暗黄暗黄的,只能照着方圆水桶大点地儿。

这地方特别乱,不是人多的乱,是人少的乱,但凡有一个人,都肯定不是池中物。不是通缉就是在逃,最不济也是行凶未遂,

最好的就是作案未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有门路的都喜欢到这儿躲着。

当然我无所谓。我从小在这地方混大的,那时候一个党委大院我跑来跑去跑得最欢。后来城市改造,党委搬迁,老政府就只剩

了家属区,没以前热闹了,院里面也开始住进外人,就越来越乱。乱出规模了。天黑轻易没人在附近活动。

“到后面去!”我把车停在路灯底下,把车灯熄了,向徐翼命令。

徐翼看我一眼,解开安全带,爬过了后座。我随后挤过去,直接骑在他腿上,把人压底下,拽着他的领子让他抬起头来。

“你晚上什么意思?嗯?拿那张化验单子来什么意思?想让我不带套操你吗?你他妈的被操不够是不是?”

徐翼微微涨红了脸,“你他妈的别瞎说!谁想让你操了!”

“是吗?”我冷笑,又往下低头,拽紧他的领子:“那下面顶着我的东西是谁的,嗯?!”

“谁让你坐上面了!”徐翼也恼羞成怒。

“死鸭子嘴硬!说,是不是想让我不带套操你!”

“你给我滚开!”徐翼开始挣扎,想把我往下推。

“少他妈的给我装。又不是不知道你以前干什么的。别等我动手,自己脱衣服。”

“我不脱。变态王八蛋,你别碰我。”一到这种时候,他就来骨气,也真奇了。

“你非等我给你撕了是不是?!”我一手摁住他,指着他鼻尖威胁。

徐翼不说话,就那么瞪着我。握紧拳头还是要玩硬上那一套。

我“嗤啦”一声就扯了他的上衣,他也真抡拳头打我,不过我几拳揍回去,他很快就被我卡着脖子摁在椅子上老实了。我紧跟

着扯掉他的裤子。

车上有点挤,我费了点力气才找到一个合适的体位,勉强能把我的那个塞进他后面。

没用润滑液没用套,我还是第一次肉碰肉的跟他做。感觉还真不太一样。

徐翼被我窝得不成形状,只有后腰一点地方抵在座椅上,身体借不到力,就算挣扎也坐不起来。只能用手抓我的肩膀,硬生生

在我肩胛的地方抓破了皮。

“操,你活得不耐烦了。”感觉到肩膀火辣辣的疼,我戾气又上来了。猛地往前一顶,徐翼的后脑“梆”的一声撞上了车窗,

推书 20234-07-26 :狩猎法则+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