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平静的对待,也许以后,也许有一天我会释怀,我会再来找你,再和你登高望远,把酒言欢,只是那是什么时候,我也不知
道,三年,三十年,三百你,还是生生世世,谁又知道呢?
曾经我在年少的时候见过风景无限,那个人,是我全部的心神,季风,为什么让我那么早就遇到你,我的人生不过刚刚开始,
却被你弄得粉碎,就像破碎的铜镜,再也回不到完美的当初,想当年,花遮柳护,也曾见过初月,也曾赏过初荷,可是我最后
悔的就是爱上你,若是还有机会再活一次,我宁愿死也不要遇到你,这些年,我,生不如死。
至于那封信,我想并不是你写的,虽然我不知道谁,但那人绝不是你,不是,不是我心目最爱的季风,那封信那个人害我被人
强暴,若是有可能,希望你能找到那个人,并替我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
我想我哥已经去找你师傅了吧,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们俩兄弟,也许是上辈子欠过你们师徒太多,这些年过得都是
如此的痛苦,他解脱了,我呢?
可我不要死,我要好好活着,因为我怕你不快乐的时候没有地方去,若是渴了,饿了,累了,都记得来找我,我会在繁花似锦
,鸟语花香的地方等你,就像初见一样。
季风,不管曾经有多少人爱过你,你都要记得,那其中有一个叫做飘雪的少年,我在天香楼等了那么多年,终是等不到远去的
白马载着最爱的人回来。
落笔:飘雪。
整张纸上全是被泪水化开的印记,几乎没有一个字是完完整整的,季风看完之后,心里很难过,飘雪爱他他不是不知道,可是
他只把他当成朋友,再无其他,不可能平等的对待,而对于飘雪的遭遇,季风多少有些自责,不是他,飘雪就不会遭受这些,
依旧是绿叶山庄里不因世事的少年郎,季风想起,今年的他似乎还不及弱冠,可是字里行间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一生再不会有
光彩了。
季风,人人都以为你是大英雄,大侠客,而你不过是一个自私鬼,你就只有一颗心,就只能给一个人。
看着怀里熟睡的人,长长的睫毛下,是宁静的睡容,这个男子才是一生的牵挂,其他人的真心,他不能接受,也不愿糟蹋,就
能说,对不起。
细雨一过,他们又开始往江南行进,就连阿右如此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到,季风和楚楚子凡变得不一样了,有时候只需一个眼神
,便就知道彼此的想法,虽然他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究竟怎么回事,但事实就是,这是好事。
教主现在已经很少胡乱的发脾气了,以前必须在床上才能睡着的教主,现在只要靠着季风,不一会的功夫,就能沉睡,最重要
的就是他再也没有随随便便让那个自己试那些乱七八糟的毒药,每次那些毒药几乎就要他的半条命,有几次因为没有解药,差
点就死翘翘,可是作为属下,他没有办法反抗。
阿右其他的都觉得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只有一点他不喜欢,每隔个几天,教主就会特别累的样子,捂着腰,像是累极,可他
并没有发现教主做什么剧烈的运动啊,这样让他有些担心教主的身体,又一次他特地的去关心,还遭到教主的一顿狠骂,以及
季风的一记白眼。
所以从此以后他再没问过,只是心里默默担心,没有一天不想的。
季风和楚楚子凡,他们之间无论翻云覆雨也不过像是一场梦,有人欢喜,有人忧愁,但不管如何,他们都已在不知不觉中沉沦
,不管是一开始就执着的季风,还是一直反抗的楚楚子凡,都是如此,那种销魂,不能与外人说的。
别人看的清楚明白,而他们自己又真的了解多少?
他们行动越来越小心,离开泗州城之后,被人跟踪已经多日,这些日子明明已经很小心,可总是甩不掉那些人,而且楚楚子凡
他们可以肯定的是,至少有三路人马。
季风也是越发的小心,那些人应该不认识自己,他们的目的很显然就是楚楚子凡,是谁泄露他们的行踪,知道他们此次回白水
教的目的?
看楚楚子凡现在对自己越发的防备,大概是怀疑自己吧,可是除了大哥,他谁都没有告诉,他的大哥也绝不是那种人。
不过季风并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虽然楚楚子凡有些怀疑,但毕竟还是更相信他,所以只要保护好这个人就好,本来他的
目的就是如此,其他的他完全不理会。
季风坐在一座矮坡上,从怀中拿出一块干巴巴的饼,对食物一向挑剔的他,没想到这种食物也能吃下,突然,他就想起了炎琪
的饭菜,仿佛离开不过昨日,那些美味可口的菜就摆在自己眼前。
那是红烧肉,那是翡翠汤,那是宫保鸡丁,那是……那么多的好吃的食物,真让他想念,不过更然他心疼的是,楚楚子凡本就
够瘦了,却也要每天吃这样的食物。
疏雨池塘见,微风襟袖知,阴阴夏木转黄鹂,转眼就是夏天了,季风觉得所有的一切好像一场春梦,不过两个月的时间,竟发
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尤其是自己,竟也爱上一个人,说出与庄里其他人听,大概会被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吧,因为他们所有的
人都认为,季风,我们季家庄的季风,绝绝对对没有真心这种东西。
第22章
楚楚子凡他们在马车里已经研究什么破计划很久了,有什么好隐瞒的,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全都知道。
“季师弟……”
季风早知道有人靠近,但是他并没有转过头,因为虽不知道是谁,这个人的气息却是他熟悉的,能让他熟悉的气息,定是与他
处了一段时间的人,而与他在一起能让他熟悉的人,放眼天下,不出五个,只是他没想到这个人竟是炎琪。
“炎琪师兄,你怎么会来?”季风转过头看他,有些日子没见,还是一样的温润如玉,似乎从来他就未变过,从小到大,一直
如此。
“我看你留下的书信,又知道你与白水教中人在一起,所以我想,你会从这里路过。”
“师兄有心了。”
“嘴馋吗?我给你带了好些食物。”炎琪将手中的食盒打开,里面俱是各色的食物,而且全是季风最爱的。
季风感激地看了炎琪一眼,要问世上谁最了解他,就只有炎琪,这些菜他思念已久。
也没道谢,就拿起筷子大口的吃起来,只是很奇怪,每样食物就只吃一半,炎琪心想,大概是留给下顿吃吧,这个季风,还真
是小孩心性。
但是那个在临安水畔绝望的青年已经不见,他又是那个被众人尊敬的大师兄,让人有种幻觉好像那时并不是他,不是眼前这个
面带温和微笑的炎琪。
那样的炎琪哪里去了?季风没有注意到吃的饭菜都有些苦涩吗?
那便是他泪水的味道,全部都是他的泪水,炎琪从未放弃过,一次也没有,即使那次的绝望也没有让他放。
失去的东西,要找回来,季风,他要找回来。
季风看着有些消瘦的炎琪,心里有些心疼,又有些感动,拥有这样的大师兄,是他几生修来的福气,就像师傅一样,对他都是
真正的关怀,想起师父,季风眼神闪动一下。
“怎么了?”炎琪看他目光突然黯淡,着急询问。
“李陵他死了,我师父他死了。”季风的声音中难得有几丝波动,而这样的颤音更是炎琪没有听过的。
“师叔,师叔死了?你怎么知道,怎么死的?”
“具体我不能说,但他就是死了。”僵硬的语气陈述着李陵已死事实。
相比较师叔的死,炎琪更关心季风心里的感受,师叔在季风心中的地位,他很清楚,比起亲生父亲还要重要很多,毕竟季风的
生父,在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而李陵师叔,给予季风的是实实在在地父爱,能在季风心中留下印记不容易,可
是若是有了,便是永永远远,李陵怕是比季言在季风心中还要重要吧,他的难过可想而知。
不知道在季风的心中,有没有自己的位置呢?
“季师弟,师叔他那么好的人,就算是走了也一定是幸福的。”
季风心里明白李陵走的并不快乐,被自己最爱的人亲手杀死,怎么会快乐?不过最后应该是十全九美的,因为他终于和爱人在
一起了,不管以怎样的方式。
自始至终季风都没有哭过,就像他从未寻找过李陵一样,他的师父,去了最好的地方,那个地方每个人迟早都是要去的,十年
,二十年,五十年之后,他也是要去的,到时候也许还能在奈何桥上遇见,也说不定。
四周开始出现萤火虫,夜色已经来临了吗?季风朝着马车方向看去,车内的灯光依旧,楚楚子凡还在里面计划着关于他的大业
,只希望在最后他能悬崖勒马,及时醒悟,不至于自己伤他太多,季风始终是要阻止他的杀戮行为。
当初想要让楚楚子凡留在身边,季风才想去阻止他的行为,可他季风虽不是侠义中人,但也见不得生灵涂炭,尸横遍野,楚楚
子凡,希望到时候你还能相信我,还能把我留在身边。
“季风,你好吗?”过得快乐吗,又有没有想起过我,哪怕一次也好。
想到楚楚子凡的改变,季风点点头。
炎琪靠在他的肩膀上,道:’我以为你会被折磨得很不好,没想到,竟是过得很好,没想到,不过短短时间。“这是炎琪第一
次离季风这么近,这么暧昧的姿势。
季风想他也许是累了,才这么靠着他,师兄肯定在这里等了自己很久,虽然面容和悦,但满身都是风霜,一会传来平缓的呼吸
,季风低头看去,发现炎琪已经睡着了。
季风也没叫醒他,只是把他抱进自己和楚楚子凡的帐篷里,让他好好地休息。
刚出来便迎上从马车里钻出来的楚楚子凡,正伸着懒腰,显然是很累了,季风上去抱住他,在他耳边说:“我有好东西给你。
”
楚楚子凡懒懒地看着他,有些撒娇地问:“什么东西,我现在除了吃的,睡的,对其他什么都不感兴趣,你最好明白。”
季风拉着他的手,来到河边坐下。然后从树后拿出一样东西,正是炎琪给他的食盒。
满意地看到楚楚子凡的眼睛亮了一下:“吃吧,都是我特地留给你的。”
楚楚子凡连忙打开食盒,食物啊,新鲜的事物,不由心下疑问:“季风,说实话,你这些食物哪里来的?”
“是炎琪师兄送的。”季风如实说。
“炎琪?就是上次救你那人?”
季风点点头。
“他对你还真是好啊,不远千里给你送来热乎乎的食物。”楚楚子凡将热乎乎三个字说得特别重,又用眼神狠狠地鄙视了季风
,真是到哪都有烂桃花。
“没有千里迢迢,最近他就在这附近。”
“那他送你的食物,你舍得给我?”楚楚子凡大口大口的吃着,仿佛那是他的敌人。
“命都舍得给你,不过是食物罢了,别吃那么快,小心噎着。”季风话刚说完,那边楚楚子凡就一口饭菜呛得咳嗽。
他一边咳嗽一边说:“你就是一乌鸦嘴,我和你在一起,总没好事。”
季风心想,这样的事也要推倒我头上,天下间就在没有所谓的好事了,这样想,又看他吃得很香,不由心中又是一种说不出得
甜蜜。
便说:“我事事想着你,把你放在心上,你这么说我,不怕以后不对你这么好吗?”
楚楚子凡听这话之后心里烦躁,冷哼一声:“既然这样,分道扬镳好了,把秘籍给我,也还你自由之身,从此以后,你爱对谁
好就对谁好,又关着我什么事了。”
季风听得出他口气中颇有不高兴,他不高兴,可自己听着却是高兴得很:“我的玉佩还在你身上,我如何舍得走?”
“那把玉佩还你好了,你的破玉佩,爷我才不稀罕。”楚楚子凡说罢就把手伸入怀中,打算把玉佩扔给季风,又不是什么好东
西。
季风一下子扑到在他身上,将他压在身下,用手搂住他的腰身道:“我不过说说,你不必那么生气,这块玉佩是比我生命还要
重要的东西,我既然将它给了你,自然也是将生命给了你,你若是不要,我又当如何呢?”
楚楚子凡听他这番话,充满情意,手中的玉佩还散发着温热,越发觉得心口有一阵暖流淌过,惹得他身体一阵战栗。
脸色潮红,眼波流转,季风看到这样的楚楚子凡那里抵抗得住,捧起他的脸便吻了上去,本只是浅尝辄止,没想到到了最后二
人皆是无法抑制住,疯狂地,猛烈地,在草长莺飞,微风拂面的河边,气喘吁吁。
季风将手伸到楚楚子凡的下摆,摸上他的前胸,反反覆覆的抚摸,揉搓,含住他的耳垂轻声说着甜言蜜语,楚楚子凡虽也已经
沉沦在欲望和快感之中,但还是阻止了季风接下来的动作,“回房间,回房间……之后……”
季风抱起出楚楚子凡朝着帐篷走去,走到一半才突然想到,此时他们的帐中正睡着一个人,炎琪刚刚被自己放在里面休息的,
可是身体和心灵现在都极度渴望楚楚子凡。
楚楚子凡看季风停住,一双媚眼轻飘飘地朝季风望去,吐气如兰地在他嘴边说道:“怎么不走了?”
本来压抑的情感又因为楚楚子凡的动作一下子开始汹涌,季风又把手放在他的腰上摸了一会才说:“我刚刚把炎琪师兄放在里
里面休息。”
楚楚子凡本来朦胧的双眼,此时变得分外明亮:“季风,先把我放下。”
季风一时没想通他要干什么,便听从地放他下来,楚楚子凡笔直地站起身来,脸上的潮红也渐渐褪去,余下精明的算计之情,
季风感觉到一阵凉风袭来。
第23章
“季风,你把他放在里面,是想让我睡在这苍穹之间吗?”
“我们可以去马车上睡。”季风当时让炎琪睡在里面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马车上虽然小了一点,但只要不乱动,勉
强还是可以睡上一觉的,虽然委屈了楚楚子凡,但他想,不过一个晚上而已。
“可我不愿在马车中睡,我就是要在帐篷中睡,你该怎么办?”楚楚子凡挑衅地看着季风,等待着他的答案。
炎琪师兄那边,季风很不情愿叫他起来,看他劳累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可是季风有舍不得楚楚子凡心里有怨念,思前想后,
只得说:“既然你不愿睡马车,那我们去阿右的帐篷里,让他睡马车,可好?”
“不好,”楚楚子凡轻咬了一下下唇,“行,季风,我去睡马车,但是我今晚不想看到你。”
说完又从手中洒出一把白粉,正好全部落到季风的脸上,“哼,这是从西域那边得来的痒粉,季风,你不仁我便不义。”
感觉到脸上确实有些瘙痒,季风看着楚楚子凡的背影一会,转身跳入河中。
帐篷中的人,握紧了双手,脸上也划过一滴泪水。
第二天一大早,楚楚子凡远远地看见季风便转过脸去,冷哼数声,不予理睬,季风走过去牵他的手也被他无情地甩开。
季风心中无奈,好不容易得来的温馨,怎就这么短暂呢?楚楚子凡的这个脾气,还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也幸好这样的脾气
,才让他只属于自己。
炎琪从季风的侧边过来,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着说:“这位教主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