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她内力极为深厚，让这句话远远就传进了每个士兵的耳朵里。
“不怕！”震耳欲聋的回答声。
“那我们走吧！”雪婴一摆手，向玄碧告辞而去，沈清、林玄远、周良时都紧紧跟随在他的身边。
两路人马就此分开，等待着胜利的汇聚。
玄碧送走雪婴，才领着自己的队伍继续向前。他们在路上甚少休息，加紧赶路，半个月后，赶到云州。
云州，曾经是大焱最繁华的边境城市，只不过在数次攻城之战的蹂躏下，这座城市显得有些残破。好在，在玄碧北林为质的三
年时间中，明澈对这里进行了加固和修缮，加之对云州商业的支持，让这座城市渐渐又繁华起来。不过，这始终是一座处在战
争最前沿的城市，且又靠近北林，使得这里的民风极为彪悍，便是普通人家，都能在战时为伍，闲时为民。
玄碧尚未进城时，就有许多云州百姓出城来迎接他。看着从紫都而来的士兵队伍，百姓都高声欢呼，他们记忆很深刻，半年多
前，他们的皇帝也曾经带领了这一支虎狼之师出了云州，围困了不远处北林的燕城。那时候，云州的百姓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他
们的皇帝不攻城，只是围困着然后等到秦王的归来。所以，他们对秦王说不上太多好感，但仅仅时隔半年，年轻的秦王就亲自
领着大军前来，这次的目标很清楚，打败北林，摧毁北盟。王师再次前来，云州的百姓自然是夹道欢迎了。他们已经受够了战
火，期望着以后都过着平静富足的生活，不再一次次的城破人散。
在云州休整了两天，玄碧再次起行，第一个目标，攻破燕城。
第一二二章：初战
燕城离云州不远，只要一天半时间的行程，是北林最南的边境城市。同云州一样，燕城也是一座饱受战争之苦的城市，民风好
武。半年前的围城让整个城内的百姓都感受到了极大的屈辱，尤其是大焱的几十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燕城挟持燕城官员，更
是让整个北盟震惊。围城之困解除后，嬴真立即派人花重金重新巩固燕城防线，十月的时候还亲自前来燕城认真考察一番，指
定了新一轮的防守策略。
暗使的势力早已经将燕城的防守报备了一番，玄碧知道这一次破城不是件简单容易的事，但燕城不破，无法达到微云城，更无
法达到罗城了。玄碧在这上面下了很足的功夫，他自己限定了十日破城的期限。他不想在第一次大战的时候拖得太久，那样对
士气极为不利，围城越久，就越是考验。
行了一日，黄昏的时候来到了一处河边，小河结冰未化，两旁的山陵也是冰雪世界，只是茂密的枯萎的树林遮盖了许多东西，
那山上，唯一的绿色是长青的柏树。这里离燕城已不远，是燕城与云州之间剩下的惟一的天然屏障，过了这个小丘陵，在往下
，就是一路平川到燕城。
这个地名是以这条穿越与山陵之间的小河命名的，这小河确实小，但有个响亮的名字，响马河。这一带山不高，但山与山之间
错综复杂，以前倒真是有落山为王的强盗，专门抢燕城到云州之间的商队。只是后来战火兴起，两城之间再无多少交流，强盗
也生存不下去了，有些人金盆洗手，有些人转战其他地方了。
玄碧的军队就沿着响马河前行。卓令曦立在队伍的最前面，认真地观察着周围。这个地方估计有伏兵出没，这是临行前杜远情
和玄碧讨论出来的结果。
雪婴当日曾就响马河一带画了一张详细的地图，特别注明了响马河沿河一带，这是去往燕城的主要道路，也是极有可能有伏兵
的地方。燕城早已经做好了迎敌的准备，那这个地方是燕城防守的第一线，守城将领绝对不会放弃。如果这个地方的伏击对玄
碧的实力有一点摧毁的话，将是对燕城的莫大福音。
杜远情玄碧考虑过许多种可能，也一一想出了破解之法。虽然如此，作为前锋的卓令曦还是没有放松警惕。说实话，这也算是
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作战，他很是上心。
严夕襄踱马来到他身边，嬉笑道：“怎么，紧张？”
卓令曦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说道：“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回去！”所谓回去，是去玄碧的身边。
“他可没你想的那么弱！”
卓令曦微皱眉，道：“那还有远情呢！”
杜远情随军之事玄碧考虑过很久，不知道该做如何抉择。杜远情绝对是个好军师，只是身体实在很差，又是这个季节，本来就
大部分时间卧床。不过杜远情坚决跟随，玄碧拧不过他，只得同意，随身携带了许多药丸，帮助杜远情控制病情。严夕襄现在
最大的任务不是保护玄碧，而是保护杜远情。
便在这时，山中忽然传来一声响动，卓令曦手一挥，队伍暂停。严夕襄也意识到了，策马回到玄碧身边，杜远情感觉着四周的
异动，眉头紧蹙。
晚风吹拂，山间的夜风呼啸，有些渗人。此时，日已西落，这里比紫黑得早的多，又是这个时节，不一时，天就暗了下来。
卓令曦刚做好准备，山间再一次响起了鼓声，这时候，已经看不清山中的情形了，但卓令曦非常清楚，对方已经行动。
果然，就见山中火星闪起，随即，四周的山中都燃起了火把。
山间通明，不清楚多少人马已经将这里围了起来，玄碧的军队成了瓮中之鳖。
“火攻！”杜远情看清了四周情势。
话音刚落，四周箭矢如蝗，向着他们射来。那箭头上带着火星，全射到了河岸边的杂草上，烈火遇干柴，迅即燃烧起来。
晚风成为助推火势最强的帮手，冲天火势向着大焱军袭来。火光照耀下，大焱军士略显慌张。他们以前演习时，也是火攻这一
块，但真到了战场上，情形还是有很大不同。好在明澈的训军之道里有一门专门训练士兵的心里状态，即面对突发情况下保持
平稳的心态。所以现在，虽然大焱军颇为慌张，却也只是人之常情，不过片刻，再卓令曦大声一喝中，迅即平复下来。
这个时节，响马河一带冰雪尚未完全融化，成为了最好的灭火器。玄碧和杜远情也料到了火攻这一节，在粮草辎重上都泼了一
层水，让上面覆盖了一层薄冰，大火燃烧下，也只是将冰雪融化，等到大火式微，粮草并没受到多大损失。
卓令曦带着人马已经迎上了从四面八方冲下来的北林军。
这次伏击经过了很久的策划，北林军从各个地方冲下来，却正好将大焱军队分散成好几股。他们在这里已经等了几天，此刻看
着来犯之敌，个个杀得兴起。
卓令曦满是斗志，一面指挥着自己这一块军队杀敌，边杀边向分散的其他部靠拢，一边手持兵器，所有近身之敌全部斩与马下
。
北林士兵骁勇善战，此刻全部表现了出来。因为如此，大焱军的士气也被激了起来，在卓令曦的带头之下，纷纷全力扬起手中
的兵器，奋力杀敌。
另一边，玄碧也挥起了手中的兵器。他不是习武高手，但经过严夕襄和雪婴多年的教导，一般人根本无法靠近他身边。严夕襄
将杜远情护在身边，他的气场，就像是一道道的结界，根本无人能近。北林士兵渐渐都知晓他的厉害，一见他便退，严夕襄就
很郁闷了，因为无敌，所以很无聊。
大焱军队渐渐靠在了一起，他们的兵力数倍于北林伏兵，虽然这支伏兵战斗力十分强悍，也敌不过十万大焱士兵。何况，大焱
军士中，还有一支“飞鹰”神兵。
飞鹰之迅捷勇猛是北林伏兵从来没见过的，虽然飞鹰一般只执行特殊命令，并不参与一般常规战斗，起战斗力却是不可小觑。
卓令曦启动飞鹰战力后，情势变得对大焱更加有利。
北林士兵殊死战斗，没有一个人胆怯，在情势对己方不利的情况下，依旧坚持着挥动手中的兵器。卓令曦倒是挺敬佩他们，有
这样一支敢死的部队，嬴真何幸。
大焱军队已经重新聚拢，北林士兵也差不多死伤殆尽。
北林士兵没剩下几个人了，身上都挂满了伤。
“你们不投降么？”卓令曦厉声问道。
“休想！”
“你们倒是好汉子，我卓令曦佩服！”当下，卓令曦拦住了己方的士兵，自己提着武器向前，单挑这仅剩的几个人。
这几人都有伤在身，却没有退缩，看着卓令曦过来，几个人一一排开，形成一个战阵。
就听几人同时大喝一声，向着卓令曦扑去。卓令曦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将几人斩与刀下。
那几人便是死了，也是怒目圆睁。
玄碧来到那几人身边，叹道：“果真豪杰之士！令曦，命人清点他们的遗体，好好安葬。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
“是！”
此刻，已经是深夜。
卓令曦着手清理战场，一夜无眠。等到清晨第一缕阳光透出云层，卓令曦才忙完。清点人数，对方不过区区八千人，却拖住了
他们接近三个时辰，而己方，也战死了一千人。
这场战役，胜得之惨败。
将清点过后的人数报与玄碧，玄碧久久无言，末了才道：“厚葬吧！我军阵亡将士的遗体运回大焱！”
卓令曦领命而去。
忙到太阳升起，才将八千北林士兵埋葬在响马河畔。玄碧命人凿了一块石头立碑，那碑上却无任何言语，玄碧只是说道：“这
无字碑我没有权利去写什么，一切，留待北林后人来为之题字吧。”
很多年以后，玄碧重游这里时，发现无字碑上已经刻满了字，却没有彪炳他们身份的字，只是无数人的在经过此处时，感叹于
这八千人的英勇，留下了自己对这八千将士的敬仰和缅怀。
看着巨大的粗糙的石碑立在那里，卓令曦没发一言，只是静静地看着。严夕襄来到他身边，问道：“你受伤了？”
卓令曦愕然，严夕襄指指他的右臂，那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口子，伤口不深，已经止血了。
“什么时候伤的？”卓令曦不禁自言自语，都没感觉到痛过。
严夕襄不免发笑，这人，果真一如既往的傻啊。
“笑什么？”卓令曦横了他一眼，不过，刚才有些沉重的心情总算疏解开了。望着朝阳下严夕襄无缺的侧面，心中涌动着无限
柔情，脸却红了。
严夕襄笑而不语，不过手却探过去握住了他的手，与他并肩而立。
第一二三章：围城
大军继续前行。后面的路就很好走了，下午时分，就到了燕城，迎接他们的，是燕城城外，一字排开的北林军队。
两军于这平原上对望，皆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看来，嬴真的准备很周全！”
城外大军把守，城墙上弓箭手拉开了弓。
城门却在此时缓缓打开，一个年少将军纵马来到阵前，英姿飒爽。
玄碧双眼一缩，“绍许！”
“谁啊？”卓令曦问道。
玄碧不答，心中却反复思量起来。杜远情看着对方年少的将领，心知这恐怕是玄碧旧日相识，看玄碧这反应，不是什么好关系
。严夕襄本在卓令曦身边，此刻见着绍许出来，勒马来到玄碧身边。
“哼，玄碧，怎么，看见我怕了么？”绍许挑衅。
玄碧只是抬眼看了下他，并不言语。如此重要的隘口，嬴真却交与这个少年，必是他有过人之处，只是以前自己忽略了。
“绍许，我玄碧岂会怕你？莫不是你忘了我当日誓言，若我玄碧有朝一日能回大焱，必将率百万将士踏破你北林都城！”
绍许大怒，喝道：“不过一个质子罢了，痴心妄想！玄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三年来的作为么，以美色惑我君主，企图干涉
我北林朝政，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他妈的，胡说八道！”卓令曦大怒，他岂能容人侮辱玄碧？当下纵马上前，大吼了回去，玄碧想拉住他都不行，心想，这绍
许分明是要激怒，他都很没生气了，卓令曦倒先生气了。
绍许大笑，“你不信可以问你的秦王啊，你问问他，这三年都做了些什么。我陛下的龙榻是不是特舒坦？玄碧，你可认真仔细
地告诉你的好部下，都是怎样在我皇上身下婉转求欢的？”
玄碧大怒，还未反驳，眼前人影一晃，卓令曦已策马向绍许奔去。
“卓令曦！”玄碧大叫，卓令曦却径直奔向绍许，手中长刀在手，势取绍许向上人头。
绍许身边驶出一员将领，身高九尺，虎背熊腰，提着一柄长戟，截住了卓令曦。此人武艺精湛，和卓令曦与两军阵前拼杀起来
。卓令曦怒火攻心，此刻更被激得杀气四溢，下手哪会手软，刀刀致命，全往那武将要害处招呼，两人交战不过五合，那人被
卓令曦一刀斩与马下。
大焱军大声欢呼，北林军却倒吸一口凉气，被卓令曦的气势所惊。
绍许身边还有一人要出阵来，被绍许拦住了。
“我来会会你！”绍许拖着自己的长枪，亲自来战卓令曦。他刚才看得仔细，此人不禁武功好，看玄碧的反应，还是他的一员
重将，若是能杀了此人，对玄碧无疑是个重大的打击。
卓令曦对绍许更加不客气，见他出列，还没到他身前，自己倒纵马向他杀去。
两人就于这阵前交起手来。他们皆是少年将才，武艺自不比说，那股气势，便是常人无论如何也学不会的。
直斗了上百合，也分不出个胜负来，两人却没有丝毫的怯阵，都是越战越勇。两边将士击鼓呐喊，拼了命的为己方呐喊助威，
那声音随着战局的深入而更加辽远，生怕自己的气势稍有懈怠，就影响到场上正酣战的两人。
玄碧的心境已经从最初被绍许挑动的震怒到为卓令曦上场的担心再到现在的昏昏欲睡了。他不是觉得这两人的比试不精彩，实
在是，他本来就没打算让卓令曦上场去和绍许拼，无端消耗些体力。
场上两人再酣战个几十回合，似乎不知道累字怎么写。严夕襄在一旁看得直呲牙，这有什么看头啊，要是他上场，看这绍许的
架势，能挡得住几招，估计不用片刻，就能让绍许趴下。
太阳渐渐偏西，玄碧没耐心再看下去了，喊道：“卓令曦，回来！”
卓令曦正战得酣呢，玄碧的话不过像一阵风，从他耳旁吹过而已，根本进不了他的脑。玄碧喊了几声，好么，那人还当是自己
给他加油呢，身手居然更快了。
玄碧气极，手一扬，己方战鼓声陡然停止，让早已习惯两方战鼓对垒的双方战士都有些不适应，北林那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人跟他们争了，自己在卖力也索然无味起来，便也跟着停了下来。
有一片刻的宁静，整个战场上只闻得正酣斗的两人兵器相触声。那两人终于也意思到了什么，暂时停了手。
“回来！”玄碧喝道。
“呵呵，叫你回去呢！”绍许的语气可不怎么好，透着嘲讽的意味。
“还没打够呢，再来！”这次卓令曦是听到玄碧的命令了，主动把他当成耳旁风。
看着战场了那两人再次忽视自己的话，玄碧有点无力，叹息一声，对严夕襄道：“把他拉回来！”
严夕襄纵马出列，向着酣战的两人驶去。
北林军大声喊了起来，他们以为严夕襄是来帮卓令曦忙的，二对一，十分不公平，北林军都是崇尚英雄之人，哪能忍受这中不
公平之事的发生，当下就呵斥起来。
严夕襄才不理，也不管酣战的两人是否会伤的自己，辅一靠拢，手臂一伸，就将卓令曦直接拉走了。卓令曦正挥出一招呢，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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