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时彼一时,凌舒明怎么还会误解他?他亦清楚萧霖心结所在。之前他本准备领兵伐敌,讨还景王,还未到阵前,就被莫郝
连拦住了去路。
“摩萨德抓了萧霖。”
一句话几乎让凌舒明心脏骤停。虽然他早有此觉悟,只是当这话从敌人嘴里说出,感觉便不一样。他瞪着莫郝连,有些急切,
又有些害怕从他嘴里听到后面的话。
“我带你去救他,你装作我的侍卫吧!”
凌舒明想也不想便换了衣服跟着莫郝连走。因为除了相信,他别无选择。纵使大军讨伐,也不是一两天可以救出景王的,而他
心急如焚,的确一刻也等不下去。
那日他恢复功力,逼着景王跟他断绝情谊,他亦是斩断了所有退路,逼迫自己不再去想情爱纠葛。他跟自己说,当初为之动心
的,不过是景王的一张脸还有那些虚情假意的惺惺作态。可事到如今,景王爷情深不悔,那时的种种所为,竟是一时糊涂不曾
觉察暗生的情愫,弄的两人心神俱伤。
而他,在猜出楚誉既是景王时,居然不是憎恶厌烦,而是一丝若有似无的欣喜。犹记得这回被他迷晕前的那场对饮,楚誉顾盼
之间便让他想起一个人,情不自禁的说道楚誉的眼睛竟像是别人的。
这个别人凌舒明没说明,但他自己知道,他说的是萧霖。
明明那人就一直搁在心里,就算视而不见,但是依然放在心上。
今日,萧霖被抓,暗潜的清涛便汹涌而至,淹没了萧霖曾经犯下的错。他脑子里浮现的每一桩每一件事都是萧霖满满的歉意和
浓浓的情谊,还有深深的呵护。(我勒个擦,琼瑶附体,妈咪妈咪轰,恶灵退散,给我回复正常!深深的能修饰呵护咩,我想
不出来词了。不好意思打扰各位的看文情绪了。)
若说以前是为他的风姿才华折腰,如今就是为他的执着深情心动了。
深入虎穴去冒险,萧霖值得。
等见到了萧霖,他几乎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怕露馅坏了大事,只好一直低着头掩饰。听他与莫郝连对话,对他们的往事也猜出
了七七八八,却不恼萧霖多情,而是钦佩他敢作敢当。特别是那番言论,凌舒明更能确定萧霖终是懂了情之一字,再没什么芥
蒂。
现在他还怕自己误会,巴巴的解释一番,凌舒明不由得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浅笑。他往身后靠了靠,萧霖受宠若惊般的连忙又搂
紧了几分,只听他柔声问道
“身上还疼吗?摩萨德有没有对你用刑?”
凌舒明看不到身后的萧霖一张脸激动的通红,连声答道,“不疼不疼,摩萨德的几招都是吓唬人的把戏。”
凌舒明侧头瞥了他一眼,萧霖呼吸一滞,几乎以为自己看到的情人的笑容是幻觉。
苦尽甘来,萧霖眼底好一阵酸涩。
失而复得,幸莫大焉。
回到营寨,众人皆松了一口气。萧霖觉得丢人,官面话说了几句,就借口休息打发走了众人。倒是凌舒明在屋外给众人解释了
一番,说是景王爷夜探敌营,不料我们小题大做了,误会一场。
萧霖竖着耳朵听完,心道舒明怎么编起胡话来草稿也不打。
“这么一番说辞能堵住那帮人的嘴吗?”他问舒明,凌舒明捧了一堆药瓶子放在桌上,笑道,“谁说要堵他们的嘴?即是说辞
,便是要他们去说的,信不信我就不管了。”
萧霖自然懂得这一套,笑了笑道,“我不用操心你在这儿被人欺负了。”
凌舒明扶他躺上床,正色道,“好了,你别骗我。摩萨德给你用什么刑了?”
萧霖的脸色到现在还是惨白,说是吓唬人的把戏,只怕真不好受。
景王爷难得地脸红了,呐呐答道,“也没什么……帮我洗了洗伤口,针灸了一下……呃……”他把左手往被子里藏了藏,“就
是这些。”
他不动还好,一动,凌舒明就看见了,拿起他手腕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放在眼前细看。
食指指甲没了,血糊糊的手指头。
舒明冷哼一声,“盐水洗了伤口,针刑,拔了指甲。”
萧霖头也抬不起来了。
“的确是唬人的把戏,也不算重。”
萧霖讨好道,“也就是手指难看了一点。”舒明不理他,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轻轻托着,温水划开药粉,一点一点涂上去,
然后用纱布小心缠好,再轻轻放下。一抬眼,正对上萧霖雾蒙蒙的眸子,想说什么,终是叹了口气。
萧霖轻轻问道,“你原谅我了吗?”又补上一句,“我真心想和你在一起。”
39.
凌舒明眼中渐渐有水雾升起,却狠狠的瞪着他,不让眼泪掉下来,嘴唇抿的紧紧的,唬的萧霖生怕他又想起不高兴的事情,连
忙哄道,“好,好,好,当我没说过。我不逼你。你愿意把我当个屁也成,当透明的都好。”
“你一个王爷,就把自己当屁?”凌舒明斜睨了他一眼,微微偏了偏头,眨去眼底的水光,有些忍俊不禁。想起一件事马上站
起来,撩起下摆跪倒,正色道,“王爷千金之体,却为臣所累,王爷功力尽失,又被擒走折辱,臣难辞其咎。臣今日立下重誓
,王爷所受之屈辱,臣定当百倍讨还!”
虽说是萧霖有负莫郝连,但是堂堂卫国景王被人掳去折磨,这口气于公于私都忍不下去。
这凌舒明也是个护短的人呐。
他说完,半晌不见萧霖有反应,抬头一看,萧霖失了魂似地盯着他,抿紧了唇,脸色铁青。
“你怎么了?”凌舒明慌忙站起来去摸他额头,萧霖猛地揽住他腰,把头埋在他怀里道,“你要跟我撇清,又要赶我回京吗?
”
声音凄楚,凌舒明听他说完,胸腹间只觉得那股郁结之气又盛,难受的不得了。将他自怀里扯出来,景王爷慌忙低下头,可凌
舒明还是看见了眼角来不及消失的泪痕。他轻轻用么指拭去了,叹道,“你惯会耍赖。如今还学会哭了。”
萧霖察觉出凌舒明语气有异,隐隐有些希望可是不敢确认,怯怯的看他,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不同。
凌舒明却有些气恼了,心道,非要我把话挑明说吗?暗自腹诽景王,都说你心思玲珑剔透,临到自己头上,就是笨蛋。
世间事本就如此,所谓当局者迷。萧霖自觉罪孽深重,长久以来都被绝望缠绕,以至于越来越自卑,哪里还敢大胆揣测?
他那一副殷切却又胆怯的表情,终于让凌舒明心软,叹了口气道,“以前的事,我不怪你了。”
萧霖呆了,好久才明白过来,刚要高兴,眉间却陡然皱起,小心翼翼问道,“你不怪我,可你答应没有?”见舒明神情没有变
换,又加了一句,“跟我在一起,你答应没有?”
凌舒明终于脸红了,甩开萧霖走到窗边,推开窗。
“我答应你。”
今夜云厚,没月亮,也没星辰,外面漆黑一片。
凌舒明听见身后萧霖下了床,一步一步向他靠近,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他心窝里,他屏住了呼吸,直到被搂进一个宽厚的胸膛。
属于萧霖的气息传来,凌舒明身心俱醉,这股暗香如此熟悉,他犹记得动心之初是如何被这股味道折磨的寝食难安。
那人在耳畔幽幽叹息,“这一路错过竟似一生一般漫长难熬,可总算熬出头,舒明,日后我萧霖敬你、爱你、真心待你,定不
叫你此生有负。”
两唇相接时,两人都不由得轻颤,都想起了第一次的亲吻,王府里的那次。单纯的少年,风流的景王,明明那一刻,两人都是
动心不已的,怎地就生生错过了?
萧霖将他搂的更紧,失而复得的珍宝在怀,满心里都是他,于是更加温柔的缀吻,眉梢眼角都吻遍,唯恐错失一方一寸。
舒明明亮的眸子里倒影着他的深情的样子,萧霖看呆了,原来两情相悦,如此美好。
唇舌间再也盛不住柔情蜜意,彼此渴望更多。舒明的手先从萧霖松散的衣襟探入,滑在他腰间轻抚。
萧霖含笑吻在他的脖颈,舌尖带起一波酥麻之感直往四肢百骸窜去,他喉头微动,一声轻吟出口,萧霖舔弄的更卖力,重重的
在他小巧的喉结之上吸允,在颈间留下几处暧昧红痕。
“我的将军”萧霖呢喃着,亲吻一路下滑,停在舒明腰间。
舒明呼吸一顿,略有些疑惑的望向萧霖,不明白萧霖为何在情浓十分停住不动。
萧霖美目一挑,露出一个柔媚至极的笑容,看着舒明,将脸挨上舒明鼓鼓隆起的下身蹭了蹭。
舒明险些站不住,萧霖轻咬了他一口,松开他的衣带拉下绸裤,将青涩的欲望含进嘴里。
眸子像春水一般含情,艳丽的王爷口舌相就,舒明只觉得血一波一波只往脑子里涌,仿佛被扼住似地难以为继。
萧霖可以展露的风情,不是儒雅的少年将军可以抵抗的,不消一刻,便尽数泄身。
唇边还沾有舒明的蜜液,萧霖站起身将还未回神的舒明一把打横抱起,大步跨向床榻,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力气。
被他倾身压下,舒明本能的挣动起来,萧霖堵着他的嘴亲吻,弄的他嘴里都是爱欲气息,他又是尴尬又是羞赧,双手不自觉抵
上了萧霖胸膛,萧霖几乎是立刻就停了下来,气息略有些不稳,却还是轻声问道,“舒明,你不愿意?”
那种委屈中带着殷切盼望的语气,舒明不知道如何拒绝,想到萧霖身上伤痕累累,又想到他后处也有伤,心道就让他这一回。
他手一松,萧霖便扑上去,虽是牢牢将他箍在怀里抚摸亲吻,却不曾弄痛他,一点压迫感也不曾施与。
舒明放软了身子,展臂回搂住他。
萧霖简直开心的不知所以,身下早已硬的似生铁一般,他挤进舒明双腿之间,触手黏腻,顺着臀缝抚去,穴口那里竟然已湿滑
可行。他送进一指,低头瞧怀里的舒明,薄面早已通红,却只是抿紧了嘴唇,并无不适的表情。他便又送了一指进去,轻轻的
转动。
“唔~”舒明轻哼了一声,萧霖汗都出来了,可不敢冒进,耐着性子并了三指送进去,直到觉得无碍了,这才拉下舒明遮着眼睛
的手,看着他道,“舒明,看着我。”
舒明眸子里浮现一层水光,脉脉含情,萧霖再也忍不住,曲起舒明的腿,腰一沈,将自己送那处火热紧窒的秘所。
“嗯”
两人都难耐出声。
萧霖轻轻拭去舒明额头沁出的细汗,在他唇畔印上一吻道,“舒明,我们在一起了。”
舒明整幅身心都被身后撑满的感觉夺去,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处,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身上凝望自己的人的那双眸子里确实
有情。
从无情到多情再到有情,何其艰难?蓦地想到错失的麟儿,眉头微蹙。
萧霖此时却开口道,“舒明,麟儿还会回来的。”
舒明没有时间去想萧霖怎知自己心中所虑,就被突然开始的抽动攫获,再也无法感知其他,只能任由萧霖将他一次又一次的抛
上情欲的巅峰。
春宵苦短,情潮渐退,萧霖抱住舒明,按着他的腰,将自己的孽根深深挺入舒明的身体深处,在无法抑制的颤立中泄出精华。
两人都大汗淋漓,连动小手指的力气也无,萧霖费力的扯过被子裹紧舒明,喘着气问道,“你还好么?”
快感还在体内盘旋,舒明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同,却碍着脸皮薄,不吭声,萧霖扳过他的脸细看,肯定他没有不悦,这才放心。
此时东方既白,两人忙活了一晚,连觉也没睡,听得号角响起,早操时间已到了。
40.
“我要去校场。”
凌舒明坐起来,弯腰去捡地上散落的衣服。
赤裸的后背,玉石一般的色泽,精心雕琢的曲线分明、优美。
如此美好的舒明真的属于我了!
萧霖心中涌起无以言表的满足感,他的们分离了太长时间,长的对于他来说昨夜的相拥短暂如流星即逝。
他只想把这人搂一会儿再搂一会儿,不想放手,只想再多温存温存。
“啊呀”
浑身像针扎一样,手臂略微一抬,酸痛就袭来,萧霖龇牙咧嘴,“嘶嘶”地直抽冷气,仰倒在床上,尴尬的看着舒明。
“你怎么了?”舒明大惊失色,莫非是真的有他还不知道的伤处?“你还有哪里的伤瞒着我?”
萧霖无语,摇头道,“自作孽不可活。”
舒明不解,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精光,深深凝望着舒明说道,“夜里,我太过孟浪了。”
凌舒明一张脸瞬间烧的通红,狠狠搡了他一把。
他现在也反映过来,照说萧霖遍体鳞伤,可他做那事的时候,却一点不显疲乏,精神的很。他不信萧霖夸大其词骗他,瞪着萧
霖等他解释。
萧霖一扫玩笑之意,握住舒明的手,情真意切地说道,“身子是有些难受,可我想抱你,如果不抱你,我怕你说你原谅我,要
和我一起不过是个美梦。抱你的时候满心都是欢喜,我再想不到其他,什么痛都不觉得。”(好了,此乃官方解释,诸位质疑
萧霖体虚的,请相信潜意识是可以创造奇迹地。)
舒明几欲张口,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最后含羞带怒的斥了一句,“下次不许这样。”
萧霖连忙答应,“再不乱来。”
他也觉得人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现在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劲力。他后怕地想到,万一受损,以后都不能人道可就惨了,偷瞧一
眼舒明,这么好的人儿可不能亏待。
舒明不知他心思,让他躺好盖严被子,“我去请松涛过来。”
萧霖拉住他讨好处,“你亲我一下再走罢。”
凌舒明面薄,也不习惯这样的亲密调笑,挣开他的手走了。
萧霖撅撅嘴,有些失望,却又喜欢舒明的羞怯。想起那时在王府亲他,羞赧的少年,懵懂无知,呆呆的给他占了便宜,傻傻的
闭了气,直到他松开他,少年呛着咳嗽时就是这样略带薄怒的面孔。
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爱舒明才好。
“王爷!”夏松涛见礼,“下官来给王爷请脉。”
萧霖伸出胳膊,夏松涛拿出软枕垫在他手腕下,仔细诊脉。
“夏松涛,我问你,舒明他身子是不是已异于常人,他是不是还可以怀孩子?”
他想到舒明后穴自行分泌的爱液,忍不住出口询问。他与舒明之间并不是全无芥蒂的,他们失去了珍贵的孩子,这是他们两心
底最大的遗憾。想起来仍然痛彻心扉。
“这个下官委实不知。”夏松涛答道。
“那算了。”萧霖想起一点,又吩咐道,“你近日里寻些事端,时不时替舒明请请脉,如若有异,速来报我。”
不管怎样,还是以防万一的好,如今不比在京都,环境条件都不好,若是有了,却因为疏忽大意……他断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
生。
“是,王爷。”夏松涛领命,“王爷,恕下官直言,王爷身体虚弱,还是禁房事为好。”
萧霖挑眉,“其他没大碍?”
夏松涛直言,“这就是天大的大碍了,若不好生休养调理,日后落下病根,从此就不得安生了。”
萧霖并不讳疾忌医,点头道,“你想方子给我调理吧。不过不要这么说给舒明听,不许吓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