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他的唇。两人互相啃噬般地亲咬着,血顺着皇帝的下巴落下来,滴在大皇子颈间。他们上面绞在一处,下面更是密不可分,
身体相贴,皇帝腾出一只手去抚弄大皇子下身那物,大皇子微微睁开眼,对上皇帝的目光,垂死挣扎般地动了两下,泄在了他的
手里。皇帝亦是低吼一声,重重撞上大皇子的身体,射了出来。
两人一时俱失了力气,皇帝趴在大皇子背上,东西还留着没拔出来。大皇子侧过头,微笑问他:“皇上现在可还要将我杀了挂在
城墙上?”皇帝伸手搂了他的腰,抱得紧了一些,“那朕便留你不杀,等他来了当着他面干你,叫你那放浪模样全给他看了去。
”大皇子笑出声来,“我先谢过皇上不杀之恩。”
我知道,皇帝向来多疑,不可能相信大皇子全然不认识飞龙将军。他现在将饵藏在怀中,何时会拿出来高挂墙头?我自思索着,
大皇子无声笑了一下,没有让皇帝看见,却落在我的眼里。
便又是那种笑。
无忧无愁,无畏无惧。
第18章
过了数日,朝中迎来一件大事——在外征战多年、灭破素国的最大功臣韩将军,凯旋回国了。据说他回来那日,皇帝亲自到城门
迎接,皇都百姓夹道欢迎,不少人家放了炮仗,喜庆延绵十里。
韩将军进宫面圣,众臣异口同声,皆是赞美之词。皇帝龙颜大悦,加官进爵封地赏银,莫大的光耀全都降到了大殿中拜谢的那人
身上。散朝后,皇帝拉着韩将军去御花园赏菊,君臣二人坐在亭中温一壶酒,亭外秋景如画。
我趴在皇帝脚下,韩将军不住打量,“臣在外听闻皇上觅得了一头猛虎,常伴身边,心中早就好奇。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屈伏于
地却丝毫不损威严之气,果然与皇上十分相衬。”一席话,说得皇帝哈哈大笑。
韩将军喜欢我,我也不讨厌他。他生得一副武夫模样,眉目耿直,一看便是个直肠子的人,与皇帝大皇子那些弯曲心思大不相同
,倒叫我想起从前山中唱着山歌喊号子砍柴的樵夫来。一念及樵夫,便想到我差点伤人性命被老儿阻止,突然间开了灵窍,兜兜
转转入了皇宫。从前山居往事好似大梦一场,一时心中不免怅然。
韩将军这次回来,带着一身赫赫战绩。素国既亡,皇帝率先回宫,韩将军追剿残党余孽,斩草除根。他们说着战事,难免将话题
引到了素国飞龙将军的身上。皇帝道:“那时在素国,时间仓促,朕始终没能好好问你。现下你便和朕细说,飞龙死时究竟是怎
样一副光景?”韩将军摇头一叹,“那日已近黄昏,臣领一支小队,一路追着飞龙。队中有弓箭手,放箭不断,飞龙身边本来就
只剩十余人,以血肉之躯相挡,待到长河边时,终于只剩他一人。臣与他交手数次,心中敬他是奇才,只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才落得今日境地,便好言劝降,誓不伤他性命。那飞龙悬崖勒马,长笑三声,伸手抚弄身下白马的脖子,面向落日唱起歌来。
他戴着金铜面具,歌声一起,嗡嗡回音更添悲壮。那歌并不是素国民谣,流传于诸国之间,军中无人不会唱,却是用来镇奠战死
将士的亡魂。我的人本来拉弓搭箭指着飞龙,他身后便是长河,根本无路可逃,却一时被那歌声镇住,人人都不愿在此刻动手。
待他一曲唱毕,白马仰首长嘶一声,忽然飞蹄狂奔,我大惊失色,连忙下令放箭。但看那一人一马迎着落日跃入长河,那处悬崖
下本就是险滩,河水奔流如瀑,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
他说完,悲愤难平,不知是为飞龙惋惜,还是埋怨自己未能活捉他。皇帝的手将酒盅转了一个圈,半晌道:“飞龙若是不死,朕
心始终难安。即便他已经死了,他手下的一百精兵无一被俘,却又去了哪里?”韩将军道:“臣愿意再征素国,替皇上寻到他们
下落。”皇帝摇头笑道:“你既已回来,该好好陪着妻小才是。这件事蹊跷得很,朕以为暗访好于明察,那些偷偷摸摸的事,你
却是做不来的。”韩将军憨直一笑,“皇上说得是!”
二人说完战事,皇帝便道要在宫中设宴三日,通宵达旦地庆贺韩将军凯旋而归。韩将军推脱,皇帝自然不肯,当即拍手将内侍叫
来,宣了这道命令。
第19章
韩将军此番回朝,好似喜庆节日。宫中果然设宴三天,酒席戏台,流水一般的繁华热闹。街头百姓沾着喜气,一同庆贺,不久便
有好几首韩将军打败素国军的歌谣传唱入宫。
如此过了十日左右,欢腾才渐渐平息下来。
那日皇帝下了早朝,在御书房批折子。天气渐冷,屋子里生起炉火,我卧在一旁昏昏欲睡。突听皇帝怪笑一声,拎起一张折子,
朗声念了起来。其中大意无非是说皇帝将素国两位皇子留在宫中始终是个祸患,不如早早杀了永绝后患。这种论调自皇帝从素国
归来后一直不断,先前皇帝在书房召见众臣,言明引诱飞龙将军现身的计谋,一时少了许多。但一晃数月过去,飞龙的下落至今
未明,韩将军归朝又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上书除去素国皇子的折子便又多了起来。
皇帝念完,啪的扔了折子,垂眼沉吟片刻,向一旁心腹阉奴道:“你去侧宫把薛沼带来。”那阉奴面上吃了一惊,不敢说什么,
弯腰就去办了。我微微抬起头,也有些疑惑,皇帝从来不曾在白日里找过大皇子,自从韩将军回来后便一次也没见他。
阉奴不一会儿便将大皇子带来,皇帝屏退众人,背脊靠着椅子,勾手示意他上前。大皇子也有些不明所以,方走近,便被皇帝一
把拉到怀中,强搂着抱坐上膝头。大皇子惊道:“皇上,怎么了?”皇帝拿那本折子到他眼前,“你看看。”大皇子扫了眼看完
,低笑道:“原来皇上批折子到一半,都能想我。难怪我一坐下来,就被皇上顶着了。”皇帝笑着去亲他的后颈,“可是顶得你
发痒了?好几天没干,朕想死你屁股。这狗屁折子写得一窍不通,倒勾起朕许多邪火。”
两人调笑间,皇帝伸手在桌下扯起大皇子的裤子来,“你以前倒是爽利,只一件袍子掀了便是,现下怎多出麻烦来?”大皇子性
器被他捏在手里亵玩,已经开始低低地喘,“天冷,皇上赏一条裤子都不舍得么?”皇帝笑了声,手指插进穴中捣弄起来,“舍
得,如何不舍得。只是下次朕叫你,你脱了裤子再来。”
他草草替大皇子括弄了会儿,不再耐烦,掏出龙根插了进去。大皇子忍不住哼了声,吸了口气,上下动几下。许是困在桌椅之间
施展不开,又或许进去得仓促了,两人都皱了眉,皇帝禁不住骂道:“才几天没做,怎么又紧成这样?”语罢倒了桌上茶水在手
心,往两人□□之处探去。大皇子惊叫一声,“皇上,烫死我了!”皇帝一笑,捉了他的腰,不管不顾地顶弄起来。
书房里响起啧啧水声,二人渐入佳境,都有些浑然忘我。皇帝伸手到大皇子衣内,捏着两只乳尖不住拉扯,大皇子一手握着阳具
,随着颠簸节奏套弄,一面回头同皇帝亲嘴。
远远有脚步声传来,屋内二人听不见,我却竖起耳来。直到门外喧哗,大皇子咕哝了一句怎么了,皇帝停下动作,便听得韩将军
朗声喝道:“我要面圣,狗阉奴敢拦我!”
第20章
皇帝和大皇子俱是一愣,皇帝顿了下,高声喊道:“韩卿,进来罢。”韩将军在门外被阉奴搅得一肚子火气,哐当开了门,霎时
呆在原地,指着大皇子变了脸色,“你是——”他在素国大约是见过大皇子的。
大皇子也不应声,只笑了笑,垂下眼去。韩将军不由大窘,这两人的要紧地方虽然叫桌子挡住了,但看大皇子赤足荡在半空坐皇
帝腿上,一只艳红欲滴的乳头从衣襟露出来,更满脸红晕气短急促,哪里还会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好事?
皇帝还没开口,韩将军跺了下脚,恼道:“皇上怎能留他在御书房,若是我朝机密给他看去了怎么办?”皇帝不以为然地挥挥手
,“韩卿进宫,所为何事?”韩将军道:“幸好不是要紧事,不然还真不能在此时说给皇上听。臣其实是来讨赏,听闻皇都西郊
的翠啼山新辟了皇家狩场,便想央皇上让臣领家小去山上打猎耍乐。”
皇帝笑道:“原来如此,你素爱狩猎,朕都听闻过。这有何难?你何时想去了便去,想带谁去便带谁去,不必一一来跟朕说。”
韩将军大喜,连忙谢过皇帝,忽然目光掠过我,迟疑道:“还有一事。臣去翠啼山,想问皇上讨老虎同行,不知皇上肯不肯?”
我一愣,皇帝皱眉道:“你若将老虎当作你那些猎犬,朕可不同意。”韩将军道:“臣哪里敢?不过是深山猎野,若有猛虎相伴
,实在增色不少。”皇帝大笑,“好,若是老虎同意,朕便应你。”
他们一齐看我。我其实早已心动,秋风如烈焰,齿间淌过皮毛血肉的滋味,待皇帝问完,禁不住仰首一啸。虎啸直冲云霄,门外
奴才哎哟一声吓倒了一地,皇帝和韩将军相视一笑,多少畅快。
韩将军达成心愿,拜别退下。桌后二人迫不及待般,不等房门关紧,便又动了起来。皇帝顶得凶猛,“方才你那淫洞不住地缩,
可想害朕出丑?”大皇子叫得声响,断续道:“分明、分明是皇上……偷偷撸我那根……”
我凝神去听,韩将军走出颇远,重重叹道:“素国储君竟如此放浪,飞龙为这等人战死,实在是冤枉!”
第21章
待过几日,韩将军领着妻小、军中几个副官亲信,浩浩荡荡上了西郊翠啼山。秋高气爽,又逢将军大胜归来,人人脸上喜气洋洋
,扬鞭比试谁先登上山顶。
我跑在最前面,山风呼呼往后刮,将人马猎犬远远抛在身后。这般在山间纵情狂奔,阔别许久,彼时不识自在的逍遥,如今难尝
这种畅快。韩将军他们带来的猎鹰高高飞在空中,乘云盘旋,我仰天长吼,山林为之变色。
秋天最是捕猎的好时节。林中活物即将渡冬,个个将自己吃得肥嘟嘟圆滚滚的。一口咬下,热血在喉间迸裂四溅,尖齿切开毛皮
,陷入一片深厚的油脂嫩肉中。人打猎以捕杀大物为耀,我不与他们争,径自奔到山林深处,寻些兔子獐子,吃得满嘴流油,哪
里是牛肉比得上的滋味?
入了夜,众人围坐成圈,燃起篝火。翠啼山新辟围场,连皇帝都不曾来过,行宫未建,此番只搭了几顶大帐,想韩将军长年军旅
,也不在乎这些。我吃得身子都发沉,懒懒趴在地上看众人热闹。韩将军席地而坐,身边是家中子弟,虽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少年
,也颇具父兄之风,凛凛大气。军中弟兄更加不拘小节,兴致高涨,不顾秋夜寒冷脱了上衣,赤着上身划拳拼酒。女眷坐在一旁
锦织毯上,自是文雅许多,掩嘴说些私话。篝火上烤了肉,噗滋噗滋爆油,肥美异常。男人一口肉一口酒,肉连着骨拿在手上,
酒盛在海碗里一碰就晃出许多。
不知是谁起了头,立着身子唱起歌来。将士一个个站起来,面向着北方,齐声高唱。那歌声浑厚悲壮,缭绕在山峦间,混着浓雾
岚气,回荡久久难以消散。
那歌我却也听过。
正是韩将军凯旋归朝那日,皇帝领着众臣去城门相迎,外面的街上炮仗声不断,好生欢喜热闹,却愈发衬得皇宫安静。
那时,大皇子独自坐在侧宫院子里,我卧在他的脚边。他一手轻轻抚弄我颈间软毛,一手拿着本册子在看。不知后宫哪家怨妇吹
起笛子,传得极远,无事强作愁,听得我肠子都快打结。大皇子放下书,垂眼低低跟着哼了起来。
却听音调突然一转,他手指搭在石桌沿上一下一下地叩,口中唱起歌来。他唱得极轻,除了我无人能听见,但万马奔腾长河吞日
之势,却不容我错辨。那歌与先前小调全然不同,不知他如何强扭过来。我抬头去看他,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眼中却现出隐隐的
悲伤。
那是我头一回看见他这般神色。
便是唱起这首歌的时候。
第22章
我离开皇宫不过数日,宫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寝殿里挂上暖帐,角角落落生起炉子。皇帝坐在桌后批奏折,大皇子倚着窗栏看书。分明是白日,他穿一件素色暖袍,脚上套一
双厚履,衣物华美,与从前真是天差地别。
“老虎,你回来了?”他见着我,眼睛一亮。皇帝亦抬头,淡淡地笑。大皇子放下书,站起来抱了一个小炉在手,“走,我们出
去转转。”
外面果然比殿中冷许多,大皇子微微缩了脖子,呵气成雾。秋去冬来,园中景致一片萧索,落叶缤纷飘在湖面上,随波不知逐向
哪里。大皇子坐在亭子里,低头问我:“翠啼山上可好玩?哎呀几日不见,老虎果然壮实不少。”
我抖抖毛,故意把自己弄得蓬松硕大,心中不免得意。大皇子笑出声,尖尖的下巴陷入颈间狐毛围脖中,是先前出门时皇帝特意
替他围上的。兽爱惜自己皮毛,人果然要靠衣装。大皇子锦袍华丽,围脖雍容,不愧是皇族太子,一身贵气便透了出来。我只不
知,皇帝突然生出什么心思,竟让大皇子搬入寝宫,朝夕相对。
墙角暗处几个女婢等候主子传唤,仗着隔得远无人听见,窃窃私语。“我看皇上真将素国大皇子宠得上了天,那条黑狐围脖原是
前几年的贡品,多少娘娘问皇上讨过都不给,如今却到了他的脖子上。”“可不是,前日韩将军从翠啼山回来,献上好几张油光
水滑的兽皮。皇上已经发了话,大皇子也有份哩。”“你们说些什么废话?但看这些年,可有谁能得宠到住进这殿里,与皇上同
吃同住的?素国大皇子便是头一人!”
我不由看向大皇子,他虽听不见那些闲话,倒不知心中如何盘算。他坐在亭中,自在自若,闲闲喂了会儿鱼,拍拍手起身道:“
外面真冷,我们回去罢。”
甫入殿中,皇帝刚巧批完折子,叫心腹阉奴捧到书房,一见大皇子便笑道:“回来得正好,朕乏了,陪朕下棋。”便有机灵奴才
上前摆好棋盘泡了茶。二人下棋,皇帝执黑,大皇子执白。我看不懂,无聊背过身去,抓毛毯上的线头玩。
不知过了多久,大皇子淡淡笑道:“技不如人,我认输罢。”我回过头去,皇帝细细瞅着棋盘,半晌将目光落在大皇子脸上,“
再来一局?”大皇子摇头,眉间有些困乏,“同皇上下棋太费精力,头脑都发胀。”皇上也不勉强,只道:“若是想藏拙,又不
想被朕看出,的确得花些心思。”大皇子扑哧一笑,“我哪里藏拙了?”皇帝似笑非笑看他,“你藏拙,又不是头一回了。”
他说的却是品箫一事。大皇子愣了下,方才想起,不由双颊微红,眼中浮起些薄怒。这些时日他养在皇帝寝殿,不似在侧宫吃不
饱肚子,稍稍圆润了脸颊,比从前好看许多。皇帝顿了顿,哗的把棋子扫了一地,已然扯了大皇子在怀里。
阉奴女婢低了头,挨个退出殿外,将门合得严实。大皇子笑推了把皇帝肩头,“天还没黑,皇上难道要当个白日宣淫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