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怎么诡异。
其实,徐闲舟和古小二的对话,秦子觉是听到了的——
我爸在X市那边一家大酒店里当经理。古小二那时是这样说的。
习惯了没有回答,徐闲舟径自往下说:“兔宝宝功夫不到家,昨天伺候得我跟太上皇似的。如果是你,我最多就是一大内总管。
”想了想,他的眼睛一转,问道,“这次,你怎么解释?”
“机关。”秦子觉面无表情地突出两个字。
“……”
过了好久,徐闲舟问:“喂,你觉不觉得,把她关在厕所里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秦子觉以眼神询问。
“不好在,我想上厕所。”
“……”
第三十六章:血灵牌(上)
徐闲舟的背包上挂着一只可爱的兔娃娃,说不出是什么材质的,但却异常生动可爱。韩佳盈从后座探出头来,很感兴趣地问:“
哪里买的?”
“一家小礼品店。”徐闲舟笑眯眯地回答。
“多少钱?”
徐闲舟比了一个数字,韩佳盈做出了一个“败家”的表情。不过,这么可爱的小兔子,即使成熟如她,也会咬咬牙买下吧。只是
——“没想到你对这些感兴趣。”
一旁的高聪瞥了一眼,很不屑地说:“小女生玩意儿。”
徐闲舟不在意地笑笑,忽然转过身来,盯着高聪一字一句地说:“其实,我排斥一些有脸的玩具。”
“怎么说?”韩佳盈把玩着兔娃娃问。
“知道吗,有脸的东西,是最容易聚灵的。”
阳光从车前的挡风玻璃照射进来,投射在徐闲舟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长,完完全全地照住了高聪。高聪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一把将韩佳盈递来的兔娃娃扔回前座,不偏不倚,刚好砸在徐闲舟脸上。徐闲舟却没有动,任由玩偶掉下,背着光的他让高聪看
不真切表情。
“喂,你……”高聪不安地动了动。
吱嘎。车子猛地一停,高聪惯性地向前摔去,一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他抬起头,徐闲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阴测测地开了口:
“你的背后……”
“啊!”高聪几乎立刻捂住了耳朵,尖声惊叫起来。
“闭嘴。”驾驶座上的秦子觉冷声说。高聪忽然发现,秦子觉的声音竟是这样阴冷。
这……这车里的,是什么?我……我的背后有什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高聪紧闭双眼,拒绝看见任何恐怖的东西。
突然,他的左右两边空了,韩佳盈和杨叶……他们不见了!怎么不见了?!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高聪颤抖起来。
“想什么呢。”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不要碰我!求求你……
“喂。”那只手推了他一下。
不要杀我……高聪几乎哭了出来。
“喂!”一个巴掌对着他的后脑勺重重一拍,“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后面的靠背上也放着几个娃娃。”
啊?
啊?
高聪挣扎着张开了眼睛——汽车后座两边的门打开着,韩佳盈和杨叶已经下了车,正在车外吃惊地看着他。徐闲舟收回手,笑嘻
嘻地说:“我们到了。”
高聪呈呆愣状态,什么事……都没有?
“下车。”秦子觉不耐烦地催促。
高聪一个激灵,快速钻了出去。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爆喝道:“你!”
“恩?”站在他前面的徐闲舟转过身来,依旧背对阳光。
“你……”高聪的手指抖抖抖,“你你你,你别过来!”
徐闲舟耸了耸肩,兴高采烈地跑到最前面去了。留下高聪一个人站在原地,还在止不住地抖:“你这个变态、恶魔、神经病……
你这个……你……你们等等我呀!”
N县是X市下最北边的一处人类聚居地,从X市出来,再往北行大约两小时就是N县了。从地图上看,N县只有小拇指指甲那么大的
一块,东西南三面分别连接着X市下属两个镇一个乡,北边却是几座不高不矮的山。
在小队出发前,韩佳盈详细地查阅了资料。她发现N县是X市下最小的一个县,甚至,连与其相接壤的那个乡都比它大了不少。而
这样一个小小的县下所包含的村庄却是X市里最多的。这些村子有大有小,最大的一个住着两千余人,最小的一个人口不足二十
。
而徐闲舟等人此次要去的,是一个地位十分特殊的小村子。这“地位”并不是指地理位置,而是指它在N县甚至是X市里有着特殊
的分量。这不是说村子里的人与县、市的领导班子有什么关系,也不是说它在X市人眼里有多么地重要。事实上,知道这个小村
子的人寥寥无几。之所以说它特殊,是因为这座村子里的居民都是少数民族。或许有人会质疑,少数民族在现代社会里并不少见
,怎么就特别了呢?的确,少数民族虽然“少数”,但那是和汉族人口相比而言,若真要算起来,其实并不“少数”。这座村子
特别就特别在,里头的村民们会“蛊术”。
说到“蛊术”,人们联想得最多的就是苗族寨子,情蛊、相思蛊、鬼蛊……各种各样的蛊术,现代人通过神奇的网络了解了不少
。人们往往会看到这样一些故事:美丽泼辣的苗家女子偶然间遇见“外面世界”来的男子,他被单纯大方的她吸引,她为多情温
柔的他情迷。于是两人迅速相恋,陷入情网。
然后,某个温情的午后,男子告诉女子,他要走了,回到“外面的世界”去。他跟女子描述着那个世界,高楼大厦,马路跑车,
高档的法式餐厅,精美的礼物……那里的女孩穿著名牌礼服,挽着高贵的发髻,化着精致的妆容,那样美丽妖娆,婀娜多姿。
离开尘世那么久,他想念他的手机,他的电脑,他的法式大餐……他厌倦了竹楼,他要回去他装有空调电视的家。她的单纯变成
了无知,他要回到那些聪明的女人们的身边——或许她们不像她一样,一心一意地都是他,但她们懂得什么叫做情趣,并深谙游
戏规则,一夜激情,天亮,说再见。他迫不及待地回到他那灯红酒绿的世界里去,她的不舍被视为纠缠,她的眼泪挽回不了他的
心。于是,她要求最后一晚,男人答应了,彻夜缠绵后,他离开。
回到原来的世界的他春风得意,左右逢源。他渐渐忘却了,那个耀眼如艳阳的苗家女子。他将新交的女伴带回家,第二天,女伴
尖叫着跌下床——他死了。
故事的最后,真相大白,原来他和她的最后一晚,她含泪亲吻他,深深,深深的吻。她吻着他略带不耐的脸,在他身上落了蛊。
当他不再记得她,蛊发,他死。
敢爱敢爱的女人呐……最后,人们这样感叹。然而,仅仅是感叹,关上电脑,人们再次投身于背后的花花世界。
走得出“尘世”的便是高人,而这个世界上,多是庸人。庸俗人有庸俗人的快乐,谁能肯定,出世人没有出世人的寂寞呢?
或许还会有人联想到自己——如果是我的话,打死也不进那寨子。
可是有的时候,危险往往潜伏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或者,明明知道凶险万分,却不得不去。
比如,徐闲舟一行。
N县下属的村子很多,韩佳盈的调查只到了这里,不是不细致,而是力不从心。不论是网络还是书籍,关于那个村庄的信息少之
又少,它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她和徐闲舟两人用尽方法,也只查出这村子坐落在N县北边的一座小山上,具体是那一座,却又不
得而知了。
秦子觉停下车的地方是一条山道,其实,若不是他的技术极好,几个人本来应该在山脚下车的。山道很窄,显然是没有修整过的
,韩佳盈这次学聪明了,买了一双休闲鞋穿,却还是被脚下的碎石铬得脚疼。车子停在半山腰上,附近就有一个小村子,看起来
也不寒碜,但是韩佳盈这次备足了干粮,所以几个人还是决定趁天黑前再往上走一点。
在来的路上韩佳盈就已经和徐闲舟讨论过好几回了,讨论的结果,就是那个神秘的小村子最有可能在这座山的山顶上,经过对附
近村民的询问,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目前为止,最靠谱的信息来自一位名叫吴敏的村妇。她向徐闲舟等人讲述了她亲眼见到谢
老四被“施蛊”的全过程——
事情发生在两年多前,那天,村子附近唯一的货郎谢老四如往常一样,骑着他那破三轮车,载着满满的生活用品进来他们村。与
山脚下的多数村子不同,吴敏所在的村子通讯阻塞,也不大欢迎外人。而谢老四是他们村唯一热切盼望的外村人之一。谢老四通
常一、两个月一趟,带着许多生活必需品,每到这个时候,村子里的人便会捧着家里的蔬菜腊肉等东西与他交换——这也是谢老
四受欢迎的原因之一,他不坚持一定要用钱买,同意村民们以物换物。
轮到吴敏的时候,谢老四车上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吴敏用一袋子羊毛和谢老四换了些东西,这其中包括了一个陶制的水壶。水壶
是最普通的样式,土黄色的壶身,上面画着一圈暗棕色的线。陶是粗陶,摸上去沙沙的,吴敏一路拎着回家,掉了许多陶土下来
。
吴敏将水壶往桌上一放,里面竟爬出了一条细长的虫子来!这还了得!虽说都是农家人,不讲究餐具消毒这一套,可基本的卫生
还是注重的,毕竟,社会在发展,人们的观念也在更新。别以为农村里的人就一定是脏兮兮的了。更何况,这水壶里爬出的虫子
透着一股子阴森劲儿,只是细细的像线一样的一根,偏就叫吴敏看出一身冷汗来。吴敏想来想去气不过,抓了水壶就往外跑——
现在去拦,兴许还能逮住谢老四再换个别的。
这么想着,吴敏冲出了村子。谢老四果然没走远,正在前面不远处吭哧吭哧地蹬着三轮呢。吴敏喊了一嗓子,谢老四没有听见,
只一个劲儿地往前冲。吴敏又喊了几句,谢老四也是一副全然不理的样子。这下,吴敏生气起来了。心说好你个谢老四,平时看
着挺老实的,这回事定是知道东西有问题,不想叫我逮着吧。越想越气,吴敏憋着一口气硬是在谢老四身后紧追不放。
可渐渐的,吴敏察觉出不对劲来了——这谢老四,该不会真的没听见自己喊他吧?只见谢老四蹬着三轮车,不紧不慢地骑,可无
论吴敏怎么加快速度,就是靠近不了他。这时,吴敏看见谢老四一下子撞在了一颗树上。山上的树树干很粗壮,谢老四这么一撞
,估计整个肩膀都脱臼了。可是他好像不觉着疼一样,下了车还在往前走。这下,吴敏不敢再喊他了。她听说过一种病叫“梦游
症”的,说是不能叫,万一给叫醒了,人就死了。
怎么办呢?要回村叫人吗?可是她这么一走,等会儿还找得到人吗?放着谢老四不管吴敏是做不出来的,万般无奈之下,她咬了
咬牙,悄悄地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被百度文库盗文了,跟发文的人联系了,请求他删除,可是一点回应都没有。又去百度文库投诉,百度回复
说,要先给他们发书面文件。
觉得好不可思议——我偷了你的东西?好吧,你先联系警察,在我家搜一搜。什么?搜到了?还是不还你,你得提供你的指纹毛
发DNA身份证团员证帅哥证富婆证……等你准备好了,叫律师给我发律师信,我们上法庭,等法官判你胜诉了,我再考虑要不要
把东西还给你。
这是什么事儿啊,太没劲了。
第三十七章:血灵牌(中)
“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吴敏环视了一周,压低声音说,“虫子。”
“我看见谢老四的身上钻出了好多虫子,就跟水壶里的那种一模一样!白色的,细细长长的,把他整个人都包了起来……”说到
这里,吴敏故意拉长了声音,神秘兮兮地看着众人。
“后来呢?”高聪心急地追问。
“后来?你不知道,我当时是吓得连魂都没有了,那些虫子不到几分钟就散去了,谢老四就这么凭空不见了!你们说,邪乎不邪
乎?”
徐闲舟摸了摸下巴,问道:“现场有留下什么东西吗?”
“嘿,小哥有见识啊。”吴敏赞许地看了徐闲舟一眼,慢慢道,“是有东西留下来。你们猜,是啥东西?”
“什么东西?”高聪的好奇心完全被吊了起来,急道,“你倒是快说啊。”
“黄金!”
听到这里,徐闲舟不免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苗人有“黄金蛊”的说法,但是所谓的“黄金蛊”,并不是指以黄金作为器皿饲养蛊
虫。事实上,到目前为止,徐闲舟还没有听说过有用黄金饲养蛊虫的事情。苗人多以陶器养蛊,并不是用不起更贵重的器皿,而
是因为陶器的土气重,能保留住蛊物最原始、最天然的邪气。而在徐闲舟的认知中,金器克邪,对鬼怪有一定的克制作用,照这
样推断的话,黄金其实是不能用来养蛊的。
想到这点,徐闲舟不由地问:“什么样的黄金?罐状的还是盒子形状的?”
“哪儿呀!”吴敏奇怪地看了看徐闲舟,说,“砖头一样的,老大一块了。”
高聪看了吴敏比划的大小,心道那可真是金砖了,只是……“这么大的金子,你怎么不捡?”他问。
“我倒是想啊!”吴敏说,“我走近了去看,那金砖上还覆着虫子,我折了支树枝挑开了,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又猜!众人很有默契地一致翻了个白眼。
吴敏讨了个没趣,讪讪往下说:“三个大字——谢树亮!”
谢树亮?高聪摸不着头脑。
“就是谢家老四的大名啊!”吴敏跺了跺脚,平时在村子里,没有人愿意相信她说的话,这次好不容易来了帮听众,她可要一次
说个过瘾。
“那个谢老四,有在金砖上写自己名字的习惯?”高聪啧啧称奇。
“怎么可能!谢老四就是一货郎,平时来我们村换点吃食,哪能有这么大一块黄金啊!那成色,那分量,我活了五十几年愣是没
见过的!”
“那现在那块金砖呢?”徐闲舟直接切入重点。
“哎,我可没拿。挑开那些虫子我才看明白,那哪是金砖啊,那分明就是一块黄金做的灵位啊!你们说,谢老四才刚死在我面前
呢,我哪有胆子去捡啊!我回来跟村子里的人说,倒是有几个人去那地方找,可就是没找着,搞得现在大家都说我在讹人了,哎
……”
徐闲舟谢过吴敏,一群人按着吴敏指的方向往山顶走。这时,几个人离开吴敏的村子已经近两个小时了。这一路行来,他们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