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们都是平头百姓不是什么山贼,大爷饶命啊……我们家中还有……”
“想说家中还有八旬老母和代哺小儿要养是不是?”扶苏接过跪在地上告饶着的话。
“啊?”几个跪在地上求饶的人呆愣愣望着那个把他们要说的话都给说完的人,不知再开口说什么只能傻傻的点头。
我就知道,一点新意都没有。
得意的朝项羽挑起眉,扶苏背着手围着地上人转了一圈,摸着没毛的下巴说道:“本大爷只想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在瞧见
我们后就逃,又因何缘故出现先这这里。”瞧几人听了自己的话把头垂得更低扶苏站定脚步微眯双眼。“你们可以选择保持沉默
不说话,但是这样的后果的很严重,比如说……”望了一眼四周扶苏对项羽‘眉目传情’,抬手直指他身后的那如成年男人手臂
粗的小树。
看见贤弟朝自己比划,得到示意后项羽顺势一个挥手,只听‘咔嚓’一声树木应声而裂,一棵刚才还好好的树就这样被他一拳打
成了两半。
项羽瞪着双眼阴冷得人扫过几个吓白了脸不停发抖的男子。
被项羽这样一吓,几个被抓的人再不敢有什么隐瞒,也顾不得被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后会是怎么一个下场,他们此刻已经完全被项
羽的牛力给吓倒。虽然都是死,但谁不愿死得没有痛苦些,被人一拳打成两节他们想都不敢想。
几人之中有个胆子比较大还能说出话的人忙爬上前磕头说道:“大爷我们真的只是普通百姓……这次会……这次会途径这里是因
为我们原是要去骊山修筑皇陵的徭役……只因……途上有两个家伙偷跑掉因此即便我们到了骊山也要因连坐受罚,白白葬送性命
。所以我们兄弟几个才商量,既然去不去都是死那还不如逃了躲起来,总比无辜受连强!我们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我们要因别人
的错误而失掉性命。”觉得自己终是要死,讲话人说道后面激动起来,没有人愿意为别人的错误而失掉自己的性命。
仔细想想这些逃跑的徭役的行为也是人之常情,如果只是扣些工钱也就算了,但因连坐的法规使得他们去不去都死。可话又说回
来这逃跑也决绝不了问题,而且如果被抓住下场会更惨。“你们这次前往骊山的一共多少人?”扶苏问道。
“原有二十人,后来跑了两人。”
“这么说剩余的十八个人也都逃了?看样子那负责把你们带到骊山的人也被你们杀了抛尸荒野了吧。”一直坐在车里的嬴政不知
何时从马车里下来走过来,不过若是仔细瞧就会发现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好似脚有些跛。
“没有!我们没有杀人!亭长一路上对我们十分照顾,如今又烧了名册放我们走,他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怎会做出这等没有义
气的事情。”
“私自放走徭役、烧毁名册加在一起足以令他生不如死。但如果他把你们送到骊山虽保不住小小亭长之职,但也绝不会落得个丧
命的下场,也或许他还有别的目的。”嬴政冷笑。
几名徭役不允许自己的恩人被人污了名声竟不怕死的大声反驳,说这一路山他们的亭长对他们有多照顾,有多仗义,是个多好的
人,现在甚至还要自己独身一人去担起所有责罚。
盯着嬴政爹微跛的脚扶苏不记得他爹什么时候把脚崴了。一个出门就上车,都没多走一步路的人居然崴了脚,这实在是一件令人
匪夷所思的事情,难不成在马车里坐着也能遭遇不测?
仿是发觉扶苏盯着自己的视,嬴政爹侧头瞟了一眼儿子便不再理会那几个逃跑的徭役。无论记录他们的名册有没有烧掉这些人也
不可能逃回家去,相反即便躲在外面也早已连累了他们家人。
最后追查下去一个都活不了,他们以为那亭长是在帮他们,殊不知这样做只会令他们的下场更惨而已。
“启程。”不屑再理会那些无知的徭役嬴政拖着扶苏登上马车。
一直站在旁边把事情从头看到尾的项羽对这些人很是同情,便想给他们一些钱做盘缠回家,只是还未等他掏钱出来就被侍卫长拖
上马启程。
骑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那些瘫在地上自认逃过一劫的徭役,项羽有些不明的问身边侍卫长:“为什么不让我给他们钱?”
“因为用不上。”如果没按日子抵达,骊山那边在没有签收到应到的徭役便会当做逃役论处,追查回原地受连累的还是他们的家
人和族人。相反如果他们仍去了骊山,就算结果再不坏起码不会连累家人。所以说那放他们走的亭长并没有救了他们相反还害了
他们,到时只要那亭长向上哭诉说那些徭役险些杀了自己而偷跑,到时这亭长便可推得干干净净,说不定还能博得同情进而得到
嘉升。
如果这亭长真是为这些人好,绝不会怂恿这些人逃走。
听完侍卫长的话新意很是生气,“这么说那亭长是在利用这些徭役,不但得了好名声还能……”在他眼中这样的人比山贼更可恶
,更可恨。
“也不一定,我倒还真希望那亭长没有这心机。”扯着缰绳侍卫长说道。
待嬴政他们的车队行至林中一半时就能够瞧见不远处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影晃过,这些人便是先前跑回林中和不知往哪里去的人
。
而在一处小高坡上则站着一个穿着旧布衫的人由高处望着他们,
由于高渐离进宫因而尉缭一直闲在家中,回头想想他觉得这高渐离来得好,来的妙,也是一件好事情,因为他终于可以闲在家中
了。
杵着头坐在窗边看着院子里拿着竹棍打树上果子的人尉缭笑得一脸灿烂,他觉得现在的日子是他这半生来最安逸快乐的日子,原
来身边有个伴真的很幸福。
被嬴政由新郑急招回咸阳主持政事的子婴比起正一直傻笑的尉缭整个人显得有些没精神。“以前真没瞧出来‘他’也能笑成这副
无邪的模样,以前他都笑得慎人,笑得有所图,令人很不舒服。”
“他以前活得太累了……阿奴果子要洗了吃!”见院子里的人蹲在地上直接捡起打下的果子就往嘴里送,尉缭立刻跳起来冲出屋
子,把果子抢下来拉着人去洗手洗果子。
久等尉缭不回于是子婴拿着茶壶自娱自乐,一边自己沏茶喝一边等人回来,不过他至今也没弄明白为何尉缭会瞧上‘他’。虽然
自己曾一度把‘他’也当做自己的哥哥,可后来因为一系列的事情已经变得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厌恶。
喝了七杯茶,上了两趟茅房,就在子婴以为尉缭这家伙很有可能在光天化日下抛下自己而回房快乐时终于看见某人走了回来。
“哥哥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小弟我仍在这里等着你吧。”喝了个水饱的子婴趴在桌案上抬头无力道。
终于把人伺候好而回来,尉缭走到子婴对面坐下,问道:“阿政他们到哪了?”
“嗯?你手下没向你汇报?”
“放假时不要再想着工作,短暂的休息是为走更长的路,懂不懂。”尉缭对子婴得意一笑,抛了个媚眼。
恶心的抖了抖,从怀里掏出昨晚送进宫里的密函丢给对面的人,拍拍胸口子婴面色有些难看的问道:“这话是谁说的?”
“除了咱们大皇子谁还写得出这话。”从桌案上翻出一竹卷丢给子婴,而自己则拆开密封的信函看了起来。
“扶苏语录?”竹简上的字令子婴拔高音调怪叫了一声,接着打开念到:“‘自恋’就是下辈子我一定要……投胎做女人,然后
……嫁个像我这样的……男人?‘绝望’……是指在饭馆吃饭点两菜,吃第一个时:‘世上还有比这更难吃的吗?!’吃第二个
时发现‘靠!还真有!’”又往后看了两眼子,婴把竹卷往旁边一丢,“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看也真只有他才写得出
来。”
见尉缭看信看得一脸严肃子婴敲敲桌子问:“上面写得什么看得你成了这副模样。”
“那封给丞相的密函呢?”
“在这儿,你要?”子婴把另一封信从怀里拿出来开。
“不用,一会儿你派个人送到丞相府去就行,不过你看看这个。”尉缭把夹在密函里的一张纸条交给子婴,“有何看法?”
小字条上的字令子婴的双手忍不住发抖,“这东西……真这么厉害……”激动中又参杂了惧怕。
“你觉得他们父子俩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不会弄得这样秘密,还命我们亲自把成品运送到蜀地。”
“如果这是真的,那真是……这事交给我,交给我!”子婴忙把活揽在自己身上。“扶苏把‘工部’建在宫中,你现在进出既不
方便,万一要是被那高渐离遇到了后果可是狠严重滴,而且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这种跋山涉水跑腿的活还是由我来做。”边说
便把字条收在自己身上。
尉缭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说实话以自己现在这种状况是不适合常住宫中和离家太久。“你小心些,信上说这东西挺危险,一不小
心就会……”
“行了,这么多年搭档你还不放心我,我这就拿东西去给鲁花暗部的事情你接手了!”兴奋不止的子婴属于行动派,拿着火药的
配方撒腿的就跑了出去。
看眼子婴快要消失的背影尉缭起身捡起没看完,被人丢到一旁的《扶苏语录》走出书房前往卧室,去给他的‘阿奴’讲这能令人
睡个好觉的屁话。
有的人长得文质彬彬其实心肠狠毒、道貌岸然;有的人长相丑陋凶神恶煞但却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可也有的人长得尖嘴猴腮一
瞧就不像好人,可事实上他也真不是个好人。
例如眼前这个。
头发糟乱,衣服邋遢带,八撇胡子眯眯眼兜风耳,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帝星。
搓搓脸转过头,扶苏困惑的望向朝自己认真点头的徐福,觉得这实在是个讽刺。都是帝星,都是男人这差距简直就是太大些,别
说和他的嬴政爹相比较,就是和项羽都完全没有可比性。
这个人的存在简直就是对‘帝星’这一身份的侮辱,也是对同为帝星者侮辱。
‘你确定?没找错?不可能吧?’扶苏瞪着眼睛望向站在马车旁的徐福。
‘没有错,就是他,虽然我也很不想承认。’朝扶苏摇摇头,徐福摆出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见过嬴政,再瞧见项羽,如不是卦象所示徐福也不相信这就是他们一直找的人,可事实偏偏如此。
“你是……”扶苏打量着跟前身上散发着汗臭味的的男人。
“沛县泗水亭长刘邦见过这位少爷。”名叫刘邦的人弯腰90°朝扶苏姓了一个大礼,卑躬屈膝的模样令人很难生起好感。这样的
人居然还会收买人心,这让扶苏觉得自己的智商与情商被人侮辱了。
亭长一职也只比普通百姓高了一点点,没有官品甚至不在册。一般这个职位都是花钱捐来,平日里也就骗骗无知妇孺和没见识的
人。
“你说你叫刘邦?还是泗水亭长?”扶苏还是有些不相信,叫刘邦的泗水亭长明明是个老头,除非……“我怎么记得泗水亭长是
个年纪很大的人。”紧紧盯着垂着头不说话的人。
刘邦的身子因扶苏的话紧绷了一下,随后恢复如常更抬头恭敬回答道:“少爷瞧见的那老者是小的祖父,前些时日已经仙逝,因
此小的才承了这亭长之位。敢问公子是在何处见过小的祖父?”
没有回答刘邦的疑问,扶苏装作疑惑道:“这样啊,我怎么没听说他还有个孙子啊?不是说他无儿无女吗?难道有误?”
“少爷可能不知者亭长俸禄微薄,一人糊口都难。因此只有祖父一人在沛县任职,其他家人都在别乡,因此才会令人误解。”
“哦~~~”随便聊了两句后扶苏便让侍卫长把他们带得食物分给这些徭役。与跪地磕头表示感谢的众人虚礼一番,扶苏转身往马
车放心走。而在跟侍卫长和项羽擦肩而过时他一把拉住两人,低声说道:“想办法把人灌醉了,但不能醉得不省人事。”
“知道了。”项羽和侍卫长点点头,马上去取酒坛。
爬进马车扶苏见嬴政脸色很不好的在揉脚,这才想起他爹受了伤而自己竟一直没有表示关心,很是不孝。“爹,你脚怎么了?”
横了一眼扶苏,嬴政没有搭话。
“我瞧瞧我看看,这脚怎么就在车里受伤了呢?爹,不是我说你,你真是太没……”凑过头仔细瞧了瞧,见嬴政受伤的脚上有道
一指宽的紫痕横在脚面上,而且横明显是砸上去的。
砸得?扫了一圈车厢,朝嬴政所坐位置的对面瞧去,便见那里有一扇窗户,而窗户下横着一把很眼熟的剑……
第八十七章:好大一条蛇
读过大量耽美小说的扶苏发现所有故事都以一个情节是雷同的,那便是小攻每次奖励小受时都会上演床戏,而小攻每次惩罚小受
时床戏也是一项必不可少的刑罚。
唯有不同的是,甜文里的小受在受了惩罚后最多躺在床上一两天,但每天有好吃好喝伺候很是逍遥。可如果是虐文里的小受摊上
这样惩罚那就可怕了,没个体无完肤、血肉淋漓都不算开始,更有甚者直接上轮戏,小受之待遇已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扶苏觉得他与嬴政爹之间因该算是甜文范围,虽不用担心上演惨无人道的一幕,可扶苏也不想他的小花花痛痛,需要卧床休息,
最痛苦的是还不能便便。
不过好在现在是光天化日,他们又身处马车之中,而马车周围更是时常有人走过,车内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外面也能发现。因此
堵住嘴不让出声然后再那啥那啥是不成立的,除非你能保证做到任你车里如何激烈运动然马车却能纹丝不动,否则这事想都不用
想。
确定嬴政爹现在不可能对自己做出什么禽兽之举,因而扶苏先前已经跑了影儿的勇气又跑了回来。“爹啊,不是儿子我说你,你
瞧瞧你待在车里也不让人省心,怎么就让东西砸了脚呢?真是太不小心了。”翻出消肿的药膏扶苏递给嬴政。
看着得意洋洋的某人嬴政爹极为不屑的瞟了一眼,“是啊,谁知道有人竟会胆大包天的往车里仍凶器,你说这种随意乱丢东西的
人是不是该拖出去把手砍了,以示警戒呢?”接过药膏嬴政舀了一大块涂抹在自己受伤的脚上。
“嘿嘿嘿……”赔笑两声扶苏拿着扇子给嬴政受伤的脚扇风。“爹,我看今天我们是不可能走出这林子了,是不是就地休息明早
再启程。”某人心虚的转移话题。
扶苏想转移话题不代表嬴政爹也想换个话题,他觉得现在这个话题挺好。“苏儿你还没说为父的提议怎么样,要是觉得轻就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