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渊擅长的是远程狙击,这在小巷子里明显的不合适。
能动手的只能是擅长于近战的季小齐,而季小齐也是这些年唯一一个在那个男人手底下活下来的人。
季小齐真正的实力可能跟那个男人是平手,在这十年累积了经验之后。
季小齐的武器并不是枪或者刀子,而是一根线。一根可以轻而易举的勒断一个人的脖子的线,而且几乎是透明的,在黑夜里基本上是杀人于无形。
“我第一次见到你杀人的时候你也是咬着奶嘴,那是一个黄色的。”男人抱着怀里的孩子,对着已经走到他身边的季小齐说。
季小齐也没惊异,杀手就算是退役了,到死也未必能改掉那些警惕的习惯。何况这是一个只知道杀人的人,警觉心比一般杀手的要强好几倍。
“身上的东西是谁取下来的?”季小齐跟在他身边问。
男人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说,“K。”
K是他的搭档代号,一个看起来很文弱的男人,但实力不容小觑。可惜,死了。
“这个孩子是K?”季小齐问。
男人点了点头,“K死的时候他在旁边刚好出生,他就是K。”
这个男人已经做不了杀手了,这是季小齐的直觉。就像是一个人的信仰,信仰没了那人活着跟没活一个样。
“你有钱吗?”季小齐突然问。
男人很老实的回答,“K说有很多,一辈子够花。”
“分我一半吧?”季小齐打着商量说。
男人怪异的看了季小齐一眼,抱紧了怀里的孩子。
“他们让我来抓你,你把K带回去还是给我一半的钱自由自在的?”季小齐问。
“你应该不喜欢钱。”男人说。
季小齐想骂娘,老子是不喜欢钱,可是老子差钱不行啊。看这样子是K死了,死前取出了那个信号器想让男人自由的活着。
“给我一半的钱你就可以带着K在这里生活了。”季小齐又说。
男人没闹话,明显的不想给。他是天生变态,可他不是天生蠢货,给了他吃什么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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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齐跟叶渊回国的时候,带回了那个男人的骨灰。
男人不是季小齐杀的,死于自杀。在把那个孩子安顿好之后,选了一个风景很好的海边扣下了扳机。
就算K临死前让那个男人把那个孩子当作自己,也没什么用。不是就不是,那个男人终于还是忍受不了没有K的日子。
坐在回国的飞机上,季小齐对叶渊说,“你死了我不会自杀的。”
叶渊没兴趣听季小齐放屁,他宁愿相信季岚死了季小齐会自杀也不会觉得自己死了季小齐会寻死。可能也许会有那么一小点点伤心,这个他倒是可以肯定。
男人跟K的骨灰是混在一个盒子里的,被葬在了一起。
季小齐看着墓碑上的两个人一阵静默,他跟叶渊搭档已经十年,每一次都是抱着一定要活下去的信念做事。
可这也不代表他们真的可以每一次都活着回来,也许有一天他们之中的一个或者两个也会这样被埋在一块墓碑里。
他可还不想死。
叶渊从来不会伤春悲秋,也不会想自己是不是会死。所以在看见季小齐看着K他们的墓碑不说话的时候,只是站在一边抽烟。
他知道季小齐在想什么,他还不想死所以不会想死不死的问题。而季小齐也不想死,所以才会想死不死的问题。
这是两个人思考回路不一样的地方,所以很多时候做事会殊途同归。
季小齐没想别的,想的不过是当年他买了一个杀手去杀他哥的事。
那时候他脑子里没想别的,就想着怎么把人给弄死。可选来选去也选了最没可能的那一种,当时他还把他的2号和3号保镖放在他哥身边的。连着季先生给他哥配的保镖,想杀死人,搞笑还差不多。
也许他哥说得不错,他在潜意识里是爱着他的,不然他当初就该让叶渊动手一击致命,而不是找个连叶渊的三分之二都比不上的。
“回去了。”叶渊灭了烟头,淡漠的说。
季小齐又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多情的说了一句:再见,J。
第二十一章
再见到罗武的时候,罗武带来了季小齐一直想要的消息,“事情有点眉目了。”
季小齐随口问,“是哪?”
“美国。”
季小齐轻轻抿了一口酒,“继续。”
罗武哼了一声,把酒一干而尽,转身走了。
那利落的转身,飘逸的长发引来了调酒师的一声口哨。
叶渊出来的时候,季小齐已经坐在吧台边抬头数星星了。季小齐嘴里的星星其实就是酒吧天花板上的装饰灯。
“查到没有?”季小齐问。
叶渊摇了摇头要往下个场子走,今天收到消息说叶家的场子有人卖粉,他非得把那个人查出来剥了皮不可。
季小齐没事儿自然是跟着他,对于扫毒他兴趣大得很。
这一查就是连着三天,等到最终揪出那个人的时候,叶临的脾气已经臭得不得了了。
卖粉那个男人还委屈得很,黑社会不卖粉卖什么?
人心不足蛇吞象,叶临自认为他对下面的已经够好了,至少拿余家比条件要好得多。可总有些人贪心,想着赚钱赚到了毒品上。
这也没什么好说的,跟着他做的那几个人一人砍了一只手逐了出去。至于主犯,他既然喜欢钱,那就砍两只手好了,到时候坐在路边面前摆一小破碗自然有的是人丢钱。
季小齐回到家就往卧室走,三天没睡觉已经困得不行了。
路过客厅的时候看到季岚还没睡就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的?”
季岚没出声,季小齐也没管直接上了楼。
季小齐被季岚抵到阳台上操弄的时候,人已经很清醒了。
不清醒都不行,自己上半身都往下仰着的,脑袋里直冲血。季小齐想了想,这才一个多星期没见吧。
“要不要换个地方?”季小齐缠住季岚的腰把自己往下仰的上半身收了回来。
季岚挑眉,“醒了?”
这不是废话,季小齐腹诽。后腰已经被栏杆磨破了好大一块皮,估计沾血是必然的了。
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两个人互相伤害的事多得不胜枚举。可一碰头的时候就纠缠在了一起,理所当然到再也不能更理所当然了。
“你什么时候回德国。”季小齐坐在季岚的身上一边自己上下晃动一边问。
季岚没说话,只是摸着季小齐的脸,亲吻他的脖子。
最后夜风吹来,有些微冷了。
季岚站了起来,就那样抱着缠着他的季小齐进了卧室。
季小齐的皮肤又恢复成了小麦色,在出去了几个月之后。毕竟去的是热带雨林区,每天都被炙热的阳光抵着晒,不变色才怪。
“快一点。”季小齐跪在床上,让季岚从他背后进入,快速的冲刺着。
季小齐本来的意思是让季岚做快点,做完了事之后睡觉,结果被季岚理解成另一个意思。
“这么想我?”季岚大力鞭挞着,伸出一只手扳过季小齐的头,两个人热烈的激吻起来。
等一个深吻结束,季岚射在了季小齐的体内。
季小齐被季岚丢在浴缸里,压在水里猛干,差点窒息。
猛的抬起头,季小齐发怒了,“够没有?”
季岚继续把他的头猛的往水里一压,在季小齐撅起的屁股上的小穴里抽插。因为在水里的原因,在抽插中不时发出噗噗的声响夹杂着肉体撞击的声音。
就算是瞌睡大过天季小齐也不能再睡了,他哥今天比较诡异。在干他的时候嘴里没怎么说那些下流的词语了,这可是第一次。
季小齐甩开他哥压着他头的手,仰起了头,“你不是不行了吧?想这样来让我高潮?”
季岚终于忍不住了,狠狠的拍了季小齐的屁股一巴掌,“骚货,才几天就这么不满足了!”
季小齐翻白眼,骂人就正常了,不骂人他还觉得渗得慌。
两个换了个姿势,面对面的冲击与接受。
季小齐胸前的两点已经被季岚揉搓得肿了起来,季岚贪婪的用牙齿啃咬着。季小齐笔直的性器在彼此的腹部摩擦,后穴也尽力的吞吐着他哥的性器。
季岚今天持续的时间有点长,长到有些出乎意料。
不会是吃药了吧,季小齐不得不这么想。
季小齐一直没有射精,事实上自从那一件事情发生之后他射精要比正常男人要困难得多。缺一不可的条件就是得他哥干他,干得越狠他才射得越痛快,当然也得加上他哥嘴里那些污言秽语。
比如贱人,骚货,干死你,你天生就是被我操的,之类的。
算是那两个星期强力调教的成果,就算他不肯承认这也是铁一般的事实。
性器前端被堵着的感觉十分的不舒服,尽管他现在还射不出来,可那种摩擦带来的想射出却被堵着的感觉让他觉得痛苦。
“哥,你是真的不行了吧?”季小齐轻声问,那声音里带了一丝丝的挑衅。
季岚闻言放过了他胸前的红点,抬起头给了季小齐一巴掌,“浪货,才开始,你饥渴到这种地步了?”
“骚货,现在爽不爽?”季岚把季小齐吊在浴室里,在他的小穴里插上了按摩棒开了最大档,震得季小齐发春似得浪叫。
季小齐瞥了一眼他哥下面笔挺的性器,还是在想不会真有问题了吧。能勃起,无法射精,这可是真可怜了,跟自己差不多的症状还比自己更恼火。
小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液体春药的药效也慢慢发挥了作用,对没有温度的按摩棒也无法满足起来。
“哥——”季小齐叫着,“干我。”
季岚冷冷一笑,摸了摸季小齐被堵着的性器,“浪货,这就忍不住了?刚才是谁说谁不行的,这会儿又来求我了?”
季小齐伸出脚去磨蹭季岚的性器,“不行了吧,啧啧。只能靠按摩棒伺候我了,真可怜。”
季岚不怒反笑,拍开季小齐的脚,一手狠狠握住了季小齐的性器,快速的撸动起来,“我倒要看你这个浪货会浪到什么地步。”
“呃……啊……”季小齐呻吟出声,下身那种强烈的颤栗感刺激着他想要射出。
“骚货,爽不爽?”季岚慢里斯条的问,和手上的动作成反比。
“爽,你干我更爽。”季小齐眼泪都差点被憋了出来,“哥,干我——”
季岚没理会季小齐的浪叫,只是玩弄着他的性器,看着它越来越狰狞。
“干我,老公。”季小齐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季岚把脑袋凑上前去笑着问,“你叫我什么?我怎么没听清楚。”
“老公——”季小齐压着强烈的羞耻感大叫了一声。
季岚啧啧着摇头,“怎么听着这么没感觉,肯定干不起来。”
“老公~啊~”季小齐不得不放软了声调,调情似得叫道,“来嘛。我好想你用你那根狠狠的干我。”
季岚轻笑了一声,拔出了季小齐后穴里的按摩棒。
季小齐马上抬起腿夹住了季岚的腰,用着自己的后穴去磨蹭季岚的性器前端。
第二十二章
“骚货,你慌什么?”季岚扯开季小齐缠着他腰的腿,“转过身去!”
季小齐依言转过了身,翘起了自己的屁股,轻轻的摇晃着像一种无声的邀请。
“浪货!想我操你?”季岚甩了一巴掌在季小齐的屁股上问。
“嗯,操我。”季小齐转过头发出甜腻的声音,心里却在骂去你妈的。
季岚伸出手指探入季小齐的后穴,里面的温度比平常的要高出很多,又因为干过两回,感觉无比的松软。
“好像有点松了,要是夹得我不爽怎么办?”季岚按了按他的小穴问。
季小齐只能尽力的收缩着自己的小穴,把季岚的两根手指夹爽。
“浪货,天生都欠操!”季岚抽出自己的手指,忍不住又抽了季小齐屁股一巴掌。
季小齐欲哭无泪,总不能屁股肉多就每次都抽它吧。
“好了,先转过来,把我含出来了再说。”季岚终于解开了季小齐手上的钳制。
季小齐只能跪着趴在季岚的腿间,把他哥的性器吞进了嘴里。
“慢慢来,先舔好了。”
“嗯,对。再慢慢的吞下去。”
“好,浪货。就这样下去,快一点!”
季岚突然伸出脚去逗弄季小齐的性器,“骚货,把自己的手指抽出来,别弄得更松了。”
季小齐闻言只能把伸进自己后穴里模拟性交的手指抽了出来,一双手搂住季岚的腰眼睛里透露出一丝委屈跟撒娇。
“骚货!”季岚把自己还未发泄的性器从季小齐的嘴里退了出来,又伸脚踢了踢。
“趴到台子上去!”
季岚把自己的性器挤进季小齐的后穴里,里面湿热紧致的感觉跟在外面的温度成反比让季岚忍不住猛烈撞击了起来。
“啊~哥——就是那里,快一点。”季小齐忍不住尖叫起来。
季岚吻他的耳尖,然后啃咬起来,不断撞击着让季小齐失控的那一点,嘴里含糊的说着,“骚货,这里?老公干得你很爽吧?”
季小齐嗯嗯的呻吟着,从镜子里可以看出两张一模一样欲望尽显的脸。两双一样颜色的眼睛,一双已经完全沉迷于欲望里,另一双冷酷而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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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岚很少跟叶临一起坐着喝茶,比如现在这种时候就更少。
两个人在叶家的花园里坐着,秋天的阳光很温暖,照在人的身上说不出的舒服。这些年季岚没时间这么悠闲的,叶临也没时间这么悠闲。
两个人在谈的事情却跟这个美好的天气丝毫不符合,是关于一个叫沈箐的女人的事情。
叶临随意的在圆桌上摆放着小小的金桔,慢悠悠的说着,“在季小齐的眼里,你扮演着父亲那个角色,给他的是父爱。沈箐则扮演的是母亲的角色,给予了他母爱。叶渊则代表了友情,而我跟叶渊于你跟他就代表着家庭跟家庭之间的交往,就好像一个小型的社会。只是他不知道在父爱与母爱之间会有冲突,而冲突的起源是他。”
“你想说什么?”季岚问。
“沈箐的事到此为止吧,已经快十年了。”叶临喝了一口茶轻声说。
季岚冷冷笑了一声,“在季小齐什么都不明白的时候引诱他不说,还想拐骗他离开季家,这就算了?”
叶临笑了笑,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被季岚记恨上的人,恐怕一辈子都会生活在噩梦中。那个女人其实也没做错什么,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刻意引诱也正常。何况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居然还不懂情爱,也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本身人格方面都有缺陷。
“人在我的场子里呆了快十年,我不想再管。要是你能带回到季先生那我觉得就再好不过,我管不了多久了。”叶临的话也能说到这里。
季岚看了看叶临,这老男人听说已经四十有五,只是看着还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叶临的意思是他会把叶家交给叶渊?
要是如此季岚的确只有叶临给的那两个选择,要么把那女人放了,要么带回季先生那去。只是季先生未必管这闲事,等过了两年季小齐上了位,那女人还是被放一条路。
叶临淡淡的扫了一眼没说话的季岚,慢里斯条的剥起金桔来。两个爱无能,一个比一个能折腾。他要信季岚要真真爱季小齐,那种爱情的爱,那他就去自杀。可说实话,那两人之间除了没爱情的爱,其他的什么都有了。在那些感情里面,就算有爱情不小心闯了进去,也只能是粉身碎骨的份,何况当初是那个女人诱骗的季小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