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湖水绿如蓝(生子 虐)——罪化王十一

作者:罪化王十一  录入:05-01

我们把衣服烧给漠儿吧,这样他就能穿上了。”

燕染被他扶著转到火盆面前,蹲下身,将那一件小小的衣服放进火盆里。金红色的火焰立刻吞噬了灰白色的布片。那本应该很需

要一段时间才能够完全燃烧的东西,竟然在片刻间就化为了灰烬。而墓室之中本没有一星儿微风,可那些白色的灰烬,竟然从火

盆里飘飘悠悠地飞了起来,向著穴外的天空而去。

这令人惊奇的一幕让自诩见多识广的李夕持都不禁哑口无言。可燕染的脸上却放出了红光。他站起身追著那灰烬走了几步,口中

喃喃:“他拿去了......拿去了......”

62

从紫屏山归来已近薄暮。春季的皇城,处处是或明或暗的新绿。去时尚有心事,然而此时李夕持却命人将马车的帘幕与窗帷完全

打开。

自从来到大焱之後,燕染便几乎没有真正地观察过这片土地。若是今後有时间,李夕持甚至决定了要带燕染去各处游览一番。

如果能够在慢慢的接触中消弭掉过去的伤痛,那麽他愿意花上五年、十年,或者更才的时间。

可是,他与燕染心中所想的,却又是背道而驰。

马车回到王府时,新任的管家已经备好了晚膳。李夕持一手扶著燕染的胳膊往花厅走,一路上两人默然无语,似乎又恢复到了昨

晚之前的状态。只是李夕持隐约能够感觉出一些欲言又止的气氛。

因为此刻的燕染太过於沈默,倒好像是在刻意掩藏著什麽心事。

李夕持并不是猜不到这心事可能,只是如果燕染能够选择永远不说出这件事,那麽他也乐於做一个“食言而肥”的人。

只可惜,这样的沈默,并没有保持多久。

两人在桌前坐下,李夕持亲手盛了一碗饭端到燕染面前。

燕染低头看著碗里粒粒晶莹的米饭,若有所思。半天後才慢慢开口道:“请王爷,放我回到大漠。”

李夕持拿著筷子的手,在半空中停住。

“你真的不肯,再给我一个机会?”他轻声问。

燕染答道:“请王爷也我一个机会。一个喘息的机会。”

“我发誓不会再伤害你!”李夕持有些无奈的激动,“难道经过昨天晚上,你还不了解我对你......现在对你的心意麽?”

燕染依旧低著头,虽然没有再强调,却已经不容李夕持再做挣扎。

好好的一桌菜,就这样在令人窒息的沈闷中逐渐冷去。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李夕持再度开口说道:“给我最後一个机会,如果今晚......你还不肯原谅我,那就当作是我们最後的一点

回忆。我明天一早派人送你启程,回大漠。”

燕染的脸色微红,他很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去看著夜色中盛开的梨花。

“我明白了。”他竟点了点头,“这是我在涟王府的最後一夜。”

63

三月的夜晚,习习的东风依旧带著一丝隐约的寒冷。然而王府揽菊轩後的一个小院却显得春意融融。

青翠的芭蕉下面,掩映著一方湿热的小院,里面起了一座凉亭。凉亭下是一眼天然而成的温泉,院里的湿热之气就是从这里发出

燕染坐在齐腰深的水中,湿透的长发披纷下来垂在背後。泉水里含有益於人体的成分,因此晚饭後李夕持便送他来到这里沐浴,

而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泉边的岸上,用乌木托盘放著揩身所需用的布巾,以及一件素色的亵衣,这是燕染今晚上所要穿著的唯一一件衣物。

连自己也不知为何要答应下来,燕染心中几分混乱,几分忐忑,却不觉得後悔。

正如李夕持所说的,已经到了最後吧。只要一走出这涟王府的大门,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境。所以,在这最後的时刻,稍微做

出一些有违常理的事情,也是没有关系的吧......

他心中正这样想著,忽然听见蕉叶沙沙作响。抬头去看,却见这座豪华府邸的主人赤著身子,只用一条布巾遮掩著下体,立在芭

蕉树下。

“你......这是干什麽!”

燕染吃了一惊,不自觉的要将目光移开。

而李夕持也显得很有些尴尬,立刻解释道:“刚才小秋在外面,对我说你已经不在这里了。我才进来......”

燕染立刻明白是怎麽一会事,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站起身来,想要伸手去捞岸边的布巾。

李夕持见他没有什麽反应,便立刻从芭蕉树边走了出来,涉水向著燕染靠近。

氤氲的雾气中,裸裎的身躯若隐若现。当李夕持近得足以看清楚对方背上挂下的水痕时,燕染已经抓起了布巾,想要跨出水池去

情急之下,李夕持立刻抓住了他的胳膊道:“别走!”

燕染迟疑了一下,微微转过身来,他一贯苍白的双颊被水汽蒸得微红,仿佛幼嫩的蔷薇花瓣,一时间竟令李夕持移不开眼睛。

两人就这样默然对视了片刻,李夕持忽然将围在身上的布巾扯掉,整个人坐进水里,同时拉了燕染的手。

“再泡一会儿吧,我帮你搓背。”

“搓背?”

燕染显然是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带著疑问的语气重复了一次。

李夕持点了点头,然後按住燕染的肩膀,让他坐回水中。

感觉到燕染肩上肌肉的紧绷,他尽量放柔了声音,解释道:“你放松,我只是想帮你擦洗,这在中原,是表示感谢和友善的一种

方式。”

听著他这些似是而非的解释,燕染迟疑了一会儿,然後轻声道:“你没什麽需要感谢我的。”

“可要向你道歉。”李夕持叹道:“我对不起,虽然已经说了很多次,可我还是要向你道歉。”

他的声音从燕染身後发出,幽幽地缭绕过肩头,闯进燕染耳朵里。

64

他的声音从燕染身後发出,幽幽地缭绕过肩头,闯进燕染耳朵里。

“从前,我把你从大漠掳到这里,只因为想要把你据为己有,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对你的反抗那样生气,甚至对你做出那些……

残忍的事。可我却没想到,你的肚子里竟然有了漠儿……後来我每每想到从前的事,都会觉得後怕,同时也终於明白,明白你不

是我收藏的一件东西。因为有的时候,你比我更坚强。我现在爱的是这样的你,是一个完整的澹台燕染……请你以百刖的王子的

身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补偿你,一定会补偿你……”

说著,李夕持的大手开始不安分地动作起来。从燕染的肩头滑下,在水中潜行著,摸到燕染肚子上那道疤痕。

虽然经过这段时间名医的日日诊疗,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但疤痕却还是无可避免的留了下来。新生成的皮肉微凸著,很轻易就能

够被感觉到。

泉水是温暖的,但李夕持手指的温度却更加明显。燕染不自觉地颤了一下,随即感觉到李夕持的另一只手也缠绕上来,搂住了他

的腰。

背後不再是僵硬的岩石与青苔,燕染感觉到了李夕持的心跳──就紧紧地贴著他的後背,带著灼烫的体温。

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已经无处可退。

李夕持的手在水中轻柔的动作著,将燕染揽进自己怀中。与此同时,他低下头,将炽热的呼吸落在燕染光滑的颈项上。

淡淡的水汽之间,他看见自己怀里那具清瘦、洁白的身体慢慢染上一层粉红。

“放轻松,把一切都交给我,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对你……”

吻,在弥漫的水汽中轻轻落下,开始时只在面颊与额角,随後蔓延,落在唇角,再一点点地舔上去,小心翼翼地占领每一寸肌肤

。等到那妃红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开之後,再慢慢侵入,接成一个正式的、不容喘息的深吻。

燕染觉得自己仿佛要被融化了。温热的空气通过呼吸进入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晕眩著仿若坐在云端。

李夕持独有的龙涎香气在他口中蔓延,令他窒息。朦胧中,那种香气又开始顺著他的身体向下滑动,舔过光洁的颈项与胸膛,潜

入水中,吻住那小腹上略嫌粗糙的疤痕。然後继续下落,直到燕染下身那处依旧沈睡著的密境。

“啊……”意料之外的亲昵碰触令燕染禁不住叫出声来,许久没有经历情事的身体敏感至极,一直沈睡的欲望,也慢慢抬起头来

就算是在最荒诞、最大胆的梦中都未曾出现过的景象。燕染知道李夕持潜入水中正在做什麽。他无力地依靠在池壁上,感觉自己

的双腿被大大地分开,感觉股间的欲望被某种柔软的存在所缭绕,变得炽热,跳动起来。

他虽然没有刻意禁欲的习惯。但是来到涟王府这几年,对於情事方面几乎没有过任何的肖想。因此对於突然袭来的这一股情潮,

竟毫无半点抵御的能力。没多久便闷哼了一声,眼前一阵花白。

在高潮的余韵之中,他朦胧著双眼,看见李夕持浮出水面,嘴角带著一丝银液,顿时脸上一阵飞红。

而这种红色,又转而成为了令李夕持移不开目光的存在。

65

在高潮的余韵之中,他朦胧著双眼,看见李夕持浮出水面,嘴角带著一丝银液,顿时脸上一阵飞红。

而这种红色,又转而成为了令李夕持移不开目光的存在。

“这里热……”低沈的声音贴在燕染的耳畔,“我们回房去。”

说著,他也不待燕染回应,直接打横将人抱起来,用布巾严严实实地裹好了。自己再随便披上外袍,出了院子。

温泉最近的便是揽菊轩。沈嬴秋在时,不喜奢华,便将屋子撤得如雪洞一般。待他一走,总管便恢复了陈设。

院子里植了菊花,屋里薰著枯叶香,墙上挂著秋风东篱图,菊花石插案後是秋香色的帷帐。

虽然早过了立春,但地龙依旧是热的。李夕持将燕染轻轻抱到床上,一手放下了帷幔。

“当我还在大漠的时候,想著如果能把你带来,就让你住的这里。”他俯身下来,再次将一层层的布巾解开。

然後一切的声息忽地戛然而止,只剩下满室活香缭绕舞动。

夜,便不知不觉的深了。

第二天,燕染醒来,发现李夕持不在身边。床上的被褥已经换过,而自己的身上也一片清爽。他爬起身,亵衣好好的穿著。床边

的地坪上摆著一套衣裳。燕染起身,将衣服穿上,在屋里走了几步,除了小腹酸软之外,竟然也没有什麽难过的地方。

回想起昨夜之事,燕染脸颊不禁微红,他坐到桌边喝了一口水,便听见门口有人的脚步声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是李夕持,他穿戴齐整,手中拿著一卷谕旨,脸上放出红光。

“你醒了?”他见燕染已经坐到了桌边,急忙问候,“身子怎麽样?有没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燕染摇了摇头,然後低头去看李夕持手里的诏书。

李夕持知道他在想些什麽,立刻解释道:“卯时初,皇上下了诏令。除了百刖的奴籍,还建诸侯国。并且命人将胡妃的遗体还葬

大漠,另外……”他顿了顿,“而且皇上赐了沈赢秋一座别院,让他离开皇宫去养伤了。”

说著,他将诏书放在桌上,也要让燕染亲自确认看看。

佳音当前,可燕染却显得平静。他甚至没有展开李夕持专程带来的诏书,而是一手依著桌案,轻声问道:“王爷,去大漠的车马

可有准备好?”

一瞬间,李夕持如坠冰窟。

“你还是这样坚持?”他喃喃道,“还是决定要走?”

燕染点头。

四周一下子又变得沈寂起来。李夕持伸手,默默地将诏书收起。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之後,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点头道:“吃了午膳,送你离开……回大漠。”

66

这一天,是大焱玄祁六年二月初六。约莫是在午後那段时间里,涟王府的大门内静静地驶出了一骑车队。车队从大焱都城的西门

出发,向著遥远的胡地而去。

很少有人知道,这队马车为何要远赴胡地。只是有很多人都看见了涟王爷李夕持那天亲自将这队人马送出了城门。

同年,焱王李夕善的赦令,让普天下数以万计被释放的胡地奴隶回返家乡。同时启程的还有胡妃的棺椁。她被埋葬在故乡,墓碑

镌刻著她作为帝王宠妃所得的谥号。

李夕持再没有领命出征,不仅是他,朝堂之上,挂帅出征的将领也逐渐少了动作。焱朝似乎就像一个忽然之间变得沈稳而内敛的

成人,开始发展起农业与商业的实力。

在闲暇的时间里,涟王爷偶尔会去见见友人,比如沈赢秋。

虽然皇帝为他养伤而专门赏赐了一座府邸。然而沈赢秋却并未打算住在里面,伤势一好,他便独自搬去了城外的山中,从农民手

里买了一间草庐居住。他似乎是心如死灰了,懒於接待任何的访客,只有郑长吉与李夕持两人,还能勉强见上他一面。

自从那天在李夕持的别院里醒来,郑长吉的身体就在迅速的恢复中。他听说了发生的一切,既惊愕又愧疚。等到能够下地行走後

,立刻就去找了沈赢秋。

两人一夜也不知谈了一些什麽,第二天大早,郑长吉便离了那间草庐,不再回来。有传闻说他去了大漠,但李夕持留在大漠的探

子却没有传回来关於他的任何消息。

探子是李夕持安排在大漠里,专门用来观察燕染的动静。毕竟作为一个曾经的掠夺者,李夕持暂时觉得还不宜亲自去到大漠上。

可是透过探子的回报,他依旧能够知道燕染生活的点点滴滴。

经过将近一个多月的跋涉之後,护送的车队顺利地将燕染送回了百刖的故地。那里,是一片百废待兴。燕染将李夕持暗中放在他

车上的金银钱帛如数拿了出来,让重返旧地的百刖人整修家园,购买家畜置办家业。可他却主动放弃了百刖王储的身份,只与夏

枯隐居在沙漠深处的一间小毡包中。

沙漠上的日子是平淡而贫瘠的,春日时常会刮起的沙暴也全无杨柳依人的柔顺。但是生活在这片干燥的土地上的燕染,却显得比

从前都有活力。

在探子回报的信函中,写著回到沙漠後头两个月里,燕染和夏枯每天早晚都会到距离毡包几百丈远的绿洲挑水。他们养了十来只

羊,都是半瘦不肥的样子。另外还有一大片的仙人掌地,用来酿造仙人掌酒。

吃酒放羊,这样的生活,便是燕染的全部。

每次放下密函,李夕持的眼前总是会出现那样一副景象。

他以为自己会就这样一直在远处,默默地关注著燕染的消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放任燕染流落在视线可及的区域之外。

但他以为自己起码能够忍耐几年,可老天爷却似乎比他还要性急,这才过了八个多月的时间,探子回报的事情就让他坐不住了。

从入秋开始,燕染就突然减少了外出活动的次数。不仅早晚不去打水,连羊群都雇了专人去看守,仙人掌地则几乎都交给了夏枯

,而百刖的大夫也开始进出他所住的毡包。看这样子竟然像是得了什麽急病。

67

接到信报,李夕持陡然紧张起来,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燕染旧疾复发。他随即想到百刖百废待兴之际,物质应该匮乏,便立刻命人

找了大夫,将以前燕染吃用过的药丸重新配了许多,命人快马兼程,一路送去大漠。

这之後又过了几日,探子新的信函还没有送到,他便已经又按捺不住。心想著反正送药过去这件事已经暴露了探子的存在,不如

干脆亲自过去看个究竟,也好过在这里牵肠挂肚,放心不下。

推书 20234-07-05 :盗宝手札——林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