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谦哀叹无奈,没再说下去,拿了一颗药丸喂给了元卓。
内力被制住,果然内伤的痛感加剧,身体也恢复了虚弱,元卓吃了药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元谦知道元卓难受也不吵他,安静的守在一边,元拓没多久当真到来了元卓这,元卓那时候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元拓只看了元卓两眼就起身离开了,去了隔壁小情儿那,抱着小情儿逗弄了一阵,嘱咐了奶娘几句,才带着自己的护卫在安阳家所有人的瞩目之下离开。
雪花卷起了昨日的雪片,挥洒在空中,昨夜的雪让今天的温度更冷,元拓的马队出来城门,一人穿着宽大的斗篷,怀抱着婴孩,屹立在城墙之上,目送着那人远去……
端坐在马上的元拓感觉到了身后似乎有人看他,转头向后望,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元拓的马队还和来时一样,只是队伍似乎稍有缩减,某位主人似乎也有了些变化……
9、德亲王
元卓在元拓回头的前一秒,从城楼跃下,站在城墙下,元卓苦笑摇头,想的是不来,但是却控制不知自己的脚和心。低下头元卓看着怀里的的小情儿,看着儿子圆溜溜的眼睛,从刚才开始一直睁着大眼睛望着那个人,心里猜想这小子大概也和他一样吧,舍不得那个人。
元卓看着儿子,听着小家伙扭着身子轻哼着还在往外看的样子,心里涌起一分怅然,看来父子之间真的有一根无形的线牵着,小家伙每每看到元拓就不转睛,只要在他怀里,从来都不哭,相反的那个人对这小不点也是真心的喜欢,不然按他的行事作风,肯定会灭了这个小不点。
元卓正在沉思中发带,元谦的赶着马车到了元谦身前,跳下马车走到元卓身前,无奈的开口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这儿,大哥他都走了,这风大别吹病了情儿,咱们回府吧。”
元卓知道元谦肯定是回到他房里没见到他才找到了这,作为一个不听话的病人他也不能做什么,点了点头,抱着安阳情上了马车……
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起的光线,比阳光还要耀眼……
安阳元拓回到了京城,第二天一早换上了一身官服上朝,朝堂之上,圣上半步了要元拓训练二十万新兵的圣谕,但这圣谕一颁布就招来了德亲王的反对,德亲王从来就和安阳元拓不对盘,这次的反驳在众人的意料之中,不过德亲王这次词穷了,除了说某人年纪尚幼不该放任重职,再讲不出别的理由,最后自然是被圣上驳回,元拓接了圣旨。
退朝元拓和德亲王在回廊不期而遇,元拓赶了几天的路身体疲惫,原本不想和那小老头起冲突,但他不想不代表对方也不想,德亲王挡住了元拓的去路,看着元拓轻蔑的道:“安阳回家一趟感觉不错吧,你大哥他……还好吧。”
元拓听着德亲王古里古怪的语气,不知道他意欲何为,只能耐着性子道:“多谢德亲王关心家兄很好。”“是吗,那本王怎么听说安阳当家病了?”
“德亲王连这种事都的真是消息灵通,家兄确实病了,是陈年的病根复发,现下已经没有大碍了,多谢德亲王挂心。”元拓进来总是烦躁,看着德亲王的那张嘴脸更是没有什么耐性,抱拳对德亲王说了就要离开。
德亲王却不让路,看着元拓冷着脸道:“安阳你大哥的生意横跨大江南比,遍布几国,但他到底是大隋的人,你最好提醒他,和外邦人最好不要深交,否则招了什么祸患与人无尤。”
德亲王的话另有所指,元拓怎么会听不出来,没来由的心中就有一股气,眼睛眯了起来,看着德亲王道:“德亲王您管的还真是宽啊,我大哥是生意人,什么有钱赚就做什么是正常的,我大哥是聪明人,他不会做那些会被人抓到把柄的事,您不用担这个心。”
“是这样吗?你大哥确实是聪明人没错,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事,总有发生不是吗,”德亲王笑着,看向元拓的目光却森冷的让人胆寒,“听闻贵兄和陵南一族的族长私交慎密,这其中……”
元拓看着德亲王,勾了勾嘴角,笑的一脸的谦和,视线看向周遭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靠在德亲王耳边放低了音量说:“德亲王你是前辈有贵为亲王,小将试问没有什么能耐和你抗衡,您这样抓着我不放我也没办法,但这始终是咱们两人之间的事,家兄就算家业再大也只是个伤人,您最好不要把心思用在他身上,而且就算安阳家倒了于我也没有什么影响,但是王爷你要知道,现在的国库,是靠安阳家每年上交的国税支撑,安阳家倒了随时最大的不是我。”
元拓向后退开几步,“所以聪明不反被聪明误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小将告退,王爷慢走。”元拓说完横移一步,错开了和德亲王的距离,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元拓和德亲王擦肩而过,两个人脸上都带着同样的冷冽,德亲王转过身看着元拓的背影,阴霾的目光,全被暗中的眼睛,看的一清二楚……
翌日元拓就走马上任,到京城百里万外训练新兵去了,他知道朝堂内部,起来风浪,但他的作风一向是静观其变,敌不动我不动,所以看起来,就像他什么都不知道似得,实际上他的手下已经有人在行动了……
半个月之后,安阳府,身体恢复如常的元卓坐在太师椅上,拿着笔正在写书信,桌子上已经罗列了七八张写满字的信纸,聚精会神时不时皱皱眉,或是把手按在太阳穴上轻按,似乎很累的样子。
另一边某个神医的高徒,此时正敲着二郎腿,躺卧在摇椅上,嘴里叼着一块糕点,看着手上的小说传记津津有味,丝毫都不想给谁帮忙。
“哈哈。”某人看到兴起大笑出声正在办公的某位大哥抬起头看着意料稚气的小弟,无奈摇头,垂头一边淹没写字一边道:“我说元谦,你好意思看着我这个大病初愈的人在这处理繁重的公事吗?”
元谦听着也不抬头,面对大哥的抱怨,反唇相讥,“大哥你神功盖世,这点小病压不倒你,而且,小弟我笨手笨脚的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不是,要我做只会越帮越忙,所以我不给你帮忙就是忙你的忙了。”
元卓听着老弟的绕口令,又好气又好笑,半晌皱眉道:“小谦你是不是也该想想你自己以后的事了,等一切都结束,你不可能再用原来的名和样貌在大隋行走,你是和我走,还是回你师傅那,等你师傅死了接你师傅的班继续当神医。”
元谦皱了皱眉,“这种大事,我虽然从来都不屑去想,但大哥你不用担心,现在的重中之重是安排好你和情儿,至于我走到哪算哪,船到桥头自然直。”
元卓看着洒脱的小弟,心里有几份嫉妒羡慕,但是他身上的担子从生来就注定是他要扛的,就不可能卸下去。
元谦猛然从疏离抬起头看着元卓,“大哥情儿的那个奶娘,会不会有问题,我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小情儿的奶娘,不是元卓安排的,是元拓回来的第三天,派人在外面找的,不知道是因为心里暗示还是什么其他的,他总是觉得那奶娘的身上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所以元谦总是觉得不妥当。
“这不用你担心,她靠得住。”元卓低头继续看账本,声音淡淡的解释,“情儿的奶娘,其实不是从外面找的,她原本就是咱们府里的人,也算是我的心腹,他相公去年混进了他的府里,现在是护院恨得他的信任,元拓会找他来,是大概是因为她和他自己府里有些关系,再者你觉得她奇怪,大概是因为她会武功。”
“大哥你也太鬼了,这种事居然都不告诉我。”元卓听着元谦的抱怨,嘴角微扬,把手上的信纸挥了挥放下,拿起墨迹已经干了的那一封,放到信封里,像是自言自语似得念了一句,“就快结束了。”
元谦那一脸的轻松自得,在这一瞬消散了一般,脸上出现了难得的忧郁和郑重,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闷……
元卓把信一一放进信封封好,把守在门口的魁叫了进来,都交给了他。
自己回到屋子里和元谦大眼瞪小眼,突然有些想那个嫩娃娃,正想说出门去看看那个小家伙,奶娘柳云就抱着小家伙找来了,奶娘说小家伙醒过来,就闹别扭肯定是想爹了,就抱着他过来了,元卓看着儿子,亲亲蹭蹭了一番,笑的见眉不见眼,看来他们父子俩还真是心有灵犀……
元卓怀抱着小人儿逗弄,窗外是西斜的日落,残阳如血……
元卓猛然间抬起头,看向那渲染了天地的夕阳,一种不详的预感爬上心头,却转瞬即逝,没抓到一点痕迹……
10、家破(1)
当朝皇帝的亲弟德亲王,率领着百十来号人和一个太监带着一身肃杀之气,在京城的街道上狂奔,见者无不退避三舍,看那些人架势,不是去打仗就是去杀人,人人自危生怕惹火烧身,知道那百十来号人奔出京城,这些京官才都松了口气,这时就有人猜测德亲王是带着他的这支精兵去什么地方,去干什么,是皇帝秘密潜派,还是自己擅作主张,所有人冥思苦想没有人得到结论。有些心里有鬼的人,排了人去跟踪,却发现德亲王的队伍气势汹汹的出了京城,就在陪都化整为零,踪影全消……
京城百里外的军营,五只黑色信鸽在夜幕的保护下飞上了营地的天空,钻进了黑暗之中,将军一脸阴沉的站在营长外仰望星空,眼里难掩担心……
新年的喜气似乎还没过过去,安阳府里的家奴都穿着主子新年发的新衣,一个个都认真的工作,没有一个人怠慢,因为他们的主子待他们如家人,只有这样才不辜负主人的好心。
元卓拿着拨浪鼓,逗弄着快三个月大的安阳情,小家伙的笑声悦耳极了,笑的见眉不见眼,那白白胖胖的小样子像小馒头一样,让人想要啃他一口,挥舞着的小手上带着金色的手镯,手镯上挂着的小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叮叮的响声,清脆响亮十分悦耳,很特别。
这手镯是元卓特地给儿子打造的,这样以后他看不见了,也能随时注意到儿子。
看着儿子笑,元卓也笑的,元卓的眼睛还能够看见,虽然按照元谦说的,那一次应该只能维持他一年的光明,但那个限制似乎在元卓身上失效了,他超额享用了几天光明,元卓也不奢望能永远看见,只期盼着这效用能再多一个时辰,一刻钟,只要让他能多看看儿子就足够了。元谦依旧寸步不离的守在他大哥身边,此时正坐在一边的太师椅上假寐,听着那父子俩的笑声,嘴角微扬很享受此刻的安逸,猛然间耳边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元谦一愣狐疑的睁开了眼睛,却瞧见小家伙还在摇篮里笑的花枝乱颤,不禁用手抠了抠耳朵,怀疑自己幻听。
元卓瞄了元谦一眼,给元谦解惑,“你耳朵没毛病,隔壁还有两个孩子。”
“还有两个孩子,哪来的?”
“元槐的两个儿子,和情儿差不多大,他那一枝就衰落了,老婆回了娘家,昨天把两个孩子都送了来,我就叫云娘顺便都照顾了,反正情儿一天有一大半时间都在我这儿,云娘那边也有时间。”
“元槐的孩子,怎么不丢出去喂狼。”元谦对元槐很有意见,当初就是他传统了元卓手下的一个掌柜,给元卓设了一个圈套,把他绑到了元拓在城外的山庄,要是没有他什么都不会发生。
元卓无奈摇头,“他们都只是孩子。”
元谦眯了眯眼睛,“有其父必有其子,那两个小子长大了肯定要是狼崽子,,哥你就不怕……”“人之初性本善,我收他们当义子,他们不会走他们爹的老路。”
元谦听着老哥的话,知道他既然已经有了主意就不会轻易改变,嘟了嘟嘴,也再没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说了,那个牛脾气的人也不会听他的。
是夜,屋外静悄悄的,只有风摸扶窗框的声音,某个小娃此时在他爹的房里,他爹的怀里,睡的正香,某人的爹坐在床边怀抱着儿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儿子瞧,没有要睡觉的意思,似乎都不敢眨眼,像是一眨眼就再也看到这小家伙了似得。
站在门口的元谦,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走上前一把把小情儿从元卓的怀里抢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冲他大哥吼道:“大哥你该睡觉了,你已经两天没睡了。”
元卓看着元谦,眼下有浓浓的眼圈,“让我在看看他吧,你也保证不了我明天醒来的时候,还能看得见不是吗,而且明天我要提前把情儿送走,把他放下,让我再看看他。”
“我是不能保证,但是我也不能让你再这么熬下去,”元谦看着自家大哥可怜的样子,还是咬牙狠心得道:“睡觉,不管你睡多久,你都必须要睡,我把情儿抱到云娘那儿,就回来看着你睡觉,休想半夜溜走去看小家伙。”
说完就毫不留情的把熟睡的小人抱到襁褓里,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屋子。元卓从床上站起来想要追,但是内力被限制他哪里追得上元谦,颓然的站到床边,看着儿子的小摇篮发呆,站了好一会,疲惫侵袭脑海,元卓知道自己是太累了,正想要坐下眼前却是一花,身体不由自主的向一边歪倒,还好手扶上了床头的木栏,才没跌倒。
“大哥!”元谦从外面回来,正看到那一幕,几步上前把元卓扶回床上,手按上了元卓的手腕,却被元卓挥开了。
“我没事,大概是这两天真的太累了。”元卓闭上了眼睛,感觉视觉的模糊没再出现,元卓知道他的时间到了,但是他强迫自己认为那是错觉。
元谦皱了皱眉,找出药箱里的银针,在元卓的身上刺了一针,让他安神元谦守在床边,直到看着元卓睡着才退出了。
但老天似乎就是不想让元卓睡觉似得,元谦还没走出元卓的屋子,魁带着魑魅魍魉慌张的跑了来,把门敲的砰砰响成功的把元卓吓醒了,睁开眼睛就听到元谦恼火的骂上,几个人叫着什么出大事了,顾不了这些了。
元卓最了解自己的属下,那五个人会这么慌张,肯定是出了大事,抓了外衣,一边往外跑一边穿,“出了什么事!”
“当家的德亲王的人到了城外,正在集结,看样子是冲着咱们来的,怎么办!”
“德亲王!”元谦惊呼出声,德亲王和他二哥不和的事,几乎全天下人的都知道,他无缘无故的到陵南,说不是冲他们谁信,“大哥是不是咱们的消息,走漏了,德亲王他……”
元卓抬起手让元谦噤声,皱眉沉默了几秒,转头看向魁五个人,“不管德亲王有什么目的,都是来者不善,你们五个现在就护送云娘和三个孩子离开,元谦你和他们一起走。”
“当家的那你呢!”“大哥那你呢?”五个人和元谦同时出声。
11、家破
“我现在不能走,家里还有百十来号人,我去会会德亲王。”元卓的脸色十分难看,看来他的计划有人帮他来施行了,但是这个帮忙可能他要付出些东西来买单,“按照之前的计划,你们直接到那等我。”
“大哥要留还是我留下,你……”
“不,当家的,您和二少爷走,我们……”
“闭嘴!”元卓吼了一声,让几个争吵成一团的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看着元卓森然的脸,都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元卓的脾气看起来似乎很好,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元卓的怒火不是谁能承受的来的。
元卓冷着脸看着眼前的几个人,道:“现在快走,我随时都能脱身,你们的武功比我还高吗,而且德亲王如果真的是冲着安阳家来的,他找的是我不是你们,照顾好情儿和两个孩子,是你们现在的任务,别让他们有一点闪失。”元卓说完就转身走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