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琅挠了挠头,真是够丢人的了,那次是他得了痔疮,徐介非要让他去做个小手术,以免后患。
“嗯……”徐介抿了口茶,说:“今天是我们七年。”
七年?徐介很好的隐瞒了七年自己的性向,徐介看了一眼林夜,接着对凌晨说:“还要多些你的男朋友。”
大概就是七年前,凌晨离开了S城去往加拿大后,他想向林夜问清楚他们之间的情况,但没有想到那天因为和女友分手而喝高了,因为没有找到林夜,所以就乱撒气,于是误打误撞就遇上刚好在厨房工作的冯琅,两人就自然而然的好上了……
“就这样?”凌晨还以为其中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情节呢,不然要拿什么羁绊去维系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七年。
“你还想咋样?”徐介不满的会问,“我们一帆风顺,所以今年第七年我们有些担心那个‘痒’,特地庆祝。”
“徐叔叔不知道吧?”
徐介和冯琅两人不由得都僵了一下,连一旁的林夜也愣住了,果然父母这关是最难的一关,“我们已经不能被分开了。”徐介说得果断。
时间果然是有坏也有好,它可以让他们之间的爱情升华到一种独一无二的契合,像是有一条锁链将相爱的两人拴住。凌晨用余光看了一眼林夜,眼神里滑过了一丝忧伤,随即撑着下巴眯起眼睛,笑得像狐狸一样冲着林夜抛了了一个媚眼,说:“看到了吗?学着我徐介哥一点,多肉麻啊。”
徐介和冯琅都一点脸红,徐介给了凌晨一记白眼,而一直没有发话的林夜,搂过了凌晨的肩,冷不防地在凌晨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说:“说有什么用,不能光说不‘干’啊。”林夜嚣张地笑了一下,把凌晨搂在怀里的感觉就是,唯我独享。
“咳……咳……”徐介提醒着他们。
凌晨为林夜的大胆举动吃了不小一惊,连忙打着哈哈,举起杯说:“那个,我们干杯吧,去他的,悖德爱。”
——我们只是相恋,无害他人,为何不能被接受?
第六十九章:去他的,悖德爱(二)
凌晨抱着啤酒一瓶瓶的干着,任凭谁劝他都不松手,俨然一副当定醉鬼的表现。
可是谁又知道凌晨心里的难受,他不知道接下来他和林夜要面对什么?安卉的出现更是让他惶惶不安,安卉的话句句都还回荡在他的耳边。是啊,好像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可以理所应当地站在林夜的身边,可以理所应当地指责自己。
——凌晨,你放过林夜吧。
就醉这么一次,凌晨这么想着,身体是最重要的,毕竟他的心脏还不是很好,毕竟他决定和林夜走一段很长很长的路,他不能轻易倒下。
凌晨两点的大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林夜背着喝醉的凌晨,“你怎么又轻了?”
“……被你气得。”凌晨撅起嘴,不满地拍打着林夜的背。别看凌晨瘦但是手劲却不小,林夜觉得肺快要被凌晨给拍出来了。林夜作势送了一下手,凌晨的身体因为没有了支持,在林夜的背上晃了一下。
就当凌晨以为自己就要屁股着地时,林夜牢牢地把凌晨固定在了背上,凌晨吓得心扑扑直跳,一狠心咬住了林夜的耳朵,直到林夜求饶为止。
凌晨一松开林夜,就大声地哭了出来,嘴里还骂道:“妈的,你去死吧,林夜。你要是真敢放手……我就跟你没完没了,林夜……林夜……你不可以突然放手,我害怕疼……林夜……我好喜欢你……”凌晨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林夜的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
回到家的时候,林夜把凌晨轻轻地放到床上,凌晨红肿着双眼,鼻涕黏在了林夜的衣服上,林夜使坏地捏着凌晨的鼻子。凌晨哼哼着转了个身。
“我也是,爱你……”林夜轻轻地说着。
******
翌日,凌晨吃过林夜做的早餐后,就懒散地窝在家里,等着晚上林夜回来,就这样两个简单而单纯的生活,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惬意的了。
可是,安静时光的还有没有过多久,凌晨就被一个电话鬼使神差地带到了医院。
凌晨站在病房门口,迟迟不愿推开门,面对里面林夜的母亲,凌晨真的有点胆怯。
凌晨带了花束给林母,“阿姨好。”凌晨递出鲜花,一旁的安卉伸手接过,凌晨看她了一眼,她冲着凌晨很淡地笑了一下。
“那个,小晨你坐吧。”林母说着。
“谢谢,阿姨。”凌晨顺从地坐在有些冰冷的木凳上,把手放在膝盖上,显得紧张又拘谨。
“小晨啊,林阿姨……那个,不知道该怎么不跟你说。”林母看着凌晨低着脑袋,又看了一眼安卉,接着说:“阿姨是个直性子的人,说什么伤害到你的话,阿姨就先在这儿跟你说对不起了。”
凌晨连忙摇头,说:“阿姨,别这么说。您……有什么就说……”
“小晨,唉……你跟我们家林夜这么些年的事情,阿姨也知道了,林夜他又是个倔孩子,我说什么他都不愿听。”
“……”
“小晨,林家三代单传就林夜这么一个男丁……你,明白阿姨说的吗?”林母的眼眶湿红着,声音中带着一份哽咽。
凌晨怎么会不懂,不就是说林夜如果跟自己在一起就没有办法给他们林家传宗接代嘛?“可……阿姨,我爱林夜。”
“小晨!可是,这是不正常的,你和林夜不能有结果的。”林母有点失控了,情绪也激动了起来。
“我们为什么不能有结果,我们彼此爱着对方,毫无保留给予对方这就是结果。”凌晨辩驳道,他不能把他的林夜这么让出,就算对方是林夜的母亲也不行。
“那孩子呢?你是能生出来孩子吗?”林母的话一针见血。
“……现在科学这么发达,如果林夜想要孩子,我不会介意找代孕母亲的。”凌晨死死咬住了,不愿退让。
“你!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这是违背伦理道德的话,你的父母是怎么教你的。”林母几乎要哭了出来,瞪着凌晨的眼神让他有点害怕,满满地都是指责和质问。
我很早就没有了母亲,我的父亲也是同性恋。这样的话让凌晨怎么能说得出口。
“……悖德的爱也是爱,是爱就不能被别人践踏。”
凌晨这么说着,眼中落下一滴眼泪。林母见凌晨不妥协,一下从床上坐起,伸手就给了凌晨一巴掌,吼道:“你说的都什么狗屁道理,你这该死的同性恋,都是你把我家林夜带坏了,你个该天杀的。”
凌晨愣在了原地,是啊,他是同性恋,但是同性恋就该死吗?他和林夜的爱到底是犯了什么罪过。
凌晨一句话不说的站起身子,冲着林母低了低头,说:“我告辞了。”没有人拦住凌晨,凌晨安静地结束他和林夜母亲的第一次的‘交锋’。
晚上,凌晨躺在林夜的侧身,下巴搁在林夜的肩上,右手和林夜的左手相扣着,说:“林夜,你喜欢小孩吗?”
“……问这个干什么?”林夜不明白凌晨这不明所以的问题,这应该也是他们之间的禁忌话题之一吧。
“就想问问而已,快说嘛。”凌晨固执地问着。
“不怎么喜欢,太吵了。”说完,林夜把凌晨搂进了怀里,揉了揉凌晨柔软的头发。
凌晨在林夜的怀里笑了一下,却不是开心的笑,他知道林夜这是在安慰他,其实林夜在说着善意的谎言,凌晨明白。
第七十章:悲与序幕
凌晨见林母的事情,大家一致有默契的没有让林夜知道。林夜依旧几乎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凌晨甚至连双休日都很少看见林夜在家里。
每天吃着林夜做好的早餐,看着林夜给留着字条。
——这样就好,只要能不让他们分开就好了。
三月末,天气突然骤冷。凌晨好像世晚上没有盖好被子着了凉,大早上起来嗓子疼到不行,连咽口吐沫都困难。
桌上没有早餐,林夜一宿未归。凌晨披了一件厚衣服,走到了冰箱前,看到了有剩下的面包,就冲了杯咖啡就着冷面包吃了两口,有顺便抓了一把感冒药灌进了肚子里。
中午的时候,李亦晗看出来凌晨好像生病了,爬在桌子上的凌晨看起有些病怏怏的可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李亦晗发现凌晨变得过于沉没,出了必要地事情外,他几乎不太爱说话。
李亦晗敲开了总经理的办公室的门,左翊冷着脸看见胆怯男人站在门旁说:“有屁快放。”
“那个……”李亦晗刚开口,左翊就瞪着他,说:“你连基本的礼节都不懂吗?把门关上,进来说话。”
李亦晗犹豫了一下,却被左翊的一句快点给吓得关上了身后的门,哆嗦着向前走了两步。
“快说。”
“凌、助理好像生病了。”李亦晗的声音都在发抖。
“怎么不早点说,让开。”左翊瞥了李亦晗一眼,从他的身边经过。
凌晨在左翊的坚持下,被左翊开车送回了家。红灯时,左翊看着坐在副驾驶的凌晨睡沉的侧脸,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熟悉的脸庞,好像消瘦了不少,也没有了精神,黑眼圈很重。
“凌晨,我现在发现我很喜欢你,你说还来得及吗?”左翊说着,在他的唇上轻吻着。
左翊把凌晨刚送到家的时候,凌晨的体温就已经烧了上去,左翊把凌晨一个人放着也不是很放心,就留下来照顾着他。
“都快三十八度五了,你是怎么搞得,你不知道你身体不好,怎么都不知道学会照顾自己。”
凌晨笑了笑,看着对着自己一顿说教的左翊,说:“别跟唐僧一样。”
“嫌我啰嗦?那你自己懂得照顾自己才行。”左翊边说着,边把凌晨的被子帮他掖好,“我去弄块湿毛巾。”
左翊站在浴室里,看着洗漱台上放着的成双成对的牙具和毛巾,心里有些不好受,他们真的很幸福吗?可凌晨……对不起,我不能放手。
凌晨执意让左翊先去回去,自己一个可以照顾自己,左翊也固执,最后凌晨无奈地搬出了林夜,说是担心林夜回来后会误会。凌晨下了逐客令,左翊只好妥协。
但凌晨已经有四天没有见到林夜了,唯独只有一条短信,是说他母亲出院,希望能在家多陪她几天。凌晨也没有说什么,就默许了。
******
路灯亮起时,天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林夜刚走到楼下,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上了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就是他白痴了,他也知道这是谁的车,心中莫名地升起团火气。
林夜蹙着眉抬头看了一眼亮了又熄灭的灯,然后快步地赶到了楼上,一把打开了门。
林夜把凌晨卧寝的灯开得大亮,凌晨裹在被窝里的身体轻颤了一下,嘟囔道:“快把灯灭了,好刺眼。”
没有人回应,林夜眯起眼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看见男人站在门边,男人的脸上没有表情,看其来恐怖极了,“你怎么了?”
林夜大步上前,一把压住了凌晨的肩头,低沉地说:“我要上你。”
哈?凌晨不爽林夜抽疯似的言语,林夜的身上还带着酒气,凌晨估计林夜是喝多了,也不满地回应道:“滚一边去发疯。”
凌晨只感觉肩上的力气越来越重,林夜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凌晨想扳开林夜的手,但是正在发烧的身体根本使不上半点力气。
“林夜,你他妈的发什么疯。”凌晨手无力地撑着林夜靠近的身体。
“我发什么疯你会不知道?老子他妈还要干死你!”林夜手掌摁到了凌晨头上,迫使着他扬起脸来,林夜俯身狠狠地咬住了他毫无血色的嘴唇,粗鲁蛮横的接吻让凌晨感觉像是在施虐。
“嗯……林夜……你、怎么……唔……”
林夜一把扯下了凌晨的睡裤,然后急不可耐地解开了自己的皮带,欲望抵住了凌晨。还在病中的凌晨,一点反抗的机会也没有,被林夜长驱直入的时候,双方都感觉到了紧涩与窒息。凌晨痛得脸都扭在了一起,林夜也不好受。
林夜抱住凌晨,不敢再动,而凌晨体内的热度渐渐让他发了狂。只要想到凌晨曾在别的男人身下时,他都会气得发抖,心被撕开了一道伤口,林夜不断地贯穿着凌晨的身体,可是却迟迟无法解脱。
凌晨痛到已经快要麻木,干脆任凭摆弄地躺在床上,虚弱地身体不停地冒着虚冷的汗。那从脑中闪过的一节黑白而嘈杂的片断,让凌晨身体愈加的冰冷,有种反胃的恶心。
虚脱的凌晨昏睡了过去,林夜也不知道何时发泄了出来,无力地爬在凌晨的身上,看着凌晨苍白的脸色,心里却在疼着。林夜知道他可能有误会了,可是、唯独是凌晨,他是那么害怕和嫉妒,害怕失去他,嫉妒他被别人触碰。
——我只希望,你是我的独有。
******
凌晨醒来时,林夜正坐在床边,抽着烟。
凌晨瞥了一眼,刚想转个身再睡,可是腰已经痛到了不能扭转,只是一个轻微地动作,就感觉到那里有什么粘稠的东西涌了出来。凌晨皱了皱眉,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真是雪上加霜,凌晨显然已经睡不着了,全身都是酸疼的难受,还有身上的粘腻也让他的心情焦躁。可是他试图努力去移动身体,可是疲惫的身体灌了铅般地沉重。
“喂,干爽了?”凌晨看着林夜的背影,冷语。
林夜回过头,看着已经醒来的凌晨,刚才想了千百种的台词现在一句也想不起来,只是愣愣地回应了一个单音,哦。
“那么麻烦你gentlemen地帮我清洗一下,我、动不了。”凌晨的脸色很差,加上他的冷淡语气和冷漠神情,林夜觉得他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情况很严重。
林夜伸手去抱凌晨时,凌晨居然条件反射性的往后缩了一下,细微的动作让林夜有些措手不及,这连凌晨自己都没有想到。
片刻,凌晨自己伸出了手臂缠上了林夜的脖颈,说:“我昨天可是一点也没有爽到……”
“对不起。”林夜理亏地咽了咽吐沫,手伸向凌晨的两腿间,凌晨立马喊了停,伏在林夜的耳边说:“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就是只比轮奸稍好一点的强奸。”
语毕的刹那,林夜只觉得脑袋一阵轰响,此刻他真的害怕凌晨想起什么?那些过去的不堪,那曾经不负责任的自己,那像是种背叛的嫌恶,和忍气吞声可怜可悲的样子。
凌晨冷哼了一下,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林夜的脑袋,因为身体虚弱地原因力气也大不到哪儿去,“快点给我处理,不然我等会要拉肚子。”凌晨没好气地嚷道。
其实,凌晨没有打算去追究,他只想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一切都归咎于酒后失态,可是他也知道昨晚林夜喝得那点酒根本不会让他醉到乱性的状态。
“凌晨……”
******
凌晨的病持续着加重,而林夜从那天后就找了各种借口避开他,害得他只能自己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