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自己,那就相信我。
【诺亚……】
黑色的路,奔跑,奔跑,除了奔跑,就一无所有。
楼顶,诺亚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夏季的星星,总是格外的美丽。在实验室中找不到诺亚的北野走上天台,看到诺亚出神
的望着星辰。北野躺倒诺亚身旁,也同样的望着星辰。
“看,真,月儿。”诺亚望着天空的明月说道。
“是啊,弯月。”北野看向远方,那里,一轮新月正挂在天上。
“小船。”
“小船?”
“弯弯的月儿,小小的船。小小的船儿,两头尖,我在小小的船儿中坐,只看见,闪闪的星星蓝蓝的天。”(“小小的船儿两头
尖,我在小小的船中坐,只看见闪闪的星星蓝蓝的天。”)
诺亚和北野一起背完这片小学的课文,突然一起笑了起来。
“突然,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诺亚叹口气说道。然后,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整个宇宙都在一种旋转中运行,你说,这是为什么?”许久之后,诺亚突然开口问道。
“谁知道呢。”北野无奈的回答。
“也许,正是因为这种旋转的力量,我们才活着。”
“大概吧,也许,只是造物主的一个玩笑。”
“也许,只是一场游戏。”
平静的天空下,陷入了不知是平静还是沉思……
也许,世界只是一片平静的水,等待着被打破后的波澜。
北野醒来,却已是清晨。妈的,又陪这臭小子露宿街头了一夜。北野在心中默默的笑着骂道。
“诺亚,诺亚……”北野伸手拍着诺亚的脸,睡梦中的诺亚,毫无防备。
诺亚睁开眼,眼中朦胧的看着眼前,曾几何时,也有这样的人总是叫自己起床,那时,自己总是想要偷懒的多睡一会儿,不温柔
,不听话,不够珍惜,直到现在才明白,在自己活着的时候,拥有的时候,不论那些是否是自己喜欢的,都要好好的珍惜,然后
慢慢的,认真的享受,并记住。
“真……”
“起来了,看日出了,听说清晨第一个看到日出的人会得到幸福。”北野拉着诺亚的胳膊,让诺亚做起来。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浪漫了?是不是恋爱了,听说坠入爱情的人就算是木头也会变浪漫的。”听到北野看似天真的话,诺亚无奈
的笑着调训到。明知道那些都是骗人的,可人类,还是忍不住想去相信,是,因为,渴望,幸福吧。
“快点了。”北野伸手拉起诺亚,“真是的,还是这么懒。”北野把诺亚拉到天台边上,一起眺望着远处。
“你知道什么,我那是享受。”诺亚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好了,不要用你那套理论胡搅蛮缠了。”
“哈——”诺亚很不客气的打了个哈欠,眼中对北野全是鄙视,似乎再说,什么时候全校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白马王子,也
变得跟个小女生似地。感情,昨晚来陪我也是为了让我陪你看日出的。
“你……”看到诺亚那故意流露出来的鄙夷眼神,北野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自己只是看他最近没有精神想鼓励鼓励他,没想到
又落下这么个结果。
“呵呵,那我们是不是该用望远镜啊,这样子看的会比较清楚。”诺亚笑着浑水摸鱼道。
“如果你不想要你那双自称为宝石的眼睛,那你就用啊。”北野头也不回的说道。
“好啦,看就看了。”诺亚站在北野身边,纯黑色的眼睛盯着东方。
东方的鱼白终于渐渐的变色,先是橘红,进而变得艳红。
“要出来了。”北野激动的说道。
“嗯,要出来了。”诺亚跟着回应道。
北野看着诺亚,然后闭上眼睛。诺亚望着远处马上就要跳出来太阳,闭上眼睛。
金黄色的光线跳跃,大地一片嫣红,太阳——终于跳了出来。
似乎感觉到光线的照射,北野睁开眼睛,看到远处的太阳,转而回头去看诺亚,却看到诺亚闭着的眼睛。
诺亚睁开眼,恰好看到北野深情的双眼。诺亚有一瞬间的怔愣,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不是爱情,不是友谊,也不是亲情,
那是一种了解,一种深情,或者,是知己,但却超乎了知己,不可能是爱情,因为知道不可能,那是一种,是啊,想要永远在一
起的感觉,似是知己,似是朋友,似是兄弟,又似是爱情。诺亚不由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冷战,别开玩笑了,怎么也说不上是爱
情吧。
“诺亚。”
“嗯?怎么了?”诺亚回过神。
“你刚才,为什么闭上眼睛?”
“你不是说看到日出的第一个人会得到幸福吗?既然是第一个,又怎么可以是我们两人。”诺亚不悦的撇撇嘴,还不是为了让你
高兴,看到日出的人就能幸福,鬼才相信。
“谢谢你,诺亚。”北野激动的抱住诺亚,诺亚竟愣在原地。诺亚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如果你是女孩子,我一定会娶你,然后,一辈子疼你,爱你。”正当诺亚张开嘴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耳旁却传来北野温柔的声
音。
【如果你长大了变成女孩子,我就娶你,这样子我们就一辈子可以在一起了。】年幼的北野对着不谙世事诺亚说道。
【如果你是女孩子就好了,那样以后我就可以娶你了,然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小学的北野这样子对诺亚说。
【如果你是女孩子,一定会没人娶你,不过,如果你是女孩子,我一定会娶你。】初中时的北野这样对诺亚开玩笑。
“混蛋。”诺亚推开北野,看到北野嘴边的坏笑,从小到大,北野只会对诺亚露出骨子中那种坏坏的本性。
“你如果求欲不满,那就自己解决,不要老拿我开玩笑,实在不行,就去找个女的帮你解决。”诺亚很不客气的说道。
“那,如果你不满怎么办?”北野趴到诺亚的耳边说道,温热的气息吹到诺亚的耳边,靠,王八蛋,不敢去调戏女生,整天拿自
己开涮。今天吃错了什么药,小时候也就算了,可是,自高中以后,这还是第一次再受到他的欺负。
“诺亚,你的脸红了。”北野轻轻的靠近诺亚,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子开心过了。
【靠,我呼吸紧张了,无法呼吸了。】诺亚站在原地,觉得自己呼吸困难,该死,总是经不住他的折腾。
“那,诺亚,要不要我帮你。”
“你混蛋。”诺亚曲腿,用膝盖顶开几乎贴到自己身上的北野,向着楼下跑去。
北野看着诺亚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并没有去追。北野转身望着远处的太阳,现在,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了。
【诺亚,太过明白你,你一定不希望在我们之间的关系上抹上任何的污渍,我也是如此,希望我们的关系永远都这么干净,纯白
色的,就恍若我认识的你。你在和辛雅交往对吗?不知为何,我竟然有些嫉妒她,我明白的,就算我直到死,你的温柔,也将会
是我的渴望。那在我无助时对我伸出的手,那天真快乐的笑脸,那温柔而坚定的话语,那注定是我,今生必定的依恋。我想,辛
雅也一定如我一样,渴望着你的温柔,渴望那救赎般的微笑。可是,这样子博爱的你,又怎么会属于一人?】
“辛雅。”诺亚放学,看到走在前面的辛雅喊道。
“诺亚?你没有和会长在一起吗?”
“那家伙,我没有找到他。”该不会因为早晨的事不好意思见自己吧?诺亚暗暗的笑了笑,似乎,最近的生活太过无聊了。
“那,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嗯,好啊。”诺亚笑着和辛雅并肩走在一起。
“你不去找学长,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啊。”诺亚无所谓的说道。
“可是,我们比赛的成绩出来了。”
“嗯?我怎么不知道。”诺亚停下脚步,是不好吗?否则,真一定会第一个跑来告诉自己了。
“亚军。”辛雅顿了一下,说道。
【如果没有赢,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北野的话在诺亚的脑海回想,诺亚低下头,不让人看到他眼中的神情。
“诺亚?”辛雅看到诺亚的样子,不由得担心的问道。
“没事的,我们走吧。”诺亚抬起头,一脸的微笑。
“那个,诺亚,你不去找会长,真的没事吗?”辛雅看着走在前面,担心的问道。
“放心吧,他的话,一定不会有事的。”诺亚停下脚步,回头笑着说道。诺亚转身,继续向前走,只是走的每一步,都似乎特别
的坚定。
【真,我相信你。并且,以后也会一直相信下去。】
晚上,下了选修课,诺亚走上楼顶的天台。
“你果然在这里。”诺亚走到躺在楼顶的北野身边,俯视着北野说道。
“反正,无论是在哪里,都会被你找到。”北野闭着眼睛,叹着气说道。
“那是当然,只是你迷了路,无论你身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诺亚笑着说道,黑暗中,他的眼睛仿若繁星一般闪耀。
“对不起。”北野睁开眼,做起来对着诺亚说道。
“笨蛋,你对我说对不起才是真的对不起我。”诺亚伸手放在北野的额头上。
“诺亚,我把你的心血……”
“笨蛋,现在不是说那些话的时候。你的烧还没退呢。”
“诺亚?”
“起来了,先去打针,有什么话那时候再说,真是的,就让你昨晚露宿一夜,就变成这样子了,把自己弄得跟个柔弱书生似地。
”
“那,起来了。”诺亚伸手,脸上的表情认真。
“谢谢。”北野拉着诺亚的手站起来,黑夜中,背影闪耀。
“果然,只有他最了解会长。”黑暗处,薇薇一连落寞的走出来,看着那双远去的背影。
……
“那,北野,下次复赛我会和你一起去,你就不用担心了。”诺亚和北野一起躺在床上,以后就算给诺亚十个胆子,诺亚也绝不
会再让北野陪自己一起睡在外面了,就一夜,竟然烧到三十八度多。
“诺亚,那个火箭……”
“没问题了,我们又不一定要用火箭,也可以是战斗机啊。”诺亚笑着打断北野的话。
“诺亚。”
“不用担心,只要一直走下去,就是希望,不是吗?只有不放弃,才会有希望。”
“诺亚,真是乐观啊。”
“呵呵,不乐观又能怎么样呢?悲观能改变结果吗?失望,沮丧,哭泣,能改变一切吗?不能,所以,就要让自己每天尽可能的
多笑笑。如果不满足现状,那么我们就努力,如果还不够,那么就再努力,然后接着努力,继续努力,一直努力,直到满足为止
,难道不应该这样子吗,真?”
“是啊,如果觉得眼前的一切不够好,那就努力的去改变现状。真是诺亚的思维方式啊,简单却充满真理。”
“看,真,月儿。”诺亚望着窗外说道。
“是啊,弯月。”北野看向窗外,透过玻璃,一轮新月正挂在天上。“诺亚还是那么的爱蓝天,爱星辰。”
“真呢?现在还会最爱诺亚吗?”诺亚说完,然后大笑了起来。“小时候的真,还真是可爱呢。”
“诺亚呢?最爱人类吗?”
“真,真希望有一天我们可以乘坐上我们自己研制的宇宙飞船。”
“一定会的,如果不会,那就努力。”
“是啊,一切都要去自己争取。”诺亚伸手看着自己的右手,那里,一定握着某样东西吧。
第五章:获罪
诺亚清晨醒来的时候,北野已经去研究室了,诺亚看着桌上北野真买来的早饭和留下的便条,嘴角轻勾,笑了笑。【真,还真是
受你照顾呢。】
诺亚推开研究室,却并没有受到以往的关注,所有人都忙着投入研究中,看样子,这次的失败真的把所有人都逼急了。
诺亚走到自己的位子旁,也投入到工作中。
中午,外面楼道内的骚动打扰了室内所有人。
“他妈的,外面出什么事了?实验楼不可能这样吵。”王飞扬站起来,生气的说道。
“我去看看。”诺亚站起来,走了出去。
“嗯?警察?”诺亚看到身穿警服的人,不由得愣住。
“楼上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全部包围,你是逃不掉的,马上放下武器,我们会从轻发落。”下面的一个警官拿着喇叭喊道。
“妈的,老子本来就没打算逃跑,老子来这是报仇的。”诺亚听到楼顶上有人喊道。转身向着楼上跑去。
“诺亚”,刚从研究室走出来的北野看到诺亚转身跑上楼的背影,也马上跟了上去。
诺亚跑上楼顶,看到楼顶的女儿墙上,歹徒一手抓着一个大一女生,一手拿着刀子,但是,警方却无法靠近,因为,一不小心,
就会两人都掉下去。
“放开她。”诺亚大声的喊道。
“小鬼,最好不要多管闲事。”那人拿着刀子,在那个女生的脖子上轻轻的划了一道,女生惊吓的大叫起来,歹徒得意的冲着诺
亚笑了笑。
诺亚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痛苦的扭曲着。为什么,他在伤害了她以后,还笑得那么得意?他不是应该愧疚吗?不是
应该难过吗?
诺亚的右手紧紧的颤抖着,眼前,是妈妈死去的场景。
【妈妈……】
【住手,住手,我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诺亚闭上眼睛,遮住眼中的泪水。
“怎么样?过瘾吗?”歹徒说着,又在那个女生的肩上插了一刀。
“啊——”伴随而来的是那名女生的尖叫声。
诺亚原本压下心中的痛苦进而翻涌上来,泪水大片大片的流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情?为什么你要杀死自己的同类?你是人类,不是吗?】诺亚无力的用手捂着胸口,跪在地
上。
“诺亚?”北野走到诺亚身边,跪在地上,一只手抚着诺亚的肩膀,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
“真,我无法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类去杀死人类,为什么世界上会有死刑这种残酷的刑法,为什么看到别人痛苦会有人快乐,为
什么一定要打败自己的另一个同类,才可以生存下去,为什么人类要伤害人类,我们,不是同类吗?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都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很简单的快乐,很简单的帮助,很简单的幸福,很简单的共存,在这个世界上,却并不存在……”
“诺亚……”
“真,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让别人痛苦,不幸,才会感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