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他犯了相同的错时可是被直接扔到了丢到了浴池中。
于是,感到奇怪的小猫儿悄悄的抬起了头,然后看到苍翼翔的脱衣秀后就忘记了正经事。
苍翼翔身上的衣服并不多,但是样式复杂,特别是刚刚穿着的还是早朝必须穿的帝皇金袍。
华贵大气的外表下却是各样复杂精巧的盘扣系绳,再加上男人刻意的慢动作下,苍羽飏抬头时,苍翼翔正好解开了中衣的最后一
个结。
淡漠轻柔的长衫轻飘飘的落地,苍羽飏的眼睛看的是一眨都不眨。
当帝冠取下,一头亮丽黑发蜿蜒而下扫过苍羽飏鼻端的时候,小兽迷茫的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所以当苍翼翔那双骨节分明的修长双手抚上内衣的衣襟时,苍羽飏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引来男人低低的笑声。
“羽儿,看够了没有?”
苍羽飏下意识的摇头,然后反映过来迅速的摇头。
然后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直接将头撇到了一边,表示自己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
苍翼翔看着那条完全出卖了主人的心里摇得正欢快的白白长长的尾巴,满意愉快的被勾起了嘴角。
小东西在自己怀里挣扎不休的样子,实在让男人怀疑——
难道跟自己洗一个澡就这么不情愿吗?
算起来,他这宫妃们趋之若鹜的浴池也就手里的小东西有幸来过两次,可是主人却是完全的不知福。
苍翼翔稍稍会议了一番,大概知道了苍羽飏如此惧怕的原因了。
上一次,他将才一岁的苍羽飏直接扔到了这大的夸张的浴池里,当时那小娃娃哈呛了不少的水。
再看看苍羽飏盯着水池一脸惊恐的样子,苍翼翔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云雾石堆砌浴室终年如梦似幻,白色雾气蒸腾中可视度并不是太低,否则云雾石也就不会如此珍贵了。
毕竟若是升起的雾气将人的视线完全的遮挡了的话,这份美丽梦幻就变成了累赘,谁也不会愿意在浓浓雾气中像是瞎子一般找路
。
由云雾石升起的雾气是很奇特的,雾气均匀而稀薄,在空气中飘荡带着一分飘逸和梦幻。
人走在其中,雾气就如影随形,如白色的透明薄纱般缠绕周身,而最奇异的是,还有这实在的触感,冬暖而夏凉,在这件终年引
入着活水温泉的密闭空间中,本来扑面的热气也被这丝清凉融合成了最舒适的氛围。
上一次苍羽飏被直接扔进了浴室,喝了几口水后就被帝皇粗鲁的清洗干净后又给拎出去了,从头至尾都没来得及打量着方封闭的
空间。
苍翼翔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出去了,他的担心终于稍稍放下,而有了空闲可以好好打量。
然后不得不感叹,做皇帝就是不一样,连小小的浴室都被装修的如此美丽,观赏性和实用性并存。
整个浴室居然都是翠绿的玉石打造,四朵美丽的粉色花朵绽放在四个角落,喷吐着热气腾腾的温泉水,那雕工实在精细,远看之
下,根本看不出是假的,若不是常识告诉他花绝对不可能喷水的话,苍羽飏都不会辨认它的真假。
第一百一十九章:转折
幸亏云雾石有防滑的作用,苍羽飏不至于因为东张西望而摔进了浴池。
身子突然腾空,苍翼翔在云烟中赫然出现的俊脸就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梦,黑沉的眼眸沾染水汽后氤氲出晃似温柔的神采,雾气
中发丝纠缠贴在有些透明的衣衫上有一种凌乱的奢华。
透过衣衫,可以隐约看见健壮却不夸张的肌理,不是太白皙带上点浅浅的麦色恰巧是让苍羽飏羡慕的肤色,再加上男人半跪着前
倾的姿态令领口的衣襟大开,滑出的大片肌肤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发狂。
男人眼角眉梢都是柔和的弧度,配着此刻的穿着姿态透着一股野性的魅惑。
但是魅惑不是媚惑。
苍羽飏不是女人,虽然他曾经一度被美色迷惑,但是迷惑和迷晕是两码事,事实上当眼角一转瞥见苍翼翔手上的东西后,游荡的
神思就立马钻回了原处。
可惜向来腿短跑得慢的小兽这次也是难逃劫难,被苍翼翔不客气的抱起然后放在了温热的泉水里。
一瞬间温暖笼罩全身,说实话,在这种舒适的环境里苍羽飏真的不想再挣扎,可是这个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居然……居然……把自己泡在了洗脸盆里。
当然那个盆没有苍羽飏形容的洗脸盆那么小的夸张,放下一个苍羽飏是绰绰有余的了,但是在苍羽飏的眼里,再大的盆也是盆,
哪有面前的豪华的浴池来的舒服。
小兽气愤的睁大了灿金色的眸子,看着男人的视线里都是义愤填膺,只是身后的尾巴非常自觉的在温热的水中舒适的荡来荡去。
苍翼翔已经下水了,没有腰带束缚的里衣在浮力的作用下非常自然的上扬,在水面若隐若现的漂浮。
浸泡在热水中的舒适显然也给男人带来了好心情,模糊了那张脸时刻暗藏的冰冷。
男人回目间深邃英俊的五官被水汽熏陶出完美的画面。
画面太至臻至美,美得正在爬盆的小兽一个不小心就摔帕在云雾石上。
小兽湿淋淋的,本来就小的可怜的身体此时更加萎缩成比巴掌还要小的一白团儿。
长长的尾巴更是光秃秃的成了个棍儿,无精打采的拖拉在地上。
苍羽飏不得不承认,像苍翼翔这样的男子,跟这样的自己共同沐浴实在是一种羞辱!
盆子又怎样,反正想得开,也可以当做浴缸使!
看着垂着头又开始爬盆的苍羽飏,男子皱了皱眉,有些想不通。
那盆就是他特意找侍女拿来的。
期间还耽搁了点时间。
因为第一个拿来的盆就如苍羽飏所说的是个洗脸盘,帝皇很果决的摇了头。
后来连拿了几个,想染也没让苍翼翔满意。
直到白竹诚惶诚恐的问了要盆做什么后,一直冷着脸站在一边的苍翼翔才发了话:
“要大,而且漂亮,最重要的是要这么深的盆。”
帝皇随手划出比小兽身高略低的高度。
白竹对苍翼翔的要求莫名其妙,但是还是很快的拿来了苍翼翔需要的东西。
这就是苍翼翔出去后做的事。
只因记得苍羽飏溺水时难过的样子,这段时间苍羽飏虽然是真的住宿在觜宿宫,但是洗澡大多数时候是侍女们操办的,一方面苍
翼翔作为一国之帝确实很忙,能照顾着他用膳就已经到了极限,另一方面就是洗澡不像用膳那般简单,苍羽飏很多时候都被男人
一个不注意给淹到了水里。
于是今日,帝皇只能想到这样折中的办法。
可是看到小兽垂头丧气的样子,又不由考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盆挨的浴池边沿很近,苍翼翔一勾手臂,就将正在爬盆进行时的小兽勾到了怀里。
脸上的长毛被打湿糊在掌心大小的脸上,看不到苍羽飏的神情。
男苍翼翔感觉到自己有些发慌,静默不动的苍羽飏则总是让他产生无措的感觉。
“羽儿?”男人的声音有些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心翼翼。
苍翼翔以为这小东西会如以往一般静默下去的时候居然突然抬起了头,乱毛中那双大大的眼睛格外分明。
也不知道是因为雾气还是错觉,男人一瞬间有着这双眼睛的主人在哭泣的错觉。
小兽突然挣扎了起来,胡乱的划着水,想离开男人的身边。
也许是动物的天生都是会游水的,苍羽飏居然也没被淹着,反而向深水区越来越靠近。
苍羽飏的心思复杂的,复杂的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离开那个人的身边。
为什么自己会是这么一副模样,他不奢求做一个健健康康的人,但是为什么会不正常到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偏偏还被这个人看个正着。
第一次,想做一个正常的人,不要这样在他一觉醒来后面对千奇百怪的情况,也不要本来就渺小的自己在这个制高点上的男人面
前变得更加的卑微。
心里的念头越加的明显与火热。
拼命划动四肢的小兽自然没有愣住后面要拦住他的男人突然僵住的手臂。
苍翼翔眼神有些迷茫,那一瞬间,脑海中滑过了幼童熟悉的声音,只不过其中包含的不熟悉的不甘和悲哀让他有些怔愣。
等他愕然反映过来,自己竟然能听到小兽的声音时,水面上竟然已经没有了那白色毛团的影子。
苍羽飏急忙潜进水里,这浴池建造时按照他的意愿有些地方是有些深的,按照小兽的身量估计是个叠加起来都不够淹的。
男人的眼睛就算在朦胧的水面下依然锐利,很快看到了白色的毛团,信手一抓过来后赶紧浮上了水面。
然后紧急检查后,碰上了茫茫然的一双眸子。
黑色的瞳孔边框仍带着金色的余晖,苍羽飏的神色木然,估计还没从溺水的症状回过神。
此时骤然看清面前的人后,居然还挣扎要逃开,显然还没发现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苍翼翔理着怀中孩子结成一块的头发,嘴角微勾,睫毛下垂,语气亲昵。
“羽儿。”
苍羽飏什么也不顾,伸手想将头发抢救回来,然后被男人拉住了手,还特肉麻的将之拉到了最前温柔的亲了亲。
肉呼呼的小爪子并没让男人下嘴太难,苍翼翔亲的自然而然,大有想将那肉团吞之入腹之感。
看着男人难得的温柔,苍羽飏头皮发麻,直觉想将自己的爪子抽回来,才骤然发现自己居然又变身了。
这下子,再无反抗,摊着僵硬的身子任由苍翼翔洗涮个干干净净。
直到被抱上床铺,小孩儿才突然醒悟,裹着床被子警惕的注视着有些遗憾的看着自己的手的帝皇。
在苍羽飏的眼里,此时帝皇笑得非常的诡异,诡异的让自己明明被厚厚的被子包着也忍不住打了个抖。
其实苍翼翔只是在回味自己皇儿那小嫩身子抱在怀里的美妙触感,软软滑滑比之女人的温香暖玉还来得要舒服。
而且……苍翼翔突然凑近,闭着眼睛细细的嗅,果然那股香味更浓了。
这是他刚才发现的,弱弱的香味隐隐约约,若不是他感觉一直都非同一般,恐怕也可能是察觉不到。
彻彻底底的洗了一番澡,这香味居然还没退去,不知道这小东西在御花园沾到了什么花香,居然还没引起他的过敏症。
苍翼翔眯了眯眼,决定要好好嘉赏一下制作了那个防治苍羽飏的过敏症的药囊的王御医。
男人靠在自己身上半天都没有动静,苍羽飏也不敢轻举妄动。
实际上,他正在飞快的思考这次是怎么回复人身的,上次莫名其妙被劫持醒来后变的模样导致他一点头绪都没有,可是这次虽然
也短暂的眩晕了一下,但是大体情节至少都知道。
苍羽飏脸有点黑——难道下回再出意外要溺次水才行?
想想又不对,上次并没有接触到水,终于一头雾水的小孩恍然大悟——
应该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那么这两次,就都可以算上了,上次被刺杀,这次惨遭溺水,激发求生本能的一瞬间,是不是就代
表着他可以从兽形转变成人类了。
可是,这不意味着自己非点往危险上撞吗?
苍翼翔好看的看着那张胖胖嫩嫩的小脸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哭丧,一会儿又振奋的样子,只觉得那黑溜溜的眼睛中
的光彩无时无刻都在变化,只觉得有趣至极,竟然忍不住又凑上去趁着苍羽飏心思不定的时机亲了好几下。
徒留回过神的小孩儿大惊失色的摸着自己的脸,半天失去了语言功能,讷讷了好久,才吐出了个“你”字。
看来是,受惊匪浅……
第一百二十章:完结
自从浴室一惊,时光荏苒,白驹过隙,按照苍羽飏的形容来说——
“咻”的一声,半年就没了。
坐在书院中,看着春寒料峭中的残花败景,坐在窗口的苍羽飏有点意兴阑珊。
摆弄着手里早上苍翼翔亲自准备的墨豪,小孩儿的思路早已飞到了十万八千里,跟台上夫子所讲的《礼仪。大典》的内容不知道
隔了几座山,几条河了。
传言:女人的心,海底的针。
可是苍羽飏深深觉得这句话有异,明明自己身边就有个名副其实的男人,那心估计是海底的针眼,任由他望眼欲穿都没有看出个
所以然来。
一个月前,苍羽飏五岁生日,本来以为跟往常一样无聊,苍羽飏坐收百宝礼物的兴奋早已消磨殆尽,看着面前珠光闪烁的礼品,
只明白了何谓视觉疲劳。
自从苍羽飏入住觜宿宫,送来的礼物就不能以“个”为计数单位了,而是应该以“座”,这不是夸张,往往一个阶位高层的官员
就能送一座珊瑚树,一座珍珠山,或是一座由南面深海贝壳搭得七层玲珑塔……
看的是眼花缭乱,目所能及之处都是上一世做梦都没做到的奇珍异宝。
三四岁时,没开过市面的小孩儿还兴高采烈兴致勃勃的给自己挑选了一些喜欢的东西,全然不顾身后有着戏谑目光的男人,尽心
尽情的留下了一堆珠光宝气。
五岁时,已经明白了这些礼表面上是送给自己实际上是送给身后男人的苍羽飏,非常自觉且聪明的随便扫了一眼礼品,不必苍翼
翔吩咐,就让冰大总管将所有东西收入了国库。
没有多少可惜,苍羽飏不是普通的五岁娃娃,对于漂亮好玩的东西欣赏则已,至于占有——就没有必要了。
官员们送的东西虽然珍惜,但是在苍羽飏看来却没有太多实际的用途,说的简约点,都是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毕竟,真正好的,都是直接呈献给了当朝天子,苍羽飏区区一个小小的皇子,就算现在正受宠,也没必要花大心思大价钱来讨好
。
更明白这个道理的是一直以欣赏目光看着苍羽飏的帝皇,看到小孩无趣的爬上床,无聊的滚床单的行为,看着那堆礼品的眼光下
降的没有了一丝温度,直接挥手就让冰素带着的侍卫将东西搬了出去。
在苍羽飏眼里还可以欣赏的东西在他这儿大概就只有金钱上的价值了。
男人随后跟上床,大手甚至还没来得及捞已经滚糊涂了的小孩儿就已经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从被子里探出一张懵懵懂懂的小脸,看到男子好笑上挑的眉梢后,语气立刻变得期期艾艾:
“父……父皇……”
深刻而清晰的面容,漆黑而柔情暗藏的双眸,引起苍羽飏小心肝的一阵荡漾。
苍羽飏这大半年的心情都是忐忑而无奈的,一方面等待着帝皇的质问,一方面在心里肠底搜尽了答案抓耳挠腮的想怎么应付给出
一个大家都可以满意的答案。
可是结果却是……满腔的紧张还夹带着一点为妙的兴奋却是活活的憋死在胸中。
有的时候,看着男人温柔十分好心情的一张脸,苍羽飏真想什么也不顾的冲他叫喊:
“你快点来质问我吧!”
为什么什么都不问?在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不想让他知道,想让他知道的差不多都被看了个明明白白。
凑巧在案前看到的关于左丞相的报告证明了苍翼翔并不是没有疑惑的。
有什么在按涛汹涌,而自己却是一无所知。
苍羽飏一面忐忑而小心翼翼的享受着帝皇的越加至上的宠爱,一面兴奋且恐惧的等待着未知的结局。
可惜,什么结局还没来得及等待,苍羽飏就先被送进了皇家学院。
这次,苍羽飏没有吵,也没有再请求,更没有再闹什么脾气,其实至始至终就没有发表与这个事情相关的任何言论。
当怀着“吾家子女初长成”的欣慰的桃红拿着自己制作的可爱书袋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的走到苍羽飏面前,状似不经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