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宫舞(穿越 FZ )第三卷 下——笔寂

作者:笔寂  录入:04-19

看来自已是多此一举。原本不想让西楼与此人接触,没想到却是弄巧成拙。不过看西楼好好地站在那里,月重天也就松了口气,继续挥动战戟厮杀敌人。

一旁的齐孟看得却是胆战心惊。四殿下即便要帮皇上也不是这么个帮法,若是刺伤了皇上那怎么得了。不过凭心而论,四殿下的箭术还真是相当了得啊。

西楼放下了手中的弓箭,由着幻影替自已包扎伤口,眼神却是没有离开过战场土那个挥戟如风的男子。

“父皇难道每次作战都是这么走神的吗?”看似平静的话语下却压抑着西楼的怒气。若是方才自已晚登上城楼一步,那敌人的长戟就要刺伤了月重夭的手臂。

“四殿下,皇上自有圣意。”幻影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西楼也懒得再多说,只是站在城楼上注视着月重天的一举一动,手中的弓依旧紧紧握着。

夜幕垂临,烽火台,狼烟起。一战方休,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便是杀戮。自古以来,和平往往建立在鲜血之上。

第44章:休养

月重天带兵回营,进入城门时,抬头望去,城楼上已不见那人身影。待进入城门后,月重天将士兵交由齐孟安排——该疗伤的疗伤,该休息的休息……

抬手招来了随后而来的李忠,月重天开口就问道,“出了什么事?”

“回皇上,末将与四殿下追随而来时,却在南门遇到了正在与我军交战的北诏敌军。敌军将领乃是轩辕鸣。四殿下与轩辕鸣对战……”

“什么?!”月重天本以为即便西楼遇到轩辕鸣,有五千精兵跟随,再有幻影在旁保护,断不会西楼亲自对敌。不想却从李忠口中听到这个答案,震惊之下,声音猛然高了八分。本来还在附近忙忙碌碌嘈杂的人群一下子就静了。

李忠心里一怔,微微一顿又继续道,“皇上,四殿下与轩辕鸣未分胜负。两人虽是平手,不过四殿下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能耐,将来必成大器啊。”

月重天压下了心里的震惊,又恢复了惯常的语气,只是直接奔向主题道,“战况如诃?”

“齐泰将军被轩辕鸣所伤,已经让军医医治了。四殿下带上的五千精兵和皇上派遣驻守在南门的五千精兵一共损失了一半。不过轩辕鸣带来的一万兵士也去了一半。此战只能算和。”李忠就事道,“不过四殿下遇到轩辕鸣能打成平手已经不易。四殿下毕竟……”

“好了,李将军你也下去休息吧。”月重天摆手,眼神看向不远处的主帐。李忠忙识趣地抱拳告退了。

月重天不由失笑。这出发前还一脸看不起西楼的人,没想到跟了西楼一路倒是对西楼刮目相看,佩服得五休投地了。

刚要伸手掀开帘帐时,有副将上前道,“皇上,齐泰将军醒了,正闹着要来请罪。齐孟将军让属下来求皇上一道口谕。”

月重天一笑,道,“传朕口谕,南门的事朕已经知道了,让齐泰将军好好休息吧,无需请罪了。”

“是,末将告退。”

见那人离去,月重天便伸手掀开了帘帐,却在见到里面的场景时,微微眯起了眼晴,嘴角勾起了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

此刻帐蓬内,西楼已经卸了战甲,褪了外衫,赤裸着上半个身子,状似慵懒地靠在坐在身旁的幻影身上。

幻影本来酡红的脸色,在看到进来之人时,一下子变得苍白,刚想起身,却被西楼拉住,只听西楼轻语道,“别动,继续。”此刻的西楼微闭着眼晴,脸色稍显苍白,不过因大半张脸埋在幻影怀中,月重天看得不够真切。

“四殿下,皇上,属下……”幻影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会看看自已怀里的西楼,一会又看看依旧站在门口的月重天,过了会才缓过神恢复镇定道,“皇上,四殿下受伤了。”

月重天看着幻影依旧有些泛红的脸色,也不做声,直接来到西楼身旁坐下,将西楼揽回了自已怀中。幻影识趣地退了出去。

“你这是故意气我呢?还是要报复我呢?”月重天的口气倒是听不出半分不悦,只是很平常地问了两句。

“少说废话。帮我包扎伤口,顺带疗伤。”西楼的声音有些微弱。这一战的确消耗了太多休力,再加上日夜赶路,休息不足。

月重天看着已经上过药的伤口,用纱布轻轻地包扎上,却是不忘问道,“你受内伤了?是轩辕鸣所伤?”

“恩。”

“干吗要与轩辕鸣对上。难道那么多人跟着还护不好你?”

“他也好不到哪去。彼此彼此。”

“我在问你话,别答非所问糊弄朕。”月重夭把西楼摆好了姿势,双手轻轻贴上了西楼的后背。西楼感觉一股热流顺进自已体内,本来在乱穿的真气终于稳定了下来,不由长舒了口气。

听到月重天自称朕,一般他在西楼面前这般称呼的时候,西楼也就不好避重就轻地回答了,只能老实地说道,“因为他挑起了我的兴趣。而我也同样挑起了他的兴趣。”

“好好养伤,没朕的命令,你哪也别去。”

“别那么专制。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今日在战场上还那般神游,就你这般,我怎么放心得下啊。”西楼说到后来竟成一声叹息。月重天只觉哭笑不得。

“你当时在想什么?”

“只是想是不是真老了,怎么就老是失算呢。”月重天有些遗憾地说道。

“如果当时我们没有赶到,那么南门必定会被轩辕鸣攻破,到时你会如何呢?”西楼不信月重天没有留后手。

“楼儿,父皇不是说过吗,没有如果。既然没有如果,我又怎么会想到之后如何呢?”

“那么说若被攻陷,你就只能两面受敌了。”西楼恢复了几分力气,不由声音高了几许。

“我说楼儿没有如果,你又何必多想呢?”

“难道父皇只知勇往直前,从不计较后果吗?”西楼不由有些恼怒。

月重天这才不再逗弄西楼,认真道,“轩辕鸣会带兵攻打南门,这的确超出我的所料。不过即便他攻下南门,也就是损失了五千精兵。料他这般谨慎的人,也不会贸然进城。所以我自然不会两面受敌。而且在北门攻打的北诏北辽士兵加起来共七万,即便再骁勇善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所以北门这边的战况,是我们取得稍稍胜算。”

西楼听完,忽而问道,“轩辕鸣是什么来历?”

疗完伤,正扶着西楼躺下的月重天在听到西楼这样的问话时,不禁想吐血,好在忍住了,却也不免白了西楼几眼,“你对这个世界到底了解多少?还有我以前和你讲的你又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从这样的问话里,西楼也知道自已又问了个很没水准的问题,脑中思绪一转,继而问道,“那么说来这个轩辕鸣应该是个很出名的人?”月重天点头。

“他叫轩辕鸣,是北诏大王轩辕易的哥哥,或是弟弟?”

“弟弟。”月重天干巴巴地回了句,很想伸手掐死正闭着眼晴躺得一脸惬意的西楼。

“哦,他很檀长打仗?”

“是。而且他曾有‘战神,的称号。”月重天说这句话的时候,似在感慨往昔一般。

西楼不禁问道,“你和他交战过?”

“没有。”月重天回答地很干脆,这回轮到西楼忍不住想掐死他了。

“既然是曾经,又何必再言。不过如此。”西楼漫不经心道。

“恩,是啊,不过如此——不过是让我们的四殿下伤了右臂,不过是让我们的四殿下受了内伤。还能怎样呢?难道要当场吐血身亡吗?”月重天这话说得云淡风轻,不过西楼却也听到话语中的簿怒和担忧。

“睡吧,睡吧。我不追究你故意把我甩下的事,你也就别追究这些了。反正事情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我们还是好好休息一宿,再重新商量之后该如何吧。”说着,西楼挪了挪身子,颤了颤眼睛,就这么慢慢睡去了。月重天也没多言,脱了战甲,和衣躺在了西楼的身侧。

…………

西楼醒来的时候,月重天已经不在身旁,只听一道屏风之隔的另一边传来李忠的声音。想来月重天他们是在议事。西楼也不打算起身,继续懒懒地躺在床上。

“皇上,此次作战,我军九万人马,支援南门的一万人马因为赶去战已休所以毫发无损,至于在北门的八万人马,近一万余人受伤,五千人身亡。”齐孟依实禀报道。

“皇上,此番轩辕鸣带兵攻打南门,我们是否要加派人手看守南门?”一名将领道。

“不必。李将军你带领五千精兵继续驻守南门,若有异动以红烟为示。”

“是,末将遵命。”

“皇上,我们接下来作何打算?”

“刚经历一战,敌方也元气大伤,必要休整几日。我们暂且静观其变。也许会有变数出现。”月重天诡异一笑。齐孟等人不知其心中所想,却也没有多问,只是按着月重天的吩咐下去部署。

众人一走,月重天就出声道,“吵醒你了?”

“恩。”西楼淡淡应了声,坐起了身靠在床头,正好看见月重天端着碗盘走了进来,不禁勾起了嘴角挪揄道,“一觉醒来,你倒是贤惠了。”

“能不贤惠吗?殿下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若不是殿下那三箭,我这如玉的肌肤可就要毁伤了啊。”月重天软着嗓音端着餐盘坐在了床边,将餐盘往一旁的小几上一放,取了里面的一碗汤汁,拿起汤匙勺了一瓢在嘴边吹了吹,送到西楼嘴边,笑言,“来,恩公,我伺候你喝药。”

“又没病,喝什么药啊?“西楼微微皱眉。

“你刚元气大伤。这汤滋补用的,乖,喝了。”月重天直往西楼嘴里送去。西楼也不推脱了,张嘴配合着喝下。

“何时再开战?”西楼喝完了汤,一边抹着嘴一边问向一旁的月重天。

月重天放下了碗,略带审视地看着西楼,继而挪揄道,“你倒是打仗打上瘾了啊。怎么,还想和轩辕鸣大战三百回合?”

“自然。而且我也想速战速决。想来行军打仗,风餐露宿的,我这金贵的身子特担待不起啊。”西楼不无叹息。月重天闻言似笑非笑。有些话月重天也不再明说,西楼这么急着回去,怕是想去安抚安抚那两个小丫头罢了。

第45章:进攻

后来的月余中,大盛与北诏大大小小也打了五六场战役,一时还是没有分出输赢。大盛不是没有其余的兵力——只是那些兵力还得驻守其他边塞。

月重天坐在营帐中沉思的时候,外面又飞来了捷报,展开一看却是面无表色。西楼不禁问道,“出什么事了?”

帐内本就只有两人,月重天抬头直直地看向西楼——看得西楼有些莫名其妙,复而又问道,“到底怎么了?”

“君谦韶肯派兵援助大盛了。”月重天一字一句地说道。

西楼闻言若有所思,却是不忘问道,“你修书请他派兵的?”

“恩。”

“既然他肯派兵也是好事,如此一来,我们胜利的日子也是指日可待啊。想必沽御也早就想除去北辽了。我们也不过是相互合作,各取所需。虽然大盛看起来损失严重些,不过他沽御两面开战,损失也不会小到哪里去的。”西楼大致分析了下,没想到月重天却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句。

“君谦韶是不是当真很喜欢你啊?”

“我敢向你保证,君谦韶即便喜欢我,也是会将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他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西楼一字一顿地对着月重天道。

“也许这次的战役比我想想的要复杂。”月重天感叹。直到许久以后,月重天才知道若是想到西楼的话,有些事其实很简单就能明了。

“沽御的兵马何时到?”

“明天。由沽御将领拓跋带领三万兵马。他们会从北漠的北门进攻。到时我们从丹琳的北门进攻北诏。”

“恩。”西楼应承了声,思绪翻转,却是又说道,“沽御既然是到达北漠城的北门,那么按理说他应该是经过北辽的……”

“恩,耶律没有将北辽的全数兵马带出来,还剩两万兵马驻守在北辽。沽御已经除去了那两万兵马,所以赶到的时辰有些耽搁了。”月重天看着那捷报一脸沉思。

“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胜定了?”西楼笑笑,不过看月重天却不是那么高兴的表情,不解道,“怎么了?同时除去北诏和北辽可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啊。”

“北辽和北诏多年不合,这次联手对付大盛。你说这是为什么?按理说大盛即便要对北诏出手,一时也不会去奈何北辽。而且北辽该担心的是与他接壤的沽御。可他这次却好似没有后顾之忧地与北诏合作……”

“你的意思是北辽与沽御达成了协议?那么北辽与北诏合作一同对付大盛只是奉命行事了?”西楼想着不禁冷笑,“君谦韶不会那么天真的以为一个北辽的加入就能撼动整个大盛吧。”

“怕只怕他另有阴谋……”

“难道派来的三万大军是来对付我们的不成?”话一出口,西楼不觉一惊,若真是如此该作何打算。

“这倒未必。”月重天安抚道,“我已经派人查实过了,沽御的确灭了北辽的那两万兵士。所以应该是我们的盟军。”

“那君谦韶到底想做什么?”西楼微眯了眼晴,按理说君谦韶不至于那么不讲情面至自已于死地的啊。怎么说好歹是同一个时空过来的。

“一切不过是猜测。唯今,我们也只能走步算步。也许他本就是想先借大盛之手除了北辽吧。”西楼闻言点了点头。先唆使北辽与北诏合作对付大盛,再趁其不备先除去北辽后方,然后与大盛合作对付北辽和北诏。如此一来,沽御倒是省力不少。

“早些休息吧。明日这场仗未必好打。北漠两门被攻,双面夹击之下无生还之路,怕是更加能激起敌方的斗志。”

“恩,逼上绝路的确会以死相搏。”西楼突然笑而道,“所以我很期持与轩辕鸣的再次交手……”

“不准。”西楼的话才刚说完,就被月重天当即给驳回了。

“为何?男儿本就该征战沙场。”西楼不平。自回到这里后,月重天就没准许自已再出去征战过,美其名曰养伤,其实伤早就好了。

“没说不让你去打仗,只是不准你与他交手。”

“难得我会了你们古代的武功,又难得我碰到了感兴趣的对手,你却说不准。你知不知道如果他没死在我的手上,我会遗憾。”西楼表情认真地望向月重天,眼眸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你有把握赢他吗?如果你有把握赢他,当初就不会是平手。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风险。西楼,即便要玩刺激也不是在这个时候。”月重天一脸肃容,言语中是不容置疑的口吻。

西楼抿唇不语,绕过了屏风朝床榻走去了。月重天摇头叹息。

…………

次日,战角吹响,如同来自遥远国度的号召。在这声声的战角中,月重天带领着剩余的兵马踏出城门朝北漠城南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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