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方拓跋也带领着沽御的三万士兵向北漠城的北门进军。城池被包围的时候,轩辕鸣当机立断。派大部分兵马突破北门护送轩辕易出逃。而自已则带领小部分兵马死守南门——为的不过是拖延时间。
北辽耶律没想到沽御出尔反尔,居然反噬自已一口,气愤之余本想调遣自己剩余兵马,却不想北辽后方已经夷为平地。一时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竟这般大睁着双目撒手人寰了。
北辽大军群龙无首一时大乱。还是轩辕鸣临危不乱,以雷霆之势接手了北辽大军。
当西楼跟随着月重天来到城楼下不远处时,便仰头看到了城门上那个唯有一面之缘却印象深刻的身影——轩辕鸣。
攻城,往往是一场硬仗。齐孟一声令下,无数士兵蜂拥而上——先以盾盘挡住从城楼上射来的弓箭,再掩护后面的士兵或搭梯上楼,或以木桩攻破城门。
无数的弓箭如雨点般纷纷从城楼上射下,又有无数的弓箭纷纷朝城楼下射上。头顶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密密麻麻。
西楼就那么安然坐在马上仰头看着城楼上那个指挥自如的身影。弓箭从自已身旁飞掠而过,自有幻影在一旁接挡。
轩辕鸣一边拉弓射箭,一边不时地注视着不远处的那名少年。自从那次意外交战后就不曾在战场上看到过他。月西楼,大盛皇朝四殿下,亦是最得大盛君王的宠爱。多年来不曾燃起的斗志却在见到这名少年时再次复苏。这一战自已注定要输,但即便输也要输得没有遗憾。
一枚羽箭夹杂着劲风直直地向西楼射来,却在距离西楼一段距离时被横出的一把利剑斩断。月重天回首望向西楼,西楼收了视线同样看着月重天,用内力传音道,“我可以挡下这枚箭的。”弦外之音,西楼只是想告诉月重天,轩辕鸣射来的这枚箭伤不了他,自已有能力可以与他对战。
月重天不语,继续看着那扇被不断撞击的城门。城门即便再牢固,也不堪如此撞击。终于城门被树桩撞开,大批的大盛士兵如潮涌般一拥而进。
厮杀声夹杂着惨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地从城门内传来,真正的战争开始了。城楼上轩辕鸣的身影已经不见,西楼夹着马肚,一挥马鞭朝城内而去。幻影紧步跟上。月重天却是纹丝不动,只是吩咐着其他将领护好西楼。
西楼进城时,城内已经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看不清地上的尸体到底是大盛的人还是北诏的人,也不知又有多少人将为这些死去的人而落泪。自古征战沙场几时回,红颜翘首盼君归。
兵刃相接的声音,厮杀声,惨叫声,耳边回荡的只有这些。烽火旺,狼烟渺,短兵相接不曾断。
混乱交战之中,西楼一眼便见那人手持长戟横扫干军。一将功成万骨枯。所为战神的确有他过人之处——那份临危不乱的自若,那份面对困境的坦荡。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
西楼手握剑柄。琉璃剑出鞘,一时溅起血花无数。西楼下马,手持长剑,一路斩杀,朝轩辕鸣而去。幻影等几名随行将领匆忙跟上。
一路杀敌,两人中途兵刃相交,不做多余对视,全凭武力挥杀。一剑一戟,剑影如光,挥戟如电。每回交锋,电光火石喷射。风起云涌,天地黯然失色。
两人对峙,如至于悬崖峭壁之上,下面有海浪不断击打岩石,上面有劲风不断吹刮脸庞。电闪雷鸣,浪潮涌动。刹那峰回,一时万籁俱静。
西楼依旧手持长剑点地,有血液顺着臂膀流出。轩辕鸣依旧手握战戟支地,有血液从手缝中流出。两人不动,周围的打斗也突然停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西楼与轩辕鸣目光交汇。然后西楼便看着轩辕鸣身子慢慢下沉,直到单膝跪倒在地,原本上抬的头颅也无力地垂下。
周遭依旧一片静止,只闻一声嗒嗒的马蹄慢慢朝西楼而来。月重天来到西楼身旁,伸手将其揽在了怀里,对着一旁的齐孟道,“这里就交给你了。”说着,就带着西楼离开了这片杀戮之地。
盛安十三年九月下旬,大盛夺回北漠城,一代战神轩辕鸣战死沙场。北诏君王轩辕易在将士护送下逃出北漠城向北诏而去。
第46章:欢别
自此一役后,北辽全军覆没,百姓投奔北诏。北诏部落尚存,轩辕易带着残兵败将逃回北诏。为永除后患,月重天军顶趁胜追击,将北诏全民赶到天山以北。百姓毕竟无辜,无需赶尽杀绝,而且月芙蓉尚在北诏。
不过经此一战,大威军队损失亦是严重,齐孟中箭好在并无大碍,但全军夜不得不稍作调整,暂时还不得行动。而沽御军队在战争结束后向月重天作别后就折回沽御了。
北漠城虽然夺回,不过可谓是百废待兴。月重天不得不修书月西澈,让国库调拨银两,让朝廷重派官员。
西楼懒懒地靠在屋中的软榻上,眼珠子在屋里转了圈,笑而道,“不知谁会那么倒霉,被派到这儿来。”
“不如也别派谁了。依朕看四皇儿对此处情有独钟,不如就留在这里百废待兴吧。”月重天语调平稳也不知说的是真是假。
西楼抬头们敲了月重天几眼,转而道,“等将北诏赶到天山以北了,我们就回去吧。”
月重天若有所思地看了西楼几眼,也没多说什么,这时有将领送上一份信函,说是夜华派使者送来的。
展开一看,月重天不禁皱起了眉头。西楼起身走过去,网桌案上一看,心里也是一震,“南唐异动?莫非南唐要趁此时造反了?”
“未尝不是。”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南唐异动还有待确定。北诏一战,我们已经伤了元气,也不适合在此时再开战。”月重天看着书信,拧着眉细细斟酌,“看来,我还是得赶回去了。若有何异动也好及时采取措施。”
“恩,也是。那你留下一万精兵,我去将北诏赶至天山以北,顺便也好把月芙蓉带回来。”西楼出言,月重天明显一怔,却听西楼又道,“你子女少。经过那么多事,我知道你虽然表面不关心你这些孩子,实际上对他们还是收下留情的。你也不希望月芙蓉流离在外吧。”
“如果她真喜欢上了北诏的王子,带回来也不用。罢了,你将北诏余兵铲除,将北诏部族赶回至天山以北,签订盟约,从此止戈为武。”
“我回夜华后,从夜华而来的物资应该也会随后到达这里,上任的官员没那么快到,你先把北漠城打理一番。那些逃难的灾民应该也会陆续回来,你好好留意以防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人混在人群中。”
西楼听着月重天一件件吩咐,定定地看着他,砸了砸舌道,“你倒是越来越会使唤我了。”月重天灿而一笑,伸手把西楼揽在了怀里,下巴抵在西楼的肩上,温暖的热气拂过西楼的耳畔。
“我说楼儿,我这是信任你才让你留下的。轩辕易未出,我始终放心不下。可惜我得回去把持大局,要不然还真是想目睹北诏退至天山以北的状况啊。”月重天话到后来不无感概。天山以南原本就是大戚的国土。多少年了,大戚一直期盼着将外敌赶至天山以北,而今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你放心地回去吧。等确定了南唐那边的事记得给我捎份信回来,我会好好处理这边的事的。”记着,西楼抿唇侧首看向月重天道,“我让卫敏帮我捎份信回去,你不介意吧?”
月重天笑得别有深意地看着西楼,玩味道,“不是向来都我行我素的吗?怎么这次倒是记得问问我的意见了?”
“这不是别扭吗?”西楼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嗯?”一个音月重天转了九个调。听得西楼唯有干笑。
“呵呵……我怕我们之间不和谐。你也知道我对女人向来仁慈。既然我与她们名为夫妻,总该尽到一些做丈夫的责任。写个信安慰她们也不为过吧。”
“嗯。”这会月重天简单应了声,“还不快去写信。我先出去安排安排。”说着,月重天放开了西楼,自顾自地朝外而去了。
望着月重天离去的背影,西楼左眼一跳,心里突然一阵不安,深吸了几口气,不免失笑。不过是片刻离别,又和好担忧的。
月重天命齐孟和齐泰与西楼一起处理这方的事。处理留下的一万精兵外,自己则将带随着剩余的兵马赶回夜华。
是夜,西楼静静地依靠在门框旁,抬头透过屋檐看着挂在天空的那轮皓月——北漠空旷,连天空也特别干净,那轮明月比之夜华似乎更加耀眼。
西楼总是喜欢在杀戮后享受静谧的氛围——从古至今,似乎都不曾改变。所谓习惯,大概就是这般。
此刻,月明星稀,风过暖人,西楼淡淡一笑,伸手隔空取过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抿,回味一番后,继续品尝。
转角处一个月白的身影晃然而出,朝着西楼所在的门边悠然走来——步履虽轻,才在陈年的木板上依旧发出轻微的响声。
西楼手中的茶盏被人夺过,剩下的半杯茶被来人一饮而尽。空空如也的茶盏又放回到西楼手中。西楼失笑。
“都吩咐好了?”
“恩,已经安排妥当了。”
“何时启程?”
“明早。”
“如此。我也明早行动吧。”西楼淡淡一笑,回身走进了屋内。“时候不早。明早你还要赶路,睡吧。”话说着,西楼已经朝内室而去,刚踏进内屋的门,却被人从身后抱住。
“楼儿,此别不知何时再见?不知今晚我们好好温存温存。”西楼闻言回眸,似笑非笑地瞅了月重天一眼,边挣脱了他的怀抱,自顾自地走。
“父皇,来日方长。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您要赶路,儿臣也要出征。谁都不适合被抱,你说对吗?”
月重天停下,却是笑而道,“楼儿只需指挥便可,无需亲力亲为啊。”边说着,月重天纤长的手指已经探进了西楼的衣衫内。
西楼伸手抓住了那只胡作非为的手,笑得一脸妖孽,微微撇了脑袋,矫揉造作道,“皇上,臣妾今日不方便。”说着卷了被子朝里睡去了。只留下呆愣当场了的月重天。
过来一会,月重天纳闷地问向西楼,“楼儿,你不是没抱过女人吗?怎么连那事也知道?”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想当初电视里整天放着那些个广告,有点智商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事广告?”月重天很是虚心地请教道。
西楼转身看向一脸虚心求教的月重天,说的异常认真道,“我们那里的广告就好比你颁布的圣旨。广告一出,众人膜拜。”
“原理啊如此啊。”月重天受益地点了点头。西楼见他者般模样,憋笑憋到内伤,终于还是忍不住地笑滚在床上。
月重天看他这番模样,也知自己是被糊弄了。当下沉下脸,背对着西楼睡去了。西楼见其这般,凑过去,探问道,“生气了?别生气,我想你道歉还不成吗?”
“你就知道欺负我。”月重天这话说的异常委屈,就好比那讨不得糖吃的三岁孩童。西楼听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哪欺负你了?”西楼也很是冤枉,不过是个玩笑。想到明日分别,多少有些惆怅。所以才想试着放松下气氛。却不想有些弄巧成拙。
“你都不让我抱。”这是哪和哪啊。西楼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压在月重天身下了,霸道的吻也同时封住了西楼的唇。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不做上一回,月重天是不会罢手的。
两舌相交,发出淫靡的声音。唇瓣份开始带出千丝万缕的银丝。月重天沿着西楼白皙的脖颈一路细细啄吻。所过之处,落红无数。
西楼展开着双臂,双手紧紧地抓住床单,原本清澈的眼眸蒙了水汽,染上了一层情欲。月重天灵活的手指探到了股间,轻轻在菊瓣出打转。
粗重的气息从西楼的鼻唇间溢出,随着月重天手指的探入,西楼发出一声隐含着痛苦与欢愉的闷哼。
“楼儿,我们换一面吧。西楼还不待反应,身子已经白月重天翻了过来。细碎的吻复而印上了西楼白皙的脊背。依旧是从脖颈一路下滑。
体内的手指在不断地扩张,西楼的分身虽在那抽插种慢慢抬头。可那手指却在欲望即将喷发之际全数撤了出来。西楼忍不住发出不满的声音。
“楼儿,你可得记住今夜的滋味啊。往后才能好好回味,知道你我重聚。”说着,月重天猛然刺进了西楼体内。
“啊……”西楼的欲望随着这以及动作全然喷射而出。月重天一边继续挺进,一边伸手抚上西楼垂下的分身。
“嗯哈……嗯……”西楼的呻吟在月重天的摆弄下断断续续。月重天满意地勾起了嘴角,俯身轻轻咬上西楼小巧的耳垂。
“楼儿,父皇最喜欢你在我身下婉转呻吟的模样。”
“儿臣也最喜欢父皇在儿臣身下求欢的模样……啊……嗯……”西楼憋着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却在话音刚落之际因月重天的一记重顶而发出一窜呻吟。
长夜漫漫,相爱之人却叹春宵苦短。一回恩爱方罢,月重天便搂着西楼沉沉睡去了。叹明日分别在即,再次寻欢只能在梦中。
第47章:善后
次日清晨,西楼没有去南门为月重天送别。因为当月重天向夜华而去只是,也是西楼朝北诏进攻之刻。晨曦光芒之下,两道被盗而驰的身影朝着各自的目的地策马而去。再见之日早不在两人预料之中。
西楼带着兵马朝北诏部落而去时,轩辕易已经闻讯朝北面而逃。北诏的部落原本就驻扎在军力北漠城百里之外的草原上。此刻草原上的居民因大戚大军的到来而一片慌乱。
看着这混乱的局面,西楼对着一旁的齐泰和李忠道,“齐泰将军,李将军,你二人各带两千兵马将这些百姓围困一地,然后再派人遣送回天山以北。”
“是,殿下,末将领命。”齐泰和李忠带着兵马纷纷去围堵那些四下逃难的百姓。
西楼坐在马上极目远眺,隐隐间看到层起山峦,轩辕易应该是往那个方向而去了。要想逃回天山以南,唯有走山峦之间的那条捷径。
“齐孟将军,你带三千兵马火速绕过前方拿到山峦,在三岔口挡住轩辕易的去路。”
“是,摸奖遵命。”齐孟应声带着三千兵马朝前而去。
西楼则带着剩余的兵马朝前追赶而去,却在穿过北诏部落的营帐时见到了一个陌生而熟悉的身影。月芙蓉的视线穿过混乱的人群直直地定在西楼身上,似乎要用这视线将西楼撕得粉碎。
月芙蓉身旁站着一名男子,看起来有些懦弱,一直拉扯着她。看其焦急的模样,大概是劝月芙蓉快些逃难吧。西楼曾听月重天提起过,月芙蓉嫁的这个王子并不得宠。西楼也曾问过月重天既然不得宠,为什么还会答应北诏的提亲。月重天的回答是,派去送彩礼的使臣得到月芙蓉的亲口承认——月芙蓉说喜欢。既然她喜欢,那么朕就成全。
看见西楼一派自若地端坐在白驹之上,月芙蓉似是受了什么刺激般,不管混乱的人群就这么直直地朝着西楼的方向奔来。那站在其身旁的男子一慌也忙跟着跑上来。
可惜月芙蓉还没跑到西楼身旁,就被两名侍卫架住了。莫说是侍卫了,恐怕那些将领也没几个人的月芙蓉的。
西楼策马朝月芙蓉的方向而去,来到其不远处停了马,对一旁的幻影说道,“将她和那名男子一同带回去吧。”说着,西楼看了月芙蓉身后的男子一眼便转身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