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推倒雕像的印象都没有,可是他人就站在破碎的石膏中间,手上很神奇的还握着石膏像碎成一半的鼻子。
「那个,要一千万欧元。」管家该隐叹了一口气。
他张大了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法兰西斯柯当家用雪茄指了指他:「就当该隐的司机偿还债吧。」
一○二
「而且,他们毕竟是那个黑手党啊……」老莫顿了一下,「我自己一个莫名其妙招惹到这个也就算了,可不想他们还找上小元。」
曲正风听到的版本当然不含那些春梦,他摇摇头:「已经找上了。」
「欸?」
「这个比赛,小元子也有参加。」鬼气森森的青年解释道:「有一部分的原因,也是为了你。」
「怎么……这样?」
「你不是真正的目标。」曲正方叹息道。
莫元,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高中生。
个性懦弱,矮小而体虚,若不是巧合遇上路过公园的乔大山,恐怕不是早夭,就是埋没在人海里,谁都不会去注意一下。
但他却偏偏是万里挑一,不,恐怕是百万里挑一的内功根骨,搭配上古墓派传人的身分,对武林人来说,如果要打个比方——简直就像西游记里的唐僧肉那么的珍稀。
魔教会对这个孩子有兴趣,也就不能理解,应当说,如果没兴趣,反而才是天下最奇怪的事。
可古今馆的师父们,也不可能因为这样,就不让小元子走馆外,接触武林的「里世界」,只能在背后替这爱徒打理一切,防范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直到那孩子拥有足以保护自己、站在众人顶端的力量。
当然,现在完全还不是时候。
「难道……他们的目标是小元?」莫理斯狐疑道:「可是我们家既没钱又没势,到底有什么好绑架的?」
曲正风想解释,却突然往外窜去,速度快得令莫理斯感觉,不过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看来真的是鬼……」他打个寒颤,喃喃道。
曲师父之所以迅速反应,乃是因为,他感觉到有人已经来到了车旁,而他竟在距离很靠近了的地方,才有所反应。
如果是敌人,已经不知道死过多少次。
该隐好笑地看着他:「曲师弟,这么久没见,这么生疏?」
他看着打扮已经完全西洋化的师兄,拘谨地打了个揖:「常师兄。」
「NO,请叫我该隐,该隐·法兰西斯柯。」黑手党的管家叩叩千万房车的车顶,对着司机道:「老莫,给我刚刚绕去买的东西。」
莫理斯应了一声,赶紧将放在副驾驶座上、包装奢华的纸盒捧了出来:「在这里。」
戴着白手套的管家接了过来,似笑非笑地,「曲师弟,我记得你过去特别喜欢甜食,这个是我来时特别买的,三星主厨的马卡龙,有钱也不见得吃得到哟。」
「……嗯。」
曲正风心中拂过一丝微妙的错觉,彷佛他们还身在魔教,常影是最早开始替教主出任务的人,任务完成回来时,总会帮佟方带胭脂,为自己带甜食回来。
「曲师弟、不,或许我不应该继续这要叫你了。」该隐轻声道:「你是不应当出现在教主面前之人,你可明白?」
曲正风抿了抿唇,「在下可以的话,不会出现。可,小元子的爹,不可不管。」
该隐敛了表情:「教主……不,主子只是惜你是个人才,不过受乔大山蛊惑,弄得诈死叛教,否则,以主子手段,你以为自己能逍遥至今?」
「在下……多亏乔大哥和龙先生的帮助,这些年来过得非常快活……师兄呢?」
黑衣管家仍保持着合宜的微笑,「阿曲,你带着这个,就回到你该回去的地方吧。若你还想继续过快活的日子,那就不要靠近我们。」
曲师父接下那高级的礼盒,「也请你们,不要靠近小元子。」
该隐却不再说话,迳自坐进轿车,吩咐了司机老莫:「开车吧,回去了。」
「啊、喔……」莫理斯听得糊里糊涂,不过有一件事却是很明白的,「那个、我总能捎个平安给我儿子吧?」
「请便。」该隐挑了挑眉,拿出手机拨起电话。
「那个……曲先生是吧?我儿子的号码,你有没有……」
莫元接到电话的时候,元气刚刚恢复过来,正背垫着枕头,靠着学长的肩,一口一口吃着老张师父的爱心补汤。
「爸爸?」他语气惊讶到差点打翻碗,幸而程亚捷眼明手快,一滴汤水都没有洒出来。
「爸爸,你在哪里?我?我很好,一点事都没有。」
有点心虚地看着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的学长,「嗯,爸爸,你真的被绑架了吗?什么?有在义大利的临时工作?」
他的父亲身为船员,确实常年行走世界各地接工作,可是这一次回来,爸爸分明说要多留几年的,而且,爸爸也从来不曾不告而别过,「爸,你真的没事?嗯,那你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工作?啊、还不确定?」
虽然他已经很习惯父亲不在身边的日子,不过,这次总有一种让人不安的感觉。
「嗯,好,爸,你要常打电话给我,早点结束工作。嗯,掰。」
「怎么样?」程亚捷把补汤递回给莫元,「伯父在哪里?」
「他也说不清楚,只说是在义大利接的工作。」莫元歪歪头,一脸狐疑,「学长,我好像有听到曲师父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少年的功力在学长的帮助下,约莫回复了三成左右,听力自是不若没受伤前那么灵敏,只是曲师父说话方式很有特色,一听就让人印象深刻。
「嗯,等你曲师父回来,问他就可以了。」程亚捷回道:「先把这些喝掉,我得回崆峒去了。我五师兄,总算清醒过来了。」
「喔喔!」少年精神一振,「学长,那你别管我了,快点回去看你师兄吧!啊、我感觉自己好很多了,我跟你去!」
「不行,龙师父说,你得躺足一天。」程亚捷摇摇头,「好好养伤,这样我后天的比赛你想看,才有办法来。」
「喔嗯,也对。」少年乖乖一口喝光补药,把被子盖到下巴的高度,「学长,你要跟你师兄打听一下,那个林子卿的武功,到底是什么来路,让你当参考喔!」
这家伙,分明还是里世界的外行人,说得这么有模有样的……程亚捷笑了一下,跳下了床,拿起背包和外套,走出门前又走了回来,往学弟讶异得微张的嘴度了一口大气,「唔……老张师父的药,味道真糟。」
「是吧。」少年吐了吐舌头,笑了起来。
汪典所受的伤之重,几乎只剩下一口气弥留而已,若非他师父梁乐水和大师兄关能连续用阴阳磨的内力支撑了他的一口气,撑到他二师兄带着整团崆峒企业医疗团过来,进行即时的手术治疗,恐怕早就没了性命。
身为武林中人,工作就是水里来火里去,原本就要有随时丢掉生命的准备,可若老五是在工作上受了重伤,也算伤得其所,偏偏却是在最让人没有警觉的少侠擂台之上,让所有人都有难以接受的感觉。
崆峒派这次有五十名弟子参赛,但任谁都知道,常敬之、汪典和程亚捷,是这一次夺下前三元的热门人选,也是延续崆峒王朝的王牌选手,一下子折损其一,对崆峒打击之大,让梁乐水郁闷至极。
偏偏在这个时候,他的另一个弟子程亚捷,也准备要遇上那个林子卿了。
凭崆峒企业上下的力量,林子卿的祖宗八代从小到大的细节全部都无所遁形,可是无论怎么看,这人都不可能拥有那种恐怖的力量。
所以答案就变得非常的简单。
这个林子卿,不是真正的林子卿,是个冒牌货。
可是仅仅到此的线索,无法解决如何让亚捷胜过对方的疑虑。
亚捷是非常用功的第子,自己所能教他的,也全部都授与了他,加上他与古墓派传人一齐双修,内力进展一日千里,但这样实在还是让人担心,他反覆看过老五的比赛,那个「林子卿」,不是这一辈的孩子可以对付的程度。
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了兄长的身影。
一○三
梁乐水,崆峒派掌门,武林中平步青云的菁英份子,生平最大的挫折只有一个,那就是追求古墓派传人龙儿而不可得,还连连败在龙儿所选择的那个男人身上。
就在他练得更高的武功,觉得自己总算可以跟乔大山一决高下的时候,那个卑鄙的丐帮帮主,居然跟龙儿一起携手退隐,名义上是不再过问世事,实际上却是人间蒸发,让人怎么都找不到。
他为了得到龙儿,打败乔大山,付出了自己的自尊、廉耻和身体,让自己任山洞里的禽兽一逞兽欲,交换了原本就应该属于他的崆峒残本武功。
约莫在三十年前左右,武林大势已经几近底定,魔教势弱退回了塞外,上一代的高手纷纷凋零,梁乐水发现自己居然距离顶点如此之近,可以成为他的对手的人简直少之又少。
少年时的他,是个虽不沉迷,但偶尔还是会踏足温柔乡,穿梭在女侠少侠间,自诩风流贵公子,但历经被龙儿委婉拒绝的情伤、出卖身体换得武功的心伤,梁乐水的执着已经从感情世界完全转移,转移到了「武林盟主的宏图大业」这一块。
若是龙儿身在之处,还能听见他的威名,比较起那个连武林都无法待下去的乞丐帮主,就知道什么是霄壤之差,云泥之别了。
随着时代与时并进,没有人能说他不成功。
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有求于那个人了。
走进寝室之前,他已经在心中安排好言词。
他已经不年轻了——不可否认,为了更增加自己的男人味,他刻意让自己的容貌保持在四十上下,不仅保有现任武林盟主的威严,也希望可以影响降低那个人对自己的兴趣。
近些年确实需索少了,但一个月至少还是会被夜袭个两三次,对方很喜欢用言语折辱他,非要他说些羞耻到了极点的话语,才会让他解放。他的身体早已经被改造得不是自己,他唯一的心灵绿洲,也不过就是那个古墓派少年第一次见到他时,那个美丽到令世间花朵黯然失色的笑罢了。
只要坚持初衷,这些年的牺牲,就不能算是白费。他想着,现在龙儿人已经找到了,崆峒派也早一跃成为五大门派之首,距离他心中的那张完美蓝图,只差一小步而已。
所以,他不能让亚捷真输在这一战。
兄长已经好整以暇地待在寝室之内,房间昏暗,仅桌上点着一根红色的蜡烛,梁乐山不喜欢太亮的地方,这也跟他长年被锁在漆黑的山洞里有关系。
一壶二锅头,一盘花生米,这个男人就可以坐上两三个时辰不嫌烦,见他进来,似乎是在意料之内,毫不惊讶:「难得见你主动找我,遇到困难了?」
此时在故作矜持也太假了,梁乐水拉了凳子坐到兄长的对面,「我也不指望你还有什么压箱的
没有拿出来,只是亚捷是我晚年才收的弟子,是个勤劳乖巧的,你也曾经赞过,今日,我是替他来找你。若你还有……」他顿了顿,「我也不会让你白教一顿的。」
男人呵了一声,一口喝下小酒杯里酒精浓度有五十二趴的烈酒,「你这身体,百年前就卖予我了,说说,还能怎么不让我白教?」
梁乐水原也不是个乖巧认命的,他原本就是打着随时可以反悔的主意,待神功练成,再一脚踢开这野汉……可奇怪的是,对方的武功像是永远看不见尽头似的,自己永远棋差一着,永远脱困不得……也因此,他从年轻时候起,就被予取予求到如今这把年纪。
反正,自己再怎么羞耻的情况、再怎么难看的样子,这家伙都看过了,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吓得了他的。
「任君选择。」他轻声道:「你还有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梁乐山却静默地继续喝酒,一句不吭。
还是梁乐水耐不着性子,他坐高位已久,少有被这样冷落的时刻:「是不是,已经没有什么没教过我的招式了?」他半是幸灾乐祸,半是失望不已,「如果是的话,不妨直说,不要浪费时间。」
男人此时刚好倒了最后一点点酒进小酒杯中,将酒杯递到他的眼前:「你也喝。」
梁乐水也爱喝酒,不过他不爱这种带着一点土气的老酒,而是欣赏价格高昂的威士忌或白兰地,带着甜味的龙舌兰,也是很合他的胃口。但、他并不喜欢眼前这一杯透明色泽,酒味浓醇的二锅头,
不过,他不想示弱,接过来一饮而尽:「快说吧。」
男人伸了一个懒腰,「要说招式的话,倒是还有。」
「喔喔!?」他精神一振地站起身来:「确实还有?」
「可……我就怕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
梁乐水那激不得的少爷脾气,就算现在年长了这么多,依旧改不了。
「这世上,恐怕还没有我梁乐水得不到的东西。」他啧了一声,「就算是龙儿,总有一天,也……」
「够了。」男人斥了他一声,「让我想想罢,想个你给得起的。」
「亚捷的比赛,就在后日,请你不要想太久。」
「哎,好吧,你先把衣裳都脱了。」
「现在?」虽然不意外对方的意图,可现在时间紧迫,「我刚刚说了,亚捷的比赛近在眼前,想要……的话,比赛后我都奉陪!」
「不,就是现在。」男人带着一点醉意,轻笑道。
这家伙,该不会是喝醉了吧?梁乐水皱起眉头,跟醉鬼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可是……这家伙说他还有招式可以交给自己,究竟是真是假?
「你自己不脱的话,我来帮忙也是可以。」男人笑了起来,「如何?」
梁乐水看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一点喝茫的痕迹,不过那一双贼眼只是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一点神智不清的混浊都没有。
「我自己来。」他的嘴这么说。
男人一只手支着下颚,一只手把弄着酒杯,斜靠在桌面,透过昏暗的烛光,愉快地看他宽衣解带。无论何时他都是打扮入时的模样,从发型到鞋底,全部都精心搭配,一丝不苟。所以看他脱衣服也是很有趣的事,这个人会仔细地摺好衬衫、长裤和领带,将西装外套好好挂起,袜子两只卷在一起,塞入放得平齐的皮鞋当中,最后就只会剩下一条紧身的三角子弹内裤而已。
「过来吧。」他的兄长的声音低沉柔和,「坐到我的腿上。」
他
轻呼一口气,一切都为了崆峒,为了亚捷,为了要维持永远站到最高点。
他走了过去,听从对方的话,跨坐到兄长的腿上,且不意外地看到,对方早已隆起的裤档。
「帮我解开衣服吧。」男人亲了他的嘴唇一下,「你这胡髭,不能想点办法吗?」
当然是因为故意才留的,他心底道,嘴上却说:「我乃一派之主,这可是我的正字标记,不能随便动的。」
一边说着,一边拉开对方身上的衣袍,这个人似乎因为过去长年待在山洞里之故,喜欢暗处,不喜欢出门去人多、或者离崆峒派太远的地方,想当然耳,也不大喜欢现代较为贴身的服饰,总说过去那种宽大的衣袍,穿起来比较舒服。
男人身上的藏青色袍子整个敞了开来,下方的黑色绸裤隆起得高高的,显然早已性致勃勃。
男人似乎很满意顺从的样子,双手握住他的腰,低下头开始舔起他一边的乳首,梁乐水被舔得搔痒不已,背脊忍不住弓了起来。
接着他的身体被抱了起来,男人将他放到桌面上去,从乳尖一路吻着蜿蜒而下,腹部、肚脐、腹股沟、根部,接着到囊袋和阴茎的部分。他的双腿被分得老开,微弱的光线下,他只能看到男人伏在自己下身。开始上上下下的头颅。
他的兄长虽然喜欢在性事上特别欺负他,但偶尔也会像这样侍奉弟弟,他原本被一连串不顺心事搞得兴致缺缺的身体,很快地被点燃起了火苗,他的三角子弹小裤裤不知何时已经被卷成一小团丢到脚边,他忍下想去捡起来对摺放到长裤上面去的冲动,将注意力移转到自己正被兄长吞吐胀大的阳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