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绕了好多弯子,才拿出一本书来,说是清源书院印的话本。大家都知道,这以前的本子,属庆隆年间印的好,这庆隆年间
的本子又数清源书院的好。可惜经了庆隆末年的战乱,好本子保存下来的是少之又少。东家听了,脸上就开了花,把书拿到手里
细细地看。那书生开价一百两黄金,东家立马就应了,要我找账房支钱。
咱们掌柜说要先长长见识,就把本子那过去看。那书生嗤笑一声,就坐着大爷一样的喝茶。可没想到,掌柜看出了破绽。你们知
道怎么回事吗?那是个假本子!”
第十章
凝脂听了一惊,看众人面上浮现愤怒之色,心里十分疑惑。
那伙计继续说道:“那话本在市面上也有通行的本子,便是书铺里常见的《胡女》。这《胡女》讲的是狐仙色媚书生,吸人精气
的故事。大家都不知道的是,这书里的狐仙原名叫做芙蓉。恰恰和庆隆帝的老娘,本名叫月荷的芙蓉妃名字相通。因庆隆年间的
书商们胆小怕事,就在刊印的时候,避讳芙蓉一词,都改成了胡女。这弄假的书生,他拿来的本子,里面也是芙蓉换作胡女的,
却是弄巧成拙。”
说起来,那个主持清源书院的夫子,祖上几代都在朝廷里做过大官。夫子的父亲因为上书痛斥芙蓉妃兄长的家奴为害乡里,冤死
在狱中。夫子一家也更名改姓避难到他乡。所以,书院决定刊印这话本的时候,就保留了原名《荷花妖》,书里不但不避讳芙蓉
,还多加了些评点,字字句句都点出笔者写这妖精就是骂那宠妃。”
伙计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有人爆出一句:“真是痛快!”凝脂看着师傅伙计们哄笑一片,也不由得绽开了笑容。他没想到这些天
天和笔墨刻刀木板纸张打交道,平时看着亲善却不苟言笑的大老爷们也能像孩童一般咧嘴大笑。
“虽说是出了一口恶气,可是……”伙计的眼睛暗淡下来,“听掌柜的说,清源书院的祸端也是由此招来的。也是为了这个,清
源书院的本子不仅传世的少,就是有收藏的也很少在目录笔记里面记载。那个书生大概以为咱们书局并不知晓其中的秘密,就弄
了一本用纸用墨都肖似清源刻本的本子来这里取巧了。你们是没看到,咱们掌柜劈里啪啦一段说,把本子的真真假假来龙去脉说
的一清二楚。书生看着咱们掌柜说不出话来,最后从怀里掏出包得仔仔细细的珍本来。”
众人都等着伙计再说那珍本的样子,门口就又来了两人。一个是掌柜周寒,另一个是没见过的书生。周寒笑着走进来,说:“大
老远的就听见你们这里一阵阵的笑,想必是在说《荷花妖》的珍本了。”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周寒这里,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掌柜
身后的年轻人,又有些盼望着掌柜能继续说下去。
周寒说出的话却有些出人意料:“这位便是《荷花妖》的主人万山,也是咱们这里新来的二掌柜。大家要相互扶持。”
凝脂有些诧异地看着两位掌柜。周寒干净清洁得仿佛天上的一轮月亮,那位新来的二掌柜,却是乌蓬蓬好似鸡窝的头发,脏兮兮
有些黑亮的衣裳。两个云泥之别的人却巧合的成了一家的两个掌柜。
周寒看着微微张着嘴的凝脂,笑着唤他:“凝脂,你来。”
第十一章
凝脂跟在周寒身后出了门,他看着掌柜的背影,觉得满心都是欢喜。身子仿佛化成了春日里向阳开的一丛花,他说不出为了什么
,就觉得像被风托着一样,走起路来一步一步都是轻快的。他在心里念着,掌柜不仅心地善,学问也是极好的,真是这世上菩萨
一般的人物。他想着要长久地在掌柜手底下做伙计,一辈子都跟着掌柜干活。
周寒转身进自己屋里,抱出一个用青布包着的东西来,递给了凝脂。凝脂伸手接过来,东西并不太沈,方方正正有棱有角,恰好
抱了满怀。周寒笑着对凝脂说道:“东家的马车在咱们铺子外面等着。你把这东西给东家送过去吧。”
凝脂觉得怀里的东西往下一坠,望着掌柜的笑容,推拒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垂下头应了一声,转身慢慢地向外挪。
周寒立在原地看凝脂,看他仿佛扛了千斤鼎般的迟缓沉重,不由得心里微微发苦:你不情愿去送,我又哪里情愿遣你去送?偏偏
东家就指定了要你去……他看着春风吹着满树槐花,摇下许多嫩黄。这花尚且有春风作媒,人心里的相思却没有可以寄托的信使
。周寒背过身去,不愿再看春色里凝脂那缓缓离开的背影。
凝脂出了店铺,望着马车,一步比一步更艰难。他忽然看见车旁立着的周福,心里一喜,指望着把东西递过去,就算是交差。却
没成想,周福冲他使了个眼色,说道:“爷,东西送过来了。”
这时候,周承元正在马车里面神游爪哇呢,听见外面周福说话,便会心一笑,等着那小兔儿往自己面前撞来。稍待一会儿,果见
一只白瓷样的手掀开了布帘。凝脂把右手护着的东西小心地放到马车里,低头说道:“东家,这是掌柜叫我送过来的。”
周承元看见凝脂畏畏缩缩不肯上前的样子,就一股火直冲上来,脸上的笑意沈到了冰底下面。他把东西推到一侧,说道:“你过
来。”凝脂听了,不进反退。周承元身体向前一倾,右手猛地抓住凝脂的后颈,狠狠地向马车里面拖曳进来。凝脂只觉得身体向
前扑去,还没有明白过来,就已经整个摔进了马车里。周承元并不撒手,他按着凝脂的后背,笑得狰狞,仿佛抓住了食物的一头
饿豹,正琢磨着从哪里撕开一道血口。凝脂蹬了蹬腿,发觉后背的压迫越发厉害,就不敢再动弹一下。
“回府!”周承元喝道。外面的车夫甩开鞭子,马车动了起来。
等到周承元松了手,凝脂一面喘气一面挣扎着爬起来,他偷偷瞄了周承元一眼,发现东家虽然没看自己面色却阴沉的可怕,就什
么也不敢央求,悄悄缩到马车的一角。
“把衣裳脱了。”
凝脂听见了,浑身一抖,然后低下头,慢慢松开领口,一件又一件脱了下来,直到整个玉白的身子都显露出来,再没有一丝一缕
的遮掩。他等着下一个吩咐,或是东家没有前兆的撕咬,但接下来的是一片浓夜般的静默。周承元仍是不看他,仿佛两个人中间
隔着神仙障目的法宝。
第十二章
过了好一会儿,马车停下,周福在外面说道:“爷,到了。”周承元躬身起来,一面下马车,一面说道:“你若不愿意,就穿了
衣裳,从哪儿来还回哪儿去;你若愿意,就这样进来。我最见不得那些拿捏做作的。”
虽说已是春季,外面太阳照得人暖洋洋的发懒,但毕竟比不得夏日里的热气。凝脂一路上都光着身子,此时正冻得哆嗦,听了周
承元的这段话,更似浑身掉进了冰窟窿里,手脚都没了知觉。他哪里是要拿捏做作,是真不愿意再伺候这等老爷了,被人像个物
件一样又拍又捏扳过来压过去的,哪里还有做人的滋味儿。他垂着头哭了一会儿,却没有别的主意,从哪儿来还回哪儿去,回到
大街上干等着饿死不成?没奈何,只得手里捧着衣裳,下了马车。
外面风一吹,凉得刺人。而管家的一双眼睛更似冰刀,有一分无情,剩下的全是鄙夷。在管家眼里,自家老爷是不世出的大善人
,而面前这双腿乱颤、红鼻红眼的小倌儿却不知分寸地往老爷身上贴。他看着凝脂,像看一块儿白布上的污迹,若白布是别人家
的,他自然是乐得看笑话,可当这白布是自家的老爷时,管家心里就有着说不出的愤恨。
管家指挥着几个中年的仆妇,把凝脂摁在澡盆里又是一番里里外外的刷洗。凝脂沈在热乎乎的水里,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会儿就要
上案板进油锅的牲口,全身被洗得就剩下褪毛了。管家仍有些不满,皱眉说道:“还是不干净。”一个仆妇回话道:“再洗下去
,就要发白发皱了。”管家听了,只好作罢,叫凝脂穿了和上次一样的衣裳,领到了上一次周承元的屋里。
这一次,周承元不但在,怀里还偎着一个少年。那少年听见有人进来就转了头去看凝脂,凝脂便也看那少年。少年圆脸上一双水
亮的大眼,睫毛又长又密,小巧的红唇点在雪白的皮肤上,像是白瓷上面描着的红花。
少年双眼一瞪,从周承元的怀里跳下来,一面穿鞋,一面说道:“周爷,我今日要回了。”
周承元笑问道:“怎么恼了?”
少年盯着凝脂,说:“我可没答应三个人一起弄的。这算是什么,到时候是我伺候他,还是伺候周爷?”
“你说的倒也在理,”周承元剐了凝脂一眼,“不如你们比一比,自然是下等的要服侍上等的。”
少年脸一红,指着凝脂道:“你把我和他比?那些高官富户们送了多少缠头,我都……偏偏瞎眼选中了你!”
周承元的笑容更大了,他说道:“不错,就是拿你们比。若是你赢了,我给你赎身,保你开自己的班子唱戏如何?”
第十三章
开自己的班子唱戏如何……
少年抬起的脚又落回了地面。师傅的影子在他面前浮现,人不人,鬼不鬼,无论如何不能也落到那种地步。背靠大树好乘凉……
少年转过身,瞪了凝脂一眼,撅着嘴巴坐到了床边。
周承元仍是笑着,利落的脱了少年的衣裳,顺手推到在床上。他把凝脂拉过来,掀起袍子分开双腿,捏捏大腿内侧的白肉,看到
上面现出红色的印痕,才满意地把凝脂摁在少年身旁。
那少年还是颗没有熟透的果子,四肢白皙纤细,双腿并拢着拱起,双手无措地摊放在身体两侧。他倔强地盯着周承元,那没有底
气的无畏让周承元想到了一只对视野狼的小羊。周承元看着少年脸颊的红晕渲染到细细的脖子上,视线下移,上手捏住少年的大
腿。细的像绸,硬的似铁,虽说硬的有嚼头,但硬的过了头让周承元觉得太过费牙。再看向旁边的凝脂,腿上的肉略多一些,他
想到刚刚的手感,有劲儿又不太硬,满意的向上看,却看到凝脂握紧的拳头、朝着另一面的头。
周承元冷笑一声,拍拍少年的大腿,说道:“你弄他吧。”少年心里一松,爬起来推了凝脂一下。凝脂翻身趴跪,腰部下沈,跷
起臀部露出后庭来。少年生怕周承元反悔,急匆匆的撸几下,就插进去笨拙地弄起来。
周承元倚坐在一旁看着,看那一只小白兔伏在一只大白兔身上有些滑稽的上下抽动,心里面已经笑翻了。不一会儿,少年身上冒
出些汗,他渐渐沉迷到刚刚摸索出来的快乐中去,扶在凝脂臀瓣上的双手也越抓越紧。顺着少年的指尖,目光缓缓向上扫,看着
凝脂向下压着的细腰裸背,周承元不禁用手拨开散在雪白皮肤上的几丝乱发,展开手掌在那似有精工描绘却又极尽自然的线条上
细细摩挲。他闭眼咽下口水,但喉咙起伏的声音很快被劈劈啪啪的肉体拍打声掩盖下去。
心口藏着的那面小鼓越敲越急,热力向下腹涌动,周承元不用向下看,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用手指在少年的后庭急急抽动两下
,便把少年拦腰抱起来按着坐在自己身上。
少年顿时嘶喊了一声,然后哑了一般只向上仰着脖子张着嘴,发出嘶嘶的声响。凝脂被少年的叫喊下了一跳,寻声望去,正看见
周承元双手握着少年的腰快速地拔起按下。在这毫不留情的顶动中,少年痛苦的如被油煎。
第十四章
凝脂记起自己第一次的时候,也是这般。那痛像是从下体向上劈过来的闪电,生生把整个心都撕成两半。他是宁肯死也不愿受那
种折磨的。只是,那时候折磨自己的,也正是自己愿意为之死去一千次一万次的人。
刚刚少年被周承元抱走的时候,他还为后庭处异物的离开松一口气,现在却巴不得在周承元身上遭罪的是自己。
“东家,你弄我吧。这孩子已经受不住了。”
周承元正在兴头上,神智却十分清明。他听到凝脂的哀求,心里又是一阵鄙夷:莫不是这小倌儿眼看着别人得了乐趣,自己又送
上来求别人弄。既然有了这样的想法,周承元便有意不理旁边那赤裸裸的人,专心操弄着手里的这团白肉。可他花了大力气,也
没有得到平日里的舒坦,捅着眼前的硬铁,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徘徊着的却是凝脂那白白的裸背和细腰,就像一个想吃肉又只能喝
着肉汤的人,总觉得欠缺了那么一点儿而不能够过瘾。
“东家,周爷……”凝脂有些着急,只因为闻见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儿。在原来那间娼馆里,总有些不懂自保的小倌儿被人弄
得半死不活。即使老板愿意出诊费,小倌们也很难请到医术高明的大夫。当夜晚过去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可能是睡觉吃饭打嘴仗
,也可能是听着别人一声声的喊疼自己手心里冒汗却什么也做不了。
周承元转头瞪了凝脂一眼,觉得十分扫兴。他喊了外面的小厮,让人把少年抬走,便眯缝着眼睛阴沉沈地看着床上雪白赤裸的凝
脂。凝脂缩着脖子向床的里面退去,等到退无可退的时候,被周承元狠狠地抓住了头发。凝脂止不住地哆嗦,眼泪慢慢地涌出眼
眶。
“你怕我?”
凝脂点点头。
“你不是要替他吗?”
凝脂迟疑了一下,又点了点头。看着凝脂,周承元觉得今天夜里格外荒唐可笑。不知哪里来的一把火把自己烧得暴躁不安,却又
在此时消失得干干净净。他拿来一块布巾,把下面沾染的一些血丝擦干净,然后拽过凝脂,把性器插进凝脂的后庭。凝脂的身子
猛地一颤,像是在挣扎,但很快又归于哆哆嗦嗦的顺从。周承元无可奈何的笑了,他一手环住凝脂,一手贴着凝脂的大腿内侧来
回抚摸。
“东家,你不弄吗?”
“我累了,睡吧。”
“东家?”凝脂犹犹豫豫的问。
“我跟你说,我其实不是一个坏人。”周承元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补充道,“至少,不是一个很坏的人。你不用那么怕我。”他等着凝脂说话,低头向怀里看去,却发现凝脂
已经睡着了。
第十五章
春天正是乍暖还寒的时节,周承元早上起来,发现怀里的凝脂微微有些发烫,想是昨日在马车里面冻得厉害了。他叫了大夫,让
人煎了药,亲自口对口喂凝脂喝了,然后靠在床边看着双颊红通通的凝脂,心里舒坦得仿佛做成了一件大买卖。他没要凝脂把自
己当成有万能之力的观音大士,但至少……他盘算着,回想到前一天看到的凝脂仰望着槐树的样子,至少也应当把自己当作是一
棵大树吧……
凝脂裹在厚厚的被子里面正烧得厉害,迷迷糊糊地感觉床边有人,就唤了一声:“如烟。”周承元听见凝脂说话,却又听不真切
,便俯低身子把耳朵凑上去仔细听。
“如烟,水,如烟……”
周承元听得清楚了,他挺直身子,噌地站起来,一面大声叫道:“拿水过来。”,一面打开门径直走了出去。送水过来的周福撞
见怒气冲冲的老爷,小心翼翼地问道:“爷,您吩咐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