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蛟戏傲鸟(只若初见)+番外——偶然记得

作者:偶然记得  录入:06-23

穆鲲对顾清瀚真真是稀罕到骨子缝里,抱在怀里却舍不得下手了:“我这辈子也没有做过什么好事,竟然就让你遇见我。我发誓再不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就守着你好好过日子。”顾少爷知道那些都是花街柳巷的起誓,听不得的。也就由了他说,穆鲲说了一刻,又抱着他问:“我听说那个老太太不是你亲娘?”

顾清瀚听到话题转到自己身上,也懒懒的开口:“你听哪个说的?”

穆鲲点点头:“那那个老大也不是你亲哥哥?”

顾清瀚不做声,穆鲲亲亲他的脸蛋:“媳妇,他们不是亲的没什么,以后我疼你,我的命都是你的!”

说罢就搂着亲嘴,顾清瀚早被他亲习惯了,张开嘴由着他勾住舌头搅拌,正亲热着,外面有人敲门,小声喊:“当家的!”

穆鲲理也不理,顾少爷却蓦然变了脸色,一把把他推出去老远。

气的穆鲲站起来吼:“喊你娘的!作死啊!”

顾清瀚听见他声音大,连忙拧了他一把。

外面还在说:“那郑老头找你呢!”

穆鲲哼道:“说老子忙着生孩子呢!”

顾清瀚又是一拧。疼得那山贼头子哎呦一声。

外面的老黑不死心:“是大事,老跟着咱顾爷的那个小白脸出事了!”

这回,顾清瀚又一把推开穆鲲,几步过去把门打开:“你说谁出事了?”

老黑瞧着自家压寨夫人雪白的脸,晃得眼睛都睁不开。不自觉也放低了声音,喃喃的说:“就是那个林什么的。说是写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把老东西气的……”

顾清瀚往后一退,这些日子他只热衷于去梨园子同那个焕相公编故事,要不就应付这个纠缠着的山贼,还真是忽视了林日照,林日照自那天之后也没有像之前那样跟着他。他只是知道林日照同林月圆搬出了那个小院子。

他总说哪天去看看且给他些救济,却又忙的忘了,这么一回想也记得了那一屋子的照片,被红光照应着的男孩坚毅着表白的脸。

穆鲲从后面走来,瞅着他的表情不悦道:“怎么,一说那个小白脸,就担心成这样子?”

顾清瀚没有理他,继续问老黑:“写什么了?郑县长怎么说?那可是他上司的儿子。”

老黑挠挠头:“顾爷,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跑了,那老头叫我们马上找我们当家的回去。”

穆鲲在后面冷哼:“找到他老子就剁了他!”

顾少爷猛的转过头:“你敢!”

穆鲲皱眉:“你看我敢不敢!”

顾少爷揪住他的一只袖子:“我把他当做亲弟弟一样看,你若是伤了他,以后……”他住了嘴不知道怎么往下说,刚想到要摆脱他,怎么又求起他来了。

山贼瞧他急的脸色绯红,那眼睛像是要滴下泪水来,刚刚亲吻过的嘴唇还泛着口水的光泽,一软,回头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柔声道:“好好好!都依你!”

许是这么一折腾,声音大了些,不多时顾二少爷的小院门响了,家丁在外面敲门:“二少爷,二少爷”许是听见里面的动静了。

穆鲲瞅着看好戏的老黑,照着他屁股踢了一脚:“赶紧走!要不让家丁给你叉成蛤蟆!”

顾清瀚瞧他上了房,有心叮嘱一句也不知道说什么。他走到院子打开门。家丁正打算撞门,瞧见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二少爷我听见你房里有动静,莫不是遭了贼?”

顾少爷顾不上解释:“去叫大少爷,我在书房等着他,就说林家出事了。”

听见林家出事,顾庆坤只披了一件外衣就匆匆跑过来:“出什么事了?”

顾清瀚拉他进屋:“你小声些,当心惊动了娘。”

顾庆坤边系扣子边问:“怎么了?”

顾清瀚瞧着哥哥着急的样子,知道他是真的对林月圆动了心:“你别慌,不是月圆,是日照。”

顾庆坤心里缓缓的出了一口气,嘴上仍然急着:“日照出什么事了?”

顾清瀚咬着嘴唇:“具体我也不知道,正想着带些钱去郑县长那里看看。这些日子我也疏忽日照了,你可知道他写过什么东西,激怒郑县长了?”

顾庆坤想了半刻,一拍脑袋:“这个憨货!还是给印了!”

顾清瀚急急的问:“印了什么?”

顾庆坤把那日顾清瀚被掳走,林日照不平写了批郑县长批穆警长的文章,还扬言要印报纸。

顾清瀚把一双凤眼瞪圆:“他真的印了?”

顾庆坤叹道:“他做起事情,没头没脑。那日我正要撕了,你就回来了,我就把这个事情忘了。恐怕就是这件了。这些日子他就没有来过学堂,还搬去报社住了,我当是他想一门心思弄报社就没有理他,谁知道……”

顾清瀚气的一跺脚:“这个惹祸精!这下要麻烦了!”说罢,叫上小丁子去账房支钱,顾庆坤惦记着林月圆,也跟着后面。兄弟俩一齐往报社赶去。

到了地方,才看见大门已经让一张黄纸给封住,门口站着两个穿着同老黑衣服一样的人,顾清瀚认得那应该是巡警,于是走过去问:“这是怎么了?”

那两个巡警不认得顾少爷是警长的心肝,但是却知道他是那些富户之一,嘴里也不自觉带了恭敬:“违法了,人抓起来了!”

顾清瀚想往里看看,被其中一个拦住了:“不让看不让进!”

那报社不远处就是林家兄妹暂时住的地方,也被拦住不让进去。顾清瀚急的咬碎了银牙,往马车上一跃:“小丁子,去县长那!”

到了那里,门紧紧关着,门口站着俩个守卫的。看见顾清瀚,拿着长枪一栏:“有事么?”

顾清瀚急急的道:“在下一个朋友可能是被误抓了。往军爷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

守卫的人像没有听见一般:“不让进!”

顾庆坤连忙从怀里掏出银票:“两位差爷行个方便吧!”

那守卫拿了银票塞到自己怀里,脸色却一变,一把险些将顾庆坤推了个跟头:“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想进来就进来!在胡闹我不客气了!”

小丁子连忙去扶,顾少爷火腾的被供起来,伸手拿了鞭子,照着那守卫门面就抽过去:“让开!”

那守卫躲闪不及,挨了一下子,嗷的一声。顾庆坤见弟弟惹了祸,忙过去拉他,那守卫不干了,伸手揪住顾少爷的脖领子,伸拳头正要打他,待看清顾少爷那俊美的面皮,愣了一刻又淫笑了两声:“好个漂亮的小相公!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成!我不打你!不过你打了我就要挨我的操!”

顾少爷勃然大怒,伸腿在那守卫大腿一踹,受那土匪头子的折磨也就罢了,还要受这个看门狗的气!那守卫没料到这个瞧着温室里的少爷有这么大的力气,被踹的抱着腿疼得乱蹦,对另一个守卫道:“你看戏呢?还不帮忙!”

小丁子瘦小的个子迎过去:“你别动我家少爷!”硬是替顾二少爷挨了那守卫狠狠的一脚。

顾少爷平日极少生气,有了事情脑袋能飞快的转出不吃亏的办法,但是若是在气头上,也像那个林日照一样没有头脑,见小丁子被踢得站不起来,气的拿起马鞭照着那守卫就上手抽,那守卫岂是任他抽的,伸手拽住马鞭。

正僵持着,听人说了声:“住手!”顾少爷转头瞧见了一个打扮的洋气的女子,从一辆洋车上下来。

守卫见了她,连忙低下头:“三姨太。”

那女子伸出雪白的手指头对着他们:“瞎了你们的狗眼睛!”

顾少爷听他们一叫,记起这是上次被他利用了一遭的三姨太,也忆起林日照说她同月圆是极好的,连忙收了鞭子走过去:“三太太。”

三姨太仔细瞧了顾清瀚一眼,捂嘴笑了笑。真真是个俊俏后生,那贵气是与生俱来一般。男子拥有那样一双凤眼,半眯着瞧人的时候,真是要勾人魂魄:“顾公子吧。”

顾清瀚点头:“我同我哥哥一起来看一位朋友,不知道他在哪里?”

三姨太眨眨眼睛:“你来错地方了,老头子一下令去抓他,他便跑了,谁也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真是糊涂的孩子。不为自己想想,也为妹子想想。他这么一跑,丢下他那妹子,还不是便宜了我家的那个老鬼……”

顾庆坤听她这么一说,急的眼睛差点瞪出来:“怎么!月圆被郑县长看上了?”

顾清瀚拉了他一把:“三太太,我们见不到日照,让我们见见月圆也好。让我弄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许是郑县长误会了,许是日照有苦衷呢!”

三姨太笑了笑:“带你们去就带你们去吧。谁让我受了你们家那一车的丝绸呢。”

顾清瀚连忙接口:“三太太说的外道话。我本就惦记着您,这胶南怎么还有别个人能合适那些南方丝绸呢?”

三姨太哼一声:“你们这些男人啊,就会说漂亮话敷衍女人。成了成了,我带你进去罢。”

那两边的守卫,一个还疼得抱着膝盖,却也没敢再抬眼看。

顾家兄弟跟着三姨太急忙忙的往里面走。走到一间房子前,听见那老头正在同林月圆说话:“你也莫哭了,你爹把你和你哥哥交给我。我自然要好生待你们,你哥哥不懂事,犯了错扔下你就跑。你不靠着我,靠着谁呢?”

三姨太推门就进冷笑道:“靠着你什么呢?”

郑老头见了她,有些尴尬的起身:“你怎么来了?”

林月圆瞧见三姨太,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下来:“姐姐……”

三姨太走过去,伸手搂了她:“可怜的妹子,不哭不哭了。看看谁来看你了?”

顾庆坤和顾清瀚俩人连忙走进来,对郑老头打了招呼:“郑县长。”

郑老头勉强抬了下眼睛,唔了一声。

顾清瀚知道他心下定是生气,他们出来搅合了他的好事,但为了林日照也管不得许多了,急急的问:“郑县长,我听说报社给查封了?是不是日照惹了什么麻烦?”

郑邴宽斜了下眼睛:“这个不长进的东西。他同你们兄弟一处,怎么就学不到你们的半点。”

顾清瀚摸不准他的口气,只好顺着说:“他说话办事情一向是没心没肺。且对您一向是十分恭敬的,这次也定不是故意的。您一定要帮帮他。”

郑邴宽正恨他们这时刻来搅合了他的好事,于是拿了架子:“我也想管管他,可他跑的没有踪影了。我怎么管?玉不琢不成器,我那司令就是太惯着他了。这回的事情有多严重!若不是我拦得快,这批报纸流出去了,百姓怎么看我们政府!出了事情就知道跑,把个柔柔弱弱的妹子自己扔下了,像什么话!”末了,打量了一番顾清瀚,知道林日照同他们兄弟极好,又加了一句:“清瀚,若是你有他的消息可一定要让他回来。”

顾清瀚点头:“那是一定的。想必他也会想清楚您是真疼他。”

顿了顿,郑邴宽又问:“你同穆警长的疙瘩解开了?”

顾清瀚心里忽悠一下,还是恭敬道:“解开了……本来也没有什么。”

三姨太接口:“你当人家顾少爷同日照那样不懂事?”

顾清瀚这才想起,林月圆还在这里,听三姨太那话茬,莫不是那个郑老头想收了她?这事情顾清瀚自然不能瞧着不管,一是他哥哥对林月圆极其痴心,二是冲着林日照他也不能坐视不理。再者就是同林月圆也有些情谊。

这么一衡量,他只有客气的试探:“月圆,家母说最近不见你十分想念。你若是有时间就去我家看看罢。”

林月圆立刻就应了:“清翰哥哥,我自然要去的。只是在等着你接我去。你不来,我自然也不好意思去。”

那一句话说的含含糊糊,透着些暧昧意思。顾清瀚知道她是为了自保,只得回答:“自然是……”他本想说家里应了顾庆坤同她的情谊,谁知道那古灵精怪的丫头搭茬说:“我爹娘俱不在了,哥哥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你若不好好疼我,我叔父也不能答应。”说罢还像个撒娇的女儿一般,抱住郑邴宽的胳膊:“县长大人,我哥哥这样对我,你就是我亲叔父了。”

三姨太拿手点她的脑袋:“死丫头,你叫他叔父,还叫我姐姐做什么!”

林月圆嘴甜到:“我叫你婶婶恐怕把你叫老了。”

郑邴宽当着三姨太同顾家兄弟,只好咽了个哑巴亏:“如此甚好!原来你们私下早就有了感情。年轻人么,多多交往也好。”

顾庆坤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顾清瀚瞧着,只是想着以后在同他解释。

林月圆倚着话柄说:“那我今日就去你家看看。”

顾少爷与她做恩爱状:“好,一会同我们一道走吧。”

林月圆说:“我收拾些东西,你在马车里等我一会吧。”

第9章

出了政府大门,顾庆坤一甩袖子:“你在这里等着她吧,我先坐洋车回去。”

顾清瀚拉住他:“你闹什么,你看见刚才那种情况了。我若不那么说,月圆还不给那老头做小了?”

顾庆坤冷哼道:“你们两个郎有情妹有意,哪里还容得我。”

顾清瀚被他气的哭笑不得:“你若是对人家有意,就大方明说。你这样躲躲闪闪,人家怎么会知道。我没有空与你们胡闹,你在这里等月圆,我先坐车回去,日照那里还没有消息。许是他偷偷往学堂里去了呢?”

说完,伸手叫了一样洋车,拉着往家里去了。

学堂里转了一天也没有看见,顾清瀚暗自思量,若是林月圆真嫁给了郑老头,这事情也就过去了,可是这么一遭算是把那老头得罪苦了,哪里还可能当做没事发生。他不知道林日照写了些什么,但是那老头气的把报社都封了,一定很严重。

若是被那个土匪抓了怎么办?

顾清瀚心里一跳,他们本来就不对付。那土匪折磨人的手段定是很多,林日照自小也算是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顾清瀚对洋车说:“去警局”

到了地方,已经是吃饭的时间。门口站着的两个人正换班吃饭,看见顾清瀚敬了一个礼:“顾少爷来找我们警长么?”

顾清瀚点点头:“他回来了么?”

“回来了,正吃饭呢。我通报一声去!”

半响,那土匪也跟着跑出来:“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顾清瀚被他拉住,往里走。穆鲲见他来找自己,心里甜的化了蜜:“吃过了没有?我就随便弄了点吃,你要是吃不惯,我让他们去酒楼里给你叫。”

顾清瀚问他:“你找到了林日照没有?”

那土匪一看,顾少爷为了他而来,顿时冷了半条心:“没有!”

顾清瀚瞧他那样子,叹口气说:“你别耍性子。林日照得罪了郑县长,我怕他有危险。”

穆鲲抱着胳膊瞧着他:“能有什么危险?有没有杀人放火,找回来打一顿就完了!”那口气听着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打他一顿。

顾清瀚推他一把:“你莫胡说八道。这事情可大可小。他若是真跑了也就罢了,我就怕他不肯跑,现在正是郑县长立名的时候,那个缺心眼的这么一闹。真的关他一年半载的他怎么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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