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地欣赏着。
余怅推门进来的时候因为桌子上的奇怪造型吃了一惊,不过当看清了组成部分是什么时,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我意料之中的笑容
。
“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记得。”余怅从桌子上捞了一块,三下两下就吞进了肚子里,我都害怕他被噎死了。
“你说的话我都记得,所以你可别随便乱说话乱许诺。”我剥开一块核桃糕,觉得里面的白糖成分明显超标,而我一直不是甜食
爱好者,想了想还是把这块也塞进了余怅的嘴里。
余怅边吃边说:“你可真不知道心疼银子,我记得这些核桃糕是论个卖的。”
“银子什么的大大的有,花麒说他不差银子。”我对于自己的钱总是看得很牢,但是在帮别人花钱这种事情上还是很看得开的。
“没想到你还有败家子的才华,以后没钱了你别不习惯。”余怅把核桃糕抱在手里,开始往自己的柜子里转移。
“我这败家子是暂时性的,其实我还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啊!”我非常不要脸的夸了自己一番,走过去帮余怅搬那些糕点。
摆好糕点之后我想找点话题跟余怅聊聊,开导开导这好不容易被我感化变得稍微有点正常的情人,不想他在阴郁古怪这条道路上
越滑越远。可是还没等我张嘴,余怅突然回过身来把我往下一按,我措手不及地跌坐在凳子上。
“卢湛,是不是所有我说过的话你都会牢牢记得?”余怅说这话时脸色不太好,一时说不上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他的那种眼神
让我终身难忘。现在想想,余怅应该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做出一个可能让他自己和我都后悔终生的的决定后,问出我这么
一个问题。
“那是当然,本来你话就少,加上我记忆力又好,你说什么我都能记住。”
“那好,我不会让你死在我面前的。”
我莫名其妙地打量着余怅,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肚子,“是啊,你不会看着我往火坑里跳的,你只是会闭上眼睛。”
这句话完全是一个俏皮话,我纯粹是随口说来活跃气氛的,但是余怅的脸色变得更加骇人,就仿佛你无心扔出一块石头,却恰巧
击中了别人的痛处。
我自觉可能说了错话,但是解释一番可能会越说越乱,身体语言更加直接明了。我伸出手出其不意地戳了戳余怅的腰眼,他一下
子就忍不住地笑了出来。我得寸进尺地追着呵他痒痒,余怅在保持严肃面孔挣扎了一番后终于破功,开始对我反击,伸长手追着
我在房间里打转。我倒退着挥舞双手抵挡余怅对我腰部的袭击,差点撞上了推门进来的花麒。
花麒本来是想说什么的,但是一看情势如此,二话不说加入了呵人痒痒的战局中,谁也不帮,无差别地对我和余怅同时展开了袭
击。玩了半天花麒气喘吁吁地坐在桌子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叫我们两个也别闹了。
“我家老爷子要见你们,搞得神神秘秘地只准我带你们过去,还不准我陪着你们见他。”
我和余怅停下手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花老将军为啥突然要见我们两个小辈。虽说来了将军府十几天了,但是一直没见过花将军,
听花麒说其实他父亲也并不是都住在府上的。
“这太不好意思了,本该是我们两个做晚辈的主动去拜见他的。”余怅又恢复到他谦谦君子的一面。
“别,千万别跟我装客气,我不跟你用家父这个词,你千万也别蹦出令尊这个词来。”
我觉得花麒的思想很是超前,非常奔放,不被封建礼教束缚。
“行了别愣着了,老爷子急脾气,最烦等人,从这去他书房那里还得走一会工夫。”
我和余怅没再说什么,跟着花麒穿过一道又一道走廊庭院,就在我腹诽花老将军也是个穷奢极欲修建豪华府邸的俗人时,花麒停
住了脚步对我们说:“就这里,你们进去吧,我正好去前厅看看你师叔他们到了没,说是这两天就到了。”
花麒替我们推开门后就退下了,花老将军背着手站在房子中间,正在欣赏墙上的一副泼墨山水画。听到我们二人进来了,老将军
转过身来了打量着我们。我感觉我被花麒给欺骗了,在他的渲染下我总觉得他爹应该是个严肃中捎带活泼的老爷爷,但是这么一
看,眼前完全是个四十多绝对不到五十的中年人,妄我一直在心里称他为“花老将军”,其实真是委屈人家了。
花将军大步走向余怅,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道:“你是余怅,你都长这么大了!”
这句话听上去很是符合邻家大伯对一个久未相见的年轻人说话的口吻,不过,花将军用这种熟识的语气,难不成他和余怅之前就
认识?
“花伯伯,我们多年未见了,您一切都好?”
“哈哈,我好得很啊,本来还想带兵的,这不是给年轻人锻炼的机会嘛,就回来坐镇京师了。”
我看着这两人东拉西扯,完全插不上一句嘴。不过花将军很快就把焦点转到了我身上,走过来颇为亲切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
和你父亲不太像啊,不过很好,你看上去比他好。”我傻愣愣地不知道如何接话,因为我其实没有见过卢湛那个传说中的父亲。
余怅在一边看出了我的尴尬,接过了话茬和花将军又扯了一会,基本就是把我们之前的遭遇如实叙述了一遍,只不过略去了我和
他的感情戏。花将军对于白正云没什么评价,比较关心的是我莫名的筋骨疼痛,说是自己在军中伤筋动骨是家常便饭,哪天把自
己的军医请到府上给我看一看。被如此亲切的关怀,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花将军亲自把我们送到了门外,让我们俩在京城里好好玩一阵子,还嘱咐道随便差遣他的不肖子花麒别手软。
余怅走在我前面,我看着他的后脑勺一直想问点什么,第一个要问的就是他怎么早就认识花将军了。不过根本没等到我开口,我
们就被从前厅传来的嬉闹声音给吸引了。从哪些能把头脑搅昏的声音中,我清楚地分辨出了玉湖小麻雀般的叽喳声。
24.命运的齿轮
当我和余怅来到前厅时,这里已经挤满了人,金师叔站在中间和花麒说着什么,他身边站着的罗枭和杜涯正不停打量着这个豪华
的大厅,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玉湖和一个我没见过的小姑娘并排站着,左顾右盼,一看到我就兴奋地叫出了声——
“二师兄!我在这边!”
我稍微有点尴尬,因为余怅这大活人就在我身边站着呢,玉湖就像是没有看见他一眼。玉湖身边的小姑娘怯怯地走了过来,抬眼
看着余怅,好半天才喊了一句余师兄,把我当成了透明人。这也好,这下子余怅心里应该没什么不平衡了,不过我怀疑他根本就
没有注意到这些微小的细节。玉湖把我猛地拉到了一边小声说:“听说你和大师兄被关在一个洞里很久啊,他没怎么样你吧?”
“你瞎想啥,我们两个很友好,互帮互助地度过了难关。”
“真的么,你被欺负了就说,别瞒着。”玉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又瞥了余怅一眼。
我忙不迭地点头,可是我的心思并不在我和玉湖的对话上,而是一直放在和无名小美人寒暄的余怅身上。玉湖顺着我的目光看了
过去,嘿嘿一笑,我立马就知道她想歪了。
“怎么了二师兄,认不出来金铃了吧,我就纳闷了师姐明明和你差不多大怎么看上去比我还小呢。”
听到金铃这个名字,我下意识地判断她可能和金师叔有着密切联系。
我再次仔细地观察了这个叫做金铃的小姑娘,楚楚可人,和玉湖简直是两个极端。她含羞带怯地望着余怅,不时和余怅说些什么
,说到高兴的地方轻轻捂着嘴笑,我根本不相信这也是个习武的姑娘。但是看着眼前这两人亲切地交谈着,触动了我一根久未被
踩的敏感神经,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两人登对极了,怎么看怎么和谐,可是这和谐对于我来说如此的刺眼。
我的第二个男朋友,处的好好的突然说是要结婚去了,当时我把那龟孙子是一顿暴揍啊。他没有反抗,一直抗着我的猛烈攻击,
最后悲愤且泪流满面地说什么自己抗拒不了社会现实要回到主流价值观的康庄大道上。我说你这神经病不想好好谈下去来招我是
找死啊,我是想要好好过日子。然后这龟孙子突然奋起大声指责我,说我反正是一直是当TOP的又没有什么损失,因为这句话我又
多给了他两脚。TNND,老子要是早知道你没抱着一个好好过日子的心,我才懒得陪你上床呢,难道做TOP压人就不需要耗费时间与
体力啊。
是的没错,我是想要有个长久的固定的伴侣好好过日子的人。
可能余怅感受到了我那充满怨念足以在他背上烧穿一个洞的火辣目光,在和金铃谈话中抽出身来转头对我笑了一下,企图用眼神
抚慰我那即将暴躁的心灵。求人不如求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对着玉湖说:“你们风尘仆仆一路过来,不如先去沐浴更衣,
好好休息下午我带你出去玩。”
玉湖一听到有玩的就兴奋的不得了,跑到余怅面前一把把金铃拉走,说是要赶快把自己收拾一下。花麒很是配合的把师叔和其他
的师弟师妹们都领走了,出门前还对我挤眉弄眼的做了个鬼脸,像是在提醒我他自己帮我解围的巨大贡献。
余怅看四下无人,走过来用脸贴着我的脸,嘴唇压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怎么,喝醋了?”
“啊呸,鬼才喝醋!”
实话说余怅的主动让我心里爽快了一点,但是被他这么一撩,我心中的邪火全被点燃了,心里全想着直接把他推倒吻上去。可是
想到毕竟是在花将军府里,而且还是前厅这么一个人来人往的地方,我使出浑身解数忍住了。不过余怅并没有感觉到我两眼冒火
,典型的欲求不满,或者说他正在享受着我有贼心没贼胆的挫样,继续贴的更近了。
“没喝醋,那你是完全不介意了?”
我手一横把余怅的头勾到眼前瞪着他问:“你觉得我应该介意吗?”
余怅头一抬就把额头顶到了我的脑门上,“我看不必,你应该相信我。”
“我一直都是对你无条件的相信的。”
“很好,继续保持,你看我从来不觉得你和玉湖有什么。”
我觉得我真的是被倒打一耙,天地良心我和玉湖能有啥啊。余怅伸出手轻轻的环抱住我的背,拍了几下,然后就把我推开了。
回头想想,我确实是无条件的相信余怅的,基本上他说的话我都信,可能正是因为信的太彻底,结果才那么难以收场。
如果世间有后悔药,我绝对要吃上一粒,我悔不该答应玉湖带她出去玩啊。自从那天以后,我和余怅就很难待在一起,有时候一
天里也不过能见上两面。我和花麒陪着玉湖与罗枭在京城里逛,我十分怀疑玉湖偷偷喝了什么兴奋剂,片刻没有安宁,看到什么
新奇事物都凑上去看一下,见到什么没吃过的都尝一尝,我们几个大男人都累得半死的时候她还能逛上三条街。余怅则被金铃、
杜涯以及他的一众粉丝给困住了,去哪里都跟着一个大尾巴,林从深最后看不过去带着这帮人天天去近郊骑马钓鱼打野兔子。
白天肯定是没什么机会见余怅了,晚上又分开两个房间,我是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啊,没几天下来脸上的肉都掉了。花麒看着我消
瘦凹下去的脸颊,不但没有半分同情,还十分幸灾乐祸的表示我瘦下来比以前标致多了,保准能迷倒一票少男少女。我根本不想
迷倒其他人,我就想看看余怅,哪怕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也好啊。正因为机会难得,所以每次看到余怅我都像饿了十天的人看到
红烧肉一样的贪婪,直愣愣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恨不得能把他剥皮拆骨,统统吞到肚子里去,光看我那表情不知情的人还以
为我和余怅有深仇大恨。
玉湖也被我这种行径给吓到了,曾经偷偷地问我是不是余怅又做了什么针对我的坏事,我只好打马虎眼糊弄过去了。
余怅似乎并没有因为和我分隔开来而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依然保持着一副万众景仰卓尔不凡的大师兄的样子,和师弟师妹们虽然
谈的不多,不过态度亲切。金铃完全一副死忠粉丝的样子,只要是余怅出现的地方就能看到她,虽然没有什么疯狂举动,但是我
相信谁要说了余怅一个不字,她肯定第一个站起来把饭扣在他头上。
每天的晚饭时间成了我为数不多能与余怅相见的时光,还不包括我们俩都不在花府吃晚饭的时候。我通常会对着一个余怅的粉丝
威逼利诱,让他把这份与大师兄同桌吃饭的荣幸让给我,然后正大光明堂而皇之地坐在余怅对面,一边盯着他猛瞧,一边就着他
的脸往嘴里塞菜,狠命地咀嚼。
通常杜涯和金铃会像哼哈二将一样占据余怅的左右位置,不停地往余怅碗里夹菜,那菜都堆得跟小山一样高。我一边羡慕这两人
的位置,一边在心里面默默鄙视他们。
哇靠,猪耳朵,余怅死都不会吃这玩意的!
拉倒吧,凤爪这种东西你们也给余怅夹,太不上道了。
切,余怅从来不吃动物内脏,每次都是我帮他吃掉的。
我一个人面露得意,因为心中掌握了一些人所不知的秘密诡异的笑着,我想我那副嘴脸在同桌其他人眼中肯定很怪异。
可是余怅并没有对这些夹到他碗里的菜表示异议,默默的全部吃了下去,这举动在无言中鼓励了金铃和杜涯给他夹更多乱七八糟
的菜。
在不带玉湖出去玩的时候,我喜欢自己揣个馒头去房门前的小池子边喂鱼。池子里是一条又一条的锦鲤,我掰着馒头丢到水中,
看着它们欢快的争抢,这时候通常我的大脑都在剧烈的活动,进行深层次的思考。我不知道余怅的脑子里在想啥,相比我明显的
消瘦,他似乎并没有因为不能和我在一起而有任何反常。我经常在夜里睁大眼睛傻楞着,想着余怅会不会像以前有过的那样随风
潜入夜,不过实践证明确实是一次也没有。当然了,有时候我也会主动出击,半夜里点个灯自己摸到余怅的房门口,徘徊来徘徊
去,最终还是没进去。我当时安慰自己,就当是两个恋人之间从火热过度到老夫老妻的调整期好了,不是都说只有对自己的恋人
心存不安全感的时候才会对于两人之间的亲密接触特别渴求,等到了老夫老夫阶段就平静了,宁静致远嘛。现在想想,实在是过
于缺根筋。
25.晴天霹雳
由于我们这一帮子人,每次开饭都得坐上好几大桌,把花府的饭厅塞的满满的。
那是很平常的一个晚餐时间,大家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笑笑闹闹的开始吃晚饭了,但是就是在那天晚上,我和余怅彻底地被抛
到了命运无常的轨道上。
金铃在夹了一筷子菜给余怅后,金师叔看着他们两个笑了起来。师叔笑的莫名,我们一桌人都觉得没什么可乐的。
“金铃从小就喜欢跟着你,怅儿你说是吧。”
余怅对师叔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不如把我这闺女嫁给你吧,你觉得如何?”
余怅依然笑着,放下筷子看着师叔有礼的说:“好啊,我愿意娶。”
小饭厅里一下子就沸腾了,声音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耳朵里,师弟们的口哨声欢呼声起哄声,打翻碗筷的乒乓声,拍桌子的跺脚的
鼓掌的,每一种声音都像子弹一样打进我的脑中。坐在我旁边的玉湖绕了大半个桌子跑到金铃身边拉着她说了些什么,说得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