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叔的爱情备忘录(昨夜风过人不知)下+番外——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作者: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录入:04-13

“哦。”我说。

“如果拿了离婚证书,我们还有可能么?”

我楞了一下——我曾经是如此盼望他有这么让人赞叹的勇气,敢于抛弃一切放弃一切,只为了爱情而活。

如今,我早已不关心这些。

很多想要的东西,一旦不想要了,即便最终十分容易的得到,也不会觉得值得珍惜。

我笑,反问他:“你说呢?”

“……”

我拿了两板电池,又去买烟的专柜:“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你跟于临安来往这么密切,却把我拒之门外。”他那语气是指责我了。

我笑笑,直言不讳:“那是因为我爱他,怎么样都无所谓。”我手指一松,即将关上机盖,忽然想起什么,多说了一句,

“你若是想表现诚意,就该注意点你们家的人,不要再给我带来麻烦了。”

我不大关注蒲家,又因为曾出过第三方的事情,总公司也不大愿意同蒲家来往,所以对于他们的事情,知道自然也少。如

今办公室比过去宽敞,又是我一人一间,更是鲜少听见这样那样的传闻。

竟不知道,蒲南已经到了要离婚的地步了。

我只知道他又得了个儿子,蒲苗因此也打过电话来,对我继续冷嘲热讽——她似乎认定我对蒲南永远余情未了。

我只希望,蒲苗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我经不起这个女人的折腾——她的玩法虽然拙劣,但效果总是很好的。

等拎着东西回去,开了门,于临安已经在我的沙发里坐着了,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他身上外套还没有脱,我走近他,

还能感到一股凉气,看来他是刚来没多久。

“今天不是陪于隙荆么?”

“他睡了。”他冷淡的说。

我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十二点钟,我早已习惯晚睡,竟然觉不出时间早晚来。

我拆了电池的包装,将新电池装进遥控器里,“什么事,这么晚?”

我跟他交流向来简短,在床上更是一言不发,我爱他,却难得说一句真心话给他听——当然他也不见得稀罕。

于临安缓缓从内袋里拿出一叠纸来,放在桌子上,用那左手的无名指和食指一同敲了敲那几张纸,“这是什么意思?”

我扫了最上面的那张一眼,是用签字笔给我画的速写,动作不大一样,依然线条凌乱,乱中有序那种。

“我不知道。”我说。

他冷冷嗤笑:“你不知道?你敢说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

他又不冷笑了,微笑起来,语态从容优雅:“哦,我明白了。是隙荆一时无聊,你便好心给他做模特是么?还是你觉得…

…”他伸手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揪到他面前来,我被矮几拌了一下,几乎是坐到了他面前,“你觉得于隙荆是潜力股,对

他多多照顾能有所回报,是不是?我很了解你,比你自己还了解。”

“你知道这不可……”

“我怎么知道?”他反问我,笑着,那掌控欲强烈的表情上,黑色的眼珠剜着我,简直是剜着我的肉:“你太聪明了,朱

泊。”

我拽开他放在我衣领上让我呼吸困难的手,诚惶诚恐的笑,“你将我的一切都看透了,我只有求你快快放我一条生路,为

我那要勾引于家正统继承人已换得好生活的小奸计,对不对?”

他一拳揍上来,打在我的胸口上,咚的一声,那真是一点不夸张,我听得见那胸腔发出的恐怖的声音,以及接下来的疼痛

。我仰面躺下去,又侧过来,缩成一团的捂住自己的肚子,依旧诚惶诚恐的笑:“包大人,我这么卑微恳求,是不是看在

一点点旧情份上得过且过,放我一条生路?”

他冷冷一笑,过来抓着我的头发,将我那侧着的脸转向他,“离我弟远一点,我警告你。”

他郑重宣布,虽没判我死刑,离所去也不远了。

“小民谢恩。”我说,恶意的微笑而调侃他。

他一下子扑上来,咬着我的舌头,是的真咬,没有任何情趣意味,顶着我的腿根,让我无法反抗——我也没想要去反抗,

他改掐我的腰,推高了衬衣,剥下了裤子,做他许久都没有来这里做的事情。

我闭上了嘴。

第二十六章:有情无情都是情

然而,从此以后,每个星期五,于隙荆都会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理由总是不一。但必然要在我办公室里坐上十几分钟,

二十几分钟的。

或许是我那书柜里用来充数的书让他感兴趣。

次数多了,他便开始主动与我攀谈,内容多是于临安。

他不止一次问我跟于临安之间的关系,“你是我哥的男朋友么?”他问的十分直白,不等我回答,又更加直白的说:“但

他更多时候同那个叫储冰的在一起。”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于是含混其词,但他的好奇心与缺乏适当的礼仪总是难以打发,我只得说:“我跟他的关系很普通,

不过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

他一脸思考后,又说:“你们的世界很复杂,我总是弄不懂。”

他这种小王子式的人物,若是弄明白了这些,岂不会变的很苦恼?

我什么也不能说,只是笑笑。

除去聊于临安,看些没什么意思的书,于隙荆仍然给我画速写,签字笔拿在手里,几分钟就是一张,叠在一起翻动,像是

动画片一样。

我曾拒绝过再当他的练习题材,他笑笑,夹着黑色签字笔的手修长美丽:“没关系,不让我哥看见就好了。”

后来于临安出差,他依然要过来坐坐。还要拉着我去他们学校转转。

我想起那晚于临安那句“离我弟远点”,心寒至于生出许多悲哀来,就拒绝了于隙荆。于隙荆为此很扫兴,很失落的样子

,片刻之后,又提出去我家看看。

我笑笑:“我那儿乱的很,实在不雅。”

他又纠缠许久,我想了想,便冷冷道:“我跟你也不大熟,等以后再说吧。”

这一句话倒十分管用,他不再纠缠,沉默的将脸埋在书本里,完完全全的埋进去,我一点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感觉自己的老的厉害,总是弄不清小孩子的想法。

于临安的这个差,出了许久也没回来,倒是于隙荆在这里越呆越久了。

我听说于家老爷子身体状况不大好,已经如愿治疗了。

于父五十岁才有了于隙荆,如今这人年事已高,身体告急,于家的动荡开始,于临安终于要开始打仗了。

于隙荆却无忧无虑,一切皆交给母亲与亲戚操办,他只需要呆在自己所爱的那一方小天地,自有人为他冲锋陷阵。

周世程来W市时,碰巧遇见于隙荆在我这里坐着,他还不大认识于隙荆,尽管知道这么个人,但由于于隙荆的不热衷交际

而从没有见过面,我简短做了下介绍周世程当时并没有说什么,等到于隙荆走了,他才皱眉,对于隙荆评价道:“这孩子

不简单,于临安从他那里讨不了什么便宜去。”

我失笑:“我怎么没看出来,不过是个小孩子,很多基本的人情世故都搞不懂,有什么威胁?”

周世程叹口气,笑话我:“朱泊,你这人看着一副精明,做事自然也不差。可为什么总要被表现所迷惑?你就没想过于隙

荆来这里或许是为了探听于临安的什么消息么?”

我仍旧没放在心上:“从我这儿他能得到什么?”

“大智若愚,大智若愚,你怎么就是不懂呢?”他拍我肩膀一下,“自己好好去悟。”

我忽然觉出点惊悚的意味,仔细想想于隙荆的所作所为,依然无懈可击。

周世程见我表情困扰,便多加了一句:“你看不破,就看不透。”

我笑笑,对此不再多想。改而问他同振业的事情。

“你与振业老总是同学?”

听闻振业二字,他面色就有些冷淡,“周江都给你说了些什么?”

“也就是这些。”

他端着茶杯,沉吟了一刻——其实他也不必向我说那些陈年旧事的,我本也无权利提那些过去,引起他对于周江的回忆。

只是我就爱做这些不入流的事情。

“我跟振业那人好,就是为了气周江,却不想他最后竟然结了婚。我从没让他好过一刻,他也从来不说什么,直到死了…

…死了也没留一句话给我。”

这一切恩怨用这么几句话概括,却可横跨几十年。

多么可怕的几句话。

我只说了一句话,“他死了你才后悔,若是振业的老总死了呢?”

失去的永远最宝贵,我已深知这个道理。

大概很多年以前我就已明白这个道理,却是很久以后才愿意深信不疑。

周世程这回离开W市时,告诉我他要过一段时间再过来,说是同振业的事情已经要到期了,他没有想好是否续约——尽管

对方是十分愿意的。公司因此入账不少,他却不愿,何乐而不为,我多了一句嘴,他说:“有时候,损失一点钱,却可以

少一点纠缠,也是值得的。”

尽管他比我老很多,却有很多东西不如我想的明白。

我懒得多说什么,别人的生活我无权评价,只是笑笑——请不要误会,这笑的意味绝非过去的虚伪,如今我想笑便笑了,

不想笑便不笑,我说:“那就祝你早点想清楚吧,老板。”

人的缘分十分奇特,没有永恒的朋友,所以就没有永远的敌人。

我本以为会永远不会对周世程说几句真诚的话,想不到现在我跟他关系融洽,竟然有点像真正的朋友了。

周世程临走之前,嘱咐我:“现在于家暗流汹涌,你不要跟于家人走的太近,哪怕是于临安。”

只不过是肉体上的接触,算不上有多近吧,我笑笑,并没有将这话说出来。

他见我十分无所谓的样子,便加重了语气:“争家产向来精彩,任何人都会成为牺牲品,有着大好的人生等着你去享受,

我不希望你因为那些人毁了前途。”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前途可言,但我同样不会让自己过的太难看。

然而周世程一语成谶,我没有变故来的如此之快,让我措手不及。

重新见到于临安的那天下午,我刚接了周世程的电话,他说已决定同振业断绝生意来往,嘱咐也不要回答振业老总的任何

问题,我唯唯称是,刚挂掉电话,就听见办公室外忽然热闹起来,那动静实在大了些,好像所有的职员都聚集起来一样。

还不等我去看个究竟,已有人冲进来,“主任,于家总经理助理被抓起来了。”

我反应了五秒钟才意识到“于家总经理助理”指的是于临安。

通往上半层写字楼的楼梯前挤了许多人,有记者,有公安,但更的多的是看热闹的。

“怎么回事儿?”

“好像是通过不正当手段转移于家财产,还故意透露商业机密给他方,以使于家损失了几个投标。”

“继承人也干这种事儿?”

“亲儿子都敢杀父弑母的,更何况这还不是亲的。”

……

我耳边想着类似的与不类似的议论,还有各种各样的谣言,忽然想起昨天于隙荆的一番话来。

于临安出差的这段时间,只要没有课,他几乎每一天都泡在我的办公室里。

昨天,他拿着画笔,速写我窗台上一株快要枯死的花,将最后一个叶片勾勒完,他问了一个十分直白的问题:“你喜欢我

哥么?”

“喜欢。”我说,同样十分坦白。

“那你喜欢我么?”他的表情天真可爱。

我也给了他一个单纯的答案:“也喜欢。”

“跟我哥一样的喜欢?”

“那不一样。”我解释。

他沉默,过了一会儿又问,“你对我哥是哪种喜欢?”

我想了想,总觉得面对一个孩子不能太煽情也不能太简略,“如果很长时间看不见他,我会很不舒服。”

“哪种不舒服?很难过的那种?”

“是。”

“对我的喜欢呢?”

“就像是我喜欢办公桌上有一只总是很干净的烟灰缸。”

“就是说,即使很长时间看不见我也不会难过?”

“对。”

他哦了一声,继续在纸上画花瓣,到了该要回家的时候,他又问:“那我哥对你的喜欢是哪种?”

我笑,“他不喜欢我。”

“要是从明天开始你就看不见他了,你会怎么办?”

我沉默了,这是早已想好的答案,“去找他。”我说。

他皱了皱眉毛,带着评价性的说:“要是他死了呢?你就陪他去死么?”

“怎么可能,”我说,“如果他死了,我就重新找个人去喜欢。”

“你们的想法真复杂。”于临安最后下了定义,捏着那几张速写慢腾腾离开了。

我不知道,果然从今天开始,我就要见不到他了。

模模糊糊的这样想着,身前的人突然喧闹起来,记者的闪光灯不断闪起来,带着那种抢到头条的兴奋。

那一片银白色的闪光灯中,于临安走了下来,带着一副手铐。

我终于看见他了,却是带着手铐。他头发有点凌乱,尽管衣饰依然整齐,表情依旧傲然,但那副手铐,已然否定了一切。

我站在人群的最后沿,看着人群的涌动,趋之若鹜,带着节奏的前前后后,如同海边的反复的浪潮,来来去去,留下些什

么,又带走了些什么。

他被那样夹带着,顺从的走下去,后面跟着的是他那真心实意怜爱着的男朋友储冰,同样挂着一副手铐,同样被那样夹着

走下去,只是那孩子表情惊恐且憔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过几日,就有了确切的消息。

林林总总的罪名,还有丰富的证据,给于临安那本是嫌疑人的身份几乎定上罪犯的标识。于家如今是于隙荆掌舵,那像小

王子一般的小男孩,换上了昂贵的手工西装,剪短的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来——那也是一副傲人的气势——我为何会认为

他是真的温良无害,从没想过他能猛然跳出来,狠狠的咬了于临安一口。

那日下午,于隙荆又来到了我的办公室,他戴上了一副眼镜,度数很深的样子,那眼镜显的他更是清纯可爱,他出口的话

也同过去风格一样:“你不是说过要去找他么,为什么不快点行动?”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天真而纯良的长相,能说出这样冰冷刻薄的言辞。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于家人比蒲家人更阴阳怪气。

我知道的只是,同于隙荆相比,于临安演技拙劣,他如何能将一只狼崽子看做是小绵羊?

我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是我真的老了,跟不上时代。

于隙荆势在必得,就算不弄死于临安也要让他一辈子都出不来。

这事情闹的很大,报纸头条连日跟踪报道,除去案情新进展外,还追查于临安的身世,连他过去在哪家福利院都调查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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