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再看了看脸色难看至极的萧兴华,吴翌立即感到了不妙,却只能拿着卤味的袋子硬着头皮往客厅走。
没走几步就僵住。客厅里,站着神色凝重的谭敬桐,和几个他常常去套取消息的谭敬桐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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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和韩升的见面被发现了!
吴翌心里猛的一沈,暗暗叫苦。第一反应却是不由自主转过头,想看萧兴华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回头,脸上已经挨了毫不留情的重重一拳。
吴翌捂住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打他的萧兴华。萧兴华的脸上,却只有着他从来没见过的阴翳。
心里一寒,还没来得及开口,已经被萧兴华一把按倒在地上,狠狠踢上小腿的位置,几乎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我那么信任你!你他妈就这么对我的?!”
袋子啪的掉在一边,卤汁汨汨流出来。吴翌咬紧了牙,骨头好像都被踢碎了一般,只是低低闷哼一声,随即抿紧嘴唇。
他清楚形势,也不打算反抗。现在有这么多人,他的任何行动,都无济于事,最多只会被折磨的更狠。
当年他在龙翼会时,见过龙翼会处理叛徒的手段,包括周师兄的遗体,他都亲眼看过。他已经很清楚,他会有什么下场。
萧兴华见他不吭声,更是愤怒,一把揪起他的身体,又重重砸回地上:“你说!你和韩升,到底什么关系?”
头撞在柜角,发出沉闷声响。吴翌因为疼痛拧紧了眉,只是有些茫然的看着萧兴华已经被暴虐占据了的完全陌生的脸,心里有恐惧,和莫名的痛慢慢升起。
似乎如果现在这么对待他的是谭敬桐,他反而觉得好受些。可是这个任意踢打他的,是这么些日子以来,跟他一直耳鬓厮磨的人,这让他只觉得无法接受。
心里有说不上的情绪涌上,吴翌冷冷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不是知道了?还用我说?”
“你他妈倒是说啊!”萧兴华再次用力拉起他的身体,声音有点歇斯底里的颤抖,完全不若平时的淡然温柔:“只要你说你不是为了韩升接近我,我就相信你!你说啊!”
吴翌不敢跟那满是伤痛的眼神对视,死死咬紧下唇,认命的闭上眼睛。
这显然就是默认了。萧兴华怒不可遏,一把把吴翌甩回地上,一脚重重踹在他的小腹。
五脏六腑都因此翻搅,好像都要被这一脚踢爆裂了一般。吴翌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冷汗一点点从头上渗出来,却依然咬紧下唇不肯求饶。
萧兴华怒火更炽,熊熊怒气已经燃烧尽了他的理智。他顺手扬起边上的椅子,重重砸在吴翌身上。
椅子因此而散架,吴翌痛的浑身发颤,却还是咽下了差点冲口而出的痛呼,因为巨痛都有些神智恍惚,迷糊中听到谭敬桐的声音:“兴华,你想在你家打死他?”
房里安静下来,只能听到萧兴华因为愤怒过度的粗喘声,和吴翌因为疼痛侵袭不由自主的闷哼声。
萧兴华呆呆看着地上狠狠掐紧手心试图分解疼痛的男人,那骨子里透出来的的桀骜和坚韧,让他有一时的失神。
没错,他就是一直迷恋着这个男人。他一直告诉自己,只要他努力追求,这人一定会被他感动。他一直催眠般的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愿意和他在一起,是因为有感情。
可现在,一切的自欺欺人都有了解释。吴翌愿意跟他在一起,只是为了利用他。吴翌一直以来的冷淡,只是因为不爱他,所以没有占有欲。
因为想清了这层而痛不可言,萧兴华只觉得心脏似乎被什么利器一点点撕裂。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全部瓦解。一直以来坚守的底线,被无情的打碎。
萧兴华再难控制,疯了一般的跪坐在吴翌身上,几乎是贴上吴翌的脸,声音如同受伤了的兽般的绝望:“说!韩升还有没有派人在龙翼会!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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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翌扭过脸,声音因为疼痛而显得有些微弱:“你觉得我会说?”
萧兴华凑过去,咬牙切齿:“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吴翌一震,看了眼萧兴华显然受创极重的面孔,神色有微微波动,随即侧过头声音平静:“随便你。”
一瞬间他只觉得,能这么解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很好……你很好!”萧兴华怒极反笑:“你就这么维护他?为了帮他,居然不惜张开腿让我上了这么久!”
声音顿了顿,森冷的可怖:“我懂了,你根本就是欠操是吧?好,我现在就满足你!”
吴翌脸色终于变了,可之前的疼痛让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萧兴华用力扳过了身体,一把扯下裤子。
看着身下人被自己的压制无力抗拒的样子,萧兴华却突然觉得有欲望从体内升起,叫嚣着让他去占有,完全不顾还有别人在场。
他已经没办法再冷静,被背叛和欺骗的痛苦,还有一直以来一切的虚伪假象,几乎让他疯狂。
裸露肌肤接触到冰冷空气,双腿被猛的拉开制住呈现淫乱姿态。耻辱感瞬间涌上大脑,吴翌沙哑着嗓子艰难出声:“萧兴华!你他妈别……唔!”
干涩的后庭突然被手指毫不留情的猛然戳刺,有剧痛传来,吴翌断断续续从牙关蹦出声音:“你……你给我……给我放开……啊——!”
萧兴华一直不为所动,手指弯曲着在紧密后穴随便戳刺,不像扩张,却更像藉机发泄怒火。随即另一手拉下自己的裤子,扶住自己已经坚挺的欲望,一鼓作气戳入。
吴翌再没忍住一声痛呼,全身控制不住的抽搐。扩张不充足的后方突然插进滚烫坚硬的物体,和手指一起留在体内,将本来紧窒的地方几乎撑开到极限。
萧兴华一把抽出手指,随即扣住吴翌的腰开始猛烈挺进,剧烈进出,看着他身体失控的痉挛,被自己顶的不断起伏摇动,有种强烈的满足感和征服感。
大脑在这一瞬间因为生理的快感几乎空白,仿佛忘了所有的利用,欺骗和愚弄。似乎这人还是他的,没有发生任何背叛。还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在他身下神色沉迷,与他共赴情欲的巅峰。
只是随着他动作愈加强烈刺激,身下人明显僵硬的身体和不如以往的满含痛楚的呻吟,将萧兴华的理智拉回了一些。
顿时莫名巨大的失落感涌上,萧兴华咬牙,摒除自己脑里的清醒,迫使自己继续相信着,两人依旧是两情相悦的爱人的假象。
怎么就得不到了?这人,现在明明不就在自己的身下,呻吟着,颤抖着,被自己一次次的占据。
血从相连的地方涌出,痛的都有些麻木。吴翌断断续续的发出惨叫,徒劳无功的在地板上攥紧拳头想握住一个依靠,却什么也没抓到,除了满手油污。
体内的坚挺还在不断肆虐,吴翌只觉得身体好像被硬生生劈开了一般,在这样的折磨里,连神智都有些恍惚,甚至连绷紧身体抗拒的力量都没有。
不是被萧兴华第一次占有,却是第一次领略这样大的痛楚。而这份痛,却完全拜身后这个,好像之前还对他柔情蜜意的男人所赐。
吴翌意识有些模糊,胸口有几乎窒息的痛觉,身后是被不断贯穿的疼,却似乎不及心口处的万分之一。
朦胧视线里,突然对上站在一旁谭敬桐有些不忍的表情,和其他人或惊讶或同情的眼神,吴翌却只觉得更是屈辱。
没错,他是对不起萧兴华。萧兴华如果打他骂他发泄不满,他都可以忍受和理解,他都毫无怨言。
可是,身后这个疯了一样的人,根本完全不若平时让他留恋的温柔,却恐怖的让他觉得陌生。
他也是个男人,他根本就无法接受,萧兴华居然会用这样的方法,当着众人的面来羞辱他,来毁了他的尊严!
心里本来的歉疚感,突然就因此而消失无踪。有难以名状的恨意渐渐涌起,吴翌眼神因此都有些充血泛红。
谭敬桐与吴翌目光相对,暗暗心惊,回过头对着自己已经看呆了的属下们冷冷吩咐:“我们先进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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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都别走!”冰冷的声音来自于萧兴华,带着因为剧烈侵犯身下人产生的不稳喘息:“你们就在这里看着!看看他有多尽责!看看他这些日子为了利用我,是怎么在我身下,像个荡妇一样扭动尖叫的!”
侮辱性的话语让吴翌猛的掐紧手心,心中的怨恨一瞬间达到顶峰,表情有些扭曲,也不知是因为痛还是恨。
身体还在被动的承受着身后的快速进出,有火辣辣的疼痛,却连翻滚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清晰感觉到心口处如堕冰窖的寒冷和痛楚。
这个之前还在跟他调笑自若温情脉脉的男人,竟然可以变的如此冷酷无情,竟然可以这样自如的,漠然的,用利刃般的言语,损毁着他的自尊。
而他却……一度在韩升面前那么维护着那个男人,甚至有不少次,会为了那男人的温柔而心动。
昏昏沉沉的,吴翌扬起了嘴角,对着自己无力苦笑。
真他妈的,自己也是……真是蠢的可以!
肆虐还在继续着,尽管有了血液的润滑,一次次不带丝毫怜惜的冲撞还是让吴翌疼痛的脸色惨白,连叫都难以叫出来。
前方一直萎缩着的欲望突然被萧兴华的手狠狠掐住:“你的反应呢?你平时不是享受的很吗?今天呢?怎么无精打采的?”
吴翌猝不及防,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最为脆弱的地方被狠狠掐弄的疼痛,丝毫不亚于身后的痛楚。
前后的巨痛一起袭击大脑,吴翌身体不由自主的剧烈痉挛,如同脱离了水无法呼吸的鱼。
他很想叫出声,可是嗓子好像已经哑了一般,被堵住发不出声响。
他也很想昏迷甚至就这样死去,可清晰的疼痛只让他更加清醒和愤恨。
似乎人可以接受陌生人的伤害,却绝不能忍受自己亲近之人带来的痛苦。
吴翌痛的皱紧眉,有种几乎要承受不住的崩溃。他紧紧闭上眼,想吸口气迫使自己放松,暂时忘了身下的耻辱,却只引来更浓重的属于血腥味的铁锈味道和更大的疼痛。
体内搅动着的巨大物事还在对他一下一下有力的反覆摧残,似乎有种肠道都被顶穿的错觉。
全身都被痛楚覆盖,吴翌只能用力喘着气,死死咬住嘴唇,祈求上天给他一个痛快解脱。
见吴翌除了生理的颤抖再无别的反应,侧贴在地板的脸上满满的绝望之色,嘴唇被咬的全是血痕,却没有一声求饶,萧兴华心里反而涌上更多控制不住的疯狂和慌张。
明明是这么蹂躏着身下的人,却反而更觉得,好像离他越来越远。
恐慌的心思直接反映到了下身,萧兴华一次次顶的更深,对着记忆里的极点毫无规律的猛烈冲刺。
察觉自己的分身突然被开始收缩的柔软内壁包裹的更紧,跟以往的甜蜜似乎毫无差别。萧兴华喉咙有些堵,神色微微波动,最终还是若无其事的冷笑出声:“果然,还是有反应的。”
吴翌已经觉得世界远离了自己一般,耳里只有轰鸣声,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眼前阵阵发黑,在萧兴华越来越快的粗暴动作里,他本能的挣扎,却只是引来更暴烈的侵袭。
恐怕自己是真的要死了。吴翌迷蒙中,脑海不知怎么的,就浮现出周师兄最后遗体的样子,随后体内被滚烫的一道热流冲刷,身体不受控制的再度剧烈颤抖。
而后,吴翌感觉萧兴华抽出欲望,把全身重量压到自己身上,头紧紧靠着自己的肩膀。脖颈处似乎有温热液体划过流淌。只是来不及分辨那是什么,吴翌无力的扬起一个遗憾的笑,随后终于陷入昏迷。
欠萧兴华的,他已经还清了。而本欲替周师兄讨回公道的想法,他也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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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敬桐叹了口气,走过去拍拍依旧趴在吴翌身上的萧兴华,看着他脸上的泪痕有些不忍,却还是不得不硬下心肠,照章办事:“我先把他带回去了。”
萧兴华没有回答。谭敬桐回头看了眼已经因为观看刚刚的凌虐明显表情兴奋,正在窃窃私语的手下,阴下脸声音低沉:“今天的事,谁要是再提一个字,后果自负。听到没有?”
大家都知道谭敬桐的脾性,虽然一向好说话,然而一旦用了这种口气就绝非玩笑,立即都噤声不语。
谭敬桐转回头,随即想把吴翌从萧兴华怀里拉开。一拽却没有拽动,谭敬桐疑惑抬眼,却见萧兴华下意识的死死抱着吴翌的身体,双手用力的都有些泛白,却没有丝毫松开的架势。
谭敬桐按住萧兴华的手腕,试图让他放松:“萧老大……你别让我为难。我也是为龙先生做事的。”
萧兴华一震,抬眼看着谭敬桐,满脸的迷茫和狂乱,却似乎根本没听进去他在说什么。
谭敬桐无奈叹息,回头使了个眼色,两个手下立即走过来前后抱住吴翌的肩膀和脚。谭敬桐则绕到萧兴华身边,抓住他的手,狠下心,一根一根用力掰开他的手指。
好不容易等手指全部松开,两个手下立即趁机把吴翌从萧兴华怀里拉出去,随即抬着往门外走。
萧兴华却似乎已经僵化了一般,只是呆呆的跪坐在原地,保持着手停在半空的姿势。眼神空茫,眨也不眨的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
谭敬桐有些心慌,屏着呼吸站起身,示意剩下的手下们悄悄退出。自己也悄声从萧兴华后方,尽量放轻步子绕到门口。
对于男人,最受打击的,恐怕就是全心的信任只换来了背叛。不用想也知道,萧兴华受了多大的刺激。
今天的萧兴华,是他认识萧兴华这么久以来从未见过的。他实在不忍看到,一个一贯温柔的人疯狂的样子。
见萧兴华依旧失魂落魄的跪在客厅的原地,没有要追上来的架势。谭敬桐松了口气,又回头看了眼被手下抱着的几乎奄奄一息的吴翌,摇了摇头,示意手下帮吴翌整理好凌乱衣裤,然后小心的带上门。
……
吴翌迷茫的睁开眼,刚想呼吸一口气,胸口就传来几乎窒息的疼痛。
自己还没死吗?视线还是有些模糊,吴翌没有力气爬起来,只能费力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黑暗,潮湿,阴森。有熟悉的因为长久不见天日的霉味。
毫无疑问,这里肯定就是龙翼会专门对付叛徒和仇敌的地下室。
据说这里,一向不出活口。进了这个地下室,基本上就等于是,一脚踏进了黄泉路。只是不知道怎样才能更痛快点而已。
吴翌苦笑一声,有些无奈。萧兴华也够狠心,明知道这里的情况,居然就真的任他被带到了这里。
一瞬间心里突然涌上的不是滋味,让他又不禁暗唾了自己一口。
明明自己是利用萧兴华在先,还怎么能指望他来维护自己?
只是还是觉得自己愚蠢至极。在这种时候,自己怎么居然会对那个家伙抱有希望?
门突然被打开,有杂乱脚步声走进来。吴翌尚未来得及反应,一盆冰凉的水已经被毫不客气泼在身上,湿透了全身,衣服全部贴在身上,冰的难受。
吴翌被水一刺激,抑制不住的拼命咳嗽,却只是引发了胸口处更大的疼痛,血从嘴里控制不住流出。
该死,一定是肋骨断了!萧兴华那家伙,下手还真他妈的狠!
后背突然被猛的踢了一脚,吴翌低低痛呼,听到一个冷冷声音:“这小子,就是那个什么天裘帮派来的?”
另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在附和:“对,谭哥有吩咐,把他看管起来就好,不要伤他。”
“一个叛徒而已,谭敬桐那小子还那么心软。这样能成什么事?难怪龙先生现在都不看重他。”
“可是强哥……”
一听到这个名字,吴翌却是一惊。
强哥,龙翼会分堂的首脑之一,以狠辣出名,与谭敬桐一向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