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龙梵和他的炎主之间这段被人传言许久的暧昧牵扯,关系到两族,也就关系到天下各族的势力平衡,
稍有不慎,成了对立的局面,在这种特殊的时期,便十分的危险了,可能令眼下的情况更加万劫不复。
察觉其中的关键所在,本是为了看热闹的人也屏息起来,只是一个小小的问题,却引起了一股僵持的气氛
,银曜族,赤阎族,不是统领于一人手下,便只能有一簇存世。
银曜族曜师不再言语,气氛却并未有所缓和。
“很好。”对怀冉等人的反应,白袍祭司淡淡一笑,那是犹如赞许般的笑意。
淡淡的莲华香缥缈起来,微风轻拂,阳光洒落,站立在场的人却感觉到一阵难言的诡异感觉,明明是晴空
无云,本该觉得烦热,他们却莫名的升起了一股颤栗,仿佛是本能的感觉到恐惧,连他们自己都还未察觉
,心底就已经颤抖起来。
轻轻的笑声忽然响起,有些邪气,有些暧昧,倏然间如同打破了禁锢的魔咒,他们那股奇异的恐惧感忽然
消失了,随着笑声望去,发笑的正是那位炎主。
红衫的印衬这下俊美耀眼的脸庞勾着一丝诱惑般的弧度,不知是以了什么眸中显出了狡黠挑衅的颜色,仿
若完全没有察觉到先前的气氛异样紧绷,眼神一一朝众人扫过,若无其事悠然自得。
“有怨也不奇怪,谁叫我占了他们的银曜王,可占都占了,你们又能如何?”像是炫耀一般,红衫纠缠白
袍,就在银曜族人眼前,凌洛炎的指尖挑起龙梵肩头的黑发,勾着他的脸,以无比轻佻的姿态倾身过去。
他才不介意那六人个的死,他想要银曜族的力量,也始终对曾占据龙梵数百年的这一族没有好感,上回他
们了解的还不够透彻,这回人多,倒也不介意当众宣示占有。
事实不假,他的祭司确实已经属于他,彻彻底底。
“曜师们看好了,你们的王,你们的主,龙梵,不论他是何种身分,都是我的人,你们不必再抱有期望,
就算你们族里的人都死绝了他也不会回头,他已属于赤阎族。”深情的笑容下是一双淡漠的眼,冷笑合着
情挑,就在龙梵身边,凌洛炎缓缓搂紧他,就如两人在床上相拥的姿态,密不可分。
龙梵听着他的这句话,满意的微笑,连他都无法抗拒被拥有如此狂烈魅色之人震慑吸引,其他人初见是何
种感想他十分清楚,如此的洛炎令他无法不深深沉醉。
曜师们亲眼看着纤尘不染的白袍和赤红之色交错,亲眼目睹的银发之下那张露出邪肆笑意的脸靠近他们的
王,两人的唇碰触,暗示着什么似的,摩挲辗转,只是这轻微的碰触之间,舌尖轻轻擦过对方的,留下细
微的湿痕,不是如何深吻,却暧昧到极致,也情色到极致。
在许多人面前,如此宣告,用这般的方式,他们的王居然不阻止,没有半分回避,仍由那人如此动作,往
日高不可攀,独立于浊世间,不沾尘俗的银曜王,竟容得他这么做?!
无论如何忍耐,他们这些人终究还是银曜族的曜师,心底的骄傲让他们怎么都见不得如此的景象,王代表
着他们当初的尊严和荣耀,若没有这个凌洛炎,银曜族本该横扫一切~
压抑的终要爆发,曜师里有人不敢置信的上前一步,斥道:“你究竟何意?”
“还不明白?”凌洛炎嬉笑自如,别有深意的眼中满是暧昧,“本宗主的意思是,你们的王已是我的人,
从里到外,每一寸都是我的,不论他本身是何种身份,不论你们是何种打算,都已回不到过去。”
带着某种暗示甚至是明示,缓缓说来的话不加掩饰的表达出一个事实,而话中所指,身穿白袍之人竟安然
如初,对他的话只是稍稍皱了皱眉,随即露出了一个莫名的笑意,居然不曾反驳。
他们的银曜王是他的人?他怎么敢当着众人的面,如此亵渎了他们的主?!这难道会是事实。
比起上次见到的下跪情景更令他们震撼打击,这一幕虽然短晢,短短数语却让曜师们神色灰败,数百年盼
来眼前这样的结果,比起当日所见更让他们无法承受。
瞧着他们的脸色,凌洛炎勾卡塔尼亚了一丝不晚察觉的冷笑,被他环抱倚靠之人一手在他腰间,轻抚了几
下,侧首看到那双微蓝中的神色,他立时会意。
其他各族甚至是赤阎族的人还在确认自己没听错,还在努力消化凌洛炎先前那句话里所含的惊人之意,便
又看见那道如火的身影抬起了手。
银发扬起火色,与掌上炎火一样的夺目,妖冶飞扬的艳丽如诱人却致命的点缀,被火色环绕之人噙着轻快
的笑,话音却是冰冷噬人的凌厉,“原本不想这么快迫你们,但今日是你们自己提起,从与不从,也由你
们自己决定,你们若想追随于他就须听本宗主的号令,若是不然,赤阎族也不惧与银曜族为敌~”
看似多情的眼眸里流露的是如针尖笛膜灼人的冷酷之色,话语声不止震撼了银曜族人,也震慑了在场所有
看客,继蓝滕被处决之后怀冉是身份最高的曜师,此时不禁心中一凛。
“若是不从……又如何?”
“不从,即死。”
语声缓慢,一字一句,悠然之中的厉色,犹如环绕周身的炎火,看似绚烂夺目却丝丝缕缕都能将人侵蚀的
不留一丝痕迹。
短短四字,仿佛热浪袭卷,其中的危险与警告,所有人都听入耳中,无人不被话中之意震慑。
赤阎族,银曜族,相争在即,从与不从之间,一个问的语声颤抖,心怀试探,一个回答的却是含笑脉脉,
字字冰冷毫不留情,谁强谁弱,根本不必拿来比较。
各族来人见了此景,纷纷咋舌,他们是早听说炎主风流轻狂,有着惑人之貌也有着惊人之举,如此看来果
然不假,对祭司龙梵的这番占有宣告,是对银曜族人,也是对各族的示意。
拥有荼鳞之力的祭司龙梵,属于赤阎族,也只会属于赤阎族,属于这个拥有赫羽之力的宗主凌洛炎,两股
强大之力,不会对立,而将在一人手中,掌控天下。
先看到的是旖旎的情景,随后体会到的却是其下的另一层深意,不论这位炎主当真只是为了警告银曜族,
还是早有打算借此机会告诫各族,他的目的都已达到。
赤阎族与银曜族,自两方宗主走到一起,自其中一方俯首称臣,就注定不能再有二主,银曜族若不能俯首
听令,便只有与之敌对,天下各族若是不俯首只令,结果也将被视作为敌,唯一的选择便是从命。
不从即死!
第一百六十八章
这样的话已经出口,曜师们如何敢答,银曜族拥有强大的力量,属于已经身在赤阎族内,作为祭司的那一
人,他若是不要,他们也不能如何,数百上千年来,他们眼前只有这位银曜王,一朝被弃,他们内心再怨
再苦,也不敢对他们的王有任何的不从不敬。
至于那位炎主,他的话就像无处可避的利剑,就摆在他们面前,退无可退,选择有二。
顺从于赤阎族,听令于他的手下,或者就只能为敌,两族之争,先不说各自手下的力量强弱,只是那并肩
而立的两人,就足够让银曜族上下无人敢动手。
炎火之力无人可敌,唯一能与其争锋的之人却始终在他身后,白袍飘渺,目光沉静甚至隐含笑意。
水能克火,火亦能制水,两力一旦相辅相成合二为一,谁人可敌,谁人敢敌?
更不言他们这些曜师这些族人,没有一个会对他们的王动手,就算过去数百年,被他们敬若神明之人,还
是如神明般让他们敬畏,别说是动手,就是有那般的念头都是不敢的。
怀冉的脸色白了又青,在他身后的曜师们也好不了多少,事已至此,再无退路,眼前这身着红衫之人,真
真是如一团炎火,在毫无准备之下,猝不及防的爆起一阵叫人欣赏又令人胆寒的犀利艳色,令他们心有不
甘却又不得不被其威仪所慑。
“你们已经做好决定了。”龙梵敛眸,不必再问,他最清楚面对如此的烙炎之时,他人是如何的反应和感
受,当初族内长老如此,如今的曜师也绝不会有所不同。
怀冉和其他的曜师们对视,都知道不用再商议,该怎么做已经显而易见。
数十位曜师,代表着银曜族,齐齐拜倒在凌洛炎的脚下,在炎落宫内,在其他各族的见证之下,俯首称臣
“吾等遵令。”
“从今往后,银曜族上下听炎主号令,不敢不从。”日正当空,烈日火色之下,银曜族人拜倒于前,语声
朗朗齐整喧天,这一回叩拜的再不是他们的银曜王,而是在他身边,负手而立,红衣炫目的那一人。
银发飘扬着浓烈的赤色,挑眉轻笑着几分邪气,挑情的惑人之色,拥有的却是一双夺人心魄的眸,听到他
们的话,冷酷的锐色退下,浮上些许满意的轻快,“很好,我也不想两族再有隔阂,各位曜师请起。”
怀冉等人起身,这一回神色恭敬,即使炎主是在用银曜王胁迫于他们,他们知道,却无法不遵令行事,这
是种复杂的感觉,同时对炎主怀有怨艾,又同时对如此的他感到钦佩,他们的仰赖与强者,纵然不甘心,
却也明白,这红衣如火之人到底是被他们的王看上的。
只是王竟会容得他……
思及先前凌洛炎所说的话,他们又郁结起来,真的要接受一切,还需时日。
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银曜族人,凌洛炎转身摆了摆手,“各位都散了吧,今日之事总会有个结果,水落石
出之时自会告诉大家。”
“是是,那我们这就去了,还有魔物未除,需要安排人手。”各族连忙颔首,口中答应,没想到几人之死
会引出如此的转变,如今他们再看那身红衫,比之先前又有不同。
这位炎主不再只代表赤阎族,还代表着银曜族,在他们面前将曜师收服,若说他不是有意而为,那便不是
为人称颂的炎主了,如此手段,又有如此助力,世上怕是无人能再与他相比。
人群各情心思的散去,同样的感触,有嫉又羡,却也又敬又怕,浩劫所言的救世之人,只要他想,怕是灭
世也不难。
“宗主……”赤阎族的长老们没想到,这件本该影响两族关系的事,竟然在片刻之间扭转了局面,银曜族
就此归属,他们险些连高兴都忘了。
“领曜师们去内堂,让银曜族人搬进炎落宫,加强守卫,另外派人去找夜翼与灵纾,本宗主不想再看到有
人出事。”
说到底,在此乱世之上,谁能凭自身手段折服于人,谁便是赢家,过程不是不重要,但更为重要的却是结
局。
转身离开,随口吩咐,红衫的背影印照在晴空碧蓝,在他身后白袍之人如常跟 随,仿佛那些族人与他无关
,仿佛此事原本就该如此,纯白之色在风中扬起出尘的飘渺,分毫没受影响。
在后注视那双背影,纵然方才两族发生不快,赤阎族长老们这会儿的心情却好的出奇,有如此的宗主和祭
司,何愁其他,如今银曜族也归属于宗主手下,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探查那句歌谣中的第三样事物。
只是已有曜师为此无故自绝而死,其中定然有古怪,他们再查将要更为小心。
凌洛炎一路往回走,在他身后的龙梵看不出他的神情如何,却知道他的宗主此时心情不错,走至一半,脚
步加快,白色衣襟抬起,攫取住了面前的那抹赤红魅色。
“做什么?”凌洛炎才落下脚步,身后一股力道使来拉住了他,身体自然的往后倾倒,索性顺势倚靠过去
,他仰头看着身后的男人。
“抓住这个机会令他们就范,宗主算的恰到好处。”一手将他环绕,龙梵在后耳语的话音里满是赞许,顿
了顿,不疾不徐的又说道:“在人前说出那番话……”
“我在人前说出的那番话难道不是事实?我的祭司大人,这回本宗主可没有说错,用此事来让他们认清再
好不过。”截断龙梵未完的话,凌洛炎侧首笑的暧昧,转身靠近,“只准你算计我,难道我就不能算计你
?”一旦心里安定,他不会再被这狡猾恶劣的祭司牵着走。
含笑狡黠的话语声带着报复得逞的快意,龙梵注视眼前,低笑摇头,看来洛炎还是记着他此前的隐瞒算计
,不过如此的惩罚他完全不介意,“只要你不再气恼我便是了。”
叹息无奈,轻笑温柔,将所有的心机城府全数掩盖,他的祭司就是如此容易令人撤下心防算计于人,可叹
的是他就是爱煞了如此表里不一的男人,凌洛炎邪笑着挑了挑眉,“你倒是不在意被利用,委身于我的事
让你的那些族人知道,对他们的打击可是不小。”
调戏般的说出委身二字,眉眼间的那股笑意也确实满是轻佻,龙梵闻言静静的看了他一眼,微蓝之中泛起
些许浅淡的涟漪,“若是如此能令洛炎忘记前事,让他们知道也不如何,对此我并不在意。”他介意的是
另一桩事。
“若是不在意,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凌洛炎抓起从背后轻抚而下,正搁在他腰臀间的手,斜着眼瞥去,
“别又过分了,这回你让我如愿,我也没让你吃亏,最后还不是你做的比我多。”
对此他还是有些抱怨,可他的祭司根本没给他扭转局面的机会,此前从龙梵身上得到的欢愉在随后的那几
次里,分毫不差的甚至犹有过之的被彻底回报了一番。
“洛炎想要彻底拥有我的心意我已明白,此后不必再证明,我会让你安心。”轻轻的拥住他,龙梵的话音
温柔至极,被如此温柔蛊惑,但想到其下所掩藏的真实心思是怎样一番情境,凌洛炎轻嗤一声,他懂得见
好就收,暂时决定往后再找机会。
“别以为你自愿让我抱了几次就可以这么算了,将功折罪还未结束,过来陪我午睡,昨夜累了,你能不食
不饮,我可还得用膳歇息,”想起昨夜的激烈,凌洛炎勾起了唇,赤红衣襟伸展,慵懒悠然的步伐继续向
前,看着那缕银亮从眼前划过,龙梵心底倏然一热。
凌洛炎才走几步,嘴唇倏然被覆上,仿佛连他的呼吸都要夺去,眼前的景物瞬息转变,等他喘着气回过神
来,他们已经回到房里,身下的位置是软榻,身上的男人是龙梵。
“又怎么了?”一把推开他,随手扯散了发,凌洛炎也不起来,就靠在榻上,挑着眉朝身边的那身白袍望
去,先前还在沉静化做了某种深沉,缓缓走近坐到他身边,龙梵俯下身,这一回不再是突然的吻,而是蹙
着眉的凝视。
“可知先前那些人是用何种眼神看着你?”蹙起的眉松开,思及先前所见,那些人是如何望着这身赤红之
色,龙梵淡淡而笑,问出的话却另一种令人忐忑的危险。
对此早有熟知,凌洛炎自然知道这幅温和从容的淡然之下的不是其他,全是心胸狭窄的猜忌和随时随地都
可能爆发的惊人的独占欲。
“他们是怎么看我?你总不会以为有人敢如你一样,对我做那些事?”说起这,银发之下 俊美的脸孔满是
揶揄,还有些轻嘲。
定情许久,两人床上床下也不知纠缠了几回,除了这一次以外总是他在下,可想当初,他才是挑弄于人,
让人哭喊着放纵情欲的那一个,若是没有龙梵,也该一样,可不想到这里,却偏偏遇上这么一个龙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