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最后一口汤药,巫烨往口中扔了一块糕点,紧皱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对了,师傅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倚雷从身上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巫烨:“这是刚刚收到的萧公子的回信。”
巫烨展开纸条,不过寥寥数语,却让他安心不少:“吩咐下去,把秋晴阁好好收拾下。”
倚雷愕然:“主上,您是说……”
巫烨颔首,黑亮的眼眸里是淡淡的喜悦:“师傅说他明日便到。”
无怪乎倚雷如此愕然,暮云萧自从退去宫主之位后,便浪迹天涯,行踪飘忽不定,这次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联系上,已经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没人能料到,暮云萧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回宫中。
自发现巫烨中毒,而自己却束手无策,倚雷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内心深处却是避免不了苛责自己。主上性命系在那“遗情”之上,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高高悬起的心终于又落了下来。倚雷不由长吐一口气,整个人顿觉轻松不少,声音也带上了淡淡喜悦:“属下知道了。”
倚雷行了个礼,收拾了空碗。身为东护法,凌霄阁阁主,他要忙的事还有很多……不像某人,想到这里,倚雷最后看了一眼啸桓,目光满是钦羡。
直到倚雷的身影消失,巫烨用目光示意南啸桓在自己对面坐下。
虽然这些日来已习惯了同桌而食,毕竟身份有差,南啸桓坐下时还是觉得无比别扭。
“看来你进展不错,倒是我小觑了你。”巫烨淡淡笑道。
南啸桓低头:“承蒙主上不弃。”
这话,却是没有丝毫谦虚。巫烨听言眉毛轻挑,却并未作答,只是目光扫向靠墙的那排书架,思忖着如何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从南啸桓那练起武来便不知时日不知饥饿的样子来看,巫烨肯定,这又是一个武学痴人。对于这种人来说,财富、权势根本不如一本绝学,具有吸引力。他实在喜欢那冰冷无情的双眸中染上感情的样子,惊恐、欣喜、激动……他还想看到更多更多……
“主上?”
巫烨猛然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陷入未名的情绪之中。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落入耳中,却让他不自觉的一颤,心里莫名涌过一阵热流。
敏锐的察觉到身体突如其来的异状,巫烨压抑着身体深处慢慢燃起的火焰,刚欲开口,目光却不自觉的游移到面前男子的薄唇之上。
不知尝起来时何种滋味……
脑海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巫烨就被自己的念头惊到了。他是对眼前的男子颇有好感没错……却不至于……
刚刚思及到此,他便感到血管中的血液突兀的全都汹涌着开始奔腾……
南啸桓看着眼前的青年,只见他白皙的皮肤突然出现不正常的红晕,细汗密密麻麻从他额头上冒出,那双刚刚还是一片清明澄澈的眼睛渐渐失了焦点。心中倏忽一动,南啸桓猛地从椅上起身,一个跨步,已来到巫烨面前。
“主上,是‘情毒’发作了么?!”
思索到那个可能的答案,南啸桓的表情也有了微微动容。
巫烨一句话都说不出,只因那把大火席卷全身,意识似乎都融化在那高温之中。
“热……”巫烨忍受不住低喃出声。
“主上!”眼看着巫烨痛苦的皱起眉,痛苦之情溢于言表,啸桓只觉的自己的心越来越沉。
当务之急,便是寻来倚雷,可是……又不能就这样留主上在这里……
想到这里,啸桓低道一声主上恕罪,便弯腰伸手,欲将人背起。
眼前的人影晃成几个,凑近的气息触在皮肤之上,体内一阵骚动……
仅存的一点理智让他隐约预感到了什么,巫烨勉强睁开眼,艰难道:“……出去……”
啸桓没听清,一边忙着将人从椅上扶起,一边又往巫烨面前凑了几分:“主上?”
夏日衣衫单薄,动作之间,里衣之下的麦色肌肤就那样闯入巫烨眼中,说不出的诱人。知道再下去恐怕不妙,巫烨克制心神,勉力伸手去推啸桓。
“滚出去!!”
这一声低吼出口,原本的悦耳嗓音,已是满满的艰涩。整个人更是痛苦的蜷缩在椅上,冷汗涔涔而下。
见到这一幕,匆忙之下,南啸桓再也顾不上主仆之分。想起上次替青年运功可缓解疼痛,他便出手朝巫烨探去。哪知还没碰到对方身体,眼前黑影一闪,一只滚烫的手已紧紧抓在他手腕处!
14遗情
南啸桓大惊,刚想开口,手腕一疼,那人一个用力,就将他拉了过去,眼前景物晃动,不过瞬间,他已被巫烨压倒在桌上。
入目的面孔,俊美无双,白皙光滑的皮肤染着淡淡红晕,垂下的发丝有几缕落在南啸桓脸上,稍稍遮挡了视线,却阻挡不了那如针芒一般的目光。
那双不久之前,还淡定含了几分笑意的黑眸,此刻已经看不到一丝理智,炙热的火焰中,是赤裸裸的野兽般的欲望。
这样的眼神……和那日一模一样!
被刻意遗忘的记忆潮水一般瞬间涌上,南啸桓双眼中闪过屈辱、不甘等复杂的情绪,咬咬牙,他暗运内力,就欲起身挣脱,哪料到不过身子微微一动,那人已察觉到他的意图,出手疾如闪电,封住了他全身几处大穴。
身体瘫软无力,连根手指也无法动弹,只余五官,还尚有一丝控制权。
他南啸桓此生从未怕过什么,今日却因这种事情,只能任那冰冷的寒意一丝丝从脊背蔓上,一寸寸吞噬他的身体。
棉帛撕裂的声音响起,黑色的外衫连着里衣一起被撕成了碎片,丢到地上。精壮的上身便赤裸着触到了空气。
巫烨趴在南啸桓身上,一寸寸从脖颈舔下,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同时在麦色的肌肤上四处游走。
舌头卷上麦色胸膛上两点,轻轻啃咬之后,开始长久的停留。
南啸桓仰躺在桌上,面无表情,咬紧的双唇那里,丝丝鲜红的血慢慢渗出,随即顺着线条分明的下巴滑下。
身下的灼热在大脑里叫嚣着要冲破禁锢,意识之中只剩最原始的欲望,然而长年的经验却无法让巫烨无法不顾身下人的感受。
一边的朱果已被唾液湿润,长舌轻轻勾转,下一瞬向着顶端轻刺而去……
“嗯……!”啸桓一个颤栗,模糊不清的呻吟从喉间溢出。任他如何去忽视,那人舌头经过的地方都似燃了火焰。和上次不同直接挺进不同,这次,虽然是极其相似的状况,却……
这个念头只打了个转,就被胸前那里传来的快感冲了下去……
眼前深褐色的一点已经红肿不堪,完全挺立了起来,唾液沾在其上,看上去说不出的惑人。舌头再次伸出,在那点挺立上轻轻打着圈,舔弄按压。
南啸桓的唇越咬越紧,然而依然抵抗不了快感的侵袭,喉间不受控制的溢出一声声低沉隐忍的喘息呻吟,就连意识也逐渐开始迷离起来……
微风拂过,竹子轻微晃动,发出哗啦哗啦的轻响,侧耳细听,便能听到其中夹杂着的低低呻吟和急促喘息声。下午的阳光穿透竹屋旁栽种的的几簇竹子射进屋内,几片破布被凌乱的丢在桌前的地上,呻吟声断断续续的从桌子上纠缠在一起身体传来。
全身衣衫尽褪,肌理分明的身体坦露在初夏的阳光中,麦色的肌肤摸上去柔韧有力,修长的手指在小腹处轻轻抚摸,待到那只手握上草丛中已稍微有点精神的分身之时,啸桓只能大口大口喘着气,颤栗着的胸膛随呼吸急剧起伏。
一个“不”字还没说出,就被涌来的快感压了回去,接二连三的刺激,使得他已接近崩溃的边缘。更别说那滚烫的温度,从身体中最敏感的地位传来,配合着上下快速的撸动,让南啸桓沉沦在欲海沉沦不能自拔。
长发散乱的粘在身上,染着淡淡红晕与日光的麦色肌肤说不出的诱人,看着身下往日里高大冰冷的男子弥蒙满水汽的双眼,巫烨喉头动了动,一直强忍的欲望越发胀痛。手上的动作渐渐加快,直到身下的人猛地一颤,灼热的液体已喷了巫烨满手。
释放完欲望,南啸桓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在快感残留下的余韵中喘气……
分开身下人的双腿,尽量轻柔的按向两旁,可还是不小心扯到了,南啸桓被疼痛从情欲中拉回,甫一回神,就看到不知何时,自己双腿已打开成不可想象的角度……脸上一热,羞辱的感觉刹那间浇灭了身体残存的快感,想起那一晚,南啸桓双眼中闪过一丝哀求,默默垂眸,暗哑的嗓音几不可闻的响起:“……不……不要……主上……”
正在胡乱扯下自己腰带的人并没听见,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终于,腰带被扔到地上,那人的身体也朝前贴了贴,下一刻,一个灼热的物体便蹭在南啸桓臀部。意识到那代表着什么的瞬间,绝望不可抑制的涌上心头,咬了咬牙,南啸桓只能闭上眼睛,将头转向一旁,不再去看,不再去想,强迫自己与外界隔离起来。
修长的双腿被全部打开,膝关节被手托住,朝身下人的头部上方按压下去,随着巫烨力气的加大,那劲瘦的腰身被拉离桌面,腾架在空中……
巫烨脑中一热,最后仅存的一丝清明完全被狂热所取代,双手用力,猛地掰开身下人的臀部,一个挺身,将自己硕大的灼热送入。
“啊——!!”
身体被撕裂的瞬间,南啸桓惨叫出声,全身的肌肉猛烈收紧。几缕鲜血顺着他发白的嘴唇缓缓流下,额上青筋爆出,想要抓住什么,偏偏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任身上的人为所欲为。
巫烨觉得他快要被传来的疼痛逼疯了,分身只进去了一点点,就再也无法前行。体内原本稍有平息的大火又开始燃烧,焦灼着他的神智,顾不得疼痛,只是在本能的驱使下,一寸寸狠狠的向进挺入,直到全部埋进那紧致火热的甬道内。
短暂的疼痛过后,分身被湿热内壁紧紧包裹着的感觉说不出的舒服,就连那肆虐在身体的大火也仿佛得到了抑制,接着鲜血的润滑,巫烨开始慢慢挺动细腰。
一次次的深深插入,又一次次的几乎完全离开,如此反复,巨大的满足与快感袭向四肢百骸,巫烨眯起双眼,完全沉浸在那柔软火热的甬道所带来的快感之中。
他要进入的更深,感受更多!
血沿着南啸桓的双腿滴下,他已疼的面色发白,眼前发黑,冷汗也顺着额头滑落到桌上,宛若置身地狱烈火之中,南啸桓感觉自己的内脏几乎要被这一次次呃撞击顶出,冷汗涔涔而下,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
再也忍不住嘶哑着惨叫,却不能减弱他所承受痛苦的万分之一……
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痛苦终于渐渐淡去,紧抠着桌子边缘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南啸桓仰躺在桌子之上,睫毛微微眨了眨,慢慢聚拢起几分神智。
午后的阳光澄澈如水,洒在赤裸的皮肤上,有些微的灼热感。穴道已自动解开,然而全身酸疼,骨架仿佛被拆开重组的,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
目光慢慢扫到伏在自己胸膛之上已经睡着的青年,阳光在他长睫间跳跃闪动,俊美无邪的睡脸仿佛世间最无垢的宝石……
南啸桓不知道身上的人在自己体内到底释放了多少次,只知道现下那人埋在体内的分身微微还有些精神,剑眉皱起,他支撑着从桌上起身。昏睡中的人浑然不觉,依然睡的香甜,不知梦到了什么,一抹浅笑突然出现在嘴角。
南啸桓看着青年,一时之间,连他自己都无法分清自己心中那急速闪过的复杂情绪里究竟包含了什么,只能尽量将刚才的回忆压下,握着青年的肩部,将人从自己身上拉起。
分身刚刚抽离,红白交错的液体遍从空虚的穴口涌出,顺着大腿内侧滑下。南啸桓却仿佛没有感觉到,只是抱着青年,将人安置到竹床之上。然后踉跄的走到一旁,拣起地上的破布之中勉强还可以穿的里衣套上。
最后,他回身望了一眼床上陷入梦乡的青年。
冷硬的五官,依然是冷冷的表情,却带上几分情事过后的虚弱无力,眼帘慢慢垂下,南啸桓静静看了一会,便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只留悠长均与的呼吸声回荡在屋内……
番外:冬夜上
冬日的深夜,官道两旁的客栈也比别的时候关店关得早了。聚福楼的小二再次从短暂的小憩中被寒冷扰醒。顺着寒冷的源头,他走到了被风刮开的窗户之下,打着寒颤,带着浓浓的睡意,不是十分甘愿的,朝着洞开的窗户,伸出缩在温暖棉袄里的手。
外面只有呼啸的朔风四处肆虐,客栈外挂着的小小灯笼发出的淡光根本无法阻挡彻夜的漆黑。一直无法关紧的窗户已不知道是第几次将他从温暖的梦乡拉出,抱着天亮后就好好修缮这扇窗户的念头,小二打着哈欠,迷糊之中,竟听到了耳边有马蹄声传来。
常年待在这里,熟悉各种运输工具的声音的他只听了几声,就可以判断那定是夜行千里的宝马。不知道是什么人竟会在这种天气里赶路。
他关了窗户,转过身,刚刚的小小好奇就被好好睡一觉的欲望驱散不知道什么角落里去了。估摸了一下时间,是接近关店的时间了,他走出柜台,撩开厚重的门帘,走到门外。
门外,是漫天飞雪,站在其中,一瞬就迷失了方向,迷失了天地。
那个男人就是那个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的。
一件黑色大氅,几乎和夜色融在一起。
一匹雪白骏马,和月色下的积雪分不清彼此。
咯吱咯吱的声音,戴着斗笠的男人牵着马,朝小二走来。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小二楞了神,直到男人走到面前才想起自己的职责。
“住店。”
低沉的男嗓音,从斗笠下传来。
安顿好客人的坐骑,聚福楼的小二从后院跑进客栈里。
“客官,让您久等了……您看这时间,别人都睡了……就我一个……客官你要吃点什么东西吗?”
“没关系,你不用忙了。给我一件房间,还有一坛白酒和一碗盐水就好。”
深夜赶路的男子已经卸下了刚才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
线条硬朗的英俊面孔,隐约有些煞气从男子身上传来。
聚福楼开在大胤国西北边境两大城镇的官道旁,平日里打尖住店的人可谓数字庞大。小二虽然没读过什么书,看人的本事可是一流。想他见过不少江湖侠客,眼前这一位,一看便知,也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因此,小二对眼前人甚至可以说算得上客气的话有点出乎意料。
“……好的,那我现在就带您去房间。酒和盐水等会我再给您送去。”
坐在床上,点了灯,一直绷紧的神经才有了些微的松动。
大氅已挂到一边,男子就着昏黄的烛光,解开腰带,只是稍微一扯动,粘在那上面的皮肉就开始叫嚣着疼痛。
他避开了后面的刀剑,却逃不过密集剑光中的暗器。
桌上是刚才给店小二要的盐水和那坛酒,扯下满是血迹的黑色上衣,他粗粗用盐水清理了下伤口后,便从身上掏出随身的匕首,放在蜡烛上稍微烤了一下。
尖锐的利器刺进腰部,他凝神拔除伤口内精巧的暗器。
安稳燃烧着的蜡烛上安稳的烛火,在墙壁上映照出黑色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