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想必你这些日子没有偷懒,练得很勤快。”玉函琼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玉函游看了南无煌一眼拉着玉函琼的衣袖让他俯下身子在他耳边悄声道:“都是他交给麒箜一些乱七八糟的功夫,我那次差一点就输掉了,所以这些日子一直都有勤奋的练习。”
玉函琼轻笑一声对小孩子们的好胜心无语,那边南无煌对麒箜倒是没说什么,既没责怪也没安慰。
“那你就要加紧练习,免得被超过去。”玉函琼对弟弟笑着说。
“当然,我是不会输给他的。”玉函游信誓旦旦的保证。
这时梁渊从内屋走出。
“参见皇上。”梁渊对南无煌道。
“没有外人不用多礼,有什么事?”南无煌问。
“七公主想找九殿下商量些事情。”梁渊说。
“我进去看看,一会儿出来。”玉函琼听完对南无煌说。
“好,等你出来我们一起回御书房,边关有些奏折半个时辰前刚送来。”南无煌说。
玉函琼点了点头转身跟梁渊离开。
广耀宫里,玉蒉瑶姐弟俩相对而坐。
“七姐有什么事?”玉函琼问。
“我和梁渊考虑了很久,我们打算离开这里。”玉蒉瑶说。
“离开这里?你们为什么要走?”玉函琼不解。
“锦衣玉食本就不是我们的向往,当初我就是打算和梁渊浪迹天涯的,你现在已经稳定下来我也不必再担忧,我想该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了。”玉蒉瑶说完温柔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梁渊,梁渊对她点头笑了笑。
“若七姐不愿意留在皇宫大可以在城里寻一处住所,我们姐弟今后也方便相聚,为何要这么苦着自己四海为家呢?”玉函琼问。
“我们决心已定,九弟不必再劝了,今天只是想和你告个别,我们二人已经打算归隐山林去过不问世事的日子。”玉蒉瑶柔声的说着。
“七姐……”玉函琼皱着眉头万分不舍的看着玉蒉瑶,嘴唇嗡动了许久也说不出什么。
玉蒉瑶决心一旦确定再难更改,玉函琼知道姐姐的心性也是百般无奈。她不愿过这种生活也不能强留她住在这里,玉函琼只得无奈一叹。
“至少你们把婚事办完在离开吧。”玉函琼说。
玉蒉瑶面色一红竟有些害羞,随即对弟弟说:“我们不想声张,简单的办一下就好。”
“那好,我会去准备的。”玉函琼说。
“有劳九殿下费心。”梁渊在一边道谢。
“你们……还要带函游一起走么?”玉函琼看着他们俩问。
“函游整天粘着你哪里会愿意跟我们走,那调皮鬼我可管不了,还是留给你吧。”玉蒉瑶一笑,摇曳生姿。
“函游知道你要走一定会舍不得。”玉函琼说。
“函琼——”玉蒉瑶顿了又顿才决定开口“我将我们隐居的地方告诉你一人,将来你若寻求帮助尽管来找七姐吧。”玉蒉瑶说完将一个纸条交给玉函琼。
玉函琼接过纸条奇怪的问:“七姐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将来会明白的,我……”玉蒉瑶忍了忍终究没有说出口“我累了,你回去吧,婚事还要你帮我多多费心。”
“那七姐好好休息,我走了。”玉函琼没有逼问她,起身离开。
望着玉函琼消失的门边,玉蒉瑶愧疚的低声叹气,眼角也泪水微盈。
“我对不起他。”玉蒉瑶靠在梁渊怀中自责的说。
“所以你才给他留下我们隐居的地方?只怕他将来会更恨你而不求我们帮助。”梁渊无奈的说。
“若我以后能赎一点罪心里也会踏实,要是就这样消失掉我一辈子都活不安稳。”玉蒉瑶泪流满面的说。
“你也是没办法不要自责,若九殿下他日来寻仇我这条命就交给他好了。”梁渊说。
玉蒉瑶哽咽一声在梁渊怀里失声痛哭。
七日后,一场不大的婚礼在殇国王宫内举办。原姜国七皇女玉蒉瑶下嫁给原姜国御前侍卫梁渊,身为皇帝的南无煌亲自来贺礼,一些和玉蒉瑶、梁渊熟络的人也道贺。最热闹的应该算是上蹿下跳的痞子勇,自从他英姿飒爽的破空一箭差点要了秦默龙的命后一直就整天笑呵呵的,这一次他送给梁渊夫妇的贺礼就是一尊小巧的观音送子木雕,触碰观音背后的机关会从观音像前面打开一扇小门,里面会有一个婴孩被送出落在观音手中。这个礼物被许多人啧啧称奇,对痞子勇更加刮目相看。
古大人一边不屑的说这些机巧的小东西没有实用之处一边还时不时想偷看一下其中的构造,惹得古青在一边哭笑不得,其他人也偷偷捂嘴。曦雍写的一手好字也被大家赞叹,到是只有尚太傅不服气的非要吟诗一首想盖过他的风头。因为尚太傅一高兴喝的有点多,所以一首诗过后自然开始没完没了的还有第二首第三首……
这一夜大家都很开心,唯独只有梁渊夫妇第二天要走的事情有些让人遗憾。玉函游知道后缠着玉蒉瑶哭闹了许久,就算麒箜在一边笑话他也无所谓,可终究也没能挽留住玉蒉瑶。
第二日天色蒙蒙亮,皇宫北门处两个身影牵着一匹马和玉函琼道别。
“七姐一路保重,若日后有需要弟弟帮忙的事情尽管找来。”玉函琼藏蓝的衣衫随着初晨微风轻轻摆动。
“七姐不要忘了我。”玉函游撅着嘴委屈的说。
“当然,你们也要保重。”玉蒉瑶笑着捏了捏玉函游的脸蛋说。
“七姐你别走。”玉函游抱住玉蒉瑶死扒着耍赖不放,眼圈通红的模样看起来怪可怜。
“等以后你想出去闯荡江湖,大可以来七姐住的地方,我将位置告诉了你九哥,你们以后要一起来看我哦!”玉蒉瑶微笑着说。
“函游,不要再胡闹了,以后我们有时间可以去看望七姐的。”玉函琼对弟弟说。
玉函游嘴撅了又撅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玉蒉瑶。
最终两人一匹马伴随着雾气渐渐消失在初晨安静的官道上,玉函琼和玉函游定定的站在那里看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转身回去。
半月后,玉函倧收到一封神秘信件,打开看完后开怀大笑。
“什么事这么高兴?”不远处坐在太师椅里的男人好奇的问。
“殇国可以利用的人已经在我股掌之中,最后一步已经完成你说我能不高兴么?”玉函倧笑道。
“就是你说的那个殇国重要人士的名单和他们详细的介绍?你是怎么弄到的?”男人问。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玉函倧微笑着将书信收好。
“那你可不可以在弄到一份殇国美女的名单来给我?”男人笑道。
“不行,帮我做事的人已经不干了,你想要就自己去查吧。”玉函倧微笑着说。
“不干了?”
“是啊,云游四海归隐山林去了。”玉函倧毫不在意的轻笑“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置她,她有自知之名选择销声匿迹算她聪明。”
“是谁?”
“秘密。”玉函倧朝他投去神秘一笑心情大好的离开屋子。
第一百二十六章:背后暗箭
殇国边境的一处小村子中最近迁移过来一个不大的家族,家族的族长还是一位儒雅俊秀的青年。让村子里芳龄待闺的少女们遗憾的是,那位儒雅青年已经成亲生子,村中许多人都时不时的看见过那位青年抱着儿子坐在院中吟诗作赋,青年族长的老母亲也一脸慈祥的看着自己的孙子。
后来又有一条让这些春心萌动的姑娘们高兴的消息,老村长在一次好奇之下询问过青年族长从未露面的妻子,这才得知那位苦命的夫人早就离开人世。从此之后徘徊在青年族长家附近的人越来越多,从想结交的到想给自家女儿提亲的络绎不绝,不过青年族长每一次都和颜悦色的婉拒,难免让人心生遗憾。
即便如此,那些少女们反而更加为青年族长的痴情所倾倒,这可让村里年轻的小伙不服气了很久。
初夏午后,阳光温暖舒适,让人晒着忍不住想睡觉。离歌独自坐在篱笆围栏的院中,同院子里种的草药一起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儿子融磬已经被母亲带到屋里去午睡,除了他之外只有两个护卫陪在身边,院子角落的鸡舍旁还有两个丫鬟兴致勃勃的照看着刚刚破壳的雏鸡。
“少爷。”一名从外面回来的手下走到离歌身边。
“都解决掉了?”离歌没有睁开眼睛。
“属下疏忽,他们分成两队人马分头行动,我们只解决掉了一批,等兄弟们发现人数不对后已经来不及追赶。”
“另外一批人到哪里了?”离歌依旧保持不变的语气。
“按照这个时间来算应该已经进入殇国皇城。”
“既然已经进了南无煌的老窝就让他自己去解决吧。”离歌不以为意的说。
“少爷,胡国那边的人和我们同时回来了。”手下又说。
“查的如何?”离歌这次十分在意的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手下问。
那名手下转身一招手,站在远处的另一个人走上前来。
“少爷,您猜得不错,胡王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幕后军师就是玉函倧。”
“果然是他!”离歌眼中厉色一闪“胡王那种吃货要是能化险为夷置之死地而后生猪都可以入朝为官了,果然是玉函倧在背后搞鬼,想必他和广丘也有联系,不然广丘王怎么这么巧合的抓住时机攻打鎏国。”
“少爷,既然已经查到玉函倧的下落,不如我们去结果了他,要不是他您那次也不会险些被刺杀。”手下说。
“玉函倧能周旋在两位帝王之间可见他脑筋不差,这种人从来都不会不给自己留后路,更何况他隐居深宫想潜入找到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离歌皱眉分析。“上次他潜进丞相府刺杀我时,要不是我无意中抓下他身上的玉佩之后又被玉函琼认出,恐怕我永远也不知道玉函倧这个人。”
“此人大为狡猾,不知少爷要怎么做?”离歌身边的老管家开口问。
“我们不是已经灭掉他一路派去刺杀南无煌的刺客了么?既然他在明我在暗那就抓住机会好好陪他玩玩,告诉蛰伏在胡国的探子多留心,不要被玉函倧发现,只要给他寻到一点蛛丝马迹我们都会有危险。”离歌命令。
“是。”身边几人同时应声。
“少爷,南无煌身边的玉函琼……”
“玉家的人果然个个都心思狡猾,要是玉函琼和玉函倧是一伙的,南无煌就要倒霉咯!”离歌惬意的躺回长椅中笑到。“可我曾经观察玉函琼许久不见他有什么破绽,他每次看着南无煌的眼神都不像是预谋着什么,要么他就是城府太深让人看不出来,要么就是被玉函倧利用还蒙在鼓里。”离歌微笑的猜测。
而另一边的玉函倧此刻却真的没什么好心情。
“被人截杀?什么人干的?”玉函倧问。
“属下不知,我们没有收到定时的联络后就立刻派人去查探,等找到时他们都已经死了,而且被深埋地下,要不是带去的猎犬闻到土层里的气味根本就发现不了他们的尸体。”
“他们被什么兵器所杀?”玉函倧问。
“各种兵器都有,又的是受到钝器的外力震荡伤及胸骨刺穿心肺,有的是一剑封喉下手利索,还有几个是重创了周身大穴精气耗损枯竭,也有的是被毒死,而被刀斧长枪所杀的也有那么几个。”
“从这些伤口上能看出杀人之人的功力如何?”玉函倧紧皱眉头问。
“这些人个个都是高手,而且明显是江湖中人的手法。”
坐在一边听他们说话许久的男人玩味的开口插嘴问:“玉函倧,你什么时候得罪了江湖中人,他们又怎么知道你的计划?”
“我从不涉及江湖怎么可能会惹来这样的麻烦,重要的是我的计划是怎么被这些人知道的?”玉函倧疑问。
“或许他们不知道只是凑巧,也可能是你那些不争气的属下自己惹了什么麻烦?”男人胡言乱语的大笑猜着。
玉函倧没有理他,依旧独自沉思。
“我问你,鎏国前丞相离歌是怎样一个人?”玉函倧问旁边的男人。
玉函倧想起自己唯一一次漏过的破绽就是那次帮董枭刺杀离歌,之后不小心将玉函琼送给他的玉佩掉落,之后玉佩经玉函琼的手又回到自己这里,如果玉函琼对离歌讲过自己的事情,凭他那种聪明的人难免不会怀疑自己。
“什么怎么样的人?”男子奇怪的问。
“他府中家臣护卫的招式和武功套路或者他有没有结交过江湖侠士?”玉函倧问。
“江湖中人都不削与朝堂扯上关系的,离歌那种地位的人整天日理万机不出远门更不会结交什么厉害的侠士,反正我没听说过江湖上哪位有名望的人与离歌相识,而且我也从未听过哪国位高权重的大臣养了江湖中人在家里。”男人说。
“最近有他的消息么?”玉函倧问旁边的手下。
“自从鎏广边境一战后离歌就销声匿迹再无消息了。”手下立刻回答。
玉函倧摆摆手,手下恭顺退去。但他的疑惑却越来越重,这离歌嫌疑最大但又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甚至连他的踪迹都找不到,难道真的不是他而另有其人?又或是他现在结交了一些江湖中人替他出手干涉自己?
但不管怎么样另一路人马已经到达殇国皇城,就算离歌暗中通知南无煌小心也来不及放弃计划。等他的停止计划的消息传到殇国时,那边估计已经结束了,不管结果如何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应邀出宫
莺鸣柳绿,蝶飞花开。后宫幽静的花园凉亭中,一位偏偏俊公子惬意畅然的拨弄着琴弦,缓而不断的弦音如同涓涓溪流从心头淌过,让人沉醉在这股恬静清凉之中。
一曲完毕,蓝陌上前为玉函琼递上一杯茶,一边的蓝惜站在旁边为他扇着羽扇。
“公子再来一曲吧!”蓝陌俏皮的嚷嚷着。
“是呀是呀,公子弹的琴最好听了,再来一曲。”蓝惜喝彩道。
“好,你们要听什么?”玉函琼放下茶盏笑着问。
“菁长歌。”
“乌崖序曲。”
蓝惜蓝陌相对一眼,同时对着对方撅起嘴来。
“要听我的。”
“是我先说出来的,必须听我的。”
“分明是我先说的。”
“不可以!上次就是听你的,这一次要轮到我了。”
“不要吵,我都弹给你们听便是。”玉函琼好笑的看着两个丫头。
“好,先听我的乌崖序曲。”蓝惜抢先一步说。
“谁要听你的乌鸦小曲儿,要先听我的菁长歌。”蓝陌不甘落后的说。
“上次先弹蓝惜喜欢的曲子,这次就从蓝陌开始吧。”玉函琼笑着调停。
“哈哈,公子英明,这次先弹我选的曲子。”蓝陌笑着朝蓝惜一努嘴说。
“哼,让你这一次好了。”蓝惜也撅着小嘴回她。
玉函琼笑了笑提手拨弄琴弦,瞬间,一曲高亢悠长的曲子娟泄而出。蓝陌听到兴头,提着石榴长裙跑到凉亭外翩翩起舞。婀娜身姿清雅秀丽,顾盼回眸闪烁动人,蓝陌的舞蹈引来周围许多宫女太监的喝彩,守在旁边的侍卫们也不禁朝她多看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