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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响得对面刚回来正在开门的邻居回过了头……曹译朝着他也大大的奉献了一个笑容,打开门让庄严明进
,对着对面邻居的那位银行家先生说:“要不要来一起宵夜?”
银行家先生那严肃的脸上思索了一下……还真的点了下头,说,“好,谢谢……”
这下,换曹译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想到他还真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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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家先生很是严肃地跟着曹译进了门,进去了一会,然后回转过头,对着摸着头笑的曹译一本正经地说:
“我那里有一瓶红酒,我去拿过来喝……”
说完,走到了门边,像想起什么,走到了门边,又转头过来,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卡,双手平举向庄严明,说
:“这是我的名片,幸会……”
曹译看着那张黑片金属的卡咋了舌,这银行家先生果然不愧为开银行的,送张名片都够别人买半辆小车开开
的。
要按曹译说,别幸会了,庄严明直接拒绝就是,而庄严明做的也是看着那摆明了乏着金钱味的名片,并没有
拿过去。
“亲爱的,他说了幸会……”曹译提醒。
“你们是恋人吗?”没人接名片,但银行家先生还是一脸严肃,并且不觉得有一点尴尬。
“呃,算是,”曹译眼底嘴角都带笑,“回头我跟他回美国办完事了,夫夫都够格了……”
他眼底含着对明显的对庄严明感兴趣的银行家先生的警戒,庄严明是好友,并且直得不能再直,自己从没想
过有朝一日他会弯,更不希望会有别的人来骚扰庄严明。
银行家先生看出了他笑容里的警惕意味,见庄严明很不太愉快地看着他,收回了手,点了下头,说:“打扰
了……”
然后非常有风度地退了出去,在帮他们关门时,又再次朝他们微点了下首,说了句抱歉。
庄严明看他离开,终于开口说话,一脸无语地问曹译:“他是谁?”
“顾长历,历发银行的董事长……”曹译肃下了眉眼,他是购买了这处房子后才知对面的人住的是顾长历,
他是评估师,花了大价钱买的房子肯定各方面都考虑齐全,他知道那处隔了二米的对面邻居肯定非富即贵,
但真不知道会是顾长历,“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自我在第一家餐厅买外食时,他就跟了我一路……”庄严明敛了下眉毛,见曹译担心的脸,立
马说:“你别担心,我过两天就回美国了。”
他以前有过被GAY紧缠不舍过的历史,曹译担心他再次被这样的人缠上也是必然的。
“最好是这样,别被这样的人缠上……”曹译挺有点心有余悸地说着,拍了下庄严明的背,“谈好事情就赶
紧给我回去。”
庄严明点头,看着曹译露出了他严肃脸上与之不符的温暖一笑。
他当年和相爱女友齐齐遭遇车祸,司机逃逸而走,是当时路过的曹译送他们去的医院,那时下意识想保护他
的女友在抢救十几个小时后死掉,而下意识也去保护女友的他却被捡回了一条命,在医院治疗一年半后出了
院。
他清楚记得那年还是年轻小伙子没什么钱,打着好几分工勒紧了裤腰裤都要帮他垫交医药费的曹译是如何饿
到面如菜色也没放弃过自己,只因为他说他答应了他女友要照顾他的遗言,这个说到做到的人就真的把他从
地狱的最底层一直拉回到了人间。
庄严明已无法对真的只是为了遵循他女友遗言从而做到承诺的曹译说什么感激,他所能做的,就是如哥哥,
好友一样地照顾着曹译,期望以此能报答一二。
曹译第二天起来,在早餐桌上刚坐下来,正在煎蛋的谢采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地问:“昨晚出去了?
”
“嗯。”曹译朝她笑了一下,拿着烤好的面包片吃了起来。
“做爱了?”谢采挑眉,把煎好的鸡蛋放到了坐在另一边的庄严明面前的盘子里,得来了庄严明非常真诚的
一声谢谢。
曹译啃着面包片的嘴抽搐了一下,喉咙一缩,并且被面包片给硬住,他连连咳嗽了好几声,又连喝了几口水
,这才狼狈地止住了咳嗽。
“呲……”而此时,谢采又打了个鸡蛋放在油煎的平底锅上,鸡蛋呲呲地响着,响得曹译头皮发麻,不知怎
么地有种直以为油锅上煎的不是鸡蛋,而是他的错觉……
“呃……”曹译朝着谢采应了一声,又往口里塞面包片,想含糊过去。
“跟闻皆做的?”谢采又面无表情地说了这么一句。
曹译嘴微张,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现在满城都传遍你跟闻皆在停车场做了多久,周泉悦就看了多久的大新闻,整个社交圈现
在都跟刚开了的开水到处沸腾传着这消息,我就算是堵住自己耳朵也听得到……你以为我想知道?”谢采讥
讽地牵地嘴角,说,“老板,你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曹译听得眼睛发了直,半晌才说:“谁……谁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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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功约了闻皆吃饭,闻皆到时,庭院里只有几个在远处打扫的佣人,见他坐下,郑功示意管家上菜后,问好
友,“事情怎么闹这么大?”
闻皆轻笑了一声,“等他们回过神来,就不会再说了。”
等嘴巴最大的那个人明天消失于公众眼前后,想必,大家都不会再有说此道消息的心思了。
闻皆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郑功也只是找好友吃新来的厨子的手艺,其它也只是顺便问问,也问问养的那个
人所记挂他的好友的事。
他挑了眉,开口,“你是为了曹译,还是为了泉悦?”
“小令这么关心他?”闻皆失笑,他是知道郑功的那个怯生生的小孩儿喜欢周泉悦,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喜欢
。
“可不是……”郑功也笑了,“他那清清淡淡的舒服劲招谁都喜欢,也就你能坦然地伤害他,喜欢是时候也
不要他,他主动开了口吧,你也是一点收敛也没有,如果不是足够了解你,我都要跟外面的人一样,怀疑你
的真心有多少……”
闻皆微扯了下嘴皮,他听到后第一时间就堵住了家里那些人的嘴,不让这事传到他耳朵里,他对郑功淡淡说
道,“是司机那边的问题,找人去解决了,过上三五天的这事静了就好。”
“他总归有天是会知道的……”郑功语带怜惜地说道,这么个心高气傲的人,容忍了闻皆的三心二意也就罢
了,可要是知道自己以前那点在别人嘴里的优势都成了置疑,怕会是会伤心得不行了……
闻皆似笑非笑地看了对周泉悦过份关心的好友一眼,郑功收到眼神这才回过神了,没有一点心虚反倒挑眉坦
然地说:“这么个惹人怜爱,长相自然不必说了,连性情也是一等一好的人,谁都喜欢,我自然不免俗,而
且他是你心爱之人,不像那是个人都会跟人上床的小评估师,闻皆,你真不收手?”
“他像是不想与我再在一起,”闻皆懒洋洋地斜躺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上的水杯,懒懒散散地说:“那就随了
他的愿吧。”
他说完,觉得自己不想再提起曹译,开口岔开了话题,跟郑功聊起了生意上的事来了。
刚聊了没几句,顾长历的电话就来了……
曹译哭笑不得,谢采早餐不给他煎鸡蛋吃之后,随后,庄严明也来凑热闹来了。
他脸容严肃地听完谢采对他乱七八糟的情事的简略叙述之后,一把拉住他,肃穆的脸更是严肃,“那种人是
一点真心也不会有的,曹译,你收拾一下,跟我去美国。”
“他不会对我怎样了……”曹译无奈地说,“我也了解闻皆这种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之后,我再好
他也不会再有动作了,何况这事传了出来,对我倒没太多影响,反正我名声也就那样,倒是周泉悦那高高在
上的姿态倒是崩盘了,他忙着安慰受伤的可人儿还不够时间,哪还会再来纠缠我?”
庄严明皱眉,还是不认同曹译的话。
“以防万一……”曹译这人有多好他明白,一般受他真心相待的人,就算是无心之人,也总会明白他与别人
的不同之处,看着那姓闻的先前的纠缠劲就足够知道那人也是觉察到了,庄严明对那种权力与地位并重的人
的性情从来不敢相信,他不觉得曹译已经呆在了安全范围内。
“你跟我回去……美国那边也有一些好的适合你的人,”庄严明都有些心焦了,他看着弟弟一样的曹译,“
你这次听我的。”
曹译真是无奈至极,他看看庄严明,再看看一边冷着脸的谢采,闭了闭眼开口,“你们都忘了我还有个工作
在身上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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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接手的工作是不可能推托的,不管他与闻皆是处于什么情况,工作就是工作,既然答应了那就要做好。
曹译不是个会拿工作开玩笑的人,他要是干得出那种不负责任的事就不是曹译了,庄严明与谢采自然都知道
,只好缄默。
庄严明过两天就要回美国,曹译与他准备去购买回美国要带去的东西……
昨晚谢采回来说,他们的事没人再说,已经有人做了处理时,曹译当场就笑了,他就知道这种事传了出来伤
的只是周泉悦的面子,当然会有人出面处理的,只是自己处境又要难了点,人们自然是不会去说周泉悦触闻
皆的逆鳞,但他们不去说闻皆的宝贝疙瘩了,就会来说他这无权无钱更无庇护的三无人士了。
有些不敢说的不会再说,但敢说的,工作就工作,谁又不愿意拿来逗逗口头上的乐子呢……
搞不好,自此一战,他床技了得的消息又会扩大圈子被人知晓……搞不好想知道跟同性做爱感觉的直人都会
找上他来了……
毕竟,受伤的心灵是需要好好抚慰的……
所以,曹译觉得事情可没那么简单……想想吧,那位周先生只是一时之间面子受了点伤,于是闻皆就快速出
了手,这不表明了他的地位还是稳于泰山吗?搞不好,因此事,闻皆对他这个“受了伤害”的人更百依百顺
了起来呢……
再加上这么一比较,那相差的地位可又再次非常分明清晰了起来——不,他现在还被分了手,是根本无地位
可言了,连比较都没得比较了,只不过是个陪着闻皆打打野战的东西罢了。
曹译越想越乐,当然,他也只是自己这么想想,也没把想法说给庄严明与谢采听,要不那俩人准得暴走。
一大早的,曹译开了车出门去接回了酒店收拾行李的庄严明,刚走进大堂,就见到顾长历跟庄严明在说话…
…而庄严明板着一张脸,明显的碍于礼貌站在当地一幅忍耐至极的模样。
并且,看情况,他好像脾气现在相当糟糕。。。。怕是要揍人了……
“亲爱的……”曹译快步走了过去,声音到,他人也就庄严明身边,非常亲昵地在庄严明脸上重重吻了一下
,回头对着顾长历笑着说:“顾先生,你好,好巧……”
而顾长历非常犀利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叫了他一声,“曹先生……”
曹译笑,偏头看向庄严明说:“还有什么事吗?我们走吧……”
庄严明点了头,松开了拳头拉起了他的手,看都没看顾长历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就拉着曹译走了。
“怎么了?”出了门到了车上,曹译问很不高兴的庄严明。
庄严明阴沉着脸,过了半会,在曹译又笑着再问了一次之后才铁青着脸开了口,“你和那个姓闻的到底什么
关系?”
曹译纳闷:“怎么了?顾长历跟你说了什么吗?”
他警觉地看了庄严明一眼,恰好庄严明也看向他,然后相当咬牙切齿地说,“他说你是个人都上床,来者不
拒,还插入别人原本好好的一段关系里……”
曹译了然地看着尽量想把话说得好听一点的庄严明,“说我淫荡又无耻是吧?”
庄严明无语地看着他。
曹译耸耸肩,一派莫不在乎的样子,“这有什么的,我名声一直这样……天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了,不过
也无所谓,我是个GAY,说我床技好随便跟人都可以搞证明我是相当有魅力,我又不是女人,这样的名声对
我来说反倒是勋章,挺好的……”
“好,好个屁,可谁会愿意跟这样的人好好过日子?谁会对你真心?”庄严明这个严肃男人愤怒地爆出脏话
:“到底他妈的谁在弄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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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明平时不发脾气,严肃着一张脸就挺可怕的了,一发脾气更不得了,曹译看着他那张暴怒的脸就发怂,
一路上庄严明就这样盯着他,一幅你给我说清楚别想给我敷衍的架势。
曹译心里叫苦不迭,好不容易把车停到了一个停车场的位置上,看看周围除了车没有人,清了清喉咙,硬着
头皮说:“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
他说得欲哭无泪,庄严明是不明白自己那张脸现在是有多严肃,他本来就是一个气势非常严峻的人,现在带
着怒气,那样子就像个蓄势待发的杀手,就等着曹译说个名字他就出去把那人给终结了。
曹译对庄严明要为他出头的行为是很感动不错,但是,可实在不想老友在这些事没发生之前自己就先被他给
瞪死了……
“说吧,给我说说你这几年到底干了些什么事……”庄严明非常不满了起来,他离国需要一个新环境之前,
曹译就说一切他都会好好的,他确实相信曹译这个人能把一切都处理得井然有条,根本不需要他担心。
可是,事情本身不是这样,那这几年每次电话电脑上的那些交流,他怎么就不知道他根本一点也过得不好?
这说明这几年曹译说他过得好好的其实一直在骗他,事实上他根本就是活在流言蜚语的正中央……
庄严明觉得自己此时相当的愤怒,就像看着自家孩子被别人欺负了还要哭不哭地说不痛,他此时真是心酸又
暴怒,直想去找罪魁祸首算帐。
曹译一脸哑然,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事实上他不想再去回忆他跟闻皆的那些往事,尽管有时候因他与周
泉悦的事有些不太舒服,但大都时间了,他们相处的真是很愉快,以至于后来他们的相处如左手和右手般自
然而然般舒服自在,床上也一直都没有丧失过热情时——曹译还以为慢慢地他们就会往更好的方向发展而去
。
也许事情真的往更好的方向而去了,闻皆不适合自己,所以他们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