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译一想释然了,他对庄严明认真地说:“我跟他的事,大体上谢采告诉你的那些,她最擅长把我的劣境讲
给你听,让你也能帮我……至于名声的事,这真的有好有坏,严明,你知道话语权一直是掌握在谁手里的,
人们喜欢在以绕着在一段关系里地位最高的那个人展开话题,他喜欢的人就是正确的标向风,不喜欢的就是
别人口中逗笑的人,而我只是倒霉地成了那个不被人喜欢的,等过几年我与闻皆的事冷了下来,有了新话题
,名声自然就消失……而且,你知道我不会找一个会看重那些所谓名声的人当那个过一辈子日子的人的。”
他说完,见庄严明要开口,立刻补充道:“我说了一大堆,解释完毕,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你解决你是问
题,我解决我的问题……然后我还跟你保证,以后诚实向你汇报我的感情生活,绝不轻描淡写。”
庄严明被他堵得无语,刀子一般的眼睛瞥了一眼曹译,见下了车曹译笑容满面地看着他,最后,冷着一张脸
下了车,跟在了曹译身边。
他们走了几步,庄严明执起了曹译的手紧紧拉着,用严肃又绝对认真的表情说:“你工作完了之后,来美国
跟我结婚,等他们那些人不会再缠着你时,到时候再想别的办法……”
曹译闻言啼笑皆非,“闻皆与我真的没有关系了……”
“你听我的。”而庄严明只是强硬地硬邦邦地蹦出这句话。
“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亲爱的……”曹译真被他搞得再次无奈了。
闻皆一张一张照片翻看着,里面的曹译被人一路牵着手,每张照片的脸上的笑容即有捉狭又愉悦得很,让他
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多了几分孩子气。
闻皆老半天才想出了这个与曹译平时形象完全不符的形容,照片看多了,他有些头疼,也就不再看下去了,
问站在面前的手下,“他们买了戒指?”
“是,买了。”那人如实汇报,把们买戒指的照片给翻了出来手到了闻皆手边。
闻皆瞥了一眼,转了转手中的腕表,沉思了半会,叫人出了去,然后他打了顾长历的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严谨的应声时,闻皆淡淡地说,“你看上的人要结婚了……”
“我知道。”
“那……”
“你是怎么想的?”
闻皆笑了,他是怎么想的?他其实本来就不想再在曹译身上浪费一秒钟了,可是,他现在有些不舒服,不,
是很不舒服得很,尤如最心爱的人被人抢了去不算,那人还在那心爱的人的脸上印下一些不属于他的痕迹。
这一切真是让他觉得刺眼得很。
“他是我的……”说完之后,闻皆挂断了电话,又想了一会,打了电话给卫星宇,让他安排周泉悦这几天去
澳大利亚休息是事。
“您告诉他了?”卫星宇听到话后默了一下,最终多嘴地问。
“嗯?”闻皆听到他的管家的问话笑了,随即说:“等一会就告诉他,不过你既然问了,你告诉他也一样。
”
卫星宇在那边听得呼吸一窒,想着既然多问了,那不如再多问一句,他硬着头皮再说:“您打算放弃他了?
”
“这次,你就问得太过了……”闻皆淡淡地说完,挂了电话,又叫了助理进来,想好好问问,曹译在私底下
跟他们那些谈笑风生到底是什么性质的。
他以前以为,曹译与他们关系良好不过是为的自己罢了……现在看来,一切都得重新定义了一翻了,不是吗
?
他现在对他来说有些过于出于意表了,闻皆一点发现新状况的惊喜也无,相反,他相当不喜欢这种情况。
相当的,不喜欢。
闻宅。
当阅览室里响起了一声书掉在地面上的声响后,又过了许久,才有了另一道声响,只听坐在椅子上面如白纸
的周泉悦看着面前的人轻轻地说:“我不甘心……”
“这是他的决定,你知道没有谁能影响他真正的决定的,你知道的……”卫星宇苦笑。
“我不甘心,”周泉悦重复了一遍,低头捡起了掉下的书,把书整理好合上,看着书的封面说:“可是,他
想让我去澳洲,那我就去吧……”
说完,他再也忍不住地惨然一笑,一颗眼泪滴答地打在了硬纸皮的书封上,微溅起了水花……有时候他也不
想爱,知道下场定不会愉快,可是,心不由人,要了就是要了,真的被知道要出局时,一点甘心也无。
38
尽管是闹着玩,但买戒指时曹译还是相当兴高采烈的,尽管他从来没有祸害过庄严明的念头,但看到一本正
经的人陪着他挑戒指他就觉得乐不可支,挑着戒指途中老是有种想狂笑出口的感觉。
庄严明不理他,大男人严肃着一张脸,一个戒指一个戒指地比较,很显然,他说的结婚可不是闹着玩玩的。
到挑到两个他们共同觉得都觉得不错的戒指时,庄严明真的要买后,曹译拉了他到一边,笑着说:“我知道
你是对我好,可是,这个伴侣的位置是亦亦的,我才不跟你胡闹。”
“不是胡闹,”庄严明摇头,淡淡地说:“她会赞成我这样做的。”
说完,不想再多说,对曹译说:“我去付帐。”
说完抬脚就走了,曹译跟在他身后苦恼地问:“真结啊?”
天,他才不要老友陪他这么闹。
“结。”庄严明斩钉截铁。
曹译在他身边踉呛了一下,抱怨,“你怎么还是硬脾气。”
一旦他决定好的事,真是难以沟通。
谢采听到庄严明擅自把他们的事给定了后还挺高兴的,说去美国避一段也好,然后把烂桃花什么的甩了,该
去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曹译现在看着她就头疼,生怕她又说什么来讽刺自己,早餐也不吃了,连忙拿了个面包啃着就去工作去了。
他今天有很多资料要去闻皆公司拿,本来这是谢采要跟他一道去取的,但他怕那位姑奶奶进了闻皆的公司就
会干点冲动的事来,他记得有次他偶尔在外面碰见了闻皆跟周泉悦,谢采当场就打算把自己高跟鞋脱了给砸
过去。
这女人平时冷静镇定得不行,但一喊打喊杀的比谁都冲动。
曹译才不想让别人来欺负她,尤其是闻皆。
那男人从来都不是个好惹的主,就算是事到如今,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曹译一直在资料室,旁边的一个经理见没什么要他帮的了就自行离了开去工作了,他就一壶咖啡一台电脑,
再加上一些要复印的,要把能用上的东西都给记录了下来,谢采没跟来,他估计得耗一天在这里了。
这次地皮的拍卖还需半年,但他的准备工作已经不能再拖了,他必须在这半个月里列给自己一个需要确定的
评估,然后没问题之后再上缴给闻皆。
他对于工作向来严谨负责,在行业里也算是个不错的能手,曹译一直尽心处理他接理的每次工作,多年来也
算是是独树一帜了,虽然不会大富大贵,但基本上要是小有资产只要不出现大的波动也不算太难的事。
到了中午,曹译正在拷贝他所要的数据时,门被敲响,只见闻皆在门边匆匆挽着衣袖对他说:“出去吃饭。
”
说完就回头走了,留下他同样也在慌忙接着几个电话的助理连忙从电话里抽空对着曹译说:“工作午餐。”
说着,站定着等曹译,只是嘴上跟人交流的话没有断过。
人家这么忙还等着你吃饭……曹译还真的不会不给人面子,闻皆的这个助理向来是个尽责又有抱负的青年,
他是为闻皆做事的,又是不罪魁祸首。
冤有头债有主,曹译不会不知道谁才是那个讨人厌的。
他收了电脑跟文件,跟人走了过去,沿路助理在忙于电话,他也在想刚刚看到的数据问题,除了短暂的一个
明了的笑容接触后,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
只是等助理把他带到闻皆的座位,自行坐到了另一桌后,曹译不禁翻了下白眼,对着正拿着笔记本电脑在飞
快动着键盘操作的人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以为自上次他们的谈话后,这闻先生就不会再来骚扰他了。
很显然,明显没有。
而闻皆闻言抬头看他一眼,随后又收回视线回到了眼前屏幕上,淡淡地说:“你先点餐,我先把手头上的事
处理一下……”
“闻皆,你就不能把当我一个你外雇的雇员吗?我跟你没有关系之后,我能不能要求跟你保持点距离?”曹
译看着明显处于忙碌中的闻皆,真的不太明白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就算是工作,他离交他报告的时间还久得很吧?哪用得着什么工作午餐……在他们都忙得跟鬼一样的情况下
,闻皆这是闹得哪一出?
39
曹译吃到中间,闻皆忙完手中的事,五官深刻神情沉稳的英俊男人一出口就是说:“如果我们重新来过,你
愿意接受?”
好半会曹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半晌之后才说:“你觉得你这样绕来绕去有意思吗?”
闻皆摇头,喝了口水,示意服务生给他上餐。
曹译扯了下嘴角,不再说什么。
“小悦被我送了走,我与他终究是不适合……”闻皆淡淡地说着,“你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喝了口水,我
的心思你应该明白得很,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可能与他一直习惯了只是照顾与被照顾者的模式,成为相伴
之人还是要欠缺一些。”
“即使那样那个人也不会是我……”曹译顿了一下,接着把口里的牛排塞进口里,吃完才说:“你连真心喜
爱的人都候不了长久,何况我这个你从来不真放在心上的?”
“我想了想自我们认识起,已经有五年多了……”闻皆有些疲意地揉了下额角,半靠着椅子淡淡地说:“我
知道你爱我,有时事觉得对你做来没必要,是有些轻忽,但如果我说突然我觉得你比我以为的要重要太多,
你觉得会接受我的这种说话吗?”
“这算什么?晚来的剖白?”曹译皱了眉,把刀叉放下,站了起来,把手上的白色餐巾放回桌上,居高临下
对着坐着的闻皆摇了下头,“我不管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但我想放手,我以前没要到的,你现在给我我也不
稀罕了……”
说完,他就头也没回过一次就走了。
世事爱捉弄人,曹译从来没想到会在听到闻皆承认他的重要性的这天会是这样的场景心境,人要找到一个喜
欢的人去爱不容易,找到了并且为之深爱了好几年更不容易……只是,一句淡淡的分手真的是伤得他太深了
,也让他看破了他与闻皆的不适合。
这个人,从来都不知道他有多爱他,爱到想陪他一起看一辈子的细水长流;而闻皆从来要求的不过是顺他如
他意的人生,这个用高高在上态度主宰感情的人是与他不一样的,他的感情与自己的从来都不在同一个天平
上,他要的只是一份平等的感情,而这闻皆从来都给不了他,算起来就算他对自己有感情,但那些感情从来
没有多过对周泉悦的在意……
以前他觉得还能忍,因为他爱得放不下手……
但以前看不透就算了,现在看透了,事情也就该到此为止了。
郑功等几人在俱乐部等闻皆过来喝酒。
闻皆谈完生意,尽管有些累,还叫司机送了他过去。
一伙人见着闻皆了,纷纷都过来问闻皆这几天干的事是什么意思。
等确认闻皆真的送了周泉悦去了澳大利亚,并且就是在今天下午飞走时的消息后,一伙人惊得下巴都掉了,
不敢置信闻皆能这么舍得。
周泉悦的才情与性情他们是看在眼里,以前觉得他这样的性子的人要是跟了闻皆都觉得他有些委屈,没想到
,反倒是闻皆先撒了手。
郑功更是觉得闻皆不可思议,冲着酒劲,上前非常不悦地打了闻皆一拳。
闻皆斜眼看了眼好友,郑功觉得自己那点自己都琢磨不透的小心思全被闻皆看了出来,只好回头继续喝酒去
了。
而闻皆则对另一边来了坐着不动的顾长历打了声招呼,问:“今天怎么来了?”
“来喝一杯……”顾长历朝他摇了摇酒杯,当闻皆坐到他身边时,朝旁边要参与过来说话的人看了一眼,那
人接到眼神后笑了笑,识趣地走了开。
闻皆看了眼就算不动声色也让人忌惮的顾长历笑了,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用手段……”
“以前是没有人值得用手段……”顾长历垂眼看着酒杯红色的液体淡淡地说:“当遇见一个你觉得非要不可
的人之后,自然什么手段都能做得出。”
“你就觉得我非要曹译不可了?”闻皆似笑非笑地说道。
“又怎会不是?”顾长历抬起眼皮瞥了闻皆一眼,悠悠地说,“你该去看看你跟曹译度假时那些在船上岛上
的照片,看看自己的那张脸,自然就会有答案了。”
闻皆愣了一下,这他还从没关心过,不过,他向来注重稳私,曹译也从不爱怎么拍照片,“你一直在调查我
?”
要不怎么会有这几年他的照片?他与顾长历就算没有跟郑功交情那般好,但他记得关系也没那么坏吧。
“不是我,我只是偶然从某个关心你们的人手里得来了一套看了看……你要是要,我可以拷贝一份给你。”
顾长历丝毫没有为忤地淡淡说道,闻皆当下心下了然了那个关心他的人是谁了……他从来都知道小悦私底下
有一些动作,他也交待过给保安部门睁只眼闭只眼。
现在看来,当初是太放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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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谢采从她的渠道知道周泉悦被送走时,问晚上回来的曹译知不知道这件事。
曹译点头,肃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谢采看他,等了他半晌。
半晌后,曹译才叹然道:“他真让我心寒……”
周泉悦的送走只是让他更清楚闻皆的薄情,这样以前在别人口里心心相牵周泉悦的男人,一旦想放弃时也没
有过多挣扎,这样的人,哪会能成为一个人真正的伴侣……天生薄情的人,再标榜情深义重,还不是想如何
时就如何。
尽管他对周泉悦要比对自己要仁慈得很多,就算被送走也杜绝别人对他的闲言碎语……可是,也曝露出了他
的感情就是那样子,就那么多,多的就没有了。
“他一直如此,你以前只是认不清。”谢采伸出了手,把曹译的那张欲哭无泪让她心酸的脸抱在了怀里。
“我以前是真爱他……”曹译闭了闭眼,哑着声音说:“我知道两个男人要谈什么一直在一起的恋爱是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