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就条件反弹地吃醋了。
对凌浩的言行作出一番充分的曲解後,江夜笑得一脸灿烂地奔出去,打算将那“醋罈子”追回来,好好疼爱疼
爱。
秋风卷来,落叶身侧过,空气中,似有丝丝萧杀之意。江夜在林子中转著圈子,却不知道凌浩往哪方向走去了
。
正郁闷著,忽闻前方传来了一曲清亮悦耳的童谣。曲尽,就是两个小孩的打闹声和嬉笑声,言谈间,似乎在拿
夺命庄杀手来开玩笑。江夜从怀里掏出两颗糖果来,微笑著朝那两个孩子走去,准备向对方探问凌浩的去向。
蓦地,前方的男孩惨叫一声倒下,紧接著的是女孩撕心裂肺的惊呼。江夜连忙奔上前去,只见男孩已经倒卧在
血泊中,而那女孩也因为惊吓过度,昏过去了。
好残忍的杀手,竟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事出突然,饶是见惯风浪的江夜也不禁动容,他皱著眉头站在十步开外
,眼角的馀光忽然瞥见暗处有一条人影闪过。
几乎是同一时间的,数十点眩目的寒星从江夜的手中暴射而出。杀手猝不及防,被击落下来,随即稳步而立,
一剑横於胸前,圆睁的怒目狠狠地瞪著迅速拦截住他的江夜。
江夜一双秋水般的眼眸瞪著眼前那个黑衣劲装的蒙面杀手,一字一句地问:“夺命庄的杀手麽?”言语间,身
周弥漫著慑人的危险气息。
“正是。”冷漠地吐出两个字,杀手已飞身扑面而来,一连攻出了几剑。
江夜冷笑一声,拔出腰间配剑,在暴雨般的剑影间穿梭。不费片刻功夫,已将对方打得大汗淋漓,几步撤出两
丈开外。杀手心中大骇,却不动声色地伸手到背後,掏出一个细长的竹筒来。
“那不是……那个能让千军万马来相见的……穿云箭?”江夜微微一惊,随即回复镇定,发出数个飞镖,企图
击落对方手中的穿云箭。
只可惜,饶他速度奇迅,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眼见那穿云箭发射至高空,然後炸出一朵红花来,江夜不屑地冷
笑。呸!夺命庄主他尚且不怕,何况是那些小喽罗?来一个他杀一个,来一群他杀一群,多来几个又有何妨?
江夜狞笑著逼近身中几个飞镖的杀手,却在正要出手一刻,眼前一花,就见一个英俊的黑衣青年拦在面前,不
是别人,正是他苦苦寻觅著的凌浩。
20: 意见分歧
“什麽事?”凌浩面无表情地瞪著江夜,冷冷地开口,却不知他质问的对象究竟是谁。
“夺命庄主是吧?”江夜满眼讥讽之意,语气却是冷淡得让人心慌,他冷笑道:“没什麽,只是看你的手下不
顺眼,竟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简直禽兽不如。”
江夜此等神情话语,让凌浩有一瞬间的不悦,似乎还有点委屈,可是他向来冷漠寡情,为什麽会一时间生出这
麽丰富的感情,他却不知道了。
冰冷的目光掩盖住刹那间的惆怅,凌浩的视线扫过左右,最後落在两个倒地不起的孩子身上。他眉不皱眼不眨
地将视线移回江夜,道:“你的意思是,我夺命庄的人杀了这小孩,是吗?”
“难道不是吗?”江夜反诘:“我承认我不是慈悲为怀之人,可你们做到这个地步不会太过火吗?那个只是小
孩而已啊,怎麽你们可以丧尽天良到这个程度,连小孩子都可以成为目标呢?”
“我想你搞错了,”寒潭般的眼眸波澜不兴,凌浩此刻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冷漠。他直视著江夜凌厉的目光,
缓缓地开口道:“要杀这个小孩的不是我们,我等只是奉命行事罢了。拿别人钱财,就得受人差遣,这是很简
单的道理。夺命庄的存在,本就是如此。对我们来说,没有该不该死的人,只有要不要杀的人。”
“所以呢?所以许多人间惨剧都是这样造成的,是吗?”江夜深深地看著凌浩,试图从对方的面容找出一丝属
於内疚的感情。可是他失败了,凌浩根本不为所动,只木然站在那里。这根本就是自说自话。
江夜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道:“原以为夺命庄主是个很有个性的人,怎知道也是这副见钱眼开的德性,而且
还是个绝对的无心无情……唉,小浩,我对你很失望。”
话音落下,江夜黯然转过身,带著无尽的落寞消失在凌浩的眼前。纵横情场多年的他,几曾真正动心过?偏偏
就是这个凌浩,让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让他产生了想要与他双双坠入爱河的念头。可如今,守候了才半个月
,他甚至还没爱到难舍难离的地步,就要离开了。
这种失落的感觉,很难受。可又有什麽办法呢?凌浩可不是什麽冰山美人,而是冷血魔鬼啊,冰山尚且可以融
化,魔鬼却不会变成仙子。他江夜的品味虽然独特,但是还不至於喜欢跟一个绝对冷血的人在一起吧。还好,
还好如今情根尚未深种,赶紧抽身大概还来得及。
“唉,怎麽好像有种空虚的感觉呢?”江夜遥望天边,直到夕阳没入西山脚下。
再说凌浩,目送完渐去渐远的江夜,视线移回死去的男孩和昏倒的女孩身上,平静如湖面的一张脸忽如一阵柔
风拂过,泛起了若有似无的轻波。他吩咐垂首立於身後的杀手处理好善後工作,就风一般离开了。
回到客栈後,凌浩一眼扫过风尘扑扑的众人,然後很平淡地询问他们可有见过江夜,众人皆摇头,还追问他们
到底发什麽事情。
江夜那家伙,居然真的闹脾气走了。他凭什麽?他凭什麽说他们丧尽天良?他凭什麽兴师问罪?他凭什麽插手
夺命庄的事?他算是他的什麽人!走了倒好,眼珠乾净,耳根清净。
凌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知是良心作祟还是被江夜骂得著实不爽,加上近日诸多事宜导致思绪紊乱,他
竟是彻夜无眠。及至三更时分,终於毅然起身,悄然无声地离开客栈,来到永安镇附近的夺命庄分堂。
一脚进门,凌浩便准确无误地冲著分堂堂主的卧房走去,一把将堂主揪起来,冷冷地命令道:“将死亡笔记逞
上来。”
一盏茶时间後,书房中。凌浩合上那本记录了无数交易的账薄,态度貌似颇为不满地将其扔到一旁,托著下巴
,若有所思地啜起茶来。
“光看表面,只是平平无奇的交易,”半天後,凌浩忽然喃喃自语道:“而且,对杀手来说,生命无分贵贱优
劣,可是……妈的,我看见这种交易我很不爽!”凌浩猛然拍案而起,吓得分堂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的妈呀,在半夜三更阴风阵阵的气氛下,庄主他老人家杀上门来就足够吓破胆了,还冤鬼索命似的要看账薄
,这不是问题,看就看嘛,可这些交易内容又哪里得罪他了?他一边看一边大拍桌子凳子,这、这不是无理取
闹吗?纵有满肚子的恐惧和冤屈,这堂主却噤若寒蝉,连抖都不敢抖一下。
21: 走火入魔
正当堂主为即将“枉死”的自己饮泣时,凌浩的怒骂声传来:“争夺遗产,感情纠纷都算了,三八之间争豔斗
丽积妒成仇的也不说了,可是那个大便拉不出来也要干掉大夫的是怎麽回事?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杀人,
也要动用夺命庄的人力物力,夸张不夸张?妈的!我夺命庄的声誉都给你败光了!”
“回、回庄主……”反正也得一死,豁出去了。堂主冷汗如雨一般哇啦啦地落下,抖著身子嗫嚅道:“总部没
有明文规定交易时必须考虑顾客的人品和杀人动机,所以……所以小人才斗胆……来者不拒,望庄主恕罪。”
凌浩一拍桌子,张口欲言,可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手下所言不假,无可反驳,不由得老羞成怒,更加无理取闹
:“什麽叫来者不拒?你懂不懂矜持一点?夺命庄岂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委托的?你这样不是自贬身价?”
眼见无辜的堂主垂首连连称是,凌浩又坐了回去。因思虑到肯定不单是一间分堂如此,也没有再为难对方。只
是这样一来,若当真要进行改革的话,必定是一项庞大的工程。那群蛮不讲理的正派人士又等著他对付,根本
无法抽身。
思索半晌後,极度烦恼的凌浩才寒声下令,让这间分堂闭门十日,让堂主面壁思过,要他清楚何种生意能接,
何种不能接。
因为江夜的突然离队对众人造成了莫大的影响,於是这群武林高手决定在临风客栈暂待几天,利用他们的多年
经验来假设路途的险恶,好好地部署攻入绝情谷的方案。等一切计划就绪方再次起行。
只不过,才折腾了三天,群雄便很没志气地放弃挣扎,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要求凌浩将他的“娘子”哄回来。
凌浩敌不过他们的疲劳轰炸,只得一脸无奈百般不情愿地答应。
答应只是企图敷衍了事的,凌浩心里其实是盘算著要阳奉阴违,以及换来的宝贵时间该做什麽。开玩笑,他又
不是神经病,怎麽可能会低声下气去哄人,何况对方是那个他恨不得一刀宰了的采花贼呢。
想是这样想,他的心里某个小小的角落却有一番虚弱的感慨:江夜不在的这几天,他有一丁点儿的不自在。不
过当然,这麽渺小微弱的一番感觉,他会很自然的无视的了。
站在树林深处的一个山洞前,凌浩满意地笑了笑。不错,此处环境幽静,生灵稀罕,绝无人迹,确实是个练功
的好地方。
凌浩钻进山洞里,盘腿而坐,气聚丹田,陷入了彷佛永无此尽的运功状态中。不知过了多久,身周已经弥漫著
一层薄薄的蒸气。
正当凌浩陷身於忘我境界时,一只蝎子从头顶落下,毒钩在他脸上刺了一下,然後往下爬。
被干扰了的凌浩脸色顿时煞白,忙伸手挥去爬在身上的蝎子。一切骤然因此中断,运行著的真气遭此突变,立
时失了秩序。体内真气逆转,全身灼热如烈火烧身,竟是走火入魔的徵状。
“糟了……”凌浩暗叫不妙,忙运气逼出蝎子的剧毒,然而真气紊乱无法重回正轨,反让他血气翻涌,喷出一
口鲜血。
刹那间,凌浩的思绪变得杂乱无章,脑海里有无数画面闪过,他紧握著拳头,一脸痛苦地自言自语:“不行,
我绝不能丧命於此……妈的,我还没宰了那个天杀的采花贼,绝对不能……”
他继续运功调息,却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虚弱地倒了下去。练功必须心无旁鹜,切忌胡思乱想,他刚才为什麽
满脑子都是“报仇雪恨”的事情?摇了摇头,凌浩强撑身子再次坐起身来。
忽然,腰上一紧,脸上一热,似乎有什麽东西抱住他,在吮吸著他的脸颊。他大惊之下,猛然睁开双眼,俊脸
却瞬间黑了起来。
江夜,竟是江夜!那采花贼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在这种时候竟还是把握机会趁人之危?不过问题是,他当日
不是潇潇洒洒地走了吗?怎麽又出现了?欠打不成?
正惊疑间,江夜已经移开了那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向旁边吐出一口紫黑色的血。
看一眼呆若木鸡的凌浩,江夜清咳两声,道:“我是很高兴小浩在这种情况下也想著我念著我,只不过,现在
貌似不是讲打讲杀的时候吧?”
没有给凌浩开口说话的机会,江夜来到他的身後,扶正了他的身子,催动自身真气,度进凌浩体内,调和在他
体内乱窜的气流。耗了半天功夫,总算完成这项艰巨的工作。
江夜累得满头大汗,靠住穴壁坐下来,气喘吁吁道:“呼,我半生的功力都给你了,你不至於那麽忘恩负义,
瞅准机会下手宰了我吧?”
22: 重修旧好(微H)
“呸!刚才根本耗不了你一成功力吧,还半生呢!”凌浩靠著另一边的穴壁,与江夜面对面地坐著。忽又想起
祖训:不得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想想江夜也确是救了他一命,於是他缓和了脸色,以空前的温和语气道:“
你不是走了麽?怎麽又出现了?”
“这个嘛……”江夜嘿嘿一笑,一骨碌爬起身来,窜到凌浩身边,搂著他的肩,在他的耳边低笑道:“因为我
放不下你啊,所以暗中关注著你的举动,留意著你的行踪了。说起来,小浩你不是要哄我回来你身边的吗?怎
麽偷偷走来这里练功了?啊!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没打算叫我回去?我……”
“行,不必再说了。”凌浩伸手打住了正要大诉伤心的江夜,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哪里,又要去哪里找你
呢?我以为你老早就跑了,又怎知道你还在附近?你现在又是什麽意思?不跑了麽?”
“呵呵,我不跑了。小浩,我回心转意了,”江夜越挨越近,道:“因为你让附近几间分堂都关门大吉了。呵
呵,不愧是我的小浩,果然有血有肉,不是铁石心肠啊。”
凌浩一张冷血的面纱被毫不留情地揭起,脸颊不由得微微泛红,随即又不服气地寒著脸,道:“你倒说说,我
什麽时候变成你的了?”
江夜窃笑。凌浩竟没发觉搭在他肩上的魔爪呢,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不排斥他了?得到此等“鼓励”,江夜马
上“淘气”的撒起娇来:“不是吧,小浩,吃乾抹净了就想赖帐吗?”
凌浩先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继而怒气冲冲地揪住他的脖子,怒吼道:“是谁把谁吃抹净了……”声音嘎然而
止,江夜俏美若仙的脸庞逼在眼前,眼波流转的秋水无辜地瞪著。
那是一张倾倒众生的俊脸,却因为自己的辣手而痛苦地扭曲。恍惚间,凌浩竟生起了一丝怜惜之情。缓缓地松
开手,轻轻抚上江夜的脸。
下一瞬间,凌浩眼前画面一乱,整个人被压在穴壁上。江夜骑坐在他的腿上,一手按著他的身子,一手扣住他
的下颌,火辣辣的目光直直投入他的眼眸。
“既然上次的不算数,那麽再来一次,如何?”低沉的嗓音道出一句暧昧至极的话,不等凌浩反应,江夜已经
火热地吻上他的唇。
凌浩还没来得及反抗,江夜温热湿濡的舌头已经探进,在口腔乱窜乱搅,时而像猛兽般狂暴,时而像细水般温
柔。一时间,“啾啾”的激吻声响彻小小的山洞。
等到凌浩从那颠倒神魂的热吻中回过神来时,竟发现上衣已被脱落了一半,滑至腰际。江夜含住了他胸前的乳
尖,轻咬细舔,那双不安份的手早已伸进他的衣服下摆,解起他的裤带来。那不经意的触碰,瞬间点燃了他的
欲火。
“混蛋,你想干什麽?”凌浩一把抓住江夜正在忙活的手,沙哑著声音问。不得不佩服江夜的吻技,光是那样
挑逗,就让他全身焦灼难耐。不过此刻不是五体投地的时候,凌浩在心里狂叫:失策、失策啊!居然被那王八
蛋的妖孽表情那麽一迷惑,他就连生辰八字都忘掉,还任由摆弄。天啊,他颜面何存?
“还有什麽好干?”江夜移开嘴唇,一张欠揍的俊脸逼近凌浩眼前,看得对方心里发毛,才施施然地以魅惑人
心的嗓音道:“你的好兄弟也等不及了吧?”边度边又噙著一抹笑,以灼热的目光扫向凌浩的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