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午阳这样问,秦杉觉得委屈无比,压抑着的眼泪又翻涌上来,他咬紧牙不开口,怕一说话就会哭出来。午阳在秦杉面前随意任性惯了,他也知道秦杉在难过,听不到回答却不肯罢休,好像故意要惹秦杉哭,追着问,“我要你说过的好,说呀!”
秦杉想用亲吻停止午阳问话,嘴唇却抖的吻不住,眼泪再也压不下去了,大滴滚落在午阳身上,他一头扎进午阳的怀里,直哭到全身发抖。午阳紧搂着秦杉,一颗心就这么被他蹂躏着,从酸楚到疼痛再到麻木。秦杉抬起头看着午阳默问‘没有你在,我能过好吗?’,却回答他说,“我,挺好的”。
“可是我过的不好,我想你,你去哪里了这么久不回来,我还是你的宝贝吗?你还要你的午阳吗?不要再离开,我受不了没有你,我不许你走”,午阳由着性子不管不顾地发泄。
听着午阳一连串的抱怨,秦杉的忧郁和委屈莫名其妙地消失的无影无踪,心中充满怜爱和甜蜜,‘午阳,你还是那样离不开我,是吗?’,知道自己被心爱的人想着念着,知道他还依靠着自己,眷恋着自己,心里踏实了。秦杉慌忙抱紧正在唠叨的家伙,轻声细语地认错,“宝贝,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离开你。你原谅我,给我个机会让我回来,好不好?你要怎么样都可以。”
午阳‘哧’的一下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回来?哥,你还会象过去那样宠我爱我,是吗?”
秦杉也笑,“当然不是,会比过去更宠你,更爱你,比过去更想要你。”
“让我看看,还有劲儿要我吗?”,午阳调皮地问,手也不闲着。
秦杉不动,任凭午阳在自己身上揉捏,在午阳的手中再次膨胀起来,抚摸着午阳发烫的脸颊,挑逗地问,“看好啦?你告诉我,我现在该做什么?还有劲吗?”
午阳满怀期待,嘴上却不服,“我才不上你的当,你该去睡觉。”
“不说是吗?那就让我告诉你”,秦杉心里的一股火‘噌’地窜起来,不容分说扯开午阳的两条长腿,急攻到门口却停下了。
午阳被秦杉大幅度的动作窘的满脸通红,情不自禁叫道‘哥哥’,等了一会儿,没有下一步,心急火燎地抓紧秦杉的臂膀摇晃。秦杉按捺着一身欲火,不依不饶地问,“现在跟我说,我该做什么?”
午阳害羞了,却经不住情欲的灼烤,干涩的声音请求着,“要我,求你了,哥……”,最后一个字没出口就被呻今代替了,整个人顿时落入爱河,被铺天盖地的快乐浪潮淹没。秦杉用手用唇用身体尽情揉搓身下的爱人,刻意忍压着欲望的狂潮,一次又一次温柔地探寻那个饱胀的躯体,感受着他极力的迎合,缓慢而有力的磨擦将两个人不断推向高峰。媚惑般的取悦让秦杉很快受不住了,猛烈地进入那让人迷失的深幽,一声长吟激起惊涛骇浪,用力紧紧压住午阳,真想跟他融合,一起粉碎,一起飞扬,不管生死,去哪里都可以。
激情尽释之后,午阳软软地依偎在秦杉身上,问他,“以后还要我吗?”
秦杉一只手依然护在午阳的胸口上,无力地边亲吻着边说,“要,你是我的,永远都是,记得吗?”
午阳全身一阵轻松,眼皮却变得沉重,模糊地回答一声“记着了”,闭上眼睛。
三
早上醒来时,窗外阴沉灰暗,秦杉却心情大好,虽然只睡了四,五个小时,但睡的非常踏实,从离开午阳的那天起就没有睡过这么好。午阳还没醒,一条腿肆无忌惮地压在秦杉身上。怕吵醒他,也是享受这几个月错过的亲密,秦杉不敢动,专心致致地欣赏着眼前这张俊美的脸,眉目如画,挺直的鼻子,红润的嘴唇勾出好看的弧线,让人禁不住想去亲吻,丰满的下巴上有个浅浅的凹沟,刚劲中透着性感,可惜看不到那双让人心动的明眸。
午阳的长睫毛颤动了几下,好像感到秦杉的注视,嘴角翘起,一只胳膊也伸过来。修长结实的手臂线条优美流畅,淡去的伤痕却依然刺眼,秦杉觉得心尖被扎了一下,扯得胸口生疼,不由得深吸一口气,‘睡这么好,我在你身边让你安心吗?我真笨,差一点又把你弄丢了,我怎么会傻到放下你就走了呢?’,秦杉心里想着。忽然觉得自己被硬邦邦地顶住,不由得心波荡漾,忍不住吻在那两片诱人的红唇上,放低声音,“宝贝你睡醒了吗?”
“看够了没有?”,午阳闭着眼睛问。
“没有,一辈子也看不够”,秦杉说着咬住午阳柔软的耳垂,舔舐吸吮着,舌尖不断撩拨着他的敏感部位,一只手沿着他挺直的脊背滑下去。
午阳身上一阵阵颤栗,昨夜的激情依然清晰,新的欲望又被轻易地调起来,他翻身压住秦杉,一双明眸变得迷离,“我想要你……”
低哑性感的声音一下子击中了秦杉,空虚了几个月,对午阳的需求那么强烈,他急切地起身迎上去。午阳托起秦杉却怕伤到他,慢慢地推入,性求与情爱在和缓的移动中积聚。手中的滚烫坚硬,耳边剧烈的喘息,被紧紧包裹的快慰让人痴迷,午阳觉得自己快要失控了,‘这么长没有在一起,他受的了吗?’,奋力勒住身体里那匹嘶鸣的野马,“你疼不疼?受得住吗?”,声音在极度的控制中变得尖锐而颤抖。他们深深相爱,渴望相互拥有又同时彼此呵护着,向往和犹豫的矛盾将直白的过程变得更加诱人深入。
秦杉抬高下身贴的更紧,费力地挤出一句话“可是我好想你啊”。午阳不再迟疑,放手让欲望的烈马脱缰而出。被午阳占有的感觉很充实,快感在强力的律动中不断上冲,没有顶峰似地越来越高,犹如被狂风撕扯的云,时而撞击合并,时而片片飞散,在承受不住的高潮巨浪里,秦杉不住地叫着午阳的名字,‘午阳……’,继而变成了无力的呻吟。
狂风暴雨过后,两个人犹如被打落的两片树叶,湿淋淋地贴在一起无法分开。午阳伏在秦杉身上喘息着撒娇,“哥,我还想要”。秦杉弱弱地笑道,“贪心,你是不想让我活着回去了吧”,很疼很累也很满足,残余的快感还在身体里缓缓流动着,他转过头轻柔地贴在午阳嘴唇上,闭上眼睛享受着盛放之后绵软的甜香。
两人沉浸在雨过天晴的快乐中,过了好久,午阳终于问了那句最不愿问的话,“你,什么时候回去?”
“后天上午的航班”,秦杉低声回答,像是做错了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午阳试探着问:“你打算去看看爸妈和林芳吗?”
“这次时间太短,就不去了,孩子出生的时候我会再回来,可以吗?”,秦杉拿不准该怎么说,这三天属于午阳,一分钟也不舍得给别人,又怕午阳不满意自己的回答。
看着秦杉怯生生的样子,午阳既心疼又感动,“哥哥,你还是这样,我对你那么重要吗?”
“我爱孩子也想尽力让父母满意,为了这个不得不离开你,可是我错了。跟你通电话的那一刻,我发现我错到几乎失去了你,你知道那时侯我有多害怕,那么远,看不到你,怎么也触摸不到你,你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那感觉就像两世相隔。我真的好害怕,怕你不要我了,怕再也见不到你了,那时侯我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午阳心里在发抖,秦杉说的正是自己摆脱不掉的梦境,自从秦杉离开就被这种无助恐惧的感觉占据。午阳不知不觉中紧抓住秦杉,“你说过的,不管在哪里都一样爱我,是不是?”
“是,在哪里我都不会少爱你一点,不过我要收回这句话。我哪也不去了,就在你身边守着你。没有你的这几个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觉也睡不着……”,秦杉觉得自己这话像个怨妇,赶紧停住。
午阳叹了口气,“唉,可怜的哥哥,难为你自己在外面,照顾不到你,让你受苦了,早点回来吧。”
停顿了一下,秦杉将脸贴在午阳胸前说,“午阳,还相信我吗?我不是有意那样做,我不想,真的不想。我知道这个错太大,我已无法弥补,但是无论如何我不能失去你,你可以原谅我吗?还能像过去一样爱我吗?我在你心里,还是你爱的哥哥吗?”
“我没有问过你,也没有问过林芳,以后也不想问那是怎样发生的,因为相信你爱我,因为你是我爱的哥哥。我不敢奢望会有孩子,或许你不知道,对我来说能有两个孩子的感觉是什么样,这是意外也是天赐。你上次住院的时侯我就想,下辈子要做女人,你的女人,嫁给你,为你生儿育女,因为今生这份爱情,我不能给你这些”,午阳磁性的声音娓娓道来,秦杉听着每个字都是那么珍贵,记在心里一字不忘。
“我只要你,只要我的午阳,别的都无所谓。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我会记得我曾经做错的事,一定不会再伤害你了。求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原谅我吗?”,秦杉已经是满脸泪水。
午阳看到秦杉这副可怜的样子心里就乱了,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哄他,用力抱紧他轻轻拍着,“哥,我没有当真责怪过你,那时更多是为林芳着急,还说了伤你的话,是我不好。到现在已经这样,别再说什么道歉原谅了,以后还有好多事要做,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你乖,乖,不哭了,你再不停我也要哭了啊”,一通连哄带吓还挺管用,秦杉赶忙抹把脸说:“我没哭,你也不许掉眼泪。”
见秦杉停下来,午阳偷偷舒了口气,揪着的心也放松下来,“还说我,你不傻吗?我们这是谁欠了谁啊,非要爱到这么难过不成,能有两个孩子多好,就是错也值得,你自己胡思乱想什么呀。跟我好好过两天,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回去后好好干你的活,事情做完了早点回来,我在等着你呢,知道吗?”
“知道了”,秦杉乖乖地答着,被午阳宠爱的感觉好极了,他粘在午阳身上不肯动,午阳只好继续抱着像小孩子一样撒赖的哥哥。
忽然听到‘咕噜’一声,午阳笑起来,揉揉秦杉的肚子,“饿了吧?我做了不少东西给你呢,来尝尝看好不好吃。”
不只是秦杉,午阳自己也觉得肚子空空如也,“好饿呀”,两个人同时爬起来跑进厨房,不到十分钟,午阳炖的那锅什锦美味就被灭掉一大半,午阳大笑,“哥哥,你可真能吃,这几个月都在挨饿吧?”
“太长时间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说实话,那地方什么都没有,还很无聊很寂寞。要不你跟我回去吧”,秦杉玩笑着说,心里有点妄想午阳跟自己一起走。
“别说,让我看看,可能真的跟你去几天”,午阳认真起来。
听午阳这么说,秦杉心动了,不由的抓着午阳的手说,“真的?”
午阳点头道:“等我上班去安排一下,大小我也混了个一官半职,不能这点权力都没有吧。”
四
两个人像过去一样漫无目的地闲聊着,午阳摸摸秦杉消瘦的脸颊说:“给我讲讲你在美国的故事吧,做什么,去过哪里,好玩吗?”
“每天差不多工作十个小时,没有时间出去,不工作的时候就想你,吃饭的时候更想你”,秦杉找了个舒服位置,让午阳靠在自己身上。
“不会吧?你住的是曼哈顿,放着那么热闹的大都市,你自己窝着干活加班,还没时间出去,你浪费不浪费?到街上走走也好呀”,午阳惋惜地大叫起来。
“你又不在,没有人陪我,哪儿也不想去”,秦杉苦着脸说。
午阳忽然想到一件事,“喂,晚上睡觉想不想我,老二是怎么过的,没给你惹麻烦吧?”
秦杉红着脸低声说:“怎么会不想,没办法只好忍着了,特别想你的时候,忍不住,就……”
“就怎么样了?”,午阳见秦杉不说下去,一脸坏笑追着问。
“没,没怎么样”,秦杉脸更红,在午阳面前怎么也说不出口,哀求地看着午阳说,“别问了吧。”
午阳笑个不停,心里又可怜他,在他脸上亲一下,“好了,不问。这么大个人,还让这点事难住啦?你不是抱怨没人陪吗?要不就找个人陪你吧,别把咱家老二憋坏了。”
秦杉使劲在午阳大腿上拧了一把,“闭嘴,胡说什么呢?”
午阳‘嗷’地叫了一声,嘻嘻哈哈的接着说,“可是不许找男人啊。”
“你给我正经点”,秦杉顺手又掐在午阳身上,却挡不住自己脸更红了。
“哎,哎,你怎么还学会掐我了”,午阳被掐的哇哇大叫,扑到秦杉身上把他压在身下,“不学好,看我怎么收拾你”,直笑到肚子酸疼才停下。
秦杉跟着午阳开心地玩闹,心里暖暖的充满快乐,欢笑之余不禁有些后悔,“我真不该走那么远,不该离开你。”
午阳已经被他哭怕了,女人的眼泪好比常规武器,男人哭起来差不多就是大规模杀伤武器了。‘这哥哥哭的挺吓人’,秦杉放纵的情感渲泄,让午阳觉得心脏已经超负荷了,见他神情变得暗淡,真怕他再伤心难过,赶忙连哄带逗地说:“唉,本来挺清楚的脑袋,怎么去美国几天变傻了?你不走,林芳怎么肯跟我结婚,不是都说好了吗,又想不通了,还是后悔了?”
“我总是让你受委屈,为了我的错委屈你”,秦杉抬眼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午阳,“因为你爱我,我就把麻烦都扔给了你。”
“傻,你明明知道那不过是个形式,人家林芳都屈尊下嫁了,我还委屈个什么。倒是你,别在外面待太长了,大家都不放心你。”
当初,林芳的‘高招’暂时缓解了三个人的纠结。过后秦杉和午阳怎么想都不对劲,就算可以三个人在一起生活,却如何跟父母交待,以后如何面对两个孩子,给他们一个正常的家。商量来商量去,也只有午阳与林芳结婚这一招可行。林芳并不同意这样做,虽然与午阳情意深厚,结婚则另当别论,秦杉怎么办?以后怎样与午阳相处?她自觉处理不了这么繁复的关系,那就不如避开,给自己多些空间,也留下一条退路。
迫于情势,权衡过得失,最后秦杉决定放弃当前的职位,申请了那时正在筹建第一个评级机构,因为它有个不小的海外分部,经常需要外派,这样可以很自然的给林芳与午阳留出空间。怕午阳发火,他不敢实说,这个决定无疑是放弃了将来通往央行高层的路,若是午阳知道他这样做,说不准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可是又不得不告知午阳,只好避重就轻地说‘职位变动,需要出国’。
敏感的午阳早就猜到秦杉的意图,却找不出理由阻止他。那时侯,聪明的午阳失去了理智,竟用了个笨女人企图留住花心男人的招数,他每天变着花样为秦杉做晚饭,拼命地在床上取悦秦杉,盼望秦杉能改主意。秦杉心碎地看着午阳做这些,回到家不管午阳在做什么,就抱着午阳不放,还霸道地对午阳说‘让我抱着,什么也不许做’,好像这样能减轻疚愧和自责,让自己好受一点。午阳知道没有办法改变秦杉的决定,那是秦杉心里的结,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最后午阳只好强迫自己顺从他,眼睁睁地看着秦杉放弃了他自己的事业,心有多疼,多么无助,不能对任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