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孙礼收起药瓶的同时,微微地点了下头。「是啊,有的时麻烦事处理久了,会有想喘口气的时候,所以我和皇上互换了下身分,让他能外出走走散心,不过前提是这样的事情不能超过三次,他已经用了两次,剩下的最后一次我想他也不敢乱用。」
「想留到最重要的时候吗?」
他轻笑出声。「是啊,留到重要的时候,不过现在所有的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我想也没什么机会再用上。」话一顿,看见他仍有些不解,遂再解释:「说难听一点,就是帮先帝收拾烂摊子,几年下来,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那件血衣的主人也解决了吗?他认罪了吗?」包子泉开口追问。
「算是,虽没有直接证人,但有物证,他想赖也赖不掉,最后在皇上的逼问下,他只能认罪了。不过……」眉一挑,落坐在他身旁,将脸凑近他。「在他被押入大牢时,我去找了他,问了他一些话。」
像渐渐习惯他的靠近,包子泉没退开,反再问:「你问了他什么?」
「其实也算不上问,我只是很想知道,他怎能狠得下心对仅是六岁的孩子动手?如果当年不是他心虚怕死,让你从中逃过一劫,我根本见不到你。」
「……」也应该算他命大吧?
不然依他当年的孩童身型,要从断崖那爬进山洞,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不过还是很让人讶异,都过了二十年了,他竟然还一直记挂着那件事,就真的这么担心他会从此死去吗?
瞧见他有些惆怅的面容,包子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露齿展笑道:「那种没发生的事根本不须刻意去想,不管我是不是曾经发生危险,我现在还活着,这就够了不是吗?」
仲孙礼怔了下,也跟着扬起嘴角,抚上他温热的颊面,柔声道:「是啊,现在活着,那才是最重要的,不然我该找谁来对我负责?」说着,俯身再靠近他,轻柔地吻住他的唇。
或许是没料到他的突然举动,在两唇贴上的同时,包子泉睁大眼,直勾勾地看着逼近的俊颜,空白着脑袋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
仲孙礼同样没闭眼地看着他,亲吻了一会,他微微地退开,淡笑道:「我很高兴你看我看得失神,可在这个时候,还是闭上眼会比较好。」语毕,没等他反应,主动用手覆上他双眼,遮住他所有的视线。
「喂||」他一愣,连忙喊了一声,可才喊出,嘴再一次的被封住,且温热的舌直接探入他嘴里,与他紧紧交缠。
比起先前的亲吻,这次来得既强烈且更为热切,从没被如此对待的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由着他继续亲吻自己。
他们俩都是男人,且什么关系也不是,不应该发展成现在这样吧?
可是……
双唇紧紧缠着,他下意识环抱住他颈项,感觉到身体逐渐燥热起来。
一般人在这种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会把人推开,还是……还是发展下去?
第四十八章
他应该要把人推开才对,虽然他不知道两个男人一起之后会发展成如何,可直觉地就是认为不该再继续下去,不然他……
在他快喘不过气时,仲孙礼这才结束这热吻,但没分开太远,脸仍贴他贴得极近。
「我想这个时候想了好久好久。」
「……」这个时候……这家伙,都在乱想些什么啊?
「整整二十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再次看见你,我该说些什么。」他柔声道,温热的唇不轻不重地落在他的额上,沿着五官,慢慢往下移。「我有时也想,是不是该直接念你一番,说你怎能在影响我之后,突然的消失不见,让人怎么也找不着。」
「谁知道你在等我啊。」他不满地嚷道:「况且我也没消失不见,我一直在外地四处经商,跟着我爹学习如何经营纸坊。」
仲孙礼淡淡一笑,再次亲啄了下他的唇。「多亏你在外四处奔波,更加坚定我想要你的心。」
「……」包子泉咬了咬牙,不习惯的肉麻话让他的脸不争气地泛红了些。
在这之前,他是不是该问问自己是不是也想要他?
再咬了咬牙,他低声道:「你是担心没人对你负责任吧?」即便他是个王爷,可只要知道他是太监,根本不会有人想要他。除了自己……
不,他也不是真的想要他,只是为了负责任,不得不接受……对,就是为了负责任,虽然不是自己拐骗他把那部位给割了,可他也是因为听了自己的话,才会做出这行为,所以自己得负些责任。
闻言,仲孙礼笑得更为开朗。「我的确会担心,不过……现在的我更想要这样……」一顿,手抚上他腰间,轻易地扯下他的腰带,探进他衣内,抚上他胸膛。
他蓦地一惊,连忙抓住他的手。「你……你做什么?」
「别怕。」仲孙礼在他的颊上亲了一下。「这些是很正常的,你只要放松去感受就好。」
「……」放松!?他是在说笑吗?
一只手不停在自己身上四处游移,是要怎么放松啊?
拉开底衣,粗糙的大手抚上他赤裸的胸膛,有意无意地挑逗他身上的敏感处。
指腹轻滑过胸前凸起的乳尖,让他的身子一震,双手直扯住他的衣袖。
「你……我觉得……我们今天到这就好……还是别再继续下去……」越说,他的双眼瞪得越大,不敢置信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
他……他怎么有反应了?而且对象还是男人。
仲孙礼下身贴近他,靠上的那一刻,发现他身上起的变化,邪恶地笑着吻上他的唇。
「看来不只有我有反应,你对我也有相同的感觉。」
俊脸倏地涨红,包子泉睁大眼用力瞪着他,突然有股想狠揍人的冲动。
什么叫自己对他也有感觉?他这叫男人间的正常反应,绝对不代表自己也想要他,他这个太监不懂就别乱说话!
仲孙礼将身子再贴近他,温热的唇先是亲啄了下她的鼻尖,而后落在他的颈项上,且慢慢地往下移。
「呃……等等……」包子泉直觉地绷紧身子,微微闭上双眼,用力地喘了口气。
他不会是想继续下去吧?
可他早变了太监,是要怎么继续||
双眼蓦地再瞪大了些,腿间传来的触感让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他、他不是……
他绷紧神经,想着顶在自己腿上的东西是什么时,双眼不由自主地往该处移,停在对方的重要部位上。
他小时候是听过不少太监自己的太监,不过从没亲眼看过,不知究竟长得是何样,是全部都没,还是仅留下一点点,可他敢肯定,无论长成何样,绝不会像现在顶着自己的那个东西。
那是不可能出现在太监身上的。
可现在……如果不可能,那个东西又代表什么?
仲孙礼循着他的视线往下移,落在自己的重要部位上,顿时,他不住地轻笑出声。「我很高兴你的视线这么热切,只是看就了,我也会觉得害羞。」
包子泉双眼蓦地瞪大,嘴角更微微地抽了两,差点从床上滚到床下。
应该是他耳背听错吧?要不就是这家伙脑子有问题,才会开始胡说八道。
看着那满面笑容的俊颜,他不住地张口骂道:「你不是说你是太监?怎么……怎么还会有……」怎会突然多出裤裆里的那块肉?
仲孙礼浓眉一挑,发现自己的东西正顶着他,嘴角一扬,无辜地看着他。「你误会了,我从没说过我自己是太监。」
「没说过?」他惊愕地喊出,声量不自觉地高了许多。「可你不是说你被我骗了,还跑去说要割掉那里,怎么现在又反悔说你没说过?」难道说,自己被他给骗了?
第四十九章
「是啊,的确是跟身旁的太监说过这件事,还说如果真的不错,割掉的话也无所谓,没想到他们全都紧张了起来,不停说我被骗了,还说割掉跟本没好处,会愿意入宫当太监,都是不得已而为,并非他们真的想这么做。再说,我当时可是太子未来得继承皇位,若变成太监那还得了。」
「……」所以是有人从中阻止他?
可如果是这样,他又为什么要故意让误导自己?
「所以我没欺骗你,那些都是真的。」
「既然你那里还好好的长在你身上,那你为什么要一直说要我负责的话?」
「当然要负责了。」他理所当然道,表情仍有些委屈。「这件事害我被宫里的太监误会许久,甚至还有人在背后笑我,彻底影响我的声誉,你说,我不该让你对我负责吗?」
「……」
「虽然他们知道我是因为年幼才被骗,但,这真的影响我很久的时间。」说着,再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家伙!
咬了咬牙,他不悦再骂:「什么影响,你跟本是想找我骂一顿,因为找不着,才一直在心里记恨吧?」
仲孙礼不否认地点点头,一笑后,俯身在他颊上亲了一口。「是啊,我最初找你是为了想告诉你那件事是错的,没想到怎么也找不着,只好一直把你放在心里,放到后面,就演变成感情了。」
感情……?他一定又再骗人,哪有人是这样变的?
没等他再开口,仲孙礼又一次贴上他。「小包子,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很喜欢你?」
「……」脸颊再泛红了些。
什、什么喜不喜欢,就算他这么说,自己也绝不会上当,更不会因此就这样原谅他!
「皇上曾说过,我对你的感情说不定是因为过于记挂才产生的错觉,我其实也这么想过,可只要仔细想想,就会知道这两者间有不同的差别。如果只是过于记着你,我绝不会有如此想找到你的心,而且还在第二次见面后,更加确定对你的感情。」
第二次?是指自己带他去庆和纸坊偷听的那次吧?可那次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算多,话也没说几句,他还是很难想像他对自己会有这么大的情感。
「说不定就是那样……」他低声说了句,抬眸视线对上他。「这二十年里才见过两次面,说不定就是因为我曾害你丢脸,才让你一直记着,间接产生误会。」
「这种事要解释的确没这么容易呢。」仲孙礼淡笑道,满是情意的眼望入他的眼底。「你为什么会来呢?为什么要入宫见皇上?还要他收回旨意?」
「当然是……」他张着嘴,语塞地答不出话。
他入宫找皇上理论,当然是为了解救他,不然他就得被皇上给逼着娶他不认识的女人。
但……
「我退出抢亲赛娶别的女人,对你来说只有好处吧?少了个劲敌来和你抢,可你为什么要跑来?」
为什么?这种话不该一直问吧?
他不是嚷着要自己对他负责吗?既然如此,他就该等着自己,而不是顺着皇上的命令去娶别人,不是吗?
脑海里浮现出许多反驳的话,可不知怎地,他就是没法直接说出,彷佛说了,他的真正心意也就会因此而被得知。
抿唇静默许久,再看着眼前的人,他缓缓开口:「我是个很负责任的人,既然是我害你变成太监,那我就该对你负起责任,所以才……」话一顿,转眼怒瞪他。「可我没想到你竟然骗我!要是你当初把话说清楚,我也就不会跑来这!」
仲孙礼无辜地回视他。「我说了,是你误解我的意思。」
「你……」涨红着脸,咬牙忍住想揍人的冲动。
什么叫他误会?明明是他把话说得不清不楚,还摆出可怜样直嚷着要他负责,他才会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变成太监啊!
再瞪着眼前那张无辜的脸,包子泉恼火地咬了咬牙,握拳起身扑向他。「你这该死的家伙,竟然把所有的帐都赖到我头上,既然这样,我就真的把你变太监!」抬手在他身上用力槌了好几下。
仲孙理顺势地躺下,轻拧双眉,环抱住他的腰身,稳住他的身子。「小心点,你的脚还伤着,别弄疼你自己。」
满腹怒火的包子泉压根没注意到他说的话,反将拳头往他的脸上挥去。
他反应极快地身手握住,蓦地,嘴角扬起,将他打人的手直接放到自己早勃起的分身。「你得朝这里攻击才行,不然是没办法把我变太监的。」
包子泉身子顿时一僵,涨红着脸,已完全不知该不该继续下去。
瞧见他连耳根都跟着泛红,仲孙礼不住地扬起一抹邪笑,拉下他颈项,附耳低声道:「你想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是变成太监,不过……要是真的废了我的分身,我担心日后会影响到你。」
「影响我什么?你是不是太监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跟本不在意!」他近乎怒吼道,却全然不察自己的手还放在那。
第五十章
仲孙礼邪恶地再贴近他。「你不在意,可我在意啊,要是你因为不满足而去找了别人,那我该怎么办?」
「……」冒火的眼死命地瞪着他,却也有些不知所措。
这种羞人的话,他怎能如此平静地说出?
总不可能是太过习惯吧?习惯跟别人说吗?跟谁?
隐约看出他真正不悦的情绪,再想起他固执的个性,仲孙礼双手一抱,将他紧紧搂入怀中,低柔着嗓音道:「抱歉,是我不对,我不该把话说得不清不楚,让你误解我的意思,原谅我好吗?」
包子泉闻言一怔,怒目仍看着他,却也不再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
他这是在跟自己道歉吗?
突然从委屈中转变成认错的态度,这也太狡猾了吧?
他不满地想着,可内心里却早不争气地原谅了他,怒颜也渐渐的收起。
半晌,他抽抽鼻子,故作勉强道:「罢了,看在你救我不止一次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次,但下不为例。」
「当然。」仲孙礼咧嘴一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所以,就让我们再继续进行到一半的事情吧?」说完,不等他回答,直接握住他有些软化的分身。
刹那间,包子泉犹如被雷电触击一般,整个身子震了下,惊喊出声。「等、等等!」紧紧抓住准备在他身上逞欲的手。「你……」
感觉到他紧绷的身子,仲孙礼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别怕,我部会伤害你的。」
「我不是怕这个!我是说……」红着脸,发窘地看着他。「现在应该……应该什么都不要做比较好吧?」
「那可不行。」他摇摇头,一口拒绝。「我们已经互相坦承彼此的心意了,接下来,就该有更进一步的发展才是。」
「……」哪来的歪理啊?而且他才没坦承什么心意……应该是,他应该什么也没说……
「对等会可能发生的事,你也很好奇吧?」仲孙礼浓眉一挑,眼里已溢满情欲。「你嘴里嚷着别再继续下去,可你的身体一点也不排斥,对这种结果我应该能带着期待吧?」
「混帐,谁──」话还没骂完,就让温热的唇给紧紧封住,且被迫吞回所有剩下的话。
他的确对很多事都很感兴趣,可这不代表他也对这种情爱是感兴趣,他甚至从没想过自己在哪天会跟别人做欢爱的事,尤其对象还是他怎么也料想不到男人。
一个他从小讨厌到大的皇朝子弟。
热切的吻持续了好一会儿,仲孙礼才止住亲吻,灼热的唇沿着他脸颊缓慢地往下移,落在他的景象和赤裸的胸膛上。
打从决定要他时,这一幕让他想了好久,他总在想,自己会不会有被接受的时候,如果他还是厌恶自己的身分,那自己是不是又得再花上十年、二十年才能得到他的人?
他不怕等,就怕等了再等,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幸好老天待他不薄,让他得到了他一直想要的人,让自己真正的拥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