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呼应着内心的感受般,仲孙礼温柔地抚摸他身上的每一处,卸下他身上的衣物。
「二十年……我终于得到你了……」温热的唇再回到他的颊面时,他不由自主地低喃道出。
不经意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入包子泉的耳里。
从情欲中拉回一些思绪,垂眸看向正在努力脱光自己衣物的男人,他开始有点好奇自己在二十年前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
真的只是因为自己拐骗他当太监吗?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如果问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告诉自己?又或者是他说了,可自己却不太相信。
他恍神地想着,浑然不知自己身上的衣服已被脱个精光,直到后穴传来些许的刺痛感,这才瞬间惊醒,瞪大眼再看向压住他的人。
「喂,你——」手碰上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才张嘴,双唇就又再次被封住。
直至这时,他才深刻地感觉到身上的人有多么急迫地要着自己,就像一个人饿了好多天的时间,突然看见一只鸡腿在眼前,死命抓住并狼吞虎咽地吃下。
等等,他可不是鸡腿,这么快的速度对他这种初次尝试的人,会显得过于刺激吧?
「啊!」脑中才闪过这个念头,一个强烈的撕裂痛感从后穴传来,他紧扯住身上人的衣袖,整张脸痛得纠结在一块。
「好痛……」
忍住进入体内后,下身传来的快感停住不动,仲孙礼握住他的分身,不快不慢地上下搓动,试图让他的身子放松,分散他的注意力。
没持续太久,在感觉到他不再紧绷的身体后,仲孙礼一个挺身,分身全数埋入他体内,且开始缓慢律动。
第五十一章
包子泉下意识地低吟出声,是被刻意的挑逗,也在逐渐的习惯下,疼痛感渐渐地消失,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从两人结合的地方扩散开来。
「小包子……」低喊着他,仲孙礼握住他的手,低头再次吻住他的唇,加快腰间的速度。
在持续搓动分身下,包子泉咬了咬牙,在他手上射了出来。
「嗯……」闷哼一声,在后穴剧烈收缩下,他用力顶撞几次,将炙热的欲望喷洒进他体内。
情欲过后,两人不停喘着气。在气息稍稍平复后,仲孙礼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以指腹轻抹去他额上的薄汗。
「抱歉,我太心急了,无法克制住自己。」
再深吸口气,包子泉眨眨双眼,红着脸看着他。
一做完就道歉,这也太狡猾了吧?
不过最怪的还是自己,竟然没任何抗拒,就这么任由他恣意地对自己上下其手,还得逞地做到最后一步。
他抽抽鼻子,掩饰内心的羞怯情绪,伸手推了下他。「我……我觉得有点痛,你先起来……」
仲孙礼一怔,连忙将分身抽出,双眼直盯着他有些红肿的后穴。「很痛吗?要不我帮你上点药?」
「上、上药!?」他瞪大眼,嘴角抽了抽。「不,应该不用……」在那个地方抹药,他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放着暂时不管可能还好一点。
忽视持续朝自己看来的目光,他缩回双腿,捡起被丢在一旁的衣裤,慢慢的穿上。
真不敢相信,他们竟然发生关系了。
看着他穿上自己的衣服,仲孙礼也没多说什么,只在他额上印下轻柔的吻,起身整理自己的衣物。
「你的脚还不能走路,等会我送你回去吧。」
包子泉穿衣的动作一顿,抬眸瞥了他一眼。
又送他回去?该不会也跟昨天一样,用背的方式步行去他家吧?
昨天回去时天色虽有些昏暗,但还能看清人的样貌,他敢说,路过的每一处都有不少人在注意他们。
在抢亲赛进行中看见他们走在一块,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那些人还下赌注赌他们输赢呢,就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下注,他一定叫人去买没人胜出,说不定能大赚一笔。
「回去后,你一定得在家多休息几天,尽量别走路,不然受伤的地方容易完全复原,之后也可能留下病根。」仲孙礼柔声道,见他穿妥衣物,主动拿起他的鞋子替他套上。
看着穿好鞋的双脚,包子泉抿唇低声道:「这又没什么……这种伤很快就会复原了。」一顿,看见他被对自己坐在床旁,那种姿势,他一看脸颊再泛红了些,不习惯地直盯着他的背。
还真的打算要背他回家呢。
仲孙礼将双手放在后方准备着,等了一会没见他上前,遂转头看着他。
「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还真的打算背他回家……
看着他宽广的背,他脸颊再红了些,摸摸鼻子,慢慢地爬上他的背。
虽然他不太喜欢被这么对待,但意外的,这让他有了安全感。
虽然他骗了自己,可他不介意和不是太监的他一起生活。
虽然在过程中有点痛,但……他能忍受,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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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着两天在同样的时间抵达家门,且包家的人同样在门外等着他,模样要比昨日还来得担心。
可能是他闯入皇城的关系吧,还嚷嚷着说要找皇上理论,当今要找到与他有相同胆量的人怕是没这么简单。
黄昏的时间,包五远远瞧见自家少爷的身影,嘴一扁,哭丧着脸就往人的方向奔去,顾不得他们还没走到家门口,就激动地直拉着背上的人。
「少爷,奴才好担心你啊,奴才一直在想,如果皇上恼火把你抓去砍头,那该怎么办?还想是不是要带着人闯入皇城解救你,幸好你平安无事的回来,真是太好了。」哭丧着语气说着,眼泪几乎快夺眶而出。
包子泉皱眉拉开他的手,下意识抓住背着他的人,低声道:「我不是说过没事吗?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还让人在屋外等,你是想害我爹知道后担心吗?」瞪了他一眼,眼尖地发现郑羽坤也在包家屋外等。
仲孙礼目光淡然地看了前方的人一眼,持续往包家大门前进,而后才弯身放下他。
双脚一落地,包子泉直觉地想用完好的脚来站立,支撑全身的力量,怎知他还来不及施力,好的脚与受伤的脚同时发酸,后穴也传来些许的痛感,让他无法站稳地就要滑落在地上。
「少爷!」
「小包子!」
惊喊声同时传出,身旁的人纷纷上前要参扶他,包括害他暂时无法走路的家伙。
「你没事吧?」仲孙礼蹙眉担忧道,手更紧紧揽住他的腰,就怕他再跌倒。
第五十二章
包子泉双颊微红,抬头瞪了他一眼。「只是脚有点发酸,我还能自己走,你别抓着我。」说完,更拉下他的手,把身体的重量放到身旁包五的身上。
闻言,他脑中还没浮现出任何想法,包五已先紧张地嚷嚷道:「不是脚踝受伤吗?怎么现在却变成两腿都发酸?」眼一转,恼怒地瞪着他。「该不会是你又害我们家少爷受伤了吧?亏我们少爷还担心的想去救你,没想到反一直被你害,看你拿什么来赔我们家少爷!」
「包五!」包子泉用力拉了他一下,脸颊变得再更红了些。
这家伙,没事这么多嘴做什么?
仲孙礼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一会,扬起嘴角,手再次抚上他的腰,柔声道:「那就拿我的一辈子来赔吧。」
两人倏地转头看他,一人眼神古怪,一人则红着脸,巴不得立刻扑上前狠揍他。
什么叫用他的一辈子来赔?就算他想跟自己在一起,也得看自己愿不愿意吧?
见三人停滞不前,郑羽坤直接来到三人面前,担忧的目光直看着包子泉。
「小包子,你可终于回来了,你闯进宫找皇上,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看着他,包子泉摇摇头。「没,事情都处理好了。」顺着包五的搀扶,慢慢地往前走。
「解决了?」转头纳闷地看着罪魁祸首。「皇上愿意撤回旨意了吗?」
闻言,他偏头想了下。「应该算愿意吧。」只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皇上使出指婚这伎俩,是在诱拐他入宫做出那些事。
可他又怎能确定自己会入宫?
他也可能放着不管啊。
「愿意?皇上没因此勃然大怒吗?」
「都解决了。」仲孙礼接话道,俊颜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有所指道:「他的目的根本不在我,指婚的事也只是想更加确认罢了。」毕竟是听了将近二十年的人,也难怪他会想看看对方的样貌。
「解决?」郑羽坤仍有些难以置信。「但对方是邻国公主,能随便更改圣旨吗?」
「那得看最后迎娶邻国公主的人是谁,且真正的旨意还没送去邻国,说是颁布也只是在京城,要更改还不算太晚。我想依该国的状况,只需多给些聘礼再加上还算不小的位置,就能完全摆平了?」
郑羽坤仍一脸不解。「难道有愿意娶邻国公主?」
「不只愿意,他连朱姑娘都一并接收了。」包子泉语带无奈道。
他完全不敢想象皇上与朱姑娘碰面时会是何种情形,且到那时,皇上若想退货也已来不及。
想着,他不住地抬头瞪了促使者一眼。「现在还能隐瞒,等见到面后,皇上一定会怪罪下来。」什么国色天香,说得他都心虚了起来,幸好当时皇上没追问他朱姑娘美丑的事,不然他心里的罪恶感会更深。
「没事的。」仲孙礼摸了摸他的头。「真有什么事也由我来挡,我不会让他有机会对你出手的。」
包子泉再白了他一眼。
他最好说话算话,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枉死。
「总之,少爷能平安回来是最好的。不过少爷,奴才听说那位张公子今天也没出现,不知道他是不是临阵脱逃,不想娶朱姑娘。」包五思索道,怎么也没想到闹得轰轰烈烈的抢亲赛竟会演变成现在的结果。
闻言,包子泉不悦的眼转过瞪视他。「不会是你又使出了什么坏点子陷害他吧?」
「陷害?」包五一怔,连忙用力地摇着头,慌忙道:「少爷,奴才这次什么也没做啊。」
「是吗?」他挑了下眉,一脸的不相信。「你连害他两次,要说你这次会放过他,根本没人会信。」
「少爷冤枉啊。」包五脸顿时垮了下来,哭丧着脸,直扯着他的衣袖。「奴才前两次的确使了点小手段,可那是因为不希望他赢少爷,可今天少爷没法去抢亲,奴才自是吗没害他的必要啊,如果少爷不信,可以问问郑公子,要不也能问问在府上作客的老先生,奴才一直在厅上陪着他,直到傍晚才出大门等少爷。」
包子泉一怔。「老先生?」
「是啊,奴才又是递水又是准备食物给他吃,听他说他牙齿咬不动,还特地用了较软的点心给他。」
「他是来找我的吗?」
「是啊,他身旁还跟着个年轻人,一来府上就说要找少爷,只是没想到他嘴这么挑,都把东西吃完了才说咱们的食物太甜,还说能不能帮他泡点好一点的茶,如果不是看在他有年纪的份上,奴才早就——」
「好了,我知道了,那位老先生有没有说上门是为了什么?」
「有,他说是来这谈生意,但是他只愿意找少爷您,还说要留在府上等您,非亲自跟您说不可。」
「那位老先生是远道而来的,可能是想和你洽谈纸张的事,你记得有这样的人吗?」郑羽坤忽地问道。
那位老先生来时他也在场,虽然觉得有些古怪,可有直觉地认为他应该不是在骗人,是真的想和包家做生意。
第五十三章
一直在旁听着的仲孙礼思索了下,开口道:「这可奇了,据我所知,各地皆有纸坊的设立,若需要纸不需大老远跑来。
「可能有别的事情吧。」
「哎呀,真是太好了,老夫可终于等到你啦。」一旁传来低沉苍老的声音,众人闻声转头,瞧见一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在有人搀扶下,慢慢地朝他们走来。
「老人家,您这是……」顾不得脚上的伤,包子泉主动来到他面前。「老爷爷,我听说您在我家等了我一下午,不知您远道而来是为何事?」
「来找你做生意。这纸宣是你们家做的吧?」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摊在他面前。
一张不大的纸上写着外人不易辨识的文字,还没辨识出纸张是否为自家纸坊所出,光是看着上面的文字,他立即看出那张纸曾是他所有。
「哎,少爷,这不是你写的诗词吗?」包五惊讶喊道,双眼直瞪着老人家手上的宣纸,差点就要动手抢来看看。
包子泉眨眨眼疑惑地看着纸张和眼前的老人家,纳闷道:「这是……老爷爷,您怎么会有这东西的?」
「不只这个,还有一幅荷花图和一车的宣纸,你当初把这三样东西送给了一名书生,老夫没说错吧?」
「送?」他搔搔头,偏头回想着,可就是没太多的记忆。
要说到送画送纸,他可是送了不少的人,根本不记得自己送给谁过,不过唯一肯定的,就是他所送的对象都是书生,且大部分都是穷苦的书生,让他们有纸书写和有钱来维生或上京赶考。
思索片刻,他在抓抓头,苦笑道:「老爷爷,我送过不少人纸和画,所以我不确定你说的人是谁。」
「不只送画,你还给了这张纸。那幅荷花图很快就以高价卖出,唯有这张诗词,怎么就是卖不出,不过也因为这样,老夫才能拿着这张纸来找你。」
「……」卖不出……没人要买他的字就是了?
「一车的宣纸……」包五也在旁帮忙想着,眼珠子滑溜地转了两圈,讶声道:「少爷,会不会是六年前的那一桩?」
包子泉狐疑地看着他。「六年前?」
「是啊,是啊。」他用力点点头。「少爷您不记得吗?那时咱门带了好几车的纸经过一个小城镇,您瞧见那里的人穷困的很,有不少穷书生都在地上拿石头练字,你随意抓了一个,说是要把一车宣纸送给他们,要他分送给每个有需要书生,同时还拿了一幅画给他要他到邻镇去卖,卖来的钱拿去买笔墨,同样分给有需要的人,您不记得了吗?老爷知道少了一车的纸,气得骂了你一顿,说那些都是人家订好的纸,少了一车根本无法和人交代,」
「哦……」眯着眼再想着,似乎想起有这么一回事。
视线再看回眼前的老人家,他礼貌地笑道:「我家什么没,就纸最多,您就别记着这小事了。」
「不,受人恩惠就得一辈子记得,你当初给纸的那位书生是我儿子,他临终前直念着没法对你说些感谢的话,所以我这做爹的只好帮他走上一回,以圆他的心。」
「临终!?」包子泉与包五不约而同喊出,一脸的惊讶。
「是啊。」提及此,他皱眉摇头叹息道:「当年考上科举后,他在那个地方当了知府,没想到才当了三年的时间,他就生了一个怪病,怎么也医不好,最后病死异乡。」老人家难过地抹了抹脸,再摇头叹气。
包子泉不知所措地看着老人家,不擅长安慰人的他,不自然地拍了拍老人家的背,安抚道:「老爷爷,您节哀顺变啊。」
「没事、没事。」再抹了下脸,老爷爷抬起头,脸上已恢复慈祥的笑容。「老夫来除了是替他道声谢,还想和你们合作,决定以后印书的纸都跟你们进。」
「印书?」包子泉搔搔头,疑惑道:「老爷爷,您家是印书的吗?」
「是啊,老夫有三个儿子,除了上信跑去做官,另两个都在书坊承接咱们张家的事业。」
上信?张家?张上信?
怎么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
「这次的合作虽是以报恩为前提,可老夫知道,包家长亨纸坊的纸质料都不错,不过价格便宜了点,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劣等品。」
「老爷和少爷都坚持纸价不能太高,不然那些书生们不就没地方买纸了?」包五不满道,对那种莫名的谣言感到愤怒。
「不管外人怎么说,我们有我们的坚持。」话一顿,包子泉朝着老先生再客气一笑「老爷爷,如果您不嫌弃,我们很乐意和您合作。」
「包公子千万别这么客气,老夫只是想替小儿做完他想做的事,只是除了这之外,老夫尚有件事想麻烦包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