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
白昭淮终于在这激烈的情事里意识迷乱了,任由男人肆意的亲吻、抽插。
直做到天边发白,男人才在他的身体里最后一次释放出来。
身上的男人显然累狠了,高潮的余韵里捧着白昭淮的脸亲了一会儿,之后就这样趴在他的身上睡着了,而下身依
旧还保持着相连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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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男人显然累狠了,高潮的余韵里捧着白昭淮的脸亲了一会儿,之后就这样趴在他的身上睡着了,而下身依
旧还保持着相连的姿势。
这姿势自然不舒服,白昭淮却累得连推开男人的力气也没有了。
叹了一口气,白昭淮抱住了身上的齐俊,双手贴在他汗湿的背上。
借着熹微的晨光,能隐约看见男人睡着的侧脸,手掌下长年锻炼的身体结实而性感,肌肉分布匀称,胸膛、手臂
上都是带着汗的蜜色的线条。
像齐俊这样的好男人,有谁能拒绝呢?
看了一会儿,白昭淮闭上眼睛,将脸贴上齐俊的。
若是前一晚还能借酒说醉,这一晚却是真的再清醒不过,白昭淮在这欢爱之后也来不及理出什么想法和滋味来,
只知道只有这样的一场情事才能减轻心里的百般烧灼,而现在则是累得脑里一片空白。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白昭淮迷糊着动了动身子,而后在腰上一阵的酸痛里终于清醒了。
眨眨眼睛,身边的齐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单手支着头,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见他醒来,齐俊一乐,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亲:“你还是刚醒的时候最可爱。”
这般时辰还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被人形容可爱,白昭淮真觉得不如羞死算了,然而那样娇羞的表情他却做不来,
只能红着脸将头转向一边,淡淡的问:“为什么?”
“就只有那时候你脸上最放松、自在,平时总是谨慎又规矩的。”
白昭淮不答话,安静了一会儿道:“你早朝迟了……”
齐俊叹了口气:“你啊,这时候说这些多扫兴?”见他不肯回身,便凑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继续道:“这几天有事
要办,告了假,不必早朝了。”
“难不成就为了做……”话说到一半,白昭淮突然收住了声音,抿起嘴唇,将脸藏进被子里。
齐俊哈哈大笑,手指头戳着白昭淮露在外面的裸着的肩膀道:“正是,就为了办这人生大事!”
起床、沐浴、用餐的一番折腾,时间已经中午,白昭淮匆匆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刘建山正扫着院子里的落叶,齐静年和白礼谦则在书房里。
两个孩子年龄相仿,齐静年要年长几岁,但不似白礼谦老实乖巧,这时候虽然同在书房,却是一个认真背书,一
个东游西逛。
白昭淮站在门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尽管都还只是两个孩童,但他却仍然担心自己这虚弱无力的样子让他们看了去,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和白礼谦
说这件事。
正自烦恼,就听身边一个声音朗声道:“怎么站在门外发呆?”
齐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精神抖擞的站在了身边。
白昭淮脸上发热,见两个孩子都已经看见自己只得迈步进了书房。
“爹爹……”白礼谦放下了书,规规矩矩的站在白昭淮和齐俊面前,仰起小脸问道:“爹爹以后都要去齐叔叔那
里睡觉了吗?”
小孩子并不懂得这样的事情应当委婉询问,天真的看着白昭淮。
然而这样直接而直白的问话却让白昭淮窘迫得答不上话来。
“谦儿不喜欢爹爹和齐叔叔在一起吗?”齐俊蹲下身子揉着白礼谦的头笑问。
白礼谦歪头想了想,而后看着齐俊认真道:“齐叔叔是要做谦儿的娘亲吗?”
“!……”
“!……”
一时间白昭淮和齐俊都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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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礼谦歪头想了想,而后看着齐俊认真道:“齐叔叔是要做谦儿的娘亲吗?”
“!……”
“!……”
一时间白昭淮和齐俊都有些尴尬。
“你笨死了,二叔是男人,怎么做娘亲?”齐静年戳戳白礼谦的小脑袋瓜训他道:“二叔自然是要做爹!”
白礼谦回头看看白昭淮又看看齐俊烦恼道:“可是……谦儿已经有爹爹了啊……”
“笨……多一个不是更好……”
站了这一阵,又听着两个孩子旁若无人般的研究着这样尴尬的问题,白昭淮止不住的出了一背的汗,腰上发酸,
两腿也有些发抖的没有力气。
齐俊见他脸色微微潮红,鼻尖有汗,便站起身来握住了他的手,而后对齐静年道:“臭小子别瞎说,带谦儿找齐
伯去,让他备车,就说我要带你们出去玩。”
车马其实早就已经吩咐了人准备,齐俊只是借着理由将两个难缠的小孩打发走而已。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天……太热了……”白昭淮坐在椅子上不敢看齐俊,拿着刚才白礼谦看的书轻轻道。
他没有齐俊那样结实强壮的身体,这一夜折腾下来几乎让他连走路都觉得轻飘飘的,身上没有一处不是酸软的。
这些感觉却不好说出口,哪怕只是稍微想想,白昭淮都觉得脸上要烧起来。
只是,他刚一说完就后悔了。
如今已经秋天,昨晚雨后连火盆子都用到了,哪里又会有太热的天?
“累了吧,”齐俊微笑着拿衣袖在白昭淮的额头上按了按:“是我不好,太忘情了。”
“……”
“以后不会了,我会小心点。”
“……”
“能走吗?不然……”齐俊问着便伸手想要去抱。
白昭淮低头站起身来,挡开了齐俊伸过来的手淡淡道:“我去换下衣服。”
看着白昭淮急急忙忙出去的身影,齐俊忍不住满心笑意。
这人总是这样淡淡的,没有太多波澜的表情虽然不容易看出喜怒,那露出衣领的羞红的脖子却还是泄露了秘密。
马车里布置得十分舒服,软座软垫一应俱全,更何况还有手上功夫一流的将军为自己揉腰捶背的,一路过去倒也
并不辛苦。
只是白礼谦不能和爹爹在一辆马车上微微的有些伤心。
法源寺的赏菊会由来已久,原本只是当时的主持爱菊而养菊。但后来品种越来越多且又珍贵,于是这名声就传了
开来,前来观赏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主持索性就在每年的秋天办起了赏菊会,借着机会也多募得些香油钱。
几代主持这样精心照管下来,赏菊会俨然成了齐梁城秋天里文人雅士必争相前去的一个节日了。
白昭淮在齐梁城里也生活了有四五年的时间,对这赏菊会自然有所耳闻,只是盛名之下,想进得寺院自是十分困
难。
就和老华居的状元红一样,并非是有钱便能求得的。
虽是最后一日的下午,路上并行的也还是不少,从窗户里隐隐看去,便知道都是达官贵人。
白昭淮垂下眼,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齐俊虽然比他大了几岁,但于情爱上仍是白纸一般,对他的追求和讨好也和少年人一样单纯干净,那心思都明明
白白的写在眼里。
比起他在战场上的叱吒风光,现在身边的齐俊简直可说是判若两人,便是那一脸宠溺又关切的表情便比之在战场
上不知要柔和了多少,只怕他的部下都还不曾见识过。
而这样的齐俊丝毫没有让人觉得丢了威风,相反的,只让人觉得更加的动心。
这样想着,白昭淮轻轻叹了口气,那一片柔和的心境里,隐隐觉得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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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法源寺到了。”
白昭淮一路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法源寺的门外。
齐俊答应了一声,躬身出了车,而后伸开双臂等着白昭淮。
白昭淮看看他,不好推却,只得扶着他的双手下了车,之后就不肯再让他牵着手走了。
齐俊也不以为意,白昭淮向来脸皮薄,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想要和他亲近而被拒绝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
白礼谦和齐静年已经小跑着追到两人身边,对着这两个小孩,白昭淮的笑容显然就要自然而且多了。
“爹爹,齐哥哥说寺里的大和尚会讲经,能捉妖怪。”
“嗯,”白昭淮淡笑着道:“大和尚自然法力高强,谦儿和静年都要敬重,知道吗?”说完伸手在两人头上揉揉
。
“不过,那也没有我二叔厉害!”齐静年脸上和语气里一样,那份傲气和小孩子的炫耀是自然而然的,有趣却并
不让人讨厌,白昭淮只笑着“嗯”了一声,而后回头看着身边的齐俊。
男人虎起脸来瞪着齐静年道:“吹牛小心让狼叼去……”
“二叔……你这话还是吓唬这小不点去吧!”
一边的白昭淮忍不住微笑着摸摸齐静年的头道:“佛门清净地,言语要留意。”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一个苍劲的声音笑道:“齐将军也有赏菊的爱好吗?老夫怎从不曾见过你来过?”
说话的人正是左将军董严。
齐俊抱拳道:“晚辈自然没有这番闲雅之心,是为了朋友而来。”
董严瞟了一眼他身边站着的白昭淮,只说了一个“请”字,而后转身带着下人先进了寺门。
齐俊的确并没有那么大的赏花品茶的雅兴,但能与白昭淮一同赏玩自然是非常美好的记忆,而除此之外,对于董
严和赵氏父子一同出现这里的状况也让他有些好奇。
于公于私,这一趟他都是不得不来,也来得乐在其中。
寺院并不算大,最好的观赏地点是后院观音山上的两处凉亭,其中一处是他提早就定下了的,另一处则是董严的
,两处凉亭在山间小路两侧遥相对望,距离虽有些远,视线却清晰。
山脚下则聚集了大多数的赏菊的人,而这观音山上却不是谁都能上得来的,最名贵珍稀的品种自然就通通摆在半
山以上的位置。
齐俊和白昭淮一坐下,就有寺里的小沙弥端上了茶果、素点和菊花泡的茶,两个孩子则有下人照顾着在一边玩。
齐俊远远看了董严一眼,回头看着白昭淮,有些无奈的道:“我刚才说的是真话,菊花这些我可真是不懂。就只
是想带你来看看。”
他对于菊花的了解就像他对白昭淮的了解一样,并不多。
但他从白昭淮画里常常能见到菊花图,心里猜着他大概是喜欢这些的,于是就一心一意的想要让他看见这寺里最
珍贵的品种。
白昭淮端起茶碗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微笑着慢声道:“嗯,这味道……”
“味道怎么了?”
“果真是有点风流的意思……”
齐俊愣了一下,才明白白昭淮话里所指。
这样阔绰又附庸风雅一般的邀约,倒真是带着十足的公子哥的做派。
“呵,这是取笑我吗?”齐俊哈哈一笑,被他这样一说,也觉得自己这谈情说爱的手段实在不算高明。
但要他想些其他的好办法,他也真可算是无计可施。且不说他没有追求一个大男人的经验,便是和女人相处的经
验他也没有过,又哪里知道该怎么样去讨好心上人。
白昭淮一向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想要投其所好更加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只是凭着满心的喜爱,凭着想给他更多的心情做着这些而已,自然会显得有些拙劣,好在那份真心是半点不少
,这其中的宠爱也足够让人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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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从山脚下一直延伸到靠近观音阁的地方,颜色、品种交互搭配着摆放果真是一奇景。
寺里的几位大师并不轻易见客,这时候也仍然是在各自的禅室参禅礼佛,往来忙碌的都是寺里的小沙弥。
齐俊留心观察了一会儿,便招了跟着前来的部下耳语着交代了几句,之后才回过头来和白昭淮看着这满山的菊花
闲聊。
那日常玉给他看的信上写的日子正是今天,地点也正是这法源寺,而赵氏父子要见的大人物自然就是另外的凉亭
里的董严。
要想不让人怀疑的商讨事情,没有比在这样热闹的地方“巧遇”更好的办法了。
而在这人来人往的人群里要送个口信,写个字条更加不会引起人注意。
过了一阵,那部下果然给他带来了他想要的信息。
这热闹的情景能给他们当做掩护,自然也能为自己所用,那互相传来传去的字条正是再好不过的证据,借着这样
吵杂的环境想要弄到手里也要容易得多。
赵一白父子两人做贼心虚,定然不敢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将字条烧毁,而他只需要让人小心留意的从他们身边经过
,再顺便将东西拿到手就好。
即便等到他们回了府里要销毁时发现丢失,也不敢将这事说给董严去,瞒上不瞒下的道理赵一白做官多年自不会
不懂,而要嫌疑却也不好找目标,这件事也就会不了了之,再干净不过。
白昭淮对菊花的了解果如齐俊所猜测的。
但凡是齐俊能在寺里指出来的,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品种,甚至连那名字的由来也能说得精彩,原本吵着无聊的齐
静年也安静的坐在一边听起故事来。
“我真想知道你这脑袋里到底都装了多少的东西。”齐俊说着话,手上则仔细的剥着栗子、蚕豆的小吃。
白昭淮笑而不答,拿着面前小蝶里的果实分给两个孩子,白礼谦仍是安静规矩的,齐静年却嚷着要白昭淮讲个菊
花仙子捉小鬼的故事。
这样温馨又和乐的情景,齐俊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大哥去世之后不久父亲也病重过世,几年来齐家都是靠着自
己的支撑才有今日,但奔波忙碌的时间一多,与家人相聚的时间就少了,更何况将军府里除了齐静年这个小孩之
外也就只有孀居的嫂嫂而已。
这样说笑着到了日暮,大多数的来人已经渐渐散了,董严也远远的和这边摆了下手后带着一大堆的下人离开了。
齐俊让人拿了披风,给那一大两小穿上,看样子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一会儿,一个小沙弥便过来相请,说是主持在饭堂备了斋菜,请几位移步过去用斋。
白昭淮看看齐俊奇道:“不是说没怎么来过?怎么连主持也要来请你?”
齐俊背手笑道:“我是不常来,不过家父过世前只要有机会,一年里就总要有个把月的时间会来这里小住。”
白昭淮点点头,双手领着两个孩子跟着领路的小沙弥向着山下的素味堂走去。
秋日夕阳如火,红霞被寺里的建筑和绿树遮挡得断断续续,就着忽明忽暗的红光看着前面淡笑着的年轻男人,竟
有如置身画境的幻觉,齐俊渐渐明白了当年父亲在这里约见朋友时的心情。
那时候,他还只是个毛头小子,父亲的那位密友一年里只有在这秋天的赏菊会时才会来与父亲相见,每次来也只
在府里住上半月便走。
那时候父亲就会每日与他来这里赏菊,即使等到那人走了也还是会常常来寺里吃斋。
然而他却并没有遗传得父亲爱菊的喜好,父亲去世后家里的菊园也渐渐的败落了,如今也都种的其他的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