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器的触感 上——鱼跃于渊Y4

“啊！！——”尖叫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刺耳，不过这里是无人的山野，叫得再响也不会有人听见。审问人笑着抚开左眼上覆着的头发，摇摇头：“我有那么可怕么？只不过瞎了一只眼而已……还是你怕得也想说？可以啊，你说的话，我就原谅你，杀了他——”

“不不不，我来说，我来说——”男人惊慌失措，拼命地哀求，审问人回头一笑：“好啊，刚才忘了告诉你了，你来说的话，这女人就归我玩儿，可以么？”

“可以，可以……”他僵硬地笑着，就怕这独眼的审问人突然又变卦。独眼人又笑了：“她是你老婆，这样也可以？虽然她是个老女人，可看上去还这么年轻漂亮啊，你舍得？”

“舍得，舍得，你随便拿去玩……”

“是吗？太好了……”独眼人走到女人身边，白蛇散去了，他猛地伸手，扯碎了女人的衣服，抱住她，一手抓住乳房，一手伸到阴部，用力揉搓捅搅。

“啊啊啊——”女人惊恐地尖叫挣扎，却逃脱不出掌控。独眼人笑看着男人：“快点说啊！”

“好的，好的。他八岁和他妈妈进了我家，小孩子太可爱了，我那时就很喜欢他……”

“一根。”

“啊——谢谢，谢谢……我喜欢他，每天一有机会，就……骚扰他。”

“两根。”

“啊！他十三岁时，我……我忍不住了，我……强奸了他。”

“四根。”

“唔……此……此后的五年，我只要在家，就……就要强暴他……”

“不要省略过程啊，秦先生，小孩子越长越大，凭你的身材，你恐怕拿不住他吧？”

“对，对对。每一次我都让我的保镖按住他，还给他灌药、拍照……啊啊啊——”

“八根。这女人在家你也玩？”

“是，是的。她，她从来都不管，孩子向她求救她也不管。”

“十六……啊，不够了。”独眼人把手上的一大把钉子悉数扔在地上，看看已经吓昏过去的女人，小心拿掉手套，站起来。

“看，我说话算话，已经放开你了。”他抱起手，莫名笑着。男人很高兴，很费力地想要站起来。他扶着身边的树借力，却摸到了凉冰冰蠕蠕而动的条状物。

“秦先生，我要谢谢你，是你的丑陋暴行让他成长为王的资格者的，这对我有多大帮助，你知道么？”

硬物不断戳刺肉体的声音在静谧中持续着，已经没有任何喊叫发出。

“这余兴真恶心，还染脏我的手……算了，接下来就是正题。萧漠，你究竟想怎么跟我斗，我很好奇啊，呵呵。”

“我的王，依照你的吩咐，已经对他们两个做了处理了，他们将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伏樾闲俯身行礼，萧漠皱皱眉，从床上撑坐起来。

“伏先生，你别这样，我会不好意思。”浑身泛着酸疼，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可他还是想躺床上。不过他没一点抱怨，因为旁边的铁触已经神采奕奕到处散发着旺盛的精力。

伏樾闲笑着立直身体，走过来坐在床边：“开个玩笑。要不要我叫医生来，给你打点点滴？”

“不需要。”他有点生气，因为看到了他眼中透出的玩味的目光，正在自己和铁触脸上扫来扫去。

“那好，我叫人送吃的上来，萧漠。”伏樾闲笑笑，又说：“你以后别叫我伏先生了，叫我樾闲哥吧。老实说，很久以前我就当你是我的弟弟，和梓开一样。”

萧漠皱起眉，想了一会儿，才说：“好的，樾闲哥。其实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和伯父说。”

“什么？”

“是关于梓开的，我觉得既然没找到他的……”

楼下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叫，萧漠没能往下说，三个人互相看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楼下骚动起来，伏樾闲定定神，说：“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你继父被杀了，很惨的，浑身都是伤口，除了脸，哪里都没有好肉。”

格穷的声音凉凉地在一旁响起了，萧漠愕然转头：“被杀了？”

“什么啊？还给我装，难道不是你叫小鬼杀的么？”格穷看看铁触，他依旧面瘫的样子，好像十分漠不关心：“什么啊，死了吗？我还想着哪天好好教训他的。”

萧漠沈下脸，一把把他拉住，铁触侧身坐到了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萧漠低声问：“小鬼，昨天我们完事了，我睡着的时候，你还醒着吧？说，到底是不是你？”

“不是。”铁触回答得很干脆，萧漠皱皱眉，根本就觉察不出他是否在撒谎。铁触也皱起眉：“漠，你不相信我吗？我没有理由要骗你，要是我杀的，我肯定会承认。”

萧漠好像想到了什么，又问格穷：“只有一个人的尸体？”

“啊，是的，你放心，没有你母亲的。”格穷抱手靠着墙，挑起眉毛：“倒也是，不应该是小鬼杀的，因为他们十二点以前就离开了。小鬼和你昏天暗地了好几个小时，要杀他，肯定是在半夜以后，那时候还上哪里去找人？就算小鬼勉强鼻子灵，找得到他们，也绝对不会杀了他还要装袋子运送回来弃尸。”

萧漠点点头，下了床，来到楼下大厅。整幢房子的仆人都聚集在门口，窃窃私语。惊恐，不安的情绪正在迅速蔓延。伏樾闲阴着脸疏散人群，走过来对萧漠说：“居然骗过了影望者，把尸体塞在前庭的石桌子下，萧漠，你觉得是什么人干的？”

萧漠走到门口，一眼就看见了前庭右边石桌子旁的一个大袋子，拉链已经拉开了，里面血迹斑斑的尸体隐约可见。

他不想走过去，这个男人是死是活，怎么死的，他都不想了解。

“樾闲哥，这件事怎么办？伯父呢？”

萧漠觉得有点为难，他知道这件事绝不会那么简单，十有八九是隐藏在暗处迟迟不露面的敌人干的，至于目的是什么，他丝毫不知。

“爸爸有生意上的事情要谈。”伏樾闲用眼神给他示意，萧漠知道，伏举肯定已经和其他影望同盟的头脑在接洽了。

“这件事交给警察办好了，反正行凶地点并不在这里，谁也没有嫌疑。”

第九章：意料外的暗处隐藏者

萧漠知道凌腾风会来，反正只要涉及到自己和伏家，他就是像闻到美食气味的老饕，马上出现。更何况通过那天的对话，萧漠也知道他早就调查过自己的过往。现在这个姓秦的男人莫名其妙地被人杀了，自己肯定逃脱不了被他盘问的命运。

所以萧漠没有回避，他只让格穷、梅纽卡洛和铁触躲起来，省得引起这个男人憎恨裁决者的狂躁因子暴发。

“萧先生，为什么一有重案的地方，就会出现你的身影呢？真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凌腾风冷笑着，脱去手套。萧漠笑笑：“梓开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不来拜望，太说不过去了。凌先生，怎么说得好像我是嫌疑人一样？”

凌腾风居然没接他的话，看着伏樾闲问：“伏先生，死者和你家什么关系？”

“秦先生是家父生意上的朋友，昨天下午他和夫人来拜望家父，家父留他们吃饭。”

“是吗？还带着妻子啊，那他妻子人哪里去了……”他斜眼望着萧漠，又问：“伏先生，萧先生什么时候来你家的？”

“大概昨天晚上八点。”

“他来的时候死者和他夫人还在？”

“是的。”

“之后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吧？”凌腾风的笑容有点恶毒，眼光在萧漠身上扫来扫去：“例如持械行凶之类的。”

“凌先生，说话要讲证据。”萧漠微微笑着，喝了口咖啡。凌腾风盯他好一会儿，哼笑一声：“的确没证据，行凶地点显然不是这里，哪里都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萧漠，你的跟班加恋人哪里去了？不在家里啊。”

萧漠挑挑眉，放下杯子，翘起腿：“凌先生，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他不是我的跟班，也不是我恋人，那里是我家，不可能一直让他留着。”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是同居关系了。那就是普通的床伴喽？”凌腾风点了支烟，在烟雾缭绕中盯着他。

……真讨厌。我跟谁上床难道要向你一一报备吗？

“凌先生，我想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过问。”

凌腾风没说话，不一会儿已经抽完了，他把烟蒂按息，站起身来：“收队，这里没查的了。”

“头，还没问完。”

“收队，这里没有有价值的东西，懂？”他深深看了萧漠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感觉得到，他嫌疑不大，为什么？那种杀人的方式，说明凶手要么对死者恨到极点，要么是个变态。后一个可能性很小，那这么恨死者的人，只可能是他，可他为什么一点说谎的迹象都没有？还是我走眼了？

不，不管怎么样，这男人的死不会和那个世界的事情没有一点关系，这个伏家也是，一定是知情者。

他上了自己的车，戴上墨镜，拨通了一个电话。

“是，是我。能请组织的人过来，检查一具尸体吗？也许会发现有趣的东西……是不是没有伤和下毒生病迹象的诡异尸体？想到哪里去了，全身都是伤，而且我想不出要怎么捅，才会捅得没一点歪斜，且均匀到像是用电脑全程控制的。”

铁触一把抓住萧漠，把他拖到走廊上，强调：“我不是你的床伴，漠。”

萧漠点头微笑：“嗯，当然不是啊。你是我的裁决者，永远效忠我的仆人，跟我怎么能是那种一拍即合烦了就散的纯粹肉体关系呢？我最讨厌那种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

“怎么了小鬼？你好像不高兴。”萧漠忍着笑，拍拍他的脸。

昨天晚上已经接受你爱的表白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贪心过头会适得其反哟，小鬼。

“我爱你，漠。”小鬼显然不死心，盯着他好像在希求什么。他唔了一声：“我也爱你，小鬼。”

这样总可以了吧？你要我说，那我说给你听。

“没诚意。”铁触偏过头，嘀咕。萧漠又唔了一声，踮脚勾住他颈子，来了个深吻。

“漠，你很狡猾……”铁触不甘心地搂着他腰，慢慢沉浸。

不是说过了么，小鬼，你还早呢，所以乖乖的，听话。

“打扰一下。”格穷的声音就在旁边，萧漠皱皱眉，推开铁触。格穷的眼神藏着点欲火，一闪而逝，萧漠又皱皱眉，反思自己在走廊调情的行为是不是做得过了。

“有事？”

“当然，贱货。”

“我说过了，不许你这样叫漠！”铁触十分不高兴，当然有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被打扰到了。格穷没理他的抗议，继续高姿态：“贱货，我就喜欢这样叫。喂，贱货，我要提醒你，不要以为你是王，别人就会听你的。”

那个还需要你说吗，大狮子，我的斤两我自己最清楚。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退缩绝对只有坏处。

“谢谢，大狮子。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注意凌腾风。”大狮子居然没了表情，萧漠挑挑眉：“我在注意啊，我也不想惹麻烦。”

“贱货，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你以为他怎么查到你过去的？他的权限未免太大了吧，你觉得他一个人能干出这些来？”格穷有点不耐烦了，丢下这几句话，抱着手走了。

有道理啊……

萧漠皱起眉头，忽然想到了他刚从影子世界回来时，和丽萨通电话，之后凌腾风马上就出现了。现在看来监听是肯定的，问题是他怎么堵住自己的。难道他是超时空游侠，随便穿着玩？

除了卫星定位他想不到其他的，问题是在不能肯定失踪的目标人物下一步会有什么动向时，一直保持着这种监控方式，谁会给一个小小的侦察科长那么大面子？更何况他是针对自己单干，并不是针对绑匪，更不要说警察内部完全不知情。

所以格穷说的太有道理了，萧漠从没想过大狮子心思会这么细，他简直要怀疑他一直在调查这个凌腾风。

伤脑筋，原以为只会有一个敌对者的……

知道么？迄今为止所能见到的卷宗里原因不明的同类死亡案件有多少起？

多少起？我怎么知道，凭你自己能调查的卷宗范围，你也不可能知道吧？你指的是全国，还是全世界？真伤脑筋，难道非要叫我把你定性为威胁者么？

“漠，杀了他。”铁触从背后环住了自己，声音很冰冷，比他习惯性的面瘫神情冷多了。

“小鬼，别随便感应我的情绪波动。还有，小孩子不许那么残忍，说杀人就杀人。”萧漠回头凑上他探寻的唇，已经打定主意。

非到杀人那一步，他也绝不会让小鬼动手，这是他自己该面对的。

反正他已经陷进未知的危险世界里来了，再天真下去，粉身碎骨倒不要紧，关键是一旦输得不明不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他可就太不甘心了。

第十章：黑色碎片，萧漠的心意

可恶，为什么召唤不出来？

萧漠瞪眼看着腕上的金属条纹，明明在闪动，可那根华丽死笨重死的大家伙就是不出来。

“漠，别急，欲速则不达。”铁触微微翘着唇角，抱手用柔得想要把他化掉的眼光打量着。他没见过他狼狈得可爱的样子，所以很开心。

“不急？我要去见影望同盟的首脑，他们说要评估我的能力，要是不能拿出像样的本事来，谁理我啊？”萧漠鼓了他一大眼，继续跟黑权较劲。

梅纽卡洛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含糊：“白痴老男人，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学不会，你死了算了……”

“嗯，同感。”格穷挑着眉点点头，忽然飞身而起，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着长链，朝萧漠狠狠砸下。

“哈哈哈！去死吧没用的贱货，我们不要需要你！！——”

几乎同一时间，铁触冲了过去，双手光芒一闪，黑权已经拿在了手中。不过他没注意梅纽卡洛伸过来的脚，被绊得飞扑在地，之后又马上被他坐到背上。

“唔！！”

地面被砸出了裂纹，下巴磕地的时候咬到了舌头，他眼睁睁地看着格穷的的链光就要击中萧漠。

住手啊，黑权在我手上你叫漠怎么办——

啪！

萧漠居然抓住了链头，格穷咦了一声，旋即笑了。

“这样才有意思嘛没用的贱货！哈哈哈——”

他轻轻抖手，链光已从萧漠手中脱出。萧漠皱皱眉，一看手掌，早破了，血正慢慢渗着。

“漠你疼不疼——唔！”他挣扎着，却被梅纽卡洛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