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叹气,从人群中挤出来,大声笑道,“嘿,我道是谁呢?原来都是朋友,吴局长您安好啊?”
吴长治一直紧绷着脸坐在最里面,闻言笑了起来,“这不是小陆么?也在这儿吃饭?”
陆离指着庄虞,微笑,“跟几个朋友小聚一下,”转脸看向吴太太,满脸堆笑,“几天不见,大姐真是越来越年
轻了,我刚看见差点都不敢认。”
吴太太爽朗地笑,“小陆你这张嘴啊!真是比抹了蜜还甜。”
“我这说的可都是实话,”陆离笑道,看向庄虞,“阿虞,叫你回去喝酒呢,你以为跑到这里就逃得了啦?”
庄虞顺杆爬,“谁想逃啦?我这不是马上就回去嘛。”说着拽着安保生拉硬拽着出了房门。
陆离寒暄两句随后跟着出了门。
秦风脸色不太好地拉住陆离,“你跟吴长治关系不错?你们……”
陆离白他一眼,“吃什么飞醋呐,那孙子倒是想跟我做,可惜我没兴趣跟变态上床。”
秦风抓着他的手放在嘴边亲吻,“瞧我多差劲,真是小气透了。”
陆离抬头亲一下他的嘴角,笑,“这次原谅你。”
没有好戏看,围观的人们三三两两散去了,突然大厅传来一阵嘈杂,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叫,“我靠你敢打我
?我操你大爷的!信不信老子告你打记者……”
陆离顿时觉得头大了。
秦风已经跑过去,“怎么了?怎么了?熊仔你怎么在这儿啊?”
两个酒店保安将伪正太死死压在地上,另一个拿着他的数码相机,一张一张地删照片。
熊豪杰趴在地上,大哭,“陆教授,救救我……”
陆离凑过去一看,扶额,“熊豪杰,你他妈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偷拍吴长治?”
舒南林用力甩上车门,大步走进酒店,进门就抓过一只门童,低吼,“谁打他了?”
门童懵了,“啊?啊?”
“熊豪杰呢?你们给弄哪儿去了?”
门童继续懵,“啊?啊?”
“你发什么神经?”陆离叫了一声,“过来,熊仔在这里。”
舒南林将小门童放开,火大地跟着陆离往包间走,“他没挨打吧?”
陆离回他一个白眼,“到底怎么回事?他一个娱乐记者去拍什么吴长治?也不怕党和国家和谐了他?”
舒南林长叹一声气,“他拍的是吴长治的老婆!”
陆离一愣,幸灾乐祸地笑了,“嘿,我说南林,吴长治的老婆少说也有四十多岁了吧,你已经够老了,居然还有
兴趣找比自己更老的?”
舒南林没好气,“全他妈是误会!”
走进包间,庄虞心情不好,带着安保提前退场,曹萌和熊豪杰这两个心理年龄为负数的一见如故,很快就勾肩搭
背闹成一团。
舒南林随陆离推门而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熊仔把曹萌按倒在地,狞笑着扒开了衣服……只觉额头猛地蹦出一个
加号……
“哦也!你的咪咪比我黑!”
“滚!老子这是正宗的荔枝!你懂个毛?”曹萌一翻身把熊仔掀翻,禄山之爪伸向了他的胸前。
舒南林觉得脑中传来一声清晰的“咔”——不要怀疑,那是理智断线的声音。
冲上去抓住伪正太的细胳膊,一把将人拉到自己怀中,对曹萌吼,“你做什么?”
曹萌被吼得一愣,“……舒教授,您怎么来了?”
舒南林两眼冒火,“我怎么来了?我再不来老婆都给人扒了!”
陆离掩面,“哦,南林,你要冷静……”
“什么老婆?”曹萌茫然,无助地望向秦风,“这不是我们就业辅导老师么?他有老婆?”
陆离阴阳怪气,“亲爱的曹萌同学,难得你还认识就业辅导老师,我以为你什么课都不去上的。”
秦风笑了一下,轻飘飘地说,“我想这个问题你需要问熊豪杰同志了。”
“嗯?”
熊豪杰指一下舒南林,轻描淡写,“哦,没什么,这个老流氓就是我以前的姘头。”
“嘎?”曹萌石化。
舒南林脸色不善,看着熊豪杰有些咬牙切齿,“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哦,我说错了,”熊豪杰转着一双圆眼睛,耸耸肩膀,“应该说,我以前是这老流氓的八百个姘头之一。”
“吼!”陆离顿时如同打了鸡血,戳戳秦风,“有个词儿叫什么来着?”
秦风一脸纯良,“精尽人亡。”
“BINGO!”
“熊豪杰!”舒南林几乎喷火,“我看你今天是找打……”
熊豪杰一把从舒南林怀里挣出来,大叫,“我说错了吗?你他妈八百个姘头,什么男男女女妖妖狐狐都有,我不
过就是那八百分之一,我说的不对?我告诉你舒南林,老子没你那么没节操!老子不跟你玩儿了!”
一直冷着脸坐在一边的方芜抬起头来,“南林,这小孩是你的新玩具?”
陆离一捂脸,喃喃道,“完了……出大事儿了……”
果然舒南林脸色一变,尚未来得及应对,那边熊豪杰已经掀翻了桌子,抓了个酒瓶扑过去,狠狠摔在了舒南林头
上。
啤酒瓶沉闷地炸开,舒南林狼狈地站在房间中,脚边一地残羹冷炙,棱角分明的脸上一片狼藉,有白色的泡沫掺
着腥红从头顶留下来,糊住了眼睛。
抹一把脸,舒南林抓住熊豪杰手腕,“别闹!”
“我怎么闹了?”熊豪杰挣开,带着哭腔嚷,“你他妈有没有良心?大家都是人,你凭什么玩儿我啊?”
陆离忙跳上去,“南林,你伤口怎么样?先去医院……”
“不用,”舒南林挥开他,顶着一头鲜血去拉熊豪杰的手,“我对你是认真的。”
“别碰我!”熊豪杰踹开他,吼,“你他妈骗谁?你这句话骗了不少人吧?还是就我傻,就我好骗啊?你他妈怎
么不去死啊!”
陆离讪讪道,“熊仔,有话好说……”
“好说你大爷!”熊豪杰恶狠狠地环视包间里的人,抹一把眼泪,“你们都是他的朋友,都觉得我无理取闹是吧
,反正……反正我们的事儿我也不想去嚼那舌头,说出来不够丢人的……是我自己瞎眼,自作自受,现在我认清
楚了,舒南林,我们没关系了,分手了,永别了!”
说完猛地拉开门冲了出去。
曹萌目瞪口呆,“……跟我没关系啊,我不是舒教授的朋友……哎哎熊仔,我跟你是一边儿的,我也特讨厌他…
…”
方芜踢他一脚,“你给我闭嘴。”
舒南林不顾头上的伤口,转身追上去,一把抓住熊豪杰的肩膀,“豪杰,你听我说……”
熊豪杰挥开他,“你说个鸟啊?你他妈一定要等我捉奸在床才认罪吗?”
“不是,我就喜欢你一个人,豪杰……”
此时正值中午吃饭高峰期,新国际大酒店客流如潮,人们三三两两望向这边,指指点点,舒南林脸皮再厚也不愿
给别人当猴看,抓着他的胳膊用力一甩把人扛到了肩上,大步往外走去。
“我操!你他妈放我下来!啊啊你松手!放开我!”
“老流氓你绑架!犯法的!救命啊救命……他妈的还有没有王法!”
“你大爷的……”
听着外面熊豪杰杀猪似的嚎叫,陆离如文学小青年般明媚而忧伤,“真是一场人神共愤的人间惨剧……”
20.流氓的告白
舒南林把熊豪杰塞进车中,绑上安全带,摸着他的头发,认真道,“不要再挑战我的极限,豪杰,乖,我们回家
。”
说完那辆墨绿色的大切诺基心理作用似地猛地蹦起来,凶猛地冲上大路。
熊豪杰脸转向窗外不说话。
舒南林淡淡道,“我已经34岁了,早年也做过不少荒唐事儿,你不能要求我的阅历是一片空白,你说是么?”
熊豪杰赌气不说话。
舒南林继续道,“不管以前有过多少人,现在我是和你在一起,想要白头偕老的是你,豪杰,我是真心爱你。”
熊豪杰冷笑,“你有心吗?”
舒南林平静地说,“以前没有,遇见你之后就有了。”
“放你妈的屁!”熊豪杰抹了安全带去一把薅住舒南林的衣领,吼,“你他妈就会甜言蜜语,你骗了我好几个月
!要不是我自己发现,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告诉我?”
舒南林正开车,被拽得差点开出S型,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抓住熊豪杰的手腕,“你他妈抽风给我看好时间!这
是在大路上,出车祸怎么办!”
熊豪杰彪悍无比,扑上去抢方向盘,“怕个毛!老子就要出车祸!老子就他妈不想活了,大不了一起死!拉你个
垫背的我不亏!”
车子差点给他发动起来,舒南林一惊,用力抓住他的肩膀将人按在副驾席上,语气有些酸楚,“豪杰,你听我慢
慢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承认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以前我什么都不在乎,现在不一样了,我在乎你
,我怕你,你懂么?”
熊豪杰咬着嘴唇,“……可是你骗我,你这个大骗子……”
“我向你认错,随你怎么罚我,豪杰,”舒南林抓着他的手,放在唇边一下一下地亲吻着,这本是十分亲昵的动
作,由他做来却充满了惶恐,令人心疼。
“我不罚你,我要和你分……”
“不行!”舒南林大声打断,看着难过的小孩,抬手轻轻揉着他的头发,温柔了声音,“不要和我分手,你是我
认定了要过一辈子的人,怎么能……怎么能轻易说分手?”
熊豪杰带着哭腔,“怎么轻易了?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骗我很好玩儿么?还是你从来没
把我当家人?”
“没……”舒南林温柔地舔舐着他的眼泪,“我怎么不把你当家人呢?我这辈子都认定你了。”
熊豪杰泪眼婆娑地瞪着他,“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结过婚!”
好,真相大白。
这是一个很稀松平常的星期六,被蹂躏了一个晚上的熊豪杰照例赖床赖到了十一点,舒南林系着围裙贤惠地拖了
地、擦了墙、煮了饭,然后正准备以王子的亲吻来唤醒睡美人时,房门开了。
舒南林探头一看,惊了,“妈,您怎么来了?”
舒妈妈是个开朗的老太太,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厨房一扔,蹒跚着走过来,“你爸去广西开会,带回了几个大
芒果,我送来你尝尝。”
“哎,您先别过来!”
舒妈妈愣了一下,“咋了?”
舒南林飞快地拉过一条凉被盖住熊豪杰奔放的睡姿,讪笑,“豪杰还没穿衣服……”
“嗨!”舒妈妈一脸过来人见怪不怪的表情,“怕什么,我儿媳妇儿我看一眼不掉块肉吧。”
舒南林走出卧室,坐在沙发上,“那不是不一样嘛,男女有别,成不?”
舒南林早八百年就已经出柜了,想当年也曾被赶出家门断绝来往,但经过这些年的反复拉锯战,再加上此人没脸
皮没节操的双性恋行径,现在父母都已经放手随他去了,只希望他别染上什么脏病就行。
舒妈妈坐在沙发上削芒果,“南林啊,我上回在中央商场遇见贺莲和她儿子了,你们真的……”
“妈,”舒南林打断她,“这事儿您就别掺和了,我跟贺莲离婚都五六年了,没可能复合的。”
舒妈妈愤愤道,“都怪你这死脾气!人家贺莲多好一姑娘,你非要去搞婚外情,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勾勾搭搭
,害我连孙子都不能见……”
“您要我说多少遍?那是贺莲和别人生的儿子!不是您孙子!再说,我什么时候和乱七八糟的女人勾勾搭搭了?
明明是她先出的轨,有您这样说自己儿子的么?”
“怎么不是乱七八糟的女人?那文化局的王xx不是女人?那卫生局的孙xx不是女人?张xx的小姨子不是女人?吴
xx的老婆不是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个死孩子有八百个姘头,可怜我们豪杰被你骗得团团转,指不定哪天就
被你甩了……”
舒妈妈一用力,一道芒果皮飞出去,稳稳地落在舒南林额头上。
舒南林气急败坏,“您轻点儿啊,黏黏腻腻的弄我一脸,妈,这话您可不能跟豪杰说,丫心眼儿小着呢……”
站起来准备去洗手间洗脸,一回头,见熊豪杰披着晨衣站在自己身后,死咬了嘴唇看着他。
“豪杰……”
熊豪杰看着他,颤着声音强笑,“行啊你,舒南林,玩儿我呢。”
舒南林身体整个倾斜过来,压在熊豪杰身上,双手疼惜地捧着他的脸,吮去他脸上的泪珠,“熊豪杰,你记住了
,我,舒南林,这辈子只爱一个人,只爱你熊豪杰一个人。”
熊豪杰咬着嘴唇不说话,泪水却止不住地流。
舒南林长叹一声,吻住他的嘴唇,手指熟练地探进衣服中……
熊豪杰惊道,“你、你做什么?”
舒南林的亲吻沿着下巴一路往下,含糊道,“做爱。”
“我操你大爷的!”熊豪杰吼,“老子还没有原谅你,你他妈又想玩儿我?”
舒南林压住他试图反抗的手臂,心尖疼得发麻,“不是玩儿,豪杰,不是玩儿啊,你乖一点,相信我,相信我爱
你的。”
熊豪杰两脚乱踢,“我相信你个大头鬼,你只会骗我……”
猛地,膝盖重重撞在一个器官上,熊豪杰僵住了。
舒南林额头上冷汗直流,脸色铁青地看着他。
熊豪杰傲娇地扭头,“活该!老子废了你!看你怎么去找你的八百个姘头!”
姘头!姘个鸟!这辈子就赖上这伪正太了!
舒南林一句话不说,恶狠狠地开始扒熊豪杰的衣服,将座位放下去,顺势扒下他的裤子,一根手指捅了进去。
“啊疼疼疼疼疼……”熊豪杰直着脖子嚎,“你他妈通下水道呐!啊……轻点……”
舒南林放温柔了动作,一手卖力地揉搓着他的前方,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做扩张,熊豪杰双臂抱住他的脖子,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