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虞,耐性不错哈。”
庄虞将小保安抢过来,做大义凌然状,“乱说什么!别带坏了人家正直孩子,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似的人尽可夫
?”
陆离小心瞄秦风一眼,“你怎么人身攻击啊!”
“嘿!”庄虞乐了,“我人身攻击你啥了?我说的哪句话不是真话啊,真是道貌岸然表里不一衣冠禽兽,安保,
看见没?教授都不是好东西,咱们以后不能跟这个叔叔学!”
“叔叔?”安保犹犹豫豫地看了一下陆离,小声道,“他以前都是管我叫好哥哥的……”
“你说什么?”陆离一把捏断了筷子。
安保立马住口,“我我我……我什么都没说……我我我……我要上厕所……”
庄虞和颜悦色,“去吧。”
安保夺门而出:呜呜呜……终于逃出来了……城里真是太凶险了……
曹萌叼个虾壳蹲在门口,看安保泪奔而过,老神在在:看,我一不在,方芜就开始脾气暴躁,唉,我家亲耐的真
是太傲娇了……
服务员为难地看着他,“先生,我们这是五星级酒店,谢绝乞讨……”
18.郁卒的曹萌
“得,又弄出去一个,”庄虞看着陆离,“下一步是不是要把秦风也撵出去啊?你到底有什么私房话不能跟他们
说?”
秦风举起手来,“不用撵,我自己出去,你们慢慢说,待会儿我再进来。”
陆离在他唇边啄一下,“乖哈,没事就去虐虐曹萌,那小子真是越虐越好玩了。”
方芜瞪眼,“胡说什么呐。”
“嘿!”陆离乐了,“你看他还护短呐。”
“别总欺负人,”秦风笑着摸摸陆离的耳朵,对方芜认真道,“方教授,我跟曹萌一个寝室住了四年,他是什么
人我最清楚,我只跟您说一句,您若真心喜欢他,值!”
方芜微怔,秦风转身出了包间。
庄虞不厚道地笑,“我说陆离,看样子你给秦风那小子吃得死死的啊。”
陆离不以为意,伸舌头小口舔着酒杯里的液体,“那有什么?那小子那么爱我我稍微宠他一点点有问题吗?”
庄虞哈哈大笑,“没问题没问题,只是感慨一下你的狗屎运而已。”
陆离得意地笑,“庄虞,你对安保到底是什么心思?”
“还能是什么心思?他一小孩子见识又短,我只是觉得这孩子人品不错,特别招人疼而已。”
“这么说,你没打算把人骗到床上去?”
庄虞晃着杯中的酒,慢慢道,“你当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好运?”
“关运气个屁事?”
庄虞不屑地嗤笑一声,“那小子每月都往一个账号里存钱,那是他的老婆本,藏在床底的鞋盒子里。人啊,和人
是不一样的,全世界只有一个秦风,可惜被你捷足先登了。”
“哈!什么捷足先登,看样子你怪惋惜的,难道当初我不答应他你还打算横插一腿怎么着?”
庄虞斜眼,“你不要还不准别人要?”
“可惜哈,你没机会了,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懂不?”
一直微笑着看他们说话的方芜突然插嘴,“陆离,你爱他么?”
陡然冷场,庄虞古怪地看着他。
方芜茫然,“怎么?我说错了?”
“你没说错,”陆离从他的腿上爬下来,坐在旁边一张椅子上,认真地看着方芜,“只是太浪漫了些,爱情是什
么?能吃么?吃了能长生不老么?”
方芜惊讶。
陆离摊手,“你看,如此没有意义的东西你去追求它做什么?”
方芜语气有些发冷,“你的这种想法让我心寒,陆离,你这样……怎么对得起秦风?”
陆离把玩着一个开瓶器,“方芜,你也知道,我喜欢的……是萧慎,可是萧慎不会回来了,他已经在美国娶妻生
子,你说,他爱他的妻子么?”
“……”
“看,他也不爱,这世间只有极少数人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两情相悦喜结连理,但这个几率太小了,小到比做白
日梦实在不了多少,方芜,我们都已经一把年纪,爱情对我们来说是那天边的浮云,我只求有个人白头偕老,就
够了。”
方芜有了丝丝缕缕的心疼,伸手抚摸陆离的脸颊,“你会爱上秦风么?”
“总有一天会的,”秦风蹲在曹萌旁边,“只要一直对他好,就是块木头,亲得久了也会长个蘑菇。”
曹萌斜眼,“你就等着你的陆蘑菇吧,长出来了给我个电话,我去采点儿回来炖小鸡。”
秦风一巴掌兜他后脑勺,“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昨晚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曹萌垂头丧气,“我哪儿知道啊,方芜心血来潮要喝酒,我就陪他喝呗,谁知道最后喝到床上去了。”
“这么说,你不打算负责?”
“放屁!”曹萌瞪眼,“我曹大少做下的事儿还没有敢做不敢当的,谁知道他不到半个小时就甩了我?”
秦风新奇,“哟,可以去申报吉尼斯记录,史上最短命恋情。”
曹萌抽抽鼻子,“你个死没良心的,我他妈给人甩了啊,你快点安慰安慰我。”
秦风温柔地抚摸他,“反正你这人向来没脸没皮,过段时间就忘了。”
曹萌嘟囔,“我是真心喜欢他。”
秦风挖耳朵,“上礼拜是哪个孙子跟我说真心喜欢他师姐的?”
曹萌嚷,“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别告诉我你小子还有性别歧视。”
“歧视你妹!师姐是我们公司的性感女神啊啊啊,泡到她带出去多有面子,方芜能吗?我能牵着丫小手满大街逛
游,遇见谁都倍儿自豪地说‘看,这我老婆’,能吗?能吗?”
秦风眼神冰冷地看着他,“曹萌,弄了半天是我错看你了,原来你他妈就是个懦夫!”
曹萌开扑,“懦你妹!喜欢师姐是因为有好处,喜欢方芜是没好处我也喜欢,我就是喜欢!没来由的喜欢!懦夫
!懦你个大头鬼,你才懦夫!你他妈全家都懦夫!”
一顿王八拳死缠乱打,终于把秦风的火气挑上来了,先一脚踹翻,然后果断还手。
曹萌抱着脑袋满地乱滚,哇啦哇啦地嚷,“我靠啊!你居然打我?你他妈真打?哇,还打……”
秦风一拳捶在他肩膀,跟上去一脚,抓过来再一拳……轻而易举地把曹蒙打哭了……
“呜呜……你们都欺负我……”曹萌蹲在墙角抹眼泪,“我要去告诉我妈……叫我妈打你……”
秦风倚在墙边,烦躁地点一根烟,“去吧去吧,看你妈不先把你塞到马桶里去人道毁灭了!”
曹萌画圈圈,“方芜不爱我,你也不爱我,师姐不爱我,我妈也不爱我,呜呜呜~~人家要回火星去了啦,地球好
可怕哦……”
秦风踢他一脚,“少恶心我,说吧,你到底是要方芜还是要师姐?”
曹萌一脸“你是白痴”的表情,“废话,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要方芜还是要小泽玛莉亚?”
“你不是自诩为直男么?”
曹萌两眼放空,微笑,“我以后再也不能这么说了……”
秦风感觉跟吞了只蟑螂似的,“你怎么这副表情?嗑药了?”
“我什么表情?”
“有点小人得志,有点春风得意,有点傻不垃圾,还有点二……”
“你才二呢!”曹萌斜他一眼,蹲在地上双手托腮,“只是我觉得当GAY也没那么可怕,男人的身体……怎么说呢
,没女人的软,可是柔韧有力,摸上去那手感,嗨,你知道烧鸡和板鸭的区别么……”
“去你妈的!”秦风笑骂一句,“小心叫方芜听见了出来打你啊。”
曹萌一脸荡漾地说,“每次他打我,我都觉得好幸福,有浓浓的被爱的感觉……”
秦风嘴里的烟屁股掉了,结巴半天,“你他妈还能不能再M一点?”
曹萌白眼他,“你懂什么?他是爱我才打我的……”
秦风脑中很诡异地浮现出了副院长慈祥而谄媚的笑脸。
“可是我昨晚……”曹萌耳朵耷拉下去,“大风风,黑框黑框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禁忌的?你看方芜今天那张脸
……”
“禁忌么?”秦风若有所思。他和陆离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有些技术不是曹萌和方芜这样的新手可以望其项背
的。
曹萌看着秦风,“你家有药没?方芜流血了,以他那爱面子的性格肯定不会想要去医院的,你看今天他还逞强,
点那么一大桌子菜我就没见他动一下筷子,肯定是胃口不好……”
秦风鄙视地看着他,“我从来没让陆离受伤。”
曹萌反驳,“方芜是个处儿好吧。”
“你当男人跟女人一样,初夜还要落红?”秦风唾弃他,“做爱是个技术活,你个渣滓技术不好还好意思怪别人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方芜今天就得在家静养,还最好只吃流质,你倒好,带着他满世界地蹿,我操!”
曹萌嚷,“你当我愿意?我管得了他么?他叫我往东我敢往西么?我也想好好照顾他,我也想把他拴在家里,我
也想往死里宠他,可他愿意么?他又不是陆离!”
秦风低头点烟,狠狠地抽一口,叹了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啧,”曹萌的狗鼻子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凑过来,“陆离把你榨干了?”
“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秦风骂他一句,黯然道,“有时我真恨自己晚出生八年。”
曹萌安慰他,“别这样说,早八年你妈还没结婚呢,人类是不能孤雌生殖的来着。”
“呸!”
曹萌认真道,“我是真心安慰你,这八年正好是陆离由男孩蜕变成男人的八年,你看你啥事儿都不用做,白捡一
性技巧丰富的情儿,多划算啊。”
秦风薅着他的头发哐地撞到墙上。
“我靠!”曹萌捂着脑袋哇哇嚎起来,“你他妈有暴力倾向啊!”
秦风眼光刀似的看着他,“我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告诉你,珍惜方芜,你是他的第一个男人,这是你这辈子最大的
财富,也是你在这场爱情中最重的筹码。”
曹萌怪叫,“哎哟别告诉我你还有处子情节?”
秦风狠狠地抽着烟,“这不叫处子情节,叫独占欲,等哪天方芜跟别的男人上了床,你就知道了,这心里的嫉妒
,真他妈能逼疯了你。”
“没这么夸张吧……”
“有,”秦风吐出一口淡烟,看着紧闭的包间房门,“嫉妒得我想要报复社会!”
曹萌张大了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间不远处的包间里发出一声尖叫,跟着又酒瓶摔碎的声音。
庄虞猛地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19.熊豪杰惹事
陆离紧跟着跑出来,“庄虞,怎么了?”
“是安保的声音,”庄虞急匆匆追着声音跑过去。
秦风一把抓住陆离,拉到隐蔽处,索了个缠绵的亲吻。
陆离被亲得莫名其妙,抹着下巴上的津液笑道,“你吃伟哥了?怎么突然发情啊?”
“你真煞风景,”秦风隔着裤子捏一下他的屁股,“家里没有套儿了,待会儿别忘了再去买一打。”
陆离斜眼,“你个色情狂……”
方芜慢慢走出来,脚步仍然显得有些虚浮,曹萌忙蹿上去,“亲耐的……”
方芜看他一看,叹了口气,任他拉住自己的手指。
众人追着庄虞赶过去时,都愣住了,只见向来天地横行的庄虞把安保护在身后,对在座的众人熟络地假笑着,“
嗨,我说今天怎么感觉整个酒店都闪闪发光呢,原来是吴局长和吴太太驾到……”
“靠,安保怎么惹到这家祖宗了?”陆离回头小声骂了一句,“吴长治那孙子可不是什么好鸟,他老婆更是著名
的母夜叉。”
秦风站在后面搂着他,“庄虞那么强悍,能搞定的吧?”
陆离脸色不太好,咬了下嘴唇,“难说,回头估计得褪层皮,那孙子有性虐倾向。”
秦风吃了一惊。
吴太太保养得很好,四十多岁的脸上却没有细纹,只是两片薄唇显尽了刻薄相,此时一手拿酒杯一手拎瓶白兰地
走过来,笑道,“没想到在这里吃个家宴还能遇到小庄,倒也算是缘分,不如一起入席,我们……某种程度上也
算是一家人嘛……”
庄虞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挥挥手笑,“那哪能呐,我店里的孩子不懂规矩,冲撞了众位,我回去一定罚他,就不
打扰各位了哈,来,安保,快道歉!”
“我不!”安保被庄虞按在手下,脸上一个掌印十分明显。
庄虞按住他脖颈,低声道,“给我道歉!回去再收拾你!”
“我不!”安保梗着脖子,眼睛发红,恨声,“我才不给他们道歉!”
庄虞一巴掌兜他后脑勺,“喝高了你!快点道歉!”
吴太太笑着拦住,“哎哎,别动不动就打,他年纪小不懂事儿,小庄,你也太专制了,怎么不听听人家孩子为什
么不道歉啊?”
庄虞打哈哈,“嘿,这死小子不懂事儿,料他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赶明儿我再登门去给各位道歉,先带他走了
哈。”
说着要拉安保出门。
结果那小保安牛脾气上来,死活不肯走,吼,“我才不会给这种女人道歉!她骂你!她骂你是公共厕所,三毛钱
一上!”
场面顿时冷下来。
“我操!”陆离低声咒骂一句。
方芜小声问,“你不出面?”
陆离指着自己的脸,“你觉得这脸有那么大吗?”
庄虞脸色陡然变得冰冷,抬眼看向吴长治,咬牙狞笑了一下,突然一巴掌扇在安保脸上,“你他妈胡说什么?你
走不走!信不信我开除你?”
安保捂着脸嚷,“开除就开除,开除我也不许别人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