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悚地看着自己渐渐站起来的小萌萌,欲哭无泪:亲娘啊,你长点眼力劲儿好不好,这不是一个可以让你随意
稍息立正的时候啊。
方芜坐在床上,没有看见曹萌隐藏在床下的身体变化,低头看着那个小自己近十岁的男人,平静地说,“这件事
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曹萌小心观察着方芜的脸色,“那个……要不,你上我一次,我们扯平?”
方芜推推眼镜,“我不会随便与人做爱。”
曹萌犹豫着,“可是我也没钱嗳,再说我要是给你钱了,那你不成鸭子了么?”
眼睛后闪过一抹厉光,方芜恨声,“再胡说八道看我不剁了你的舌头!”
曹萌哭丧着脸,“那您说怎么办吧,我知道我对不起您,您说是啥就是啥。”
方芜脸色柔和了些,“刚刚……你好像说过……你喜欢我?”
曹萌顿时捂住头钻进床底,只留了一个光溜溜的屁股在外面,“方大人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癞蛤蟆想吃……”
“你住口!吵得我头疼,”方芜揉揉太阳穴,低头看看他甚是不雅的姿势,丢给他一条裤子,“出来,把裤子穿
上。”
曹萌提溜着裤子蹿到墙角,飞快地穿好后又蹿回床边跪下,“方大人,您说。”
方芜淡定地看着他,“既然如此,我们就同居好了。”
刹那间,天地静止。
晨昏颠倒阴阳无常天降红雪六月飞霜,华夏大地处处哀嚎遍野满目疮痍,那被封印了爱情的少年啊,在这个人神
共愤的时刻从沉睡中醒来,拿起剑圣门下的光剑,从九天之上一跃而下,尖鸣的比翼鸟破空飞来,刹那间,整个
地球失去了引力、磁力、穿透力……
——其实这一段话,我们可以简而言之,那就是:曹萌疯了。
方芜头疼地看着在光着膀子在房间里上蹿下跳的曹萌,淡定地下床,慢慢走到玄关,开门。
“哐——#¥%¥#*&%”
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摔在地上,小保安保持着手指按在门铃上的姿势望向方芜的下身,目瞪口呆。
“怎么了?”庄虞挂在小保安背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相信地看着方芜,“没想到,你竟
然……竟然……”
“看什么?有什么问题?”方芜被看得尴尬,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不禁愣住。
只见他错穿了曹萌的大衬衫,长长的下摆遮住屁股,露出布满红痕的大腿,最令人血脉喷张的是,那青青紫紫的
大腿内侧,还残留着淡淡的白色痕迹。
于是撞破奸情的庄虞连同他的小保安被恼羞成怒地关在了门外。
摸摸差点被防盗门拍扁的鼻子,小保安惊魂未甫,“虞大人,方先生这是……这是……”
“哈哈哈哈,”庄虞叉腰大笑,“方女王也有今天,看他那禁欲样,原来都是装的,亏我还以为他真的不食人间
烟火呐,想想我就想夸张地笑啊,哈哈哈哈哈……”
小保安冷汗:你已经笑得很夸张了好不好?
方芜傲娇地把客人关在了门外,迈着猫步走回卧室,随手抄起一本书劈头砸在抽风的曹萌头上,“庄虞来了,去
把他带的礼物拿进来,人进不进无所谓。”
曹萌被打得很老实,小碎步跑到方芜身边,服侍他坐回床上,体贴地为他揉揉腰,“你安心地养伤吧,咱家就交
给为夫了。”
“去死!”方芜捞起床头台灯砸了过去。
曹萌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摸摸被砸的脑袋,“亲耐的,你打人真是太舒服了……”
庄虞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诡异地奸笑,看到方芜,笑,看到曹萌,笑,看到凌乱的床单,笑,看到紧闭的窗帘,
笑,甚至看见洁白的墙壁都忍不住地发笑。
方芜要疯了。
恼火道,“你到底吃坏什么东西了这么影响智商?”
庄虞噗哈哈一声爆笑出来,扑到床上,抱住方芜的腰,“哎哟哎哟笑死我了,肚子疼……”
方芜黑脸,“你给我滚出去!”
庄虞抹着眼泪,“别、别啊,我不笑了……哈哈哈哈……真的不笑了……哈哈哈哈……你、你别瞪我,这次真的
不笑了,谁笑谁是小狗……噗哈哈哈哈……”
方芜喊,“曹萌,快点把这个神经病给我扔出去!”
曹萌正在打扫房间,拖个拖把奔进来,“亲耐的,怎么扔?横着还是竖着?左旋360度怎么样?要不要再加个托马
斯全旋?”
安保见状窜进来,挥舞着马桶刷大叫,“谁敢伤害虞大人?谁?谁?”
曹萌唰地将拖把举起来,嚷,“亲耐的,看我先拿下这个反动派的门下走狗!”
安保大吼一声,扑过来,“所有对虞大人不利的人我都要杀!无!赦!”
“哈哈哈哈……红颜祸水啊……”庄虞捂着肚子在床上滚来滚去,“他居然为你打架嗳,哈哈哈,王子啊,骑士
啊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方芜按住太阳穴,“你们全部都给我滚出去!”
“亲耐的……”
“什么特效都不用加,就这么珠圆玉润地给我滚!!!出!!!去!!!”
17.方芜发飙了
方芜坐月子似的赖在床上,指挥着曹萌拖完地板擦窗户,擦完窗户刷浴缸,刷完浴缸正好十二点,可以做饭了。
曹萌扒着门框,“亲耐的,我们中午去饭店吧。”
方芜看看外面的太阳,“手机报说今天40度,出去太热了,冰箱里有生菜和牛肉,你简单做两个小菜就好。”
曹萌从身后端出一只平底锅,拨拉着里面黑乎乎的东西,“可是,最后一点牛肉被煎糊了嗳,人家想吃肉肉嘛。
”
方芜皱眉,“你给我正经说话!”
曹萌兰花指,“亲耐的你真不口耐!哇呜……”一偏头,躲过一只拖鞋。
庄虞蹲在冰箱前,“方芜,你多长时间没有整理过冰箱了?这什么东西啊长这么长的毛?”
“嗯?”方芜慢慢走过来,看一眼冰箱,刀般的目光刷地射向曹萌。
“亲耐的……我……”曹萌在他的瞪视下渐渐委顿下去,蹲在墙角画圈圈,“我家亲耐的不耐我……只会打我、
骂我、强奸我……”
安保一口水喷出来,狼狈地望过去,“强奸你?”
庄虞似笑非笑望向方芜,“我说,你不至于这么饥渴吧?”
方芜破天荒没有发飙,平静地关上了冰箱门,低头看着曹萌,“天黑之前,带着你的铺盖,给我滚出去!”
“亲耐的!”曹萌扑上来,“我们才刚刚同居……”
一脚踢飞,“我们已经分手了。”
“啊?什么时候?”
“就在你问出这句话之前。”
方芜转身走到卧室拿出手机,简单摁了几个号码,“喂,我要订餐,对,3位,半个小时后到,再见。”
曹萌滚进卧室,抱住方芜,“亲耐的,是四位啊,你不打算带安保去吃大餐咩?”
方芜拧开他的手,和蔼地招呼道,“庄虞,安保,我们出去吃饭吧,我请客。”
曹萌举手,“……还有我……”
方芜回头,用看蟑螂的目光看了他一下,“你也一起过来吧。”
“呼啦——”曹萌屁颠颠跟上。
方芜微笑,“我想,我们总会有些菜吃不下,正需要一个清理剩饭的。”
曹萌乖巧地提议,“其实,饭店里会有专门处理剩饭的地方的,我也可以吃点正餐咩?”
“花钱请你吃饭?”方芜冷哼,“凭什么?”
“嗳?”曹萌天真烂漫地谄笑,“我们是恋人啊。”
“做你的大头梦!”方芜手机响起来,狠狠瞪了曹萌一眼,摁了接听键。
陆离嚣张的声音从话筒传来,“哇嘎嘎,老子陆汉三要回来啦!朕的后宫们快点来接驾!”
旁边有秦风无可奈何的笑声。
突然觉得心酸,没好气道,“谁是你的后宫啊,你丫不纯0么?”
“老子从今天开始准备1起来了,就从你开始,哈哈,今晚洗白白了躺在床上等我哦,不见不散!”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时候回来?”
“堵在长江大桥上呢,不出意外还有半个小时能到大学城。”
方芜看看表,“那成,我们准备去新国际酒店去吃饭,你们一起过来吧,算作接风。”
“我靠!你和曹萌两个人吃饭用得着跑去新国际?烧钱也不带这样的吧!鄙视我没有科研经费啊!”
“哪能呢,”方芜嫌弃地看着曹萌,“我跟他分手了,这次是跟庄虞和他们家安保一起去。”
陆离顿时嗷嗷地嚎叫起来,方芜把手机稍稍拿远一点,仍然能听到对方杀猪似的唱美声,“方芜你怎么能这样玩
弄我们小萌萌的感情?丫还是朵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方芜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转身对庄虞道,“陆离一会儿就回来,我们先去饭店。”
庄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挽着小保安出了门。
方芜这人有着一个无可救药的毛病,他喜欢烧钱,并且越是心情不好越喜欢烧钱。
所以当陆离拖着秦风旋风一样刮进来后,看见满桌子的奢侈品,咋舌,“方芜,你抢银行了?”
庄虞悠悠道,“你还没看见丫点菜时那挥斥方遒的小样儿,抢银行的哪有他豪爽?”
方芜敲敲盘子,“我请你吃饭就不错了,别阴阳怪气!”
陆离一扭屁股挤在方芜腿上,“我说,你受啥刺激了?昨晚才春风一度吧,你现在吃这些东西不怕难受?”
“嗯?哪儿会难受?”曹萌凑过来,“陆教授,做完之后会难受咩?”
方芜一脚把他踢开,“给我蹲墙角去!”
曹萌立马举着双手蹲回墙角,仍不忘拉拉秦风的衣角,小声问,“大风,那个……是不是有什么要注意的啊,我
觉得方芜今天脸色很差……”
秦风鄙视地看着蹲墙角的人,“你不也知道自己是渣么?管这么多做什么,专心做你的渣就成了。”
曹萌翻白眼,“有你这样做朋友的?”
“嘿!”秦风嗤笑,“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哈,我三代良民根正苗红玉树临风行侠仗义,怎么会跟你这种人是朋友
?”
曹萌嗷地一声跳起来,开扑,“秦风我操你大爷的,我们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他妈眼睛是
瘸的?”
秦风没有防备,被扑得一个踉跄,拽着陆离才没有摔倒。
方芜眼神一凛,抄起筷子刷得扔过去,擦着曹萌耳尖飞过,飙起一线血珠。
曹萌立马老实了,捂着耳朵蹲了下去,可怜巴巴望向方芜,“好疼……”
方芜云淡风轻,“你太吵了,滚出去罚站。”
“亲耐的……”
“滚!”
曹萌求救地望向众人。
陆离挤在方芜腿上,假装对一只东方虾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秦风凑在陆离身边俯首帖耳做忠犬状。
庄虞在孜孜不倦地教导安保如何挑出海螺里的苦胆,安保学意盎然。
“……我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屁孩……”曹萌耷拉着耳朵,一步三回头地挪出包间。
“等等。”方芜突然提高声音。
曹萌立马蹿回来,天真烂漫地摇头摆尾,“还是亲耐的疼我……”
方芜和颜悦色地丢过一盘虾壳,“拿去吃吧,别浪费了。”
“你们都是坏人!!!”曹萌泪奔。
陆离心安理得地吃着秦风剥的虾,斜眼看向方芜,“你抽什么风呐?有你这么喜欢人的么?”
方芜反问,“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他了?”
庄虞大惊小怪,“哎哟原来还有比陆离更不要脸的人呐?我说方芜,我可是听人说是你把人家小孩灌醉了拖到床
上强奸了一百遍啊一百遍,现在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真是木有人性。”
方芜瞪向陆离,“你乱造什么谣?”
陆离鼓个可爱的包子脸,嗲声,“人家只是小小地发散了一下下嘛,要知道艺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秦风好笑地戳他的腮帮,“你啊,你啊!”
包子脸撒了气,恢复正常,陆离不以为然道,“其实呢,也差不多了,方芜,你敢说不是你先提议喝酒的?不是
你故意灌他的?你敢说你神智不是清醒的?”
方芜灌下杯中的酒,眼睛更见莹润了些,苦笑,“对,是我灌醉了他,可是他也承认他喜欢我。”
庄虞痛苦地扭过头,恨铁不成钢,“又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啊……”
陆离和方芜一起瞪他。
庄虞道,“陆离,你命好,遇到秦风这么个绝世好男人。”
陆离不干了,指着秦风对庄虞嚷,“喂,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命好?本教授风姿绰约绝代风华配这毛头小子
绰绰有余吧!”
庄虞嗤笑,“你自我感觉是不是太优秀了点儿,人家秦风年方三八色艺俱佳,要不是脑子不小心给门夹了一下,
他会看上你这老男人?”
秦风黑线,“喂!喂!我什么时候脑子给门夹了?”可惜所有人都不理他。
陆离冷笑,“我是老男人难道你不是?庄虞庄学长?”
庄虞一脸纯良地摊手,“可是我没有吃嫩草啊。”
陆离控诉似地指向埋头猛吃的安保,挑衅地说,“你怎么解释?怪不得不给我染指,原来你早存了吃独食的心思
!”
啊咧?安保嘴中一根鸡翅掉了出来:什么叫吃独食?这么一大桌子菜不给吃么?呜呜呜……城里人好浪费啊……
庄虞仪态万方地揽过安保的肩膀,“我们可是纯洁的店长与保安的关系,是不是啊,安保?”
安保忙不迭点头,“是啊是啊!”虞大人,不要扣我工资,我再也不乱吃了……T—T
“什么?”陆离一把抓过安保的衣领,上下打量着,眼神下流,语言猥琐,“你居然还没有吃掉他?哟,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