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萌呈大字扑在墙上。
陆离傲娇地竖了个中指。
曹萌宽面海带泪:秦风你个畜生!我装可怜后他分明就是更暴躁了……
陆离坐在从实验室到教学区的校车上,给方芜发了条短信:亲爱的公主请尽情享受在高塔上的欢乐时光吧,本巫
婆会帮你好好调教王子的。
远在北京的全国逆境生理学与分子生物学研讨会上,方芜悄悄摸出手机,嘴角偷偷勾了起来,回了两个字:德性
!
“公主……王子?”一个沉稳的声音。
方芜吃了一惊,抬头,仔细打量了坐在自己身边这个衣着整齐的中年男人,神情温和,带着淡淡的书卷气。
那人见他没有回答,遂一笑了之。
方芜礼貌地笑了一下,“我朋友喜欢开玩笑。”
“你的朋友很有趣,看到这样的称呼,我差点以为你是homo。”
方芜却点一点头,“我确实是GAY。”
“啊,抱歉,”那人有些惊讶。
“没关系。”方芜淡淡地应付一句,便将注意力转向正在发言的人。
那人却又凑过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尚青云。”
“我叫方芜。”
陆离走进教室,将电脑连到投影仪上,打开课件,一抬头,囧了。
只见曹萌带着一脸旺盛的求知欲囧囧有神地坐在第一排。
其他学生分散在阶梯教室的各个角落,三两成群地指着这个乞丐装的学长窃窃私语。
“咳,”陆离清了清嗓子,“同学们请集中注意力,这节课我们来学习第七章,糖酵解作用。”
五分钟后,曹萌很勤奋好学地举手,“老师!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陆离疑惑,“什么问题?”
“我想请问教人体解剖学的方教授去了哪里?”
“这是生物化学课,请不要问人体解剖课上的问题。”陆离面无表情,“我们来继续讲课……”
十分钟后,曹萌再次举手,“老师,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陆离干巴巴,“什么问题?”
“我想请问生物化学造诣很高的方教授去了哪里?”
陆离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是我陆某人的课堂,想问方教授的事情请出门左转,我们继续上课……”
十五分钟后,曹萌又一次举起了右手,“老师,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陆离咬牙切齿,“什么问题?”
“我想请问生物化学造诣很高的那个人体解剖学老师去了哪里?”
这下,不止陆离,全班人嘴角都抽搐了,陆离按压下一鞋底抽死这丫的冲动,耐心地说,“这位同学,不如你先
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回答你的问题吧。”
“……您有什么问题咧?”
陆离指向PPT,“糖酵解中催化作用物水平磷酸化的酶是什么?”
曹萌顿了一下,一脸可爱地嗲声说,“老师,我突然决定收回我刚刚的问题。”
二十分钟后,“老师,我能不能……”
“不能,你给我闭嘴!”陆离抓狂。
曹萌委屈,想站起来,“老师……”
陆离喷火,一拍桌子,吼,“坐下!现在是上课时间,你看你这是什么行为!三番两次扰乱课堂,无视学校规定
!蔑视教师威严!藐视班级秩序!你这种行为是可憎、可恨、可耻的,往小里讲,你这是扰乱了课堂秩序,往大
里讲,你便是藐视权威,这是自由散漫的无政府主义作祟,这种思想终有一日将危害社会安全、进而引起国际局
势动荡!”
乱哄哄的课堂刷地安静下来,躲在桌子底下打扑克、嗑瓜子、接吻、打屁、织毛衣等等的学生纷纷整理衣衫做孜
孜不倦状。
陆离对于自己的师威十分满意,微笑一下,“我们继续上课。”
曹萌泪流满面:这什么世道啊,人家不过是想上个厕所而已,至于引起国际局势动荡么……
30.萌萌出柜了
下课铃打响,陆离铁青着脸一把拽起曹萌冲出教室。
顿时,身后爆发出一片起哄声。
“吼!陆教授太热情了吧?”
“原来那就是陆教授的绯闻男友啊,好可爱哦,还有酒窝嗳……”
“屁咧!陆教授那傲娇的小样儿就应该配个鬼畜啊,皮鞭、蜡烛、束缚带,看他还敢得瑟!”
“不对啊,那男人干嘛老问方女王的事情?”
“难道是想要3P?”
“哇靠!渣攻!!!”
陆离拽着渣攻曹萌爬上顶楼,把人往地上一扔,开始脱衣服。
曹萌抓着领口贞烈地大叫,“呀咩爹!陆教授你不要这样,人家很忠诚的!”
陆离脱掉外套往后一甩,挽起袖子抓住曹萌,一拳头狠狠砸在眼睛上,“老子今天忍你很久了!”
曹萌被打得一个踉跄,捂着眼睛叫,“干嘛突然打人?”
“我不爽!”陆离跟上去就是一脚,把人踹翻。
曹萌连滚带爬地躲着,“讲不讲理啊,我要叫人了!”
陆离一脚一脚地踢过去,冷笑,“叫吧,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曹萌捂着脑袋任他踢打,吼,“我是看你是我兄弟的老婆才给你面子的,再打我还手了!”
“你还啊!还啊!”陆离一脚踢在他屁股上,“你就这点能耐?起来还手啊?你不是要找方芜吗?就这点能耐你
找个屁啊!”
“你当我傻!”曹萌闷声,“我碰你一下大风不吃了我?”
“瞧你这熊样!”陆离打累了,盘腿坐在地上叼一根烟。
曹萌凑上去帮他打火,蹲在旁边,“陆大人?”
“干嘛?”
“告诉我方芜在哪里吧,告诉我吧。”
陆离斜眼看着他,“求我。”
“求你了。”
“再贱一点。”
曹萌风骚地拉下衣领,露出一片浑圆的小肩头,艳红舌头挑逗地划过下唇,“大爷,奴家求你了啦!”
陆离一口烟缓缓地喷在他脸上,“贱人!”
曹萌:“……”
“学小狗给我看。”
曹萌立马四爪着地,可爱地摇着脑袋,“汪!汪!”
“舔爪子。”
曹萌毫不犹豫将伸出舌头,从下往上舔着手掌,“唔~唔~”
“摇尾巴。”
曹萌灵活地转过身,狂扭屁股,“咕噜咕噜~”
“撒尿。”
曹萌抬起一条后腿,苦恼地回头,“陆大人,我穿着裤子尿不出来……”
“那就把裤子脱了吧。”
曹萌两爪捂脸,羞涩地说,“陆大人你是有夫之夫怎么好意思看人家的小鸡鸡。”
“去死!”
曹萌原地打了个滚,四爪朝天,吐出舌头,“我死了……”
“保持这个姿势十分钟。”
“陆大人……”
“二十分钟!”
所以,秦风一爬上顶楼,就看到小儿痴呆状的曹萌和他旁边悠然吞云吐雾的陆离,当即就囧了。
陆离指着曹萌问秦风,“你说啊,我该不该告诉他方芜在哪儿?”
秦风忐忑不安地看着他,试探着问,“你这是在考验我?”
陆离豪爽地大笑,“嗨,你想哪儿去了?我有这么变态?”
秦风冷汗流了下来,心想你比这变态多了……
“快说啊,”陆离笑眯眯,亲亲热热挽着秦风的胳膊摇晃,“快点帮我做决定,我好饿,甩了这小贱人我们去吃
饭。”
“大风风,”曹萌可怜巴巴地叫唤,“帮我……”
秦风犹豫了片刻,揣摩了半天陆离说话的可信度,最终决定出卖朋友,坚定地说,“不该!绝对不该!”
“我操你大爷!”曹萌一跃而起,把秦风扑倒在地,举起拳头。
“你他妈敢打一下试试?”陆离厉声。
曹萌龇牙咧嘴挣扎半天,收回拳头,对陆离淫笑一下,吧唧一口亲得秦风一脸口水,“小样儿,跟我斗,不告诉
我方芜在哪儿我强奸你男人!”
陆离扶额:这孩子傻了……
秦风摸摸脸,嗷地一声跳起来把曹萌掀翻,拳头雨点似的落了下来,“强奸你妹!敢打老子的主意你他妈吃了雄
心豹子胆了?老子今天不褪你层皮你他妈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你大爷的!”
曹萌和他厮打在一起,鬼哭狼嚎,“你们两口子都他妈不是人!我找方芜碍着你们什么事儿了,凭什么都不让我
见他!你说啊,你凭什么不让我见我老婆!凭什么!”
秦风揪住他的衣领,狠狠一拳打在他的颧骨上,“你他妈连自己老婆在哪儿都不知道你见个屁!”
曹萌狼狈地滚着,捂着左脸,吼,“是,我是不知道!我他妈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他!我要他!我这辈
子都忘不了他!我爱他!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见他?”
秦风冷笑,“你凭什么爱他?你他妈给他什么了?你有什么资格爱他?”
曹萌一拳头落在他的脸上,怒吼,“我是没出息!我没你们牛B!可我已经在努力了,我已经在努力了啊!我为什
么不能爱?只有你们能爱吗?只有你们能爱吗?”
“秦风,别打了,”陆离突然出声,拉过秦风,“没事吧?”
“没事,”秦风吐出一口血水,笑道,“牙齿好像把腮磨破了。”
陆离蹲在曹萌身边,拍拍他的脸,“看不出这小畜生还挺能打的。”
曹萌躺在地上,瓮声瓮气,“你才是小畜生!”
“嘿!还长能耐了,”陆离戳戳他,“你不是要问方芜在哪儿么?”
曹萌翻翻白眼,“你告诉我?”
“嗯,告诉你。”
曹萌一骨碌爬起来,蹲坐在他面前,抽抽鼻子,“这次是真告诉我吧?”
陆离一巴掌兜他脑袋上,“我什么时候假告诉你了?”
“没!没!”曹萌忙一脸谄笑,从口袋里掏出烟递上去,“您老最好了,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回去我就给您立
一贞节牌坊……”
秦风一巴掌,“闭上你丫臭嘴!”
陆离叼着烟,“我问你,你是不是GAY?”
“是啊,怎么不是?”曹萌拍着胸脯,“我货真价实一纯GAY,通过国家质检的。”
秦风流汗:纯GAY有这么自豪么?
陆离哼哼两声,“我再问你,跟女人上床什么感觉?”
曹萌叽里呱啦怪叫,“别给老子下套!老子断奶之后就再没有摸过女人咪咪!”
“不错嘛,”陆离点点头,笑道,“以后对方芜要绝对忠诚,知道不?”
曹萌指天发誓,“我敢出一下轨,你切了我小鸡鸡当按摩棒用!”
秦风突然插嘴,“你想的美。”
陆离笑骂,“你敢出一下轨,我切了你小鸡鸡泡福尔马林。”
“成!你爱泡啥就泡啥,现在能告诉我,方芜在哪儿了吧。”
“他去北京参加研讨会了,还有不到两个星期就回来。”
曹萌大叫,“两个星期?两个星期他早忘了我长什么样儿了,不行,我要去北京找他。”
陆离温柔地笑,“来来来,我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哦。”
曹萌抓着手机,耷拉着耳朵,“大风。”
“嗯?”
“借我点钱,我要买飞机票。”
秦风鄙视地看着他,“你钱呢?”
曹萌蹲在地上,闷声,“上回给方芜买了个戒指,花了三千多,没钱了。”
“我也没钱,”秦风摊手,“我就一穷学生,每个月国家发两百块钱津贴还不够买安全套的,我上哪儿找钱给你
?”
曹萌凑过来,咬耳朵,“你老婆没钱?”
秦风白他一眼,“老子不吃软饭。”
“求你啦,拜托,大风风人最好了,最爷们了,真的!”
“还煮的!”陆离插嘴,“不就想跟我借钱么?搞这么多事干什么?我又不会不借给你。”
曹萌喜上眉梢,“先借我三千吧!”
陆离站起来,捡起外套随便搭在肩上,口袋里摸出一百块钱丢过去,“喏,就你这怂样坐什么飞机啊,扒火车好
了,这些钱给你路上买馒头吃,秦风,我们去吃午饭吧,我今天想吃牛肉煲。”
“好啊,食堂三楼的牛肉煲做得挺不错的,汤浓味美……”
曹萌捏着大红钞票,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哭,“陆教授你怎么能这样……”
秋风萧瑟。
曹萌蹲在楼顶给自己老爹打电话。
“莫西莫西?”电话那边一阵乱哄哄,不知道在干什么。
“爸,是我,萌萌。”
“哎哟,萌萌啊,爸爸好想你哦,”曹老爹撒娇,“昨天还和你妈妈说我梦到你了,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
“嗯,我也好想您,”曹萌瓮声瓮气,“爸,您老还有多少私房钱?”
“干嘛?”曹老爹正直地尖叫,“你这小兔崽子怎么能这样污蔑爸爸?人家是居家好男人,每一分钱都交给你妈
妈保管怎么会有私房钱?”
曹萌也叫,“谁说我污蔑你的?你明明就是藏在电脑主机箱里,我上次都看到了你还嘴硬!”
过了一会儿,乱哄哄的声音小下来,曹老爹谴责,“萌萌你怎么能这样?刚刚你妈妈还在旁边打麻将你怎么能说
爸爸藏私房钱,真是不孝!”
曹萌冷汗,“好好,我错了,爸,借我点钱吧。”
“干嘛?你不是工作了吗怎么还敢和爸爸要钱?”
曹萌小声说,“我老婆跑了,我要去北京找他,没钱买飞机票。”
话音未落就听曹老爹扯开嗓子唱美声,“亲耐的快过来,我们家小萌萌有老婆了嗳……”
曹萌急了,大叫,“爸!别那么大声!别告诉我妈!爸!”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嗯?”一个女王般倨傲的中年女声传过来。
曹萌弱弱地说,“我怕你接受不能……”
“怎么接受不能了?你小子找了个有夫之妇?”
“那倒不是,”曹萌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因为……因为……我找了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