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时糊涂,我很生气,豪杰,你别哭,我当时真的很生气,我想要放在掌心里疼的人被个混账王八蛋这样伤
害,我真恨不得杀了他。”
熊豪杰趴在他的腿上,含着满眶眼泪,神情凄恻地看着他。
舒南林紧紧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闭上眼睛回忆,“我当时仗着家里有权有势,总做些无法无天的事儿,我找人
打了尚青云,用衣服蒙了头拖到实验室后面,一顿差点打死,后来事儿发了,尚青云死咬着不撒口,学校要开除
我,是庄虞对校方说是他教唆的,是他找的人打了尚青云,跟我没有关系……”
“于是,他被劝退,于是,我继续念书,于是保研、于是直博,我平步青云,而他……”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而立之年的男人破天荒露出了脆弱的神情,随手抹去眼角的水渍,舒南林低头看着依偎在
自己身边满眼泪水的小孩,心里有了温暖,强笑,“你哭什么?再痛苦黑暗的事情都是过去式了,现在的我已经
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别哭……”
熊仔趴在他的怀里痛哭出声,捂着脸,抽泣,“我……我也不想哭……可是,可是我牙疼……”
舒南林顿时觉得所有忧郁悲伤一扫而尽,周围每一毫升空气中都充斥着两个字叫喜感。
认命地给他揉脸,头疼道,“怎么被阿姨扇一巴掌能扇出牙疼来?”
熊仔肿着一边腮帮子,委屈,“好像上火了,牙龈肿。”
一会儿的功夫,小孩白白嫩嫩的小脸肿成半拉猪头,一边大一边小,还大有越揉越肿的架势。
舒南林忙翻箱倒柜地找消炎药,喂小孩吞了,抱去洗了澡再抱去床上,盖了被子,“乖,早点睡吧,明早就好了
,要是再不消肿就去医院。”
关了灯,熊仔躺在床上唉声叹气,“都让我妈折腾的,自从知道她老人家要来,我就一直上火,唉……”
半夜,熊豪杰被牙龈疼醒,推推身边睡死过去的男人,小声叫,“舒南林,牙疼……”
舒南林翻了个身,没醒。
熊豪杰起了坏心,凑过去,从后背抱住他,手指滑进了他松垮的睡裤里,灵巧地揉搓起那个熟悉的器官。
男人的性器在凌晨会有些许勃起,看看手里的器官由半硬变得完全硬起来,熊豪杰惊奇,“我靠啊,丫是不是人
,长这么长一大个……”
冷不丁一股大力把自己掀翻,还未反应过来,睡衣已经被撕开。
熊豪杰忙叫,“别、别,我就玩玩,没打算来真的。”
舒南林咬牙,指着自己下面,“弄成这样还只是玩玩?”
熊豪杰做正人君子状,“哎哟,你可真不淡定,不就摸了两下嘛,要不要这么小气啊?”
“嘿,我还真就小气了!我小气得想干死你!”舒南林直接把人按在床上,扒开了睡裤。
熊豪杰一个激灵,低声求饶,“哎哟哟别、别这样,南林,我妈也住楼上,别被她听见……”
舒南林腾出一只手从床头柜里摸出润滑剂,狞笑,“最好让她听个清清楚楚,知道我们有多相爱!”
历史证明,陆离大概在舒家安监视器了,舒南林做十次爱有九次会在中间被他打断,当熟悉的铃声骤然响起时,
舒南林火了。
抓过手机,“打扰别人做爱会被轮奸!”
陆离的声音沉闷低沉,“南林,我大概需要做个心理辅导。”
舒南林没好气,“心理辅导和心理治疗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陆离想了想,“哦,我想我要做的是心理治疗。”
“很好,”舒南林道,“我觉得你需要治疗的不是心理障碍,而是神经病!”
陆离被噎了一下,认真道,“南林,神经病和精神病也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舒南林直接挂了,关机丢到床底,搂过熊仔,“我们继续!”
简单的润滑过,舒南林扶着性器慢慢挺入,熊豪杰趴在床上,咬着枕头,不耐烦,“你也快点啊……进来……没
事的……”
舒南林一挺到底,熊豪杰猛地杀猪似地嚎起来,“我靠!你要死啊!轻点!”
“别叫!”舒南林亲吻他的裸背,一只手搂着腰,一只手伸到前方抚慰他的幼小性器,柔声,“还疼不疼?”
熊豪杰觉到爽了,哼哼,“你给我捅两次看看,才知道疼不疼。”
“每次都是你先射吧,口是心非的小东西!”舒南林笑骂,开始动起来。
“啊……慢点!”熊豪杰细声呻吟,“嗯嗯……对就是那里……再顶……呜呜疼……”
房内,春光一片,房外,一个衣着诡异的老太太左手人偶右手银针,痛心疾首,“狠,真是太狠了,看我儿子叫
得多惨……臭男人,我诅咒你阳痿早泄!诅咒你尿急尿频尿不尽!”——
59.陆离剖心事
电话被舒南林挂断,陆离抱着双腿坐在凉如水的窗台上,城市的上空被霓虹妖娆成了橘红色,这是个令人可望不
可及的美丽。
下午在街上,果断放开秦风的手,追着偷钱包的新疆孩子冲去的时候,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那追上去的行动已
经成了本能。
狂奔三条街追回钱包,秦风笑着打开,“我看看到底有多少钱,值得你连命都不要得追……”
声音戛然而止,皱巴巴的照片从钱包里滑落,是几年前的老照片,明显被撕过,然后一点一点粘起来的,年少的
男孩子携手立在异国的校园里,一个笑得自信,一个笑得卑微。
陆离捡起照片,嗫嚅,“秦风……”
秦风强笑,“看我媳妇儿,当年多水灵……”话未说完,笑容就被寒风吹尽,秦风双手按在陆离肩上,神情有了
挫败,“是不是?是不是我怎么做都比不上萧慎?是不是不管我做的多好,你心里第一顺位的,永远都是萧慎?
”
陆离心里痛得如同万剑钻心,只能闭了眼睛,轻声唤道,“秦风,秦风……”
秦风的笑容支离破碎,牵强了嘴角,“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还有时间,还有机会,陆离,我还有机会。”
千言万语压在心口,妄图喷涌而出,却找不到出口,陆离捧起秦风的脸,凑上去想要亲吻。
凑近的脸被秦风推开,“别这样,陆离,这是在大街上。”
N城的冬天从没有冰天雪地,陆离站在人声鼎沸的大街,却觉得如同站在西伯利亚一样寒冷,冷到了心里去。
秦风看他受伤的眼神,又有了心疼,抓过他的手,放在掌心用力攥紧,急切,“陆离,唉,陆离,你骗我一次好
不好?告诉我你只爱我好不好?求你。”
秦风的脸庞棱角分明,神情凄切地看着他,令人心酸。
陆离叹声,“我只爱你。”
秦风凄凉地笑。
陆离重复一遍,“我只爱你。”
秦风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陆离突然提高了声音,“秦风,我只爱你,真的,不骗你。”
秦风疲惫地笑了一下,“你对我的爱,永远都没有我对你的多。”
陆离语塞。
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是把自己当成世间唯一的宝贝疼爱着的。
秦风拿手机晃了一下,“我今晚会晚点回家,冰箱里有饭菜,别饿着自己,你也知道,曹萌的案子快开庭了,我
约了谢诗。”
陆离颓然看着他松开自己的手,往街边走去,招手打车,然后绝尘而去。
浑身力气好像都被抽去一般,对这个复杂的感情世界无能无力了。
两个人的家在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冷清得令人窒息,陆离突然想去看看同性的家庭,都是个什么样子。
拿了车钥匙下楼,在超市买了适合男孩的直升机模型,开车拐上主干道,去往何璧与梁秋的家。
何璧蹲在浴室用力搓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梁秋系着可笑的皮卡丘围裙,满屋子追打摔了碗的混账儿子。
陆离坐在客厅里,看向乱七八糟的沙发和闹腾的一家人,心想这才是个生活的样子,有着令人烦躁的琐碎,却这
样鲜活着。
浴室里哗啦一声,何璧将没洗完的衣服全部倒进浴缸,阴沉着脸走出来,“梁秋你赶紧去修洗衣机!不修就去把
衣服洗出来!好好的衣服全是油渍,你们爷俩炸油条去了?”
梁秋无奈地看着儿子,耸肩,“你妈生气了。”
梁梁无奈地看着陆离,耸肩,“我妈生气了。”
陆离囧。
何璧擦擦手,“陆离你是不是被秦风甩了?那正好,咱俩凑一对吧,我再也不伺候这大小俩王八蛋了。”
梁秋讪讪,“哎哎,咱生气归生气,别动不动上升到家庭稳定发展层次上啊。”
何璧拉起陆离走进书房,转身指向梁秋,“修洗衣机去!”
“坏了买新的好撒,”梁秋跟上来,“为这事儿生气咱不值得哈。”
何璧平静地看着他,“好,很好,坏了买新的,我把你砸残废咯再去找个新的成不?”
“嗳,阿璧,这样说就不好玩了,我们虽然没有合法手续但也不带这样喜新厌旧的吧,你看都老夫老妻了,儿子
也这么大了你说……哎哎哎……”
梁秋连同他的话一同被关在了门外。
陆离笑道,“在儿子面前说吵架,小心教坏小孩子。”
“切,他?”何璧不屑,“那混小子早跟他亲爹学坏了,坏得都掉渣了,要不是我拦着,还不知道梁秋能把儿子
教成什么样儿呢。”
“真好,”陆离叹,“这样热热闹闹的生活,多姿多彩着。”
何璧背靠书橱站着,脸上藏不住地笑,“就你还羡慕,你家秦风多好啊,真要摊上梁秋这样老不正经的你有什么
办法?”
陆离摸摸下巴,“梁院长年轻有为,是全院师生的典范。”
“得了哈,屁话少说,”何璧没好气,“他也就能当个教书匠,你看他把个医药公司给折腾的,照这么下去,我
下半辈子什么都不用干,就跟着他还账了,算了,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你说说,跟秦风为什么吵架的?”陆离
疑惑,“你怎么知道我跟丫吵架了?”
何璧摊手,“你看看你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差把失恋写在脸上了。”
陆离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何璧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陆离,秦风年纪轻,他追求爱情,你也追求么?
”
“嗯?”陆离苦笑,“你觉得我还有追求爱情的资本?”
何璧点点头,“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再追求那些虚无的东西已经没有了意义,我们所能追求的不过是个安稳的生
活,找到那个愿意与子偕老的人,分享快乐,携手悲伤,这便够了。”
“这道理我懂,”陆离叹气,“可惜,秦风不懂,他始终觉得我不够爱他。”
“那个傻小子!”提起爱徒,何璧笑骂一句,悠悠地问,“陆离,你觉得什么是爱?”
陆离瞬间便明白了很多事情。
秦风带着一身酒气打开门的时候,漆黑的房间里没有一丝人气,走进卧室,开灯,乱糟糟的床依旧是早上起来时
的模样。
折去书房,推开木门,浓烈的烟味扑面而来,秦风被呛得咳起来,透过月光下淡蓝色的烟雾,看见窗台上一个闪
烁的红点。
秦风手指摸上墙壁的开关。
“不要开灯!”陆离的声音有些低沉,“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了,路上好打车?”
秦风站在门口,“谢诗开车送我回来。”
陆离笑,“你们关系不错嘛。”
“一般,”秦风急促地说,“高中时好朋友,后来就疏远了。”
“喜新厌旧,向来是人之常情,”陆离淡淡地说,“你喝酒了?”
“喝了点,我酒量好,没事。”
“对,这我知道。”
太过平静的陆离让秦风害怕,小心翼翼地靠近,站在半腰高的窗台前,局促,“陆离,你……”
陆离闷头笑,“我什么?”
秦风小心捧起他的脸,“怎么这样凉?你坐这儿一晚上空调都没开?”
陆离吃吃笑着,“是不是觉得我特没出息?特没劲,跟个姑娘似的!”
“不不,不是的,”秦风被吓到了,急忙凑过去亲吻他,“你别这样说!”
陆离乖乖任他吻着,低声说,“秦风,你不相信我爱你,不相信我是爱你的,你更不相信我只爱你,秦风,你从
不相信。”
秦风觉得心里五味俱呈,如同挤了三个柠檬一样酸甜苦涩一同尝了个遍,使劲将手脚冰冷的男人抱进怀里。
陆离接着说,“我贪恋你给的温暖,可谁能说这贪恋不是爱?秦风,到底什么是爱?我们在皖南的橘子林里做爱
,在天目山的佛前山盟海誓,我们向双方父母承诺给对方一生的安稳,秦风,如果这不是爱,你告诉我,到底什
么是爱?”
秦风颤抖了双手,低头看着怀里人平静的面容,方才意识到对方是比自己年长八岁的男人,一直以为两个人的相
处是自己在无条件地宠溺他,却不知,是他在纵容着自己,从头到尾,无理取闹的只有自己,没有安全感的自己
,年幼的自己。
陆离伏在他的怀里,轻声说,“秦风,不要再纠结,萧慎已经是过去式,彻底过去了。”
他伸出左手,月光下白白的掌心里,一把碎照片。
秦风刹那间觉得心里那三个柠檬变成了一筐辣椒,火辣辣疼得撕心裂肺,张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陆离打开窗子,撕得细碎的照片在十二月的寒风中一眨眼便吹散了个干干净净。
他转头对秦风笑,秦风却刷地落下了泪。
萧慎是陆离体内的一根毒刺,动辄掣肘,于是秦风逼他亲手拔了下来,然后鲜血漫流,铺天盖地……
他抓着陆离的手掌拍向自己的脸,恳求,“你打我吧,陆离,求你别再对我笑,你打我,往这儿打!使劲打!”
陆离歪了头,看他凄凄切切的小样儿,眨眨眼睛,突然抡圆了手臂,用力扇下来,轻轻落在他的脸上,摸着他的
脸庞,笑,“这么俊的小脸,我怎么舍得哟。”
“我……”
“不要哭,”陆离凑近他的脸,亲吻,低声说,“秦风,有些情感,拖着是病,了结了是疤,手术虽疼,结了疤
总比一直流脓的好。”
秦风就这样在陆离面前哭成了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