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的电话?
秦风站起来,将饭菜用保鲜膜包好放入冰箱,回头看着餐桌上搞笑的烛台和纸花,突然觉得自己傻得可笑。
陆离回来已经凌晨,秦风打开门,被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皱起眉头,陆离跌跌撞撞扑进来,背后跟着一个黑衣的
男子。
“喝这么多!”秦风抱住烂醉的男人,抬头望向门外,“您是?”
对方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微笑一下,“我是他的朋友,萧慎,你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SHAWN。”
秦风眼神倏地阴冷下来,抱住陆离的手臂用力圈紧,冷声,“谢谢你送他回来,萧先生,我是他的男朋友,秦风
。”
萧慎低头笑,笑声有了苦涩,“我听说过你,你比他小了八岁。”
“在我和他之
间,年龄算个屁!”秦风横眉冷对,“萧先生,请回吧,不送了。”
防盗门在眼前猛地关紧,萧慎被关在门外,捂着差点被拍扁的鼻子,摇头苦笑。
将烂醉如泥的男人抱进浴室,秦风把脸板成了扑克牌里的老K,胡乱剥了衣服扔进浴缸,抓过莲蓬头开到最大冲刷
上去。
陆离被冷水刺激得一个激灵,嚎叫一声,闭着眼睛往外爬,被秦风又推进浴缸中。
顿时酒醒了一半,醉眼朦胧地望去,迷糊,“萧慎,你这张死人脸怎么更死了?”
秦风的扑克脸变成了棺材脸,“睁开眼睛看看,我到底是谁?”
陆离晃了两下脑袋,懵懵懂懂,“秦风!你怎么也来酒店了?”
“酒店?”秦风的棺材脸果然死了,用力抓过他的手臂,咬牙,“你和萧慎去酒店了?”
浴缸里太凉,陆离边呼哧呼哧往外爬,边傻乎乎地笑,“是啊,丫想和我上床,我才不!老子小洞还疼呢,我们
家大风风把我做得想不了别人了……”
限制级的语言神奇地平息了秦风的怒火,把水温调高,半跪在浴缸边,给他洗澡,柔和的声音带着迷惑,“萧慎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晚。”
“他为什么突然回来?”
“为了萌萌。”
“你们喝了一个晚上的酒?”
“嗯。”
“你不爱他对吧?”
“对。”
“以后不许再见他。”
“嗯。”
“陆离只爱秦风一个人。”
“嗯”
陆离在这舒适的环境中很快就熟睡过去。
浴室里水汽渐渐萦绕起来,秦风看着陆离仰躺在浴缸里的睡颜,低头吻一下他的额头,叹息,“你知不知道,刚
刚吓死我了,你个死妖孽!”——
63.暂时的离开
陆离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秦风正坐在窗前抽烟,见他动了一下,回头,“醒了?”
“嗯,”宿醉之后的头痛欲裂,陆离闭上眼睛,“好难受……”
“你也知道难受?”秦风从床头柜上端过一杯鲜橙汁,“把它喝了。”
陆离自知理亏,乖乖把橙汁喝光,然后有些惴惴不安地看向秦风,“那个……我昨天、昨天吧……是怎么回来的
?”
秦风皮笑肉不笑,“嘿,感情陆教授醉到连自己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
陆离捂着脑袋蜷缩成一团,闷声,“别对我阴阳怪气。”
“我阴阳怪气?”秦风冷声,“你大晚上喝得烂醉如泥,我说你两句还不行了?”
“别生气嘛,”陆离拱到他的身边,双手抱住他的腰,仰脸撒娇道,“我知道错了,主人,不要抛弃我。”
秦风叹气,这个男人活着就是作孽,自己对他根本就生不出气来,抚摸他的头发,轻声说,“昨晚,是萧慎送你
回来的。”
陆离身体一僵,“你们见面了?”
“嗯,还说话了,”秦风淡淡地说,“我终于见到你迷恋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了。”
陆离忐忑地看着他,“我现在只爱你。”
秦风苦笑,“昨天晚上,你做噩梦了吧?一直在叫‘秦风对不起’,陆离,我们在一起半年了,你有什么对不起
我的事?”
“我……”陆离掩面,他的确做噩梦了,梦里的萧慎告诉自己他在协议离婚,只要陆离肯回头,他可以放弃在美
国的一切成就为他回国,结果他放弃了秦风。
这样的自己如何对得起秦风?
见他语塞,秦风深深地叹了口气,“院里研学会要去西双版纳做野外考察,我老板带队,陆离,这一趟大概要半
个多月,你正好可以趁此机会仔细想一想我们下一步的发展,我有些累了。”
陆离惊,“你生气了?秦风,你这是想要离开我?”
“没有那么严重,只是,我们都应该好好静下心来想一想了,”秦风拎出自己已经收拾好的黑色行李箱,“我要
去学校做准备,明早的飞机。”
陆离从床上跳下来,抓住他的行李箱,“别走!”
秦风苦笑,“我只是去做野外考察。”
“不!”陆离执拗,“你肯定是对我厌倦了,想要离开我了。”
“没有,”秦风抚摸着他的脸颊,柔声说,“陆离,我永远不会厌倦你,只是……只是现在的你,被眼前的幸福
生活迷住了眼睛,不知道自己到底爱谁了。”
陆离咬着嘴唇,“你还是不肯相信
我,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是爱你的?你说啊,你说了,再难的事情我都会去做!”
秦风摇摇头,“不是我不肯相信你,而是你需要明白自己的心,到底是萧慎,还是我?”
“是你!永远都是你!”陆离飞快地说,手指攀着他的手臂爬到他的脖颈上,整个人挂在秦风的身上,“要怎么
才肯相信我?这样吗?”说着,解开了自己的睡衣,赤裸的胸膛蹭着秦风的身体,痴痴地看着他,“秦风,这个
身体是你的,我的整个人都是你的,不要离开我。”
秦风的手指沿着他的脸颊一路滑下,脖颈、锁骨、前胸、后背、脊柱,最后落在他的后腰的纹身上,轻轻摩挲着
,“SHAWN,这并不是你每一个前男友名字的首字母,对不对?”
陆离神色一僵,黯淡下来,“……对不起。”
“这是萧慎的英文名,”秦风有些挫败,“陆离,你为什么不肯把它洗去呢?”
“我去洗!”陆离提高声音,“我去洗!我明天就去医院!秦风,是不是我洗去它你就不会离开我?是不是?”
看着眼前年长的恋人像个孩子一样惊慌失措,秦风心尖如同被碾压过一般的疼,抱住慌乱的男人,柔声,“不要
这么紧张,陆离,我不会离开,不会离开的。”
陆离凑上去亲吻他的嘴唇,一条腿抬起,用自己下身去磨蹭着他的身体,细声,“秦风……秦风……”
秦风推开他,无奈地说,“陆离,我现在不想做。”
陆离难堪地站在他的面前,衣衫大敞,凌乱不堪,而秦风衣冠整齐,正皱着眉头看向他。
突然感觉到这对比是如此的鲜明,也许在对方的眼里,自己不过是个淫荡的男人,为了身体的快感可以和任何人
上床。
后退一步,陆离嗫嚅,“其实我……”
秦风一粒一粒为他扣上睡衣纽扣,慢慢说,“也许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要离开,只是趁此机会给你时间
好好想一想,如果选择我,那就与处理好与萧慎的关系,陆离,明白吗?”
陆离跌坐在床上,双手捂着脸,“我知道了。”
秦风在他额头落了一吻,拎起行李箱走出门去。
防盗门重重关上的声音震得整个房间都嗡嗡响,陆离双手抱住膝盖蜷缩在床角,在开着空调的室内感觉到彻骨的
冰凉。
方芜事先并没有跟曹萌讲他请回了萧慎,直到双方见面的时候,曹萌看着对方的名片琢磨,“这名字怎么这么熟
呐?”
萧慎笑,“熟?我跟方芜还有陆离当年是一起留学密西根的朋友,大概是听他们说起的吧。”
曹萌歪着脑袋想了想,嗷地一声跳了起来,怒指,“原来是你!”
萧慎惊,“啊?”
方芜皱眉,“坐下!好好说话!”
曹萌指着萧慎舌头打结,“这这这……这孙子不是大风他情敌吗?”
萧慎当场黑脸。
方芜怒,站起来揪着曹萌的耳朵,低声斥,“管好你那张贱嘴!萧慎是这方面的资深律师,你那破案子还得请他
帮忙。”
曹萌叫,“帮屁忙!帮忙把陆教授和大风给搅和散了是吧?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律师,老子请别人照样能打
官司!”
方芜瞪他,“闭嘴!”
萧慎却突然笑了,指骨轻轻敲着手里的文件夹,慢慢道,“我很欣赏你这种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朋友,只是,两
肋插刀的结果便是你要在牢里蹲十二年,这种行为我十分不赞成。”
方芜微笑,“萧慎你别理他,这个畜生就一张贱嘴,他说话不过脑子的,你当他放屁就好了。”
“操!”曹萌吼,“阿芜,你到底是不是陆教授的朋友?”
方芜脸色沉了下来,“你给我安静,我们今天是来谈案子的,不要提陆离!”
曹萌摔了凳子,“什么叫不提?大风到底有多爱陆教授,你不知道?”
方芜扬手,清脆的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等回去我会好好与你讲,现在,你,闭嘴!”
曹萌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吼,“你不知道!你知道个屁!”
见场面变成这样,萧慎无奈地摇摇头,对方芜道,“看来今天实在不适合谈案情,这样吧,我们先回去,再约时
间。”
方芜头疼地指尖揉揉眉心,叹气,“好吧,只能这样了,今天让你见笑了。”
萧慎站起来,往包间外走去,手握住门把手,又停住,回头对方芜道,“陆离真的已经爱上那个叫秦风的男人了
么?”
“废话!”曹萌叫,“陆离已经爱死死死死他了!姓萧的,你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啊呜……”话音
未落,人已呈大字型贴在地面。
方芜脚尖踏在他的背上使劲碾着,神色平静地对萧慎道,“司汤达说过,爱情只有一个法则,那就是让爱着的人
幸福,萧慎,你应该懂的。”
与萧慎分开,二人回家,刚进家门,方芜就一脚将曹萌踹进浴室,顺手从一个收纳盒里抽出皮鞭。
曹萌踉跄着摔在地上,抱着马桶想要爬起来,谄笑,“嘿嘿嘿,亲耐的,别突然这么重口味……啊!”
方芜一鞭子抽
在他的背上,冷声,“知错了么?”
曹萌疼得直抽气,挣扎着爬起来,又一跤磕上了浴缸,歪坐在地上嬉皮笑脸,“别、别打,我错了,错了,老婆
大人我错了。”
方芜又扬起鞭子,“说,错在什么地方。”
“嘿,您别这么较真啊,啊!疼……”曹萌嚎叫一声,直着嗓子叫,“我错了,我错在没跟你狼狈为奸,错在没
帮陆教授甩了大风,错在没撮合陆教授和那奸夫!”
“你再说一遍!”方芜气得发抖。
曹萌抱着浴缸冷笑,“别说你请他回来没想到这一点哈,我不信你脑子跟我一样不好使,我跟你说,阿芜,大风
他爱惨了陆教授,真要叫陆教授回到萧慎身边,你这简直就是要丫的命!你知道吗,杀人凶手?”
方芜一手抓着皮鞭,一手用力握紧,指甲刺进肉里,疼得颤抖。
曹萌眼尖,突然看到方芜左手指缝里有鲜血渗出,惊,冲上去,“你疯了?松手!快松手!”
方芜用力推开他,“不用你管!”
“别闹别扭,”曹萌缠上去,“快给我看看,你个傻瓜!一把年纪怎么这么死心眼?”
方芜眼圈气得通红,犟劲上来就是不给他看,拼命将左手往身后藏,“你这么关心我做什么?反正我是杀人凶手
,你是圣人!你这么爱秦风,你怎么不去找秦风啊?啊?原来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是多余的!”
曹萌晕,“你乱吃什么飞醋?乖,别闹,伸手给我看看。”
方芜还要别扭,突然身体一轻,被曹萌猛地拦腰抱了起来,吃了一惊,怒吼,“你要做什么!”
曹萌抱着他飞快地走进卧室,扔到床上,然后身体压了上来,“小样儿,我叫你别扭!”
方芜被压在身底,挣扎,“放开我!”
曹萌抓住他的手,用力掰开,看到几个鲜红的指甲痕,心疼地无以复加,用力啪啪刮了自己两个耳光,骂道,“
曹萌你真他妈不是东西,看把老婆给气得,忒该拖出去喂狗咯,好了好了,乖啊,老婆大人别生气了,乖乖把手
张开,我给你抹点碘酒。”
方芜眼睛里有了笑意,却紧紧咬住嘴唇不肯露出笑容,哼哼,“瞧你那德性!哎哟,你轻点……”
曹萌跪在床边,捧着他的手细心涂碘酒,涂好了吹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手腕,笑道,“亲耐的别跟我生气
,我就是一畜生,跟我生气没意思的,气坏你我还心疼。”
方芜被他舔得一个激灵,忙抽手,“你、你别变态!痒……”
“不要说痒,亲耐的,这叫敏感,”曹萌嘿嘿坏笑着,单膝跪在床边双臂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小腹上蹭蹭,“
怎么办,人家想玩插花了……”
“插、插你个头!”方芜恼羞成怒,忙伸手去推他。
冷不丁被曹萌猛地掀翻在床,野兽一样跳上去撕开了衣服,方芜挣扎,却很快被扒下了上衣,裤子也被解开,恼
火,“我们昨晚才做过,畜生你能不能有点人性!”
“操!人性能当饭吃?”曹萌努力去扒他裤子,喘着粗气调笑,“看到你这一本正经的小样,我就只剩下兽性了
。”
方芜火大,用力推开他,跳下床光着身子往卧室外跑,却不小心踩到扔在地上的上衣,一个踉跄,摔到曹萌的怀
里。
曹萌抱着他的腰把人拖回卧室,扔到床上,兽性大发地扑了上去。
方芜气极,直接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啊!”曹萌大叫一声,捂着肚子跌倒,在地上蜷成一团,“操,谋杀亲夫啊……”
方芜穿好裤子,踢踢他,“别装!我没用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