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你进来这种蠢话了,苏博我告诉你我们已经完了,别爱不爱的,你也不怕玷污了这个词!你要是真他妈爱我,回去把你爸掰倒了,再登报说你出柜了,我就跟你在一起。”
“你要有种真这麽干,管你之前干了什麽,我都不跟你计较,以後是生是死都跟着你!”
50.没种的男人
枪终究还是没有被带走,就算时墨夺了过来,苏博也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威胁就让他缴械投降了。
“我会叫人的。”苏博说,他敛了笑,微微抿着嘴,异常的认真,眼睛深处都是冰冷的色彩,“你不信走一步试试。”
时墨跟苏博生活了那麽久,知道他倔强起来比犀牛角都硬,但是又不甘心就这麽放弃,左右衡量了十分锺,才把枪给了苏博。
“你也带不出去。”时墨轻声说,“他们要搜身的。”
苏博阴冷地看了他一眼,抓过枪捏在手心里,然後一把揪住时墨的头发,狠狠地咬了他的唇一口。
“不用你管,我自然有办法。”
时墨被攥住头发,唇又被狠狠地咬住,两方力量都不小,尤其是唇上的力道,疼的他几乎窒息。
他用手去推苏博,可是偏偏头发还被拽着,用手去捶苏博的後背,苏博却不以为意,只是继续在他唇上纠结着。
咬的太重了,从属性上来说,已经称不上吻了,简直就是蹂躏,唇早说破了,连舌头都被咬了一口,苏博牙齿所过之处,都是一片疼痛。
他妈的简直是胡搅蛮缠,时墨气恼地想,也用牙去咬苏博,後者的舌头激烈地动着,偶尔被咬破了也不在乎,只是拼命地搅动着。
简直是在打仗,口齿间一股血腥的味道,甚至从唇角滴落下去,时墨被咬的不耐烦了,劈手就去拉苏博的头发,不想发丝光滑他没拉住,却揪住了苏博的耳朵。
两人简直像幼稚园的小朋友在打架,一个用力拽着头发,拽的对方头皮都发麻了,一个使劲攥着对方耳朵,简直是要揪下来的力道。
苏博也被攥的疼了,才放下时墨的头发,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他的手就去捏时墨的下颌。
也不知道是被如何激怒了,苏博怒不可遏,往日贵公子的风范已经不知道扔在哪去了,撕裂了温柔的伪装,像个野兽,一手捏着时墨的下颌一手掐着时墨的脖子。
“我告诉你。”苏博终於放开时墨的唇,两人都想要窒息了似的,剧烈地喘息着,唇齿上都是一片猩红,像吃人的野兽。
苏博原本皮肤就白,一大片血黏在他的嘴角,显得他异常的血腥,像暗夜的吸血鬼,一股噬人的味道:“时墨,你再乱来,我绝对不会再客气的!”
时墨喘息了半天气都没喘匀了,却又被苏博掐住了脖子,脸都憋紫了,讲话的时候嗓子里像含了刺,胀胀的疼:“你对我多客气啊,客气到把我送到这里来了。”
枪已经被苏博收了,他知道拿回的希望小,也就真翻脸了,也不管苏博的手掐着他的脖子,又用唇在他下巴劈头盖脸的乱咬,脚下只是去踢苏博。
他的力道本来就大,盛怒之下的蛮力更是了不得,苏博要掐着他的脖子,又要亲他,身子也离不了多远,虽然尽量避了几下,还是结结实实地被时墨踹了几脚,最後终於踹翻在地了。
“操。”时墨骂了一句,抬脚就要走人,却被苏博一把抱住脚,猛然摔倒在地。
“这就操吧。”
苏博愣愣地说,把时墨按在地上,整个人都骑到了时墨的身上,然後去扒时墨的裤子。
他的动作十分快,像疯了一般,时墨的裤子本身就是匆匆拉上去的,苏博一拽就下来了,他也不多废话,中指就猛然插进了时墨的身体。
时墨还并着腿,苏博的手指好不容易才插进去,不过那里面容纳了半天手枪,进去之後倒不算干涩。
“拿出来!”时墨大怒,他先前在苏博面前赤裸着毫不在意,现在却觉得真正被侵犯了。
他还是挣扎,腿乱蹬起来,这样子苏博的手指反而更好进去,趁机就挤进了两根。
“真热。”
苏博感叹,强调却冷冷的,见时墨还是挣扎,两手微微弯起,就在柔嫩的内壁抓挠起来,他并不客气,完全不是取悦的力道,三两次之後,脆弱的粘膜居然就破了,血缓缓地流了出来。
血流出来之後,後穴就更加润滑了,事情也就更加好办了,时墨的後穴滚烫又湿润,包裹着手指紧窒又温暖,苏博却并没有多大性欲,只是阴郁地看着他。
“哪里又戳你痛脚了。”到了这个地步,时墨就真不挣扎了,地板上凉的像冰,他身体却滚热,两者靠在一起,他觉得他几乎听到了烧红的火钳落在冰水里的滋滋声。
“我又不强求你,你找个女人结婚不是挺好麽?又想要跟男人在一起,又没本事处理舆论压力,你也算是男人麽?”
“闭嘴!”苏博叫道,手指在时墨的後穴里用力按压了一下,那里本来就脆弱,那里经得住这般折腾,时墨忍不住短促地叫了一声。
“我做了什麽。”苏博喘息了一会儿,才细声说,“你又知道多少?”
“你就看到你哥哥对你努力了。”苏博看着他,眼睛里空茫茫的,“他是给我钱了,难道我天生是没钱的?”
他在後穴里律动的手慢慢放缓了动作,轻轻地抚摸起内壁来:“我要是贪图你哥哥那点儿钱,我干什麽不在苏家做我的大少爷?”
後穴被折腾了这麽一会儿,对疼痛已经渐渐麻木了,偏生苏博又开始慢慢抚摸,开始还好,过了一会儿,时墨居然觉得身子慢慢热了起来,尾椎处麻麻的,前面的欲望都半硬了起来。
真是禽兽,这种时候还能有反应,时墨暗自骂自己,倦倦的。
苏博笑起来,有点儿凄凉:“我跟你离家出走,你说我没担当,我努力保护你,你说我隔离你,时墨时墨时墨……”
苏博一叠声地叫着时墨,有点儿悲怆:“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麽做?你说的多好,你提供一个方案给我,说的有理我都听你的。”
“你哥哥父亲自然是好的,你要好好呵护,我也不跟你争。”苏博有点儿绝望,“可是我父母呢?他们除了不让我出柜之外,又有什麽错?你要我怎麽干掉我爸?杀了他?因为他们想要儿子传宗接代?”
51.一起拉皮条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很少能看的这麽火花四射的,浓浓的愤怒碰撞在一起,交织在空气里几乎燃烧出一股灰烬的味道。
“那是你的事。”时墨看了一眼苏博,有点儿倨傲,“你觉得他好,他就好;你觉得他不好明天就不好,你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断,难道我说两句你就真听不成?”
他冷笑一声:“你既然问我,我当然说我的想法,我恨他,你有什麽资格阻止我这麽想吗?”
苏博窒息了一下:“我没说你不可以恨,我是说,你不要因为他迁怒我好不好?”
“当然可以。”时墨扭动了一下腰,嗤笑了一下,“那你也别因为我迁怒我哥哥好吗?”
体内的手指让时墨的不悦达到了最高峰,他冷冷地注视着苏博:“双重标准太严重的话,是会成为贱人的。”
“把手拿开。”时墨淡淡说,“我能因为尤文碰我杀他一次,就能再爆发一次,杀你不比杀他难多少的。”
苏博一阵,手指顿住了,看着时墨的脸,一时倒不知道说什麽好,他印象里的时墨已经完全毁了,现在这个剽悍且油盐不进软硬不听,更有股疯狂的味道。
他被时墨的表情震慑了一会儿,居然真的乖乖把手指抽了出来,时墨爬起来,拍拍屁股,就像拍灰那样自然:“我们可分手了,你要是再碰我,我不介意剪了你。”
於是今天的第二次探监又是这样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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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月,天气就猛然热了起来,今年的冬天来的如此凶猛,夏天也无比迅疾,倒像没有春天似的,温度一下子就飙升起来,空气干燥的厉害,呼吸的时候都觉得鼻膜上干涩的。
天气这麽闷,倒像要下雨的样子,时墨早上起来的时候这麽想,谁知道印证的倒是十分快,隔了一个多小时果真下雨了。
今天是探监的日子,时墨心神不宁,他不知道迟远能不能来看他,但是这天他判了一个月,真是想的心神俱碎。
每个月的这天,简直跟生命里的曙光一样,时墨第一次深刻相信这个浪漫到像小说的词,比喻的多麽美好啊,就算现在这麽下着雨,天气潮湿着,他一想到等会儿能看到迟远就阳光灿烂。
监狱里不是人待的,身体的蹂躏还在浅层,最关键的就是灵魂的撕裂,时墨知道这麽说有点儿矫情,可是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他前天又被关了禁闭,这次完全是因为他自己,打架的原因简单到时墨都不知道怎麽说,仅仅是因为他晒太阳的时候,那个犯人挡住了他的阳光,他就将那人暴打到进医务室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外面下着雨,所以宿舍的灯没关,但还是昏昏暗暗的,只瞧得见手掌的轮廓。
就是这轮廓也很可观,充满了安全感,时墨将自己的两只手绞紧了握在一起,感觉到了两手上充满了老茧和力量。
无数的血啊,时墨想,他第一次杀尤文的时候还能说纯无辜的,现在他却是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暴力倾向了。
因为力量实在太美好了,把看的不爽的人踩在脚下,看着那个人在自己的脚下辗转求饶,血慢慢地浸湿土地,而自己只是闲闲观看与微笑,那种满足感的诱惑力强到逆天。
再待下去,自己早晚会堕落到那个泥淖里的,时墨绝望地想,虽然他也不清楚,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掉到了这个泥淖里,甚至已经无法被拽上去了。
雨虽然下着,但是不太大,只是缠缠绵绵的,倒是勉强透露出了点儿春色,时墨就这麽听着听着,直到真的等来了狱警。
“有人要看你。”
还是那个新狱警……不,现在已经算是老狱警了,不过他倒是有点儿奇怪,在这里一个多月了,居然还是开始那种感觉,有点儿青稚有点儿认真:“走吧。”
时墨心心念念地想了这麽久,也不废话,就激动地望探监室走去,大步撇下狱警,反正他已经去过几次了,熟门熟路的很。
苏博居然是跟他哥一起来的,时墨推开门的时候错愕了一下,却很快就恢复平静了。
时墨就没见过他们两个两个人安静地坐在一起,甚至还亲热地讲着话,苏博笑着,虽然有点儿阴,但是迟远却真实的大笑着。
“有什麽好羡慕的?”
迟远朝时墨挥挥手,示意他过来,嘴角的弧度很是甜蜜,有点儿轻佻:“你跟你爱的人做爱,高潮也就是那麽几秒,我跟我不爱的人做爱,高潮也是那麽几秒,有什麽不同麽?”
苏博居然没生气,只是平淡地点点头:“也是,你这种人,哪有人会去爱,怕一辈子也体会不了跟爱人做爱的那种高潮,你大约没听过身灵合一吧?”
时墨缓缓走了过去,才发现他们讨论的话题如此的诡异,以至於他都不知道该怎麽开口。
“哥哥。”时墨想了想,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喊了迟远一声,在迟远的身边坐下。
“来了啊。”迟远摸摸时墨的头,他的手暖暖的,笑的越发厉害了:“那我就恭喜苏少爷找到真爱咯,只是……”
“你这真爱也太廉价了点吧,就这麽扔在监狱里?”
什麽乱七八糟的谈话,时墨想,不过他也不插话,就坐在迟远身边看地板,反正迟远做事总是有理由的,而且他也懒得讲话,就这麽坐在迟远身边发呆多幸福啊,能闻到迟远身上淡淡的青草味道。
“关你什麽事?”苏博果然口水仗打不过迟远,一下子就翻脸了。
“他是我弟弟,怎麽不关我的事?”迟远笑吟吟的,还是摸着时墨的头,天气渐渐热起来,越发显得後者手脚利落了,头发还是短短的,只露出一片青色头皮,质地却陡然硬了起来,好像这监狱里的水也是硬的似的,短短的头发刺般竖了一片,在迟远的手下,像个刺蝟。
“你要是能走官方。”迟远似笑非笑的,“我自然是高兴啊,你就说我想的旁门左道不好,可你也知道我这也是为了他早点出来嘛,既然你有好法子,说出来听听,有道理我自然听你的。”
他的手落到时墨的脖子上,又补充了一句:“他自然也听你的。”
苏博的眼神落在时墨的脖子上,後者正在看地面,看都没看他,或者说从进门开始就没正眼瞧过他,让他无比的郁闷与委屈。
“你们家不是一向看不惯我们在一起麽?怎麽这会儿又肯请我帮忙了?”苏博问,他在外面不知道干了什麽,现在说话硬气多了。
迟远还是笑,不卑不亢的:“苏少爷,我们家从头到尾也没怎麽反对过,以前是担心耽误你的富贵生活,他现在都落到这个地步了,你要是还不嫌不弃的,我们怎麽还敢乱说?”
迟远说的太认真,时墨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上次迟远说过这个话题,他都会信以为真的。
“他又不喜欢女的,逼又逼不来,跟着你挺好的,你对他又不错,还能让他早点儿出去。”
迟远用一张极其英俊的脸极其悦耳的声音做着如此拉皮条般的生意,说的时墨跟他儿子似的,而他则是慕富的母亲:“你放心吧,我们不但不反对,还是很支持的,只要你能把他弄出去。”
苏博的眼睛里闪出一股厌恶,他现在最恨的大概就是迟远,但是见迟远摸着时墨的头这麽说着,後者真的一声不吭,不由得有点儿迟疑。
52.暴雨的季节
“你知道的。”苏博有点儿迟疑,“我只能从暗处下手,并没有十分的把握。”
迟远看着他,时墨依旧低着头,这两兄弟越来越像了,坐在一起的时候都有着层层压力,苏博觉得自己说几句话都有点儿窒息:“而且我把他弄出来,大概目前也没办法跟他在一起。”
他现在手上能启动的力量太小了,虽然他回家了,但是他父亲并不放心,只给了他一点点的权利,他大概还需要争取一段时间。
“嗯嗯。”迟远点点头,他的手指很好看,指节修长,是淡淡的亮棕色,按在时墨的脖子上有种色情的味道,他就这麽一下一下地戳着时墨的脖子,指尖一刻也停不下来,好像弹钢琴似的。
时墨也沈默着,他的脖子上痒痒的,他想把迟远的手拉开,可是他知道迟远向来不喜欢跟他做什麽身体接触,迟远必定是在写什麽东西。
但是到底是什麽呢?时墨感觉了好几遍,有点儿懊恼自己当年没有好好学习,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苏博沈默下去,迟远想了想:“继续啊,我们都听着呢。”
“减刑是唯一的办法。”苏博顿了顿,“他不能再打架闹事了。”
“好。”迟远干脆地应了一声,“还有呢?”
迟远答应的太干脆,苏博倒有点疑心起来,时墨闹事这个确实是常事,但也未必都是时墨挑起的,迟远现在这麽说,倒有点为了能让时墨出来不管不顾的味道。
“别的事慢慢来,不过你能相信我麽?”苏博看看迟远,冷笑着。
“你们风里雨里这麽多年了,我怎麽好意思不相信你呢?还是你压根就不想太努力?”迟远反问,表情有点儿天真的味道,“好了,不说废话了,人在这了,我们明码标价地谈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