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吟风歌(重生 一)——苏东578

作者:苏东578  录入:06-06

严若寒听了之后微微一沉思,然后咬一咬牙齿,依着云悠阳所授运气的法门,运动真气存于玉枕穴,双膝微曲轻轻的向上一弹,这一次跃将上去,身子犹似缓缓上升却飞跨出一大步,手中石鼓陡然间似乎轻了,口中那第三个字本来怎么也念不出来,一跃之下居然冲口而出,当下大喜情不自禁的叫道:“成了成了!”不料一开口,泄了真气,便即跌落,手间大石沉重,险些扔了出去。

云悠阳说:“中途说话需得调匀内息,你功力不够,走都还没会呢倒想跑了?”

严若寒不好意思地一笑,不再说话,按云悠阳所教的法门奔跑起来,速度是比原来的挪动快了许多,但是口中的诗句第四字却怎么也蹦不出来。

云悠阳无声无息跟在他后面,听他第四个“浮”字怎么也憋不出来,等他念完前三个字将要念第四字时,猛的一巴掌拍在他天灵穴上。

严若寒唬了一大跳,体内真气一涌,一个“浮”字夺口而出!云悠阳笑道:“好!第一关过了!”

严若寒一愣,方才明白过来这首歌诀的字句与声韵呼吸之理全然相反,平心静气的念诵已是不易出口,奔跑之际更加难以出声,念诵这套歌诀,其实是调匀真气的法门。

他抬眼见到云悠羽在后面摇摇晃晃,费力的跟上来,模样甚是可怜,于是停下来等他,道:“阳哥,你也教悠羽一些心法,让他轻松一些啊!”

云悠阳道:“我倒想教他呢,但他没有丝毫内力修为做根基,教了又如何使用?”严若寒一听也是,便不再说话,抱起石鼓在云悠羽身边不徐不疾的一起前进。

等到云悠羽种好树浇完水时太阳已经挨近地平线了,任帆在饭桌边兴致勃勃的讲云悠阳新教的他的箫法,云悠羽却累得眼前金星直冒、脑袋里嗡嗡直响、腹中如雷鸣,但是看到满桌子佳肴却连筷子也拿不起。

全家人心疼得不行,严若寒盛了一大碗饭,用鸡汤泡开,再夹了他喜欢的一些菜,用勺子一勺一勺喂他,他饿得狠了,一口接一口,狼吞虎咽,不一会便消灭了一大碗饭,这已经是平时饭量的两倍了,却还意犹未尽,云悠阳又给他夹了一块鸡退,他嚼着嚼着居然睡着了,众人目瞪口呆!

就这样全家动员了一个月,严若寒已经举重若轻,举着石鼓腾挪跳跃毫不费力,云悠阳给他把石鼓换成了一两百斤的石桌,见他诗歌也背熟了,又让他倒过来背,严若寒顿时苦不堪言。

云悠羽的变化尤其大,一天能种两棵树了,随着树木种得多,天天浇水便也多了起来,偶尔一天往洛河来回跑十来趟却渐渐再没累得连筷子都拿不稳,体重激增了十多斤,脸色也不再那么毫无血色,运动之后透出健康的潮红艳若朝霞,严若寒时常看得呆若木鸡。

任帆的“流云玉箫”招式已经学完,所欠的只是火侯,他缠着云悠阳要学“流云纵体术”和“火云掌”,龙吟却说他内力不够,不肯教他,只传了他一套奥妙的内功心法。

云悠阳自己体内的毒气已经除了一半,剩下的却已经深入腑脏,祛除的速度会越来越慢,不过除了不能吃荤以外并不会造成其他影响,所以他没多放在心上。

倒是云严两家的长辈还有家丁,进进出出忙碌不停,不时买进一堆堆东西然后运到严家的大仓库里面。

开始云悠阳以为是在准备自己所需要的药材,倒也不以为意,后来发现居然大部分都是蔬菜水果,活鸡活鸭,美酒嘉酿,不由得颇感奇怪。

这天,两家人齐聚一堂共进晚餐,云破空说:“阳儿,这几天你们都辛苦了,接下来稍微放松一下——再过十天你便满二十,该行弱冠之礼啦!我和你娘还有严伯父商量了一下趁这个机会让你正式拜祖宗、入祠堂,成为云家的一份子,并且广邀和云家交情深厚的江湖、官场朋友前来参与见证,好为你踏入江湖一展风采做好准备!”

云悠阳微微一怔,继而明白了父亲的苦心,点点头道:“父亲放心,我不会失礼的。”

于是接下来几天,云悠阳和几个弟弟都呆在家里,练功以修习内功为主,间或的相互切磋。

这天,在云家的后院的练武场上,严若寒和任帆一刀一笛斗得正紧,二人原本武功相若,在被云悠阳训练了一个多月之后都大有进步,十多招过去,都是旗鼓相当。

严若寒忽然一声长啸,猛的拔高两丈多,他天天抱着大石头奔跑,轻功臂力尽皆精进,长处立刻显现出来,只见他身形飘然而下,手中“天衣刀法”舞起一片黑色刀幕,宛如乌云盖顶般压下来。

任帆陡然觉得压力大增,脸色微微一变,长臂微微一抖,“流云玉箫”使将出来,但见银光隐隐约约、若有若无,严若寒的刀锋虽霸道凌厉却丝毫掩盖不了其光芒,就好像丝丝缕缕云气蔓延开来,只要只要严若寒的刀势有丝毫缝隙便立刻透入。

严若寒身形凌空一展,轻轻一个转折移开,然后又无声无息欺近。任帆手势一变,原本若有若无的银光忽然大炽,只见华光一片,层层叠叠、铺天盖地向严若寒卷去。

严若寒刀幕一收,在周身二尺内舞起一层密不透风的黑色劲气罩,任帆银光虽烈,但是一碰到黑色气罩便如雪花入水,顿时无影无踪。

二人同时后退一步,忽然又身形暴长,闪电般攻向对方,任帆手中银光范围越来越小,但却越来越光芒刺眼,严若寒黑色刀影几乎将他的面孔都罩得看不见,“叮”的一声轻响,黑刀银笛撞到一起,银光陡然消失。

只见任帆身软如棉,前去之势不变身体向后一倒,滑步让开严若寒的黑色刀劲,同时闪到了严若寒的身后,手腕一抖银光咋现,将严若寒的背后大穴尽皆罩住。

严若寒不慌不忙,身形一错头下脚上猛的倒拔而起,同时反手斩向任帆上盘,“铛——”的一声巨响,黑刀银笛再次相撞,劲力四散声势惊人。

任帆身体一软,泄掉了劲力,严若寒借着巨力翻过身来,轻飘飘的落在地下,姿势优美之极。

“好!”一旁观看的云破空、严松庭齐声喝彩,严松庭道:“贤侄真奇人也!短短一个多月,他们武艺就精进如斯,单以招式而论我们已经胜不过他们了!”

云悠阳点了点头笑道:“世伯过奖了!不过——”他微微蹙起眉头:“若寒进步神速、武功无可限量自是不必说了,我只是担心帆弟,但只怕再过一个月他就不是若寒的对手了。”

严松亭奇道:“我看不会吧?二人现在旗鼓相当,帆儿功力招式更是增进很多,短短一个月,若寒就能有若大进步胜得过他?”

云悠阳摇摇头说:“帆弟天性开朗活泼又有些贪多浮躁,很难体会到流云玉箫高远淡雅、宠辱不惊去留无意的意境真谛,眼前他进展虽快,但是随着功力越来越深进步只怕会越来越慢。”

云破空点点头说:“说起这话我倒有体会——帆儿年幼之时我教他吹箫,他怎么也学不会,学得两下吹不响就扔在一旁了,后来他娘给他换成笛子才勉强学会的。看来你说得没错,只是这却如何帮助他改变才好?”

云悠阳笑着说:“帆弟天性如此,活泼可爱讨人喜欢,何必要强行去改变他?依我看,他这多变求快的性子,只要去了浮躁练剑倒是不错,不如明天便开始改练剑法吧!至于流云玉箫法——我们家除了我以外,最适合练流云玉箫便是悠羽了,等他经脉打通之后再让他学定能将流云玉箫发扬光大。”

云破空笑道:“现在你是他们的老师,武学修为又强我们十倍,就不用跟我们商量了,至于将流云玉箫发扬光大云云——有你在,我还担心云家武学不能在武林扬名?”说罢三人都笑了。

第37章:授业(5)

当晚云破空便把云悠阳的话说给了任帆听,任帆对这位兄长敬佩之极,而且这流云玉箫他学的时候确实有诸多地方施展的不流畅,自然高兴的接受了云悠阳的建议。

云悠阳对任帆说:“帆弟你学流云玉箫时日不短已有根基,若全部扔了从头开始则没有必要,待我将流云玉箫和我练过的剑法融合起来创一套‘玉箫剑法’,那练起来就能事半功倍了,这之前嘛,你便先练好基本功吧。”

结果从第三天开始,云悠阳一边监督众人练武一边创练玉箫剑法,而任帆则停止了练流云玉箫法转而开始——抓鱼!?

只见他腰间、上臂、手腕都绑了裹了厚厚棉花的铁块,手上握了自己的那根银笛,今天的任务是要将三条巴掌大活蹦乱跳的鲫鱼从一个一丈见方的坑中齐膝深的水里面拨到岸上来!

那个泥坑则是前一天云悠阳安排他的云悠羽挖的,任帆折腾了一上午,弄得气喘如牛、汗流浃背,可那游鱼灵活无比,他身上又缚了数十斤的铁块,一根圆溜溜的铁棍如何拨得起来,一直忙到日过午,池水搅成了泥浆,更加看不到那游鱼了。

两府上下早就习惯了云悠阳古怪的训练方式,但是眼见任帆如此狼狈,还是不由得呵呵直笑,典型的幸灾乐祸。

任帆原本以为那铁块上的棉花是大哥怕自己被铁块擦伤而裹的,当时还狠狠感动了一把,现在才知道,那棉花是用来吸水的!

任帆只要转身腾挪稍有不慎,棉花一沾到水,立刻重了几分,现在身上早已湿透,加上体重和铁块只怕有两百多斤重量了,手中铁棍简直要捏拿不住。

终于听到云悠阳叫道:“上午且到此为止,去吃午饭吧。”任帆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到泥水里,口中抱怨:“阳哥,你保证这不是在整我?天下哪有这么练功的?用一根无勾无刺的笛子怎么可能把水里的鱼弄上岸嘛,还不让弄伤一片鱼鳞?”

云悠阳忍住笑,伸出左手把他拎了上来,右手接过他手中的银笛,一抬手“嗤嗤嗤”三下,三条鱼几乎同时飞到岸上来,在草地上蹦跳不已,任帆顿时目瞪口呆。

云悠阳折了根柳枝把鱼串起来,说道:“荣伯,麻烦提去厨房做晚餐用——倒把这几条鱼累惨了,叫吴妈换几跳鲜活点的来下午用!”

“哈——”云悠羽、严若寒再也忍不住一齐大笑起来,任帆顿时哭丧着脸趴到了地上。

下午云悠阳并倒没有要任帆再去抓鱼,而是要他练习内功,自己在一旁作引导,并多指点了他几句呼吸吐纳之法。

第二天任帆便大有进展,还没到中午便拨起来一条游鱼,兴奋了好久,云悠阳一句话泼了他一大瓢冷水:“一条算什么,要同时挑起三条就算勉强入门了!”

任帆忙了一整天抓鱼越来越顺手,但是总不能将三条鱼同时拨上岸来,不过云悠阳所教之法甚有神效,一天下来,他不但没有累得筋酥骨软,反而觉得体力充沛,体内真气宛如涓涓细流,自行运行周天绵绵不绝。

直到第四天,他终于一下将三条游鱼一同拨了起来,兴奋得跑去拿给云悠阳看,云悠阳微微一笑:“不错,有进步!今天不用抓鱼了,开始教你剑法。”

任帆大喜,不料云悠阳接着对云悠羽说:“悠羽,你今天的任务是将那个水池挖深一尺,还有长宽各加一尺。对了,告诉吴妈,要她明天在池里放六条鱼!”任帆腿一软,险些跌倒。

接下来几天里任帆上午抓鱼,下午云悠阳就教他一招他新创的“玉箫剑法”——这“玉箫剑法”乃是将“流云玉箫”和云悠阳所学的各种剑法融合起来所创练的,招式繁复变化多端,每一招都有几十个乃至上百个变化,虚虚实实神秘莫测。

侥是任帆练“流云玉箫”根基已经不浅,练这路剑法时候却也是困难重重,一天学会一招已经到了极限,至于火候则还需要大下苦功。

时至春末夏初正是烟柳满皇都的时节,洛阳城内人客往来比平日多了近一倍,云府里面云悠阳正在教三个弟弟学习武功,云严两家长辈好不容易抽得片刻闲暇时间稍稍休息在旁边观看后辈们练武。

这时候,云家的老管家云荣忽然来禀报:“老爷,慕容家的大少爷和小姐来了。”

云破空喜道:“若麟和雪儿来了?快快带我去!”然后又转头对练武的几人喊道:“阳儿、帆儿、若寒、小羽,你们表哥表妹来了。快去换件衣服出来!”

云悠阳早就听说母亲有一个孪生妹妹嫁给了当年西燕国君慕容冲的后人东魏大将军慕容绍宗,生了一个表哥慕容康,字麟若,今年二十三了,在朝任户部尚书兼枢密副使,是洛阳城里有名的美男子。

云悠阳对当年人称“凤栖梧桐”的慕容冲很感兴趣,见不到那位名震一时的俊美罗刹能见他的后人却也不错,于是停下来和各人回到房里,换了身白色长衫正要出来。

忽然听到房门“咚咚咚”响了三声,龙吟走上前打开门一看,却是云悠羽贴身服侍的丫环轻烟。

轻烟比云悠羽稍大两岁,和任帆同年,长得虽不如她的主子,却也是极美的一个俏丫头,只见她托了个盘子,对云悠阳俏皮的一笑道:“大少爷,悠羽少爷要我来服侍您更衣。”

云悠阳大惑不解道:“今天怎么要麻烦你来服侍我更衣?我自己来就行了啊!”

轻烟不紧不慢地说:“悠羽少爷说了,这几天会有很多江湖上有名的人物来看您,一定要我把您打扮成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风华绝代的美男子!

我就说啊‘大少爷本来就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风华绝代的美男子了,他就是衣衫褴褛,出来那么一站,又有谁比得上他的?’

悠羽少爷说‘不行,眼下正是哥扬名江湖的时刻,这次别人见了他,以后啊,江湖人都要称一声‘玉面小神龙’!嘿嘿,那才神气呢!’

就这样,他就选了几件他最好的衣服,把我打发过来了,您看,悠羽少爷连名号都给你想好了呢,您就别推辞啦!”

云悠阳啼笑皆非,只好脱下外套由得她为自己拾掇,轻烟从托盘里拿出一件真丝雪白长衫给云悠阳换上,用一条八宝金丝藏青玉带束腰,再挂上九龙盘云玉佩,然后又是一件透明金丝龙纹镶边的敞领外衫套在外面,再换上一双厚底的青丝白底步云履。

着装完毕后轻烟又把龙吟随意拢好的长发解散,小心盘好再用一根金银绞边的的金丝带束住,然后将带在手上的一枚金环取下给云悠阳套在头上——那金环打造得极是精致,通体是一条鳞须具有的长龙,龙身回绕,五爪飞张,相连处和一块红宝石铸成一枚喷薄而出的红日,既可以当成是手镯,又可以当作是束发的发环。

最后一支碧玉珊瑚簪子插上去后轻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笑道:“好啦!”说罢拿来铜镜给云悠阳一照,云悠阳只觉得身上珠光宝气,隆重但不奢华,更显得气度翩翩,不由暗赞云悠羽眼光独到。

第38章:堂会(1)

等他来到客厅时三个弟弟却还没有到,云悠阳雍容高雅的气度让一个身材颀长、容貌俊美的高冠青年眼前一亮,暗喝一声彩,笑道:“这位就是悠阳表弟吧?慕容麟若有礼了!”

云悠阳见那慕容康:身穿淡黄轻衫、腰悬长剑、头戴金丝鹅冠,面目俊美、潇洒闲雅,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继承了鲜卑族人的特色,柔和的面部轮廓、含情的凤眼融合了中原才俊的风情。他暗赞:慕容凤皇的后人果然不凡!

(注:慕容凤皇指的正是西燕国君慕容冲,《晋书载记第十四》载:“初,坚之灭燕,冲姊为清河公主,年十四,有殊色,坚纳之,宠冠后庭。冲年十二,亦有龙阳之姿,坚又幸之。姊弟专宠,宫人莫进。长安歌之曰:“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咸惧为乱。王猛切谏,坚乃出冲。长安又谣曰:“凤皇凤皇止阿房。”坚以凤皇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乃植桐竹数十万株于阿房城以待之。冲小字凤皇,至是,终为坚贼,入止阿房城焉。”说的是前燕传到第二任皇帝手上便不行了,被前秦吞并。作为战利品,十二岁的慕容冲和姐姐清河公主被充入长安的禁宫,一对漂亮宝贝陪秦王苻坚风流快活。淝水之战后苻坚大败,慕容冲结集鲜卑人,趁乱而起,马踏关中,挥刀雪耻。几个兄长相继死后,他在阿房城继位,做了燕国皇帝。可巧此处长满了梧桐,翠竹。传说中的凤皇看到梧桐,常落下来休憩,用竹食填肚子。绿影婆娑的阿房真引来了个火凤皇。于是歌谣传曰:“凤皇凤皇止阿房”。桐竹纷披,玉面罗刹横刀跃马,真是花间喝道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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