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赖子与通天娃 下——雪踪万里

说完这话，许鱼伟急忙象飞也似的赶回家去拿来一把铁锹，在这死气沉沉的林子里呼哧呼噗的运劲如飞，没多大一会工夫便挖出了一个两米来长，一人多深的大坑，又在林子里摘了一些树枝把四周给结结实实的垫严了，然后才将那具女尸和她的人头抱进坑里，又找了一些树枝盖上她的尸体，这才一锹一锹的挥汗如雨将泥土给填上，然后又从旁边挖了一些新土垒起了一座新坟，当他觉得事情办完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掉在地上那把精致的小伞和那把雪亮的匕首，看到这里他稍稍的迟疑了一下，便拿起这两件宝贝埋进了那个刚刚建起新坟堆里，事情办完，他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那片小树林。

人家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情发生以后的第二天几乎传遍了周围的四邻八乡，自然也就毫不费劲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这个许鱼伟他们那个村离我们村根本就不远，经常上街赶集我们村的人都要从他们村口路过的，这个消息传到我的耳朵里以后，我的内心便隐隐的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中午，我正在往地里挑粪水浇菜园子地里的菜的时候，就见通天娃与二赖子兄弟俩象一阵风似一前一后的就来到了我近前，通天娃气喘咻咻对我说：“小桃子叔叔不好了，今天一大早有人在河里打捞上来一具肠穿肚烂的小孩尸体，我们班同学叫我一起去看了才知道，那个小孩居然就是声称要报复那位青莲寺小尼姑的陶旺”。

我听了这话，当时就大吃了一惊，脑子里顿时就象放电影一样的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一个非常敏感的直觉告诉我，漂亮姐姐孙映雪已经遭到了不幸，南村那个叫许鱼伟的村民埋在小河边林子里的那具女尸不是别人，一定就是那位曾经帮助过我的那位漂亮姐姐孙映雪，想到这里，我感觉再也有些沉默不下去了，心急火烧的对通天娃与二赖子说道：“通天娃、二赖子你们俩和我到小河边的小树林子里去一趟，我要和你们一起去验证一件事情”，也不等兄弟俩点头，我就急忙拉着他俩的手急急火火的赶往小河边去了，那河边的小树林子离我们那并不是太远，也就是七八里的路程，没多大功夫我们就赶到了地头，我们一行三人进了树林，远远的就看见了那座堆起不久的新坟，来到坟前，我犹豫了一下，便弯下腰来伸出双手使劲把坟堆里的新土往外刨挖起来，通天娃见了急忙伸手来拦住我道：“你这是做什么呢！难道你想把尸体给刨出来吗？这样做可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啊！”。

我急忙回头解释道：“我怀疑这坟里埋的是那位曾经帮助过我的漂亮姐姐孙映雪，我只是想刨开证实一下，如果真的是她，我可不能就让她这样白白的死了，我一定要想办法为她报仇雪恨的，就算我自己没有那个本事，但是我就算是走遍天崖海角也一定要让她的她的父母亲人知道这件事情，也好为她报仇雪恨，想办法除掉那些个害她死的恶贼”，通天娃听了这话，这才不作声，兄弟俩也都一起动手帮我刨挖起来，没过一会，就听得二赖子的声音惊呼道：“小桃子叔叔，哥哥你们快来看这里有东西”。

我与通天娃抬起头来一看，只见在我俩对面掏控的二赖子手里捧着一把沾满了泥土的匕首和一把精致的小伞，我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两样东西好半天没说一句话，过了好一阵，通天娃才对我说：“我们还往下刨挖吗？”，我轻轻的摆了摆手说：“不用了，虽然我不认识这把精致的小伞，但是这把匕首我却是认识的，我曾经到青莲寺去看望漂亮姐姐的时候，见过她的小书桌上就有这么一把匕首，跟眼前的这把匕首一模一样的，当时我看得很清楚，匕首的把上刻着绢秀细小的三个字孙映雪，漂亮曾经对我说过这把匕首是她的母亲第一次教她武功时送给她的，从母亲手里拿到这把匕首的第天，她就在这把匕首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一直到她长大，这把匕首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她还对我讲过她几年前在学校时，被小刀会的烧鸡会给骗进了小刀会的总坛，那是一片树林中的一座古别墅里，她就是用这把匕首活捉了小刀会的总瓢把子黑面神，接着又手握着这把匕首一路杀出了小刀会，如果这把匕首上真有漂亮姐姐的名字，那一定就没有错了，埋在里面的就一定就是漂亮姐姐孙映雪”，二赖子听了这话，忙将这把匕首翻过身来一看，果然就看见了匕首把上三个娟秀的小字孙映雪，二赖子见了点点头道：“果然没错，那这把伞和这把匕首我们怎么处理”。

我听了二赖子的话忙说：“漂亮姐姐的遗物当然还得留在她的身边，我们还是把它给埋进去吧！如果有一天让我找到她的父亲和母亲，到时候再让她的家人到这里来取回她的遗骨和遗物”，兄弟俩听了这话连连点头称是，接着，我们三人又一起动手将两件宝贝埋好，把原来坟堆上的土还原以后，我们三人又静静的站在那里好一阵的沉默，又过了一会通天娃才拉了拉我的手说：“小桃子叔叔，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我看一定是那陶旺曾经说过的江湖上的恶贼，全勇二贼干出来的，要不然凭她的武功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害得了曾经帮助过你的那位漂亮姐姐呢！只要你不嫌我们兄弟俩无能，我们俩一定帮助你想办法为你的漂亮姐姐报仇雪恨”，我听了这话顿时激动的握住这兄弟俩的手说：“好，我们一言为定”，兄弟俩听了我说的话，信心十足的点了点头。

就在兄弟俩拉着我的手正要离开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好象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就象还少做了些什么事情，我静静的一想终于想到了一件事情，急忙把兄弟俩拉住说：“我们还有一件事情没做好，那就是我们得为漂亮姐姐立一块碑，有一天她的父母来了也好辨认，没有现成的碑就算是找块厚一点的木板立上一块木碑也好啊！”，二赖子听了，拍了拍胸口道：“这事好办，这林子外面大块的绵条石多的是，我们仨去抬上一块来，我身边带有现成的小刀，在那石头上刻上这位侠女的名字就成了”，我一听这话，连连叫好，我们仨说干就干，不一会功夫我们就从林子外抬过来一块又长又宽的平板石，我们一齐动手将它埋好以后，我亲手在上面刻上“侠女孙映雪之墓，冷面人、通天娃、二赖子立”，刻好以后我跪在漂亮姐姐的坟前拜了拜，然后抬起头来对着碑上孙映雪的名字说道：“漂亮姐姐，你放心的去吧！以后我与通天娃和二赖子兄弟俩一定会想尽办法为你报仇雪恨的，如果有机会遇上你的父母亲，我一定会尽量想办法早点叫他们来看望你，从今以后，我们仨一有空便会经常来探望你的，漂亮姐姐你对我冷面人的恩情我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说到这里我已经是忍不住泪流满面，等我们出了树林了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钟了，我们仨肚子就早已经饿得咕咕叫了，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口袋里居然还有前几天老妈给我的十几块零用钱，忙对通天娃与二赖子兄弟说道：“今天中午，我们也不用回去吃了，我这里还有十好几块钱呢！你们兄弟俩今天也够累的啦！帮我做了这么多事情，中午我请客，自们就到这附近的镇上馆子里吃一顿好的”，兄弟俩听了我说的话，连说他俩怀里都有钱，但我还是坚持说我要做东，在我的一再坚持下，兄弟俩才象大姑娘似的，羞羞答答的点头同意了。

我们仨人走出树林望望天际，只见天上的白云看上去就象一朵朵好大的绵花糖在空中轻歌漫舞，也有那一丝丝的云彩就象一条条小船似的在天际来回的划翔着，感觉整个天际就象是一个漫无边际的银湖公园，如果不是因为最近这几天遇上了这么多不开心的事情，真想就在此时对着宽广博大的蓝天高呼一下，好好的发泄一回心中的郁闷，象神仙一样和天空的云彩一起翱翔，诉诉自己的心声，静静的倾听小草虫蚁的绵绵细语声，好好的回味和领略一回大自然的美丽与神奇，但是，肚子饿了，再怎么领略也无法抵得一碟盘中餐，一顿口中食，所以此时，我们仨人去往镇上的脚步有些显得匆忙，此时乃是早春，这座小镇离县城不远，也只不过是隔着一条小河而已，所以平常这座小镇还是挺热闹的，只是进入小镇却必须要经过一座又高又陡的小桥，小桥对面镇外人家的房前屋后种得许多花草，此时正梅开二度，兰香盈人，叶下青苔缀玉，还有那让人一看便让人垂涎欲滴金光闪烁的小金桔，被微风吹得盈盈下拜，便如今乡遇得故枝，正遥遥对我三人点头示好，我此时顿觉梅香沁人，令我心脾神骨皆醉，二赖子与通天娃兄弟见我对眼前美景如此忘返，兄弟俩的两只爪子此时正不停用手摸索着他俩的小鸡肚肠，感觉实在已经是前胸贴着后背了，一时间竟有种忍无可忍的愤怒和冲动。

二赖子真想冲我发火，心说：“小桃子叔叔，你不想请客就早说嘛！何必刚才还要故做大方，大丈夫一言即出，眼下是不是又后悔了，你要赏花、看草、听虫子叫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我兄弟俩的肚子可不等人”，想到这里，当时就要发作，通天娃见了，急忙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再忍耐一会，我再看镇前的一座小桥，深入山涧直壁连云端，就象是串连在那皑皑白雪之上，桥的两边缀有老梅枝头，我久久观望直叹真不知天地间，何来此如此仙境，越看越是心喜，观那朦胧陇中的景物更显人间圣地之奇绝，此桥便是令我们当地人引以为傲也望而生畏的高家桥，自然不是因为桥的高度太高，而是桥两头的人家都是姓高而得名。

突然，就见高家桥的那头，也就是小镇的街口，长长传来一声声粗重的喘息，渐渐的走得近了我们才看得清楚，原来是一个少年，用三轮车拉着一车子的猪粪便在那高家桥上坚难的一步一步冲我们桥的这头赶了过来，那人口里喘着粗气，一声声的咳嗽着，走得近了我们仨才看得清楚了一点，只见那少年面黄肌瘦脚步沉重的在那高家桥上走走停停，每一步下去便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然而，此时那些一株株盛开的老梅枝却成了他越过这座高家桥极大的障碍，此时他的脸上已经被那梅枝划上好了几道红红的印痕，身上的衣袂，随风微动，此时此地，望之更显步骤坚难，此时，除了微风浮过的身影，四周万簌俱寂，就连极轻微的虫鸟之声，在这小镇街头的高家桥头也能听得清晰可闻，此情此景，我就在想就连我自己也是农人出身自然知道做农民的苦处，心里这么一想，我忙转身对通天娃和二赖子兄弟俩说道：“看那位大哥在桥上走得那么艰难，我们去帮帮他好吗？我们也是农人家的孩子，见了大家相互帮忙，现在帮他就等于是在为以后帮我们自己”，兄弟俩听了连连点头称是。

就在我们正要迎上前去的时候，就听得背后竟隐隐传来些人语声，本来也是极为轻微而遥远的，但那曾想只转念功夫就见两条人影象箭一般掠过我们仨人，直向桥对面就奔了过去，那声势好生惊人，只觉二人掠过我们仨人之时，我与兄弟俩感觉就象身边刮起了一阵狂风，直把我与通天娃和二赖子兄弟俩刮得东摇西晃，眼前发生的事情顿时令我们仨人面色大变，擦身而过之时，隐隐听得来人口中发出的两声冷峭的邪笑，眨眼之间就跃到了那拉粪便的少年面前，两人几乎同时刹住身形，恶心的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其中一人扯起他那又尖又细的鸭嗓子破口大骂道：“你个不长眼睛的狗东西，大白天的跑到这高家桥上来拉猪粪便，四周这么好的风景都被你这狗娘养的给污染了，还不快给我滚回去，要是走得慢了，看大爷我一时火起就将你一脚踹下这座高家桥”。

少年见了二人那凶神恶煞一样的样子，顿时吓得全身哆嗦起来，有些为难的对着两人说道：“二位大哥哥你们行行好，你看我好不容易的才把这车猪屎粪给拉过来，现在又得再退回去，你看这高家桥如此陡峭，要是一个不留神摔下去了，那就惨了”，只见两人身高相差不多，但却是肥瘦有异，实在是差别太大，当先一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清瘦形如竹杆，面黄肌瘦，一对三角眼炯炯有神，留着一对细长的八字胡，那双手臂又细又长，上面长满令人恶心的黑甲和厚茧，单看身形和长象，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要饭的乞丐。

第五十五章：拉猪屎粪的少年

但他身上的穿着却甚是华丽，头上戴着一顶红色的西瓜皮帽子，这帽子上镶满了一窜窜耀眼的珠子，身上穿的是一身名贵的绸缎，那绸子又柔又软，轻飘飘的如若无物，只须一看便知此人是从大城市里出来的暴发户，另外一人年纪和他相仿，身形不但高大且还建壮如牛，全身古铜色的皮肤，那躯体上的肌肉如乱石一般成群结块，一根小指头大小的青筋如蚂蟥一般环绕在他那如乱石一般高高坟起的肌肉上之上，一双大脚丫子就象大铁板子似的又大又长，但是他却有着一张长相和他身体极不相称的脸形，只见张脸又圆又小，而且苍白如纸，整个五官象是因为长得细嫩而被太阳晒得扭曲变了形似的挤到了一块，那对眼皮就象被太阳晒得缩了水的干巴巴的贴在眼眶上面，一对珠如绿豆似的又小又圆，象鱼缸里的两条游鱼似的来回在眼眶里不停的蹦达，头顶上就象暗毛石沟上的乱草坡似的东一堆西一颗，干脆有好些个地方根没就是光秃秃的，象是被洗劫过一般，看不到半根头发丝，而且那不长头发的地方苍白得就象他那张扭曲得变了形的脸一样让人看了就更加觉得阴森恐怖了，书中暗表，此二人不是别人却正是那两位害死青春玉女孙映雪的那两位江湖中人闻之色变的全勇二贼，鼠眼零全与瘦贼马勇，马勇身后的零全听了少年所说的话，脸上闪过一阵让人心悸的狰笑，身形如鬼魂般的一晃就到了少年的对面，那如平空闪现到少年跟前的身影，顿时令那拉粪的少年大吃一惊，当时就被零全那狰狞的凶相给直愣愣的吓傻了眼，光这一手功夫便让这少年大开了眼界，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还当是自己大白天的遇上鬼了，很小的时候他就听说过世界上有这样的人。

更多的是在书上看到过的，更少的是听老人们对自己讲的，有人称他们是江湖上的人，也有瞧不起他们所做所为的一些社会上有地位的人便称他们为社会上的一些混混，而一些当地的老百姓更是直接就称他们为社会上的人，这些人把输赢、脾气、脸面都看得特别的重，很多时候都会为了一时的输赢而大打出手，更多的时候会为了一时的脾气而动手杀人，伤人性命，他们的凶残就在于一出手就要分出输赢，如果输了，输的就是他们的命，他们甚至会连对手长得什么样都不用去看清楚就急急忙忙的把自己的命给搭上，把自己命给输了出去，对他们来说这样就能成名，有了这种凶名，四领八乡的老少爷们做么事都会怕着他，社会上的混混都会让着他们，对他们来说，能让别人害怕，这就是他们最大的快乐，少年知道遇上了这样的人那就等于是遇上了阎王，少年当然非常的怕死，但是他更舍不得这一大车的猪大粪，是他忙了一大早上在乡学校后的养猪场花一毛钱一车买来的，当然不是学校里的人大粪，因为那学校里的人大粪早已经被学校旁边一个卖烧饼的，叫汤麻子的农民给包干了，所以少他只好到学校背后的养猪场去花一毛钱一车买那劣质的猪大粪了，当他遇上这两个凶恶的人时，他本来也想过要退回去的，可是这样做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艰辛了。

他只是想好好的和这两位商量一下，就算是这两个恶徒不给自己面子，也想看看能不能让他俩看在他这车猪大粪的面子上，能不能让他先过去，如果说只是为了要商量一下，就要以生命作为代价，这当然是他没有想过的，他也没有准备过要这样去死的，可是要为了这么点小事就会去死，这么样的死法，他当然是不甘心的，当零全如鬼魂一般靠近他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一股子逼人的杀气，这种杀气毫不犹豫一股子直透他的心灵深处，这种逼人的气势甚至让他不敢抬起头来，看看对方的模样，他终于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他忽然开始咳嗽，咳嗽当然有声音，这声音对零全来说是一件很烦人的事情，而且，眼前不但有让自己烦躁的声音，更让他感到烦躁的是那一大三轮车的猪大粪，而且，从小到大最让他烦躁的就是有人挡住他的去路，对于这样的事情出现，他通常都是毫不犹豫的飞起一脚扫清身边的障碍，当然今天也不例外，所以他就飞起一脚横扫了出去，少年立刻就听到了自己骨节和那辆装得满满一大车猪大烘的暴响声，一阵旋风夹杂着强劲的动力和一种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撕裂的风声，接着他就发现他的人已经向着高家桥外窜了出去，他虽然想用尽他所有的潜力稳住自己的身形，但是，当那道强大的劲风挤压着自己身体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力量和这道强大的劲风比起来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他还是窜了出去，心有不甘的从风声下的桥墩外窜了出去，当然他的那辆装了满满一大车猪大粪的三轮车自然也不例外的腾空而起，那气势如虹，漫天的猪大粪顿时如二月飞雪一般壁头盖脑的砸向他那正在天空中飘浮的身体，此时少年的眼前一片黑暗，黑暗中他的眼里突然闪起了几朵泪花，那是一种思念的泪水，他在想着自己的亲人，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生命会毁在一车大粪便上面，他也试图想要使劝的睁开自己的双眼，看看那个将自己一脚踢下高家桥的恶魔，心想就算是自己做了鬼以后一定也要想办法找到他复仇，但是漫天的粪便已经模糊了他的视觉，他此时真的有些恨自己，在桥头时为什么没能鼓起勇气，大着胆多看看这两个害自己的恶魔，想到这里真的感觉有些悔不当初，可是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看来自己不但命中注定要毁在这车粪便的手上，还要无可奈何的做个糊涂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