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未时三刻!?”天啊,竹清竹安一定急坏了,王府搞不好都炸锅了,万一事情传到皇兄耳里,又要徒生枝节!
“舒儿还不能下床。”路劲丞严肃地提住韩士舒软软的身子,不由分说将人按回床上。昨天他失控了,舒儿的后股有些撕裂,虽然已清洗上药,但一二天内还是不宜到处走动。
“劲丞,门外应该还守着我府上的仆人,他们肯定很着急,你可不可以让他们进来。”知道男人不喜欢陌生人,韩士舒补充一句:“只要让竹清或竹安其中一人进来就可以了,只是报个平安。”
“舒儿,你对我毋需用恳求的语气。”舒儿想要什么,他都会给,何况区区让个人进来。
“我知道。”看着冷峻的男人,韩士舒露出温润的笑意。
路劲丞放缓了绷紧的脸庞,他未立刻出去,反而从一旁架上取下一件连身的纯白单衣,韩士舒知道他的想法,两手乖乖伸进袖子里,任男人帮他穿衣,系好腰间的棉带,上下半身都裹了起来。
要是劲丞知道竹清竹安还有个李双伺候他接生时,什么都看光了,男人不晓得还会那么麻烦,或是会抓狂……呃……应该麻烦和抓狂都会。唉,还是不要想了。
路劲丞刚拢好衣领,下一秒又改变心意的扯开。
“劲丞?”
路劲丞不语,低头专心在锁骨下方吮出一个暧昧的深痕,酥麻如电的战栗快速袭向近在咫尺的心口,韩士舒敛下眼眉,心跳霎时突突加速,胸口怦然作响,他伸手揽住对方颈脖,温驯地让男人加深齿咬,留下艳丽的印记。
男人挑眼看了看韩士舒,收口前更进一步往下含住左边的红梅,温柔的啾一声,让那儿也浸染了他的气息与光泽。
“好了没?”韩士舒羞赧的揪住路劲丞长发,比起含吮,那啾的一声发出的声响更令人害躁,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某种美味的珍馐,被人享受的滋滋有味。
“还没,右边也要。”路劲丞超级诚实的要求,并扩大扯开韩士舒衣襟,捏起右边的红莓,低头跟着短暂啾了一声,两朵湿润的茱萸在空气中微凉挺立,看起来欲发引人犯罪、勾人兽性……
韩士舒可不想狼嗷再度响起,竹清竹安还等在外面呢,他赶紧盖上衣襟,但又有点不平衡,凭什么都是他俩在他身上留下印记,念一转,韩士舒不甘示弱的张口狠狠咬住路劲丞的肩膀,男人平粗肉厚,吮不出痕迹,所以要用咬的,但韩士舒咬出一个印才发现,劲丞的肩膀早就都是牙痕……不只肩膀,双臂还有背部都是抓伤……有直有竖有斜,鲜鲜红红的比名画挥洒得更加精彩……
前晚的激情暮然跃进脑海,韩士舒红着脸,连忙推开男人,嘴里催促:“快去。”
“嗯。”扶着韩士舒躺下,拉过锦被盖好,路劲丞才出去。
不到一刻,门外就有动静。
房门啪一声打开,竹清焦急的拚命搜寻,看到主子躺在床上,心脏都快停了。
“爷!”
竹清冲过去,要检查看他哪里不好,却突然被人一把隔开。定睛一看,是那个叫他进来的男人,这……这人明明刚刚还在他后头,怎么眨眼就介在他跟爷之间了!
“不许压着他,不许动手动脚。”路劲丞一手举着托盘,冷声说道。双眸自始至终只看他的宝贝,任何人也难分去一眼,因为有外人在,他的眸色已经恢复成掩饰的漆黑。
“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占据国师府,绑架当朝惜王爷!”竹清灵活闪身而过,无惧地举起双臂挡在路劲丞面前,瞪着眼前气势严酷的男人。
“走开。”舒儿肚子饿了,要用餐。
路劲丞的眉峰隐隐要蹙成了川字,配合极简的用字,这是他快不耐烦的前兆。让路劲丞不耐烦会有的结果,最好的例子就是满地遍布的妖族人头。
“竹清,不要紧张,他是我朋友。”韩士舒安抚的将竹清拉至一边,腾出床前的位置。
“朋友!?”竹清高声惊呼。
他打量琢磨着“绑架犯”,这人的气质怎么都不像爷会交的朋友,爷的朋友不多,少数几名都是如同宋鸿那样的,就算是武将,也是知书达理的儒将,这人怎么看都比较像是暗夜杀手、江湖草莽之流!
竹清强烈怀疑他对主子使了什么手段,才使主子帮他说话,当下不禁更为戒备。
朋友两字在竹清心里引发百转千折比不上在路劲丞心中造成的狂风暴雨。
朋友?
他是舒儿的朋友?
路劲丞森冷的表情彷佛可以把七月的酷阳冻成雪球。
第三十九章
他知道劲丞生气了,虽然劲丞的不悦是以严肃的形式表达,冷冽的寒气也藏得隐晦,但韩士舒就是知道男人的不痛快。
韩士舒不禁在心里苦笑,竹清在这里,要他怎么说得清、说得明白他们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难不成让他直接告诉竹清,旁边这位是他的男人、他的丈夫?不问世事的舒儿可以这么坦白,山上的舒儿可以不理会天下人的轻蔑,不理会红尘俗世的风风雨雨,只紧守他最坚实的依靠。
但下山后的韩士舒不行,耀初国的惜王爷不行,他有诸多顾忌诸多限制,朝廷局势错纵复杂,潜潜难测,一不小心就会造成震惶动荡,引起民心不安,他做不来自私,做不来为所欲为,做不到无惧他人眼光,身为惜王,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一点行为偏差都会反馈到皇兄身上,也许他高估了自己的影响,但他不愿意在多事之秋给兄长添麻烦。
如此千般顾虑压在肩上,他实在无法恣意任性,随心而行。
劲丞生他的气也是应该的。
韩士舒黯然地轻轻垂下脸。
路劲丞心上一紧,他和孟信来此,不是要叫舒儿为难的。
撇开视线,深吸口气,终究没有对朋友的说词龃生怨言。
“吃饭。”
面无表情的将餐盘搁在床上,以前他一定会亲自喂舒儿,但现在这么做会造成舒儿的“困扰”……路劲丞不甘愿的退离床边,嘴角微微抽动,如果说昨日的相逢美好的像场梦,那也是南柯一梦,现在已经落回到现实,纷扰乖戾的现实,那个会令舒儿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他们、离开他们的可恨现实。
从男人依旧严肃却不酷寒的表情转变中察觉了他的让步,韩士舒心里却没有比较好受,在人前,他们只能是这种身份进退……
“谢谢你,劲丞。”韩士舒低眉回道,言语里有太多没有办法说得清的情感。
路劲丞抿着唇,促了一句:“快吃。”
“嗯。”韩士舒听话的端起碗筷,他有知人之明,再不快快填饱肚子,若伤了胃,劲丞等一下的恼他就不会顾忌有谁在场了。
韩士舒习惯了路劲丞带点命令意味的说话方式,竹清可听不惯,居然叫爷快吃!真是大胆的无礼之徒,没有一点分寸!竹清是强忍才没有发作,没有跳起来大骂。
“爷,您有没有哪里不妥?身子难受吗?”竹清按下对陌生人一肚子的不满,转而问道。主子只着一件单衣,长发未束,披垂在肩侧,看起来颇为疲惫,这人不知道对爷做了什么。
“没有,我很好。”韩士舒语气平常的掀开碗盖,看见里头盛的是八分满的五榖麦饭,不禁微微一笑,劲丞还记得他喜欢吃这种饭,这是孟信煮的食物里少数几项营养又味道正常的食物,别离前的最后几个月,孟信几乎天天做给他吃,迎悦楼的材料当然比不上孟信自己种的美味,但只要想到这是劲丞特别要厨子给他做的,他就觉得特别甜香可口。
竹清惊奇的看主子细嚼慢咽,不急不徐的夹起一块酱瓜,又舀了一大匙山药泥配饭,动作虽是一贯的悠然,却是实实在在将餐盘上的吃食清得干干净净,胃口之好令竹清难以置信,惜王府的厨子是宫里派出来的大御厨,本领自不在话下,有些厚脸皮的尚书侍郎还会藉拜访之机,想方设法的留晚在府里骗饭,该是正主儿的爷却总是没有开胃,每餐都只吃一点点,视可而止就停箸了,可这餐爷吃的量已经抵得上平日的两餐了!
竹清在惊讶之际,也留心记住每道菜,都是府里不常出现的,原来爷爱吃这些啊……眼角馀光悄悄度量那名陌生男子,他究竟跟爷是什么牵扯,对爷的喜好竟比他们熟悉。
男子放下饭盘后就迳自坐到一边喝水,他喝水就是喝水,没有多馀的分神,多馀的心思,明明就是一个生活上普普通通的日常行为,竹清却觉得这人不简单,跟他见识过的人都不同,最明显的就是这人喝水时,眼睛没有对爷乱射乱瞄,他宛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大山,安静却令人无法忽视。
屋里明明有三人,却是无声无语,韩士舒用完了膳食,甫放下碗筷,路劲丞很自然的走过来送上一杯清茶,韩士舒自然的接过,以茶代水漱了口,将茶杯交还给路劲丞,路劲丞拿了返回桌边,从头到尾没有半句交谈。两人没意识到什么,竹清却历历看在眼底。
满意的一餐,韩士舒吁了口气,竹清说:“爷,您进来整整一天都联系不上,奴才等都急坏了。”
更诡异的是兆尹府的衙役使尽了道具,铜锤、刨刀、巨凿都用上了,那扇木头作的大门竟如钢铁灌铸的一样,丝亳无损,想攀墙的,一定莫名摔下,想挖洞的,挖到交界处一定再也铲不开,一群人干巴巴的在火上煎烤,就是没一点办法,十分不寻常。
直到陌生男子陡然开门出现,几个沉不住气的马上扑了过去,却连边都没擦不着就跌了成一团,男子只冷冷的问一句:谁是竹清?他站出来说他是,立刻被拖进斗,大门再度轰然关上,现下外头的人肯定又乱成了一锅粥。
“我跟故友相谈甚欢,一高兴就忘记时间,让你们着急了。”
“爷没事一切都好,您不是来找国师大人?有找着吗?奴才看国师府上空荡荡的,未见任何人影。”除了眼前的男子,就只剩最初那名稚气少年。
“竹清,这件事你先不要张扬,爷爷他……过往了。”
“什么!”竹清大骇,这可是天翻地覆的事!镇守皇城枢心,在百姓心目中等同太平代名词的国师爷不在了!?
“千真万确,你立刻请九哥向皇兄禀报此事,记得,暂且保密,不许嘴碎,交由皇兄决定公布的时机。”最近各地不太平静,他怕有心人趁机穿凿附会,藉故发挥,散布不利朝廷的言论。
“是,爷。”竹清点点头,又问:“爷,您不回府吗?”
回府?是该回府,但……韩士舒看向男人,离开这个男人是如此简单,又如此困难……
想了想,韩士舒说:“我还在等一名朋友,我想等他回来打过招呼之后再回王府,你顺便跟竹安说一声,让门外的大家都散了,记得不要引起骚动。”
等朋友也可以回府上等,为什么一定要在国师府?竹清不敢问,他想主子是因为这个人……善于察颜观色的他心里藏了几分想法。
“奴才明白了,奴才这就去。”
竹清临走前不放心的盯了路劲丞一眼,才匆匆离开。
没有旁人后,路劲丞坐回床边,沉默了半晌,道:“舒儿,我不想令你为难,你若心有顾虑,不方便,就先回王府吧。”
韩士舒轻轻握住对方粗糙的大掌,他怎么能让这个男人委屈到这种地步……胸口不自觉隐隐作痛。
“没有的事,在爷爷府邸待几天能有多少为难,以前我还天天来呢,留宿也是家常便饭,无所谓方不方便,别想太多。”在山上时不是没想过跟劲丞和孟信一起回王府,但深思熟虑后还是作罢,不是王府不好,府上的下人都是精挑细选、忠心耿耿,但事无绝对,人多总是有几分风险,他国和一些官吏也一直想在王府里安插细作……
每当想起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种种障碍,韩士舒就觉得身体冰冷,心情沉重。三年前他选择离开他们,三年后一切可有所改变?
第四十章
“嗯。”路劲丞点点头,舒儿不为难就好,他开始收拾餐盘碗筷。
韩士舒本想下床跟他一起清洗,但被严肃男人一瞪,乖乖缩回床上,还是别逞强,他现在身子确实还疼。
饭馀收拾好了,路劲丞拿着一瓶药回来,坐在床边说:“舒儿翻身,你要再重新上一次药。”
韩士舒听话朝下趴好,全然信由男人处理他的私密之事,一边问:“劲丞,你昨日说和孟信考虑接替爷爷的工作,是指什么?继任下任国师?”国师岂是说要作就能作的。
“没什么,就是待在这座府邸。”路劲丞轻描淡写的说道,大掌松开韩士舒的腰带,掀起单衣下摆,在看见细白粉嫩的臀瓣时,黑眸深邃许多,但他很好得压下了邪念。
“待在这里?”这算哪门子接替工作。“国师府并非任何人可以擅住,有钱也买不到,这是耀初先祖先帝赐给国师的恩赐,爷爷过世的消息传开之后,这里会设置灵堂供百官悼祭,祭祀结束之后就要洒扫清空,静待下任国师。”
“没关系,孟信回来,我们随时可以搬出去。”小心扳开臀瓣,昨晚滑润的裹着自己的小洞现在还是可怜兮兮的微肿通红,好似无言地在抗议他的粗暴,路劲丞眼底有看不出的懊恼。
“我还是不懂你们为什么在这里,你们跟爷爷认识?”韩士舒没有察觉身后步步进逼的危机。
“认识,他请我们过来的。”喉结微微抖动。“舒儿,腿张开点。”
“爷爷请你们来住国师府?”惊讶的问道,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爷爷想指定劲丞孟信为下任国师?韩士舒一边思索一边配合的张开大腿。
“对。”小洞随着分开的下肢微微开阖,隐隐透出里头晶莹水嫩的艳红嫩肉,路劲丞心中的野兽猛然出闸,他俯身用力吻住那个带给他极乐的蜜穴。
身体陡地绷紧,韩士舒瞪大眼,羞红爬满双颊,对于无预警的袭击没有防守能力。“劲丞!”回头看去,男人深深埋首在自己股后,传来的火热舔吮令他理智几乎溃决。
“乖,伤口舔舔就会好。”舌尖似剑锄,执着的往深处开拓。
什么舔舔,当他是动物啊。
“……呜……啊……太……太过……了……”十指紧抓床沿,酥麻似痒的快感宛如潮水般袭来,韩士舒抵挡不住,只能无助地被拖进欲望深渊。
这副身体的每处敏感地带劲丞和孟信都知之甚详,反之亦然,他们在无名山上曾经尽情的探索彼此,享受男子和男子之间美妙的情事,韩士舒因天性守礼仍会害羞,但他不会矫情的说自己不喜欢,也不会欲拒还迎,他渴望劲丞与孟信的心与他们渴望自己一样热烈。
路劲丞一手绕至前方,握住淌着眼泪的精翘轻轻撸动,粗刺的老茧这时成了杀手级的催情剂,些微的刺痛混合着强大的快感从羞根源源不绝的灌入,前后都被男人悉心疼爱,韩士舒整个人几乎化成摊水,不停溢出暧昧的呻吟。
“不……别……劲丞……你……停下来……”韩士舒的抗拒十分无力,事实上劲丞交叠上他的身后时,他的身体还不由自主的配合对方微微抬起臀部,将渴望承受贯穿的私穴举在男人释放的阳具之下,这是雌伏,以男子来说不应该,是会为世人所不耻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