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银咯公子都要急死了。”这回花无男像变了一个人完全是在朱浅的面前说银咯的好话。
朱浅如此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花无男的意思,僵硬的笑了笑,“本来是帮你们的,没想到倒是给你们惹了麻烦。”朱浅故意把“你们”加重,听的花无男心里高兴,楚玉辰站在旁边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你是因为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不是遇到银咯公子,恐怕……”不吉利的话,花无男自然没有说出来,当下让出了最前面的位置,退到楚玉辰的身后,楚玉辰半开玩笑的说道:“九皇子,在皇帝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一向不善于开玩笑的楚玉辰说出如此谄媚的话,到让几个人尴尬的气氛一下子好了起来。
毕竟都是年轻气盛,曾经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讲义气的好朋友,因为情爱而产生的一点点矛盾也会真正的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遇到真正的敌人时,仍会同仇敌忾,然情爱产生嫉妒确实每个人都无法避免的,忌妒是可以让一个人迷失心智的,还好现在他们都是清醒着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会一直隐瞒下去了,过惯了江湖的生活,早已经不适应朝廷的勾心斗角了。”朱浅一副看破红尘的姿态,更是让人忍俊不已,江湖上哪是又少了勾心斗角。“不过这一次总算是派上用场了,如能换回苗疆的太平,我这个九皇子也算做了一件善事。”
第八十七章
今日几个人都一反常态,温文尔雅的人锁起了嫉妒的话,不善于多愁善感的说着感伤的话,冷峻的人说着玩笑话,或许是一场大战,一场大病,事情是以都已经清楚的明了,此时此刻如变了一个样,然走出这件房门他们马上就变回了那个行走在江湖上的人。
对于楚玉辰来说苗疆的事情已有了结果,改救得人也救了,至于花无男的师父灵雀仙翁要等到取得茅山阴阳之术,或许贺洛嘉才能出手,取得茅山的阴阳之术和找到侯林和薛震轩对楚玉辰来说都是首要的任务,但也不急于一时,而楚玉辰却不知道茅山阴阳之术就在花无男的怀中。
“崇阳道长伤病也已经痊愈了,我们将在短时间内尽快返回中原。”
楚玉辰在征求朱浅的意见,朱浅是否和他们一起返回中原,“那我就和你们一起动身吧。”
十五年没有相见,而今匆匆一面,朱浅就要离开,银咯心里很不是滋味,然而却没有任何的理由可以挽留住朱浅,当下掩去心里的难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既然你们都要离开了,那今天晚上设宴为个各位践行。”
离别之宴,不论酒菜多么丰盛,不可避免的仍是离别的情绪,交杯换盏,酒过三巡却没有醉意,每个人心中都有掩盖不住的心事。而其中心事最少的当属花无男,朱浅对楚玉辰的情意,花无男早就明了,何况他和朱浅的关系也是微妙,吃醋是必然的事情,而却没有生分,何况花无男怀中揣着茅山的阴阳之术,花无男打算到最后给楚玉辰这个惊喜。
如果不是因为崇阳道长,花无男也会带着阴阳之术来这里求贺洛嘉出手救灵雀仙翁的性命,花无男哪有多不高兴的道理。
一场离别宴下来属花无男喝得最多,烈酒下肚略带几分醉意,也不免耍起了少爷脾气,楚玉辰早早扶着花无男下去休息,顺路之下楚玉辰又再一次的到藏着李副将的空苗居,审问林副将侯林两人的下落,而林副将也找到了逃避楚玉辰杀人的眼神的办法,就是晕倒,楚玉辰仍是毫无所获,便扶着花无男回到石室中休息。
在路过银咯藏宋将军的地方,楚玉辰特意停下脚步听了一下石室中的动静,银咯已经将宋将军转移到别处了,楚玉辰抿着嘴笑了笑,背起酒醉的花无男快速的返回到石室之中。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花无男的俏脸映着红晕,煞是可爱,加上花无男在楚玉辰背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挑逗,早就勾起了楚玉辰最原始的欲望,想起他们第一次就是在酒醉的时候发生的,那时候或许只是年轻的冲动,而现在他们的欲望多的是爱的相融。
楚玉辰将还在他背上一阵乱动的花无男放到床上,将花无男的发梢撩起,吻上了花无男的额头,很深很长的一个吻,从额头逐渐到唇边,本能正在一寸一寸的吞噬这楚玉辰的灵魂,唇齿交错,舌尖交缠。楚玉辰的手慢慢的下滑,触摸到花无男敏感的红晕,画着圈圈的抚弄,花无男早已经在迷离的酒醉中清醒过来,越来越敏感的身躯,让花无男有一丝的难为情,然嘴里却不自然的发出呢喃之声。
而花无男的呢喃之音无疑是火上浇油,让本来还循序渐进的楚玉辰直捣黄龙,清瘦的身材凸显因情欲高涨而蹦出的筋脉,抛弃一切尘俗剩下的只有发自身体的欲望,楚玉辰身下的花无男有说不出的诱惑,光滑如玉的肌肤,精细的面孔,昭示了人性的渴望,习武之人的身体最为灵巧。
涟漪之情,靡靡之音充斥着石室之内,欲望迸发的情爱,情爱深处的交融,各样的姿态,楚玉辰真如大漠雄鹰,昂扬在天空之中经久不衰,花无男的身体灵巧的攀附在楚玉辰的昂扬之上,楚玉辰的撞击抨击着花无男的每一寸心知,最后迷失在楚玉辰带来的情致之中,在楚玉辰最后一次猛烈的撞击之下,花无男和楚玉辰同时又一次的迸射了最为激烈的高潮。
春宵良景,柔美的月色之下两人相拥而眠,因为彼此更深一次的接触,让他们的关系更为密切,身体是最为敏感的,在那里找不到一丝虚假的成分,一次情爱能让他们找到彼此的切合点,梦中的花无男嘴角泛着笑意,看着如此可爱的花无男,楚玉辰的嘴角上扬,深夜之中一个人傻傻的笑。
几家欢喜几家愁,楚玉辰、花无男这边鱼水之欢,朱浅大病初愈,酒饮得本来就少,何况以朱浅一个浪荡的公子必然有千杯不醉的本事,当楚玉辰扶着花无男告辞之后,离宴之上只剩了朱浅和银咯两个人。十五年后的相逢,一朝的相聚便要分别,如果没有这十五年的分离也许他们会彼此相爱,而十五年的实践已是物是人非,即使银咯仍保留了十五年的情分,仍对十五年的朱浅痴心不悔,而朱浅已经变了,他不再是那个被流放的九皇子,他是江湖上浪荡的紫扇书生,因为一个人而痴心不悔。
虽然没有醉,但借着酒的迷离,可以毫无顾忌的说出自己的真心话,这是银咯在最后的分离的时候唯一能做的,“我们今后还会再见吗?”
朱浅没有任何的醉意,一如他的人生一样,虽然浪荡却没有无情,“会见,我们分别了十五年,今朝好不容易相见,又要分开了、”朱浅不似伤感,倒像是在陈述放在眼前的事实,朱浅拿起酒杯,自斟自饮一杯,道:“我此番回去定会确保苗疆各部族平安无事的,这一点你自可放心。”
银咯不知道是被离别的情绪骚扰的还是因为朱浅在面前,从没有任性的银咯也说出了任性的话,“我也可以不管他们的死活,和你一起浪迹江湖。”
“浪迹江湖!呵呵!浪迹江湖!”朱浅大笑不止,好好的九皇子不做偏要浪迹江湖,如今又有一个和他一样命运的人,好好的苗疆宗主不做也要浪迹江湖了。
“嗯,我们一起浪迹江湖吧!”酒过三巡,人不知愁,银咯也可以将忠孝之意放下,只跟着自己的心愿跟着自己思念了十五年的人浪迹天涯。
到最后银咯一个人趴在酒桌上睡了过去,朱浅走到窗边,一个人的世界一个人的影子,孤影相调,思念的人如今在何方,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见,思念绵绵无绝期,如今的现实中朱浅已经理不清自己的思绪。
大病初愈的朱浅身体被风一吹竟是有刺骨的凉意,赶紧在内间取出衣服罩上,也显得如此冷清如此的阴凉,一个如梦方醒,一个醉死梦生,两个相思的人,凌乱的酒杯倒在桌子上,四杯淡酒,伊人不在。
大清早的楚玉辰就起来了,银咯也早将马车准备好了,崇阳道长伤势比花无男和朱浅都要严重,舟车劳顿银咯想的周到,把马车早就为他们准备好了。酒醒后的银咯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昨天浪迹天涯的话也只当是酒后的一句醉话。
对于银咯的照顾楚玉辰报以谢意,“多谢!”楚玉辰飞身上吗,马鞭一扬道:“苗疆的马恐怕使唤不惯,不如让我先溜上一圈。”崇阳道长和朱浅还没有赶来,银咯点头答应,花无男也自然知道楚玉辰的意图,微微一笑,和银咯站在原地等着楚玉辰的归来。
待楚玉辰走远,花无男收住脸庞的笑意,向银咯扶手道:“我要见你的师父,有话要说,麻烦银咯公子带路。”
银咯对花无男的请求不予理睬,站在原地没有挪动,道:“我师父一会会过来为朱公子送行,这里等候便是。”
花无男咯咯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银咯看的清楚,花无男手中拿着的正是贺洛嘉梦寐以求的茅山阴阳之术,银咯也是一时奇怪,为何花无男会有这样东西,而且偏在此时拿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见我手中的东西了么?误了大事你担待的起吗?”
银咯踌躇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犹豫了一会道:“我哪里知道你手上的东西是真是假?”
“你确实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才要见你师父贺洛嘉。”
正在花无男二货银咯两人僵持不下之际,朱浅和崇阳道长赶了过来,看到花无男手上的阴阳之术都是好奇,因为有朱浅在,银咯最后也不得不答应带花无男等人去见贺洛嘉。贺洛嘉依然坐在大殿之上,见几个人来倒也自然不会奇怪,想是离别之时向他告辞而来,而人群中却单单少了楚玉辰一人。
然花无男手中的茅山阴阳之术马上让贺洛嘉忘记了楚玉辰不在的事情,贺洛嘉将花无男递上的茅山阴阳之术拿在手中,掩面而笑,大笑之声回绕在大殿之上。花无男得意的看了银咯一眼,道:“如果宗主肯将离魂剑还给楚玉辰,到昆仑山之上帮我师父疗伤,阴阳之术在下当送给宗主。”如此好的条件,贺洛嘉断无不同意的道理,然而大殿之上的贺洛嘉却迟迟没有声音。
由于贺洛嘉掩面而笑,是以地下的众人根本看不清贺洛嘉的表情,花无男当贺洛嘉是太过于高兴,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又提高声音再说了一遍,可贺洛嘉仍是没有任何反映,像是僵住了一般。
第八十八章
此时的银咯也发现了情况的不对劲,高声叫道:“师父!”贺洛嘉仍是毫无反应,众人面面相觑,大殿之上的贺洛嘉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没人知晓,倒是朱浅给了身边的银咯一个手势,“上去看看!”
银咯点了点头,缓缓走上大殿,然而还没等银咯走到大殿之上,只听咣当一声,贺洛嘉倒在了地上,阴阳之术却被他紧紧的抓在手中,不曾遗落。银咯本来不稳的脚步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呆住了,跪在地上不知所言。
朱浅等人也赶紧上前,一探贺洛嘉鼻息,早已经断气,银咯失声大哭,口齿不清喊着:“师父!……”,在花无男看来这犹如一场闹剧,满心欢喜的花无男没想到贺洛嘉还竟然就这么意外的死了。
银咯如是疯了一样,在地上腾身而起,猛的扑向花无男,双手便要扼住花无男的脖颈,花无男刚才虽是在愣神,但被银咯也被银咯这发疯似的攻击惊醒,轻松地躲过。朱浅用力将银咯拖住,那边花无男逃过银咯暴涨的双手,大呼道:“你疯了!”银咯这没有任何理由的刁难让本来心生不快的花无男更是恼怒。
“我要为师父报仇,是你害死了师父。”如果不是有朱浅在两人之间周旋,此时两人怕是早已经拼起命来。
银咯冤枉花无男害死了贺洛嘉,让花无男更加不快,说话也便口不择言,根本不再顾及银咯的感受,高声嘲讽道:“你师父贪得无厌,得到了阴阳之术爆笑而死,怪得了谁?”花无男这虽是怒气直言,但却不假,贺洛嘉确实因为得利,梦寐以求的茅山阴阳之术高兴而死了。
引起这场不必要的误会只怪银咯太过激动不够冷静,没有探查贺洛嘉的死因便把罪责推到了花无男身上。而花无男也不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一年多的时间对江湖百态早已洞察,何况花无男本就与银咯不对劲,今天银咯如此冤枉他,花无男自然不会忍气吞声,一时怒气上来,大声喝道:“茅山阴阳之术我已经送到你师父手中,今天你若不把离魂剑还给我休怪我不客气。”
两人越是这么说,火气越大,又是谁也不让着谁,朱浅在中间已经周旋不开。两人就要打了起来,银咯和花无男两人的争吵自热惊动了大殿之上潜伏在暗中放哨的人,银咯和花无男这边还没有动起手来,谭老鬼已经带着苗疆一干部族首领已经冲到大殿之上。
谭老鬼根本没有去在乎躺在大殿之上已经断了气的贺洛嘉,直接向银咯一干人发难,“银咯你勾结外人害死宗主该当何罪?”
银咯一时间忘记和刚才和花无男互不相让的争吵,一时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谭老鬼不分青红皂白的刁难。倒是朱浅反应的快,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谭老鬼曾经效命于朱浅,是以在银咯没有想好对答之前,先给谭老鬼一个下马威。
朱浅这么一说。谭老鬼自然是脸色大变,收到朱浅的羞辱又不敢向朱浅发作,看了一眼和他一起赶来的同伙之人,好像是没有听出朱浅的意思,也稍微安心了一些,道:“宗主死在你们面前,今天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
谭老鬼看了朱浅一眼,话锋一转,道:“宗主已经和朝廷讲和,朱公子是朝廷的使者,这件事和朱公子没关系,朱公子可自便。”
当日无端的中了谭老鬼的蛊毒,花无男就憋着一肚子的气,如今再看此人见风使舵的丑恶嘴脸,更觉得可恶,挡在银咯之前道:“银咯公子已经是苗疆的宗主,你们竟敢对宗主如此的大不敬。贺老前辈死你可以亲自去检查,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今日既然又让我撞见你,该是你的死期。”
谭老鬼自然一到大殿就认出来花无男,只是当日他毫不费力就向花无男下了蛊毒,是以根本从始至终就没把花无男放在眼中,他此刻要对付的人是银咯,原因再简单不过,贺洛嘉死后宗主之位,银咯是他最大的劲敌,如今能有这么个好机会,谭老鬼怎么会放过。
是以当贺洛嘉死在大殿上的消息被他安插在贺洛嘉身边的人传出去之后,谭老鬼便召集了各部族的首领,到大殿之上刁难银咯,却没有想到被朱浅和花无男两个外人先给羞辱了,心里大事恼怒。
花无男之言不但惹恼了谭老鬼,也惊醒了银咯,银咯奔到贺洛嘉身前,仔细一探贺洛嘉脉搏,却是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银咯想将贺洛嘉手中的茅山阴阳之术拿起来检查,却是被贺洛嘉攥在手中,怎么也拿不出来。
花无男说的果然不假,师父真的是因为得到茅山之术兴奋之下血脉崩裂而死的,银咯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可此时面对谭老鬼的刁难,挥手将眼中的泪水擦净,喝住正要和花无男动手的谭老鬼道:“谭叔叔,师父的死确实和他们几个没关系,不相信的话你可以亲自检查。”
花无男将还没有出鞘的月魄剑收回,看了一眼躺在不远处的贺洛嘉,意思自然是让谭老鬼过去检查,虽然刚才和银落剑拔弩张,可现在花无男却不想给银咯惹麻烦。“一会再找你算账。”
检查贺洛嘉的尸体是谭老鬼求之不得的事情,苗疆之上用毒下毒的伎俩,他仅次于贺洛嘉之下,在几个部落的族长没有检查之前,他可以轻松的造成贺洛嘉死后再中毒。是以早已有准备的谭老鬼在刚一触摸到贺洛嘉的脉搏,便大声惊呼,“宗主就是被你们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