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云这厮,在床上那叫一个风骚无敌,浪荡至极。发出那些令人热血沸腾,销—魂—摄—魄的呻—吟不算,口中还
呢喃不断,各种挑—逗性言语不断。我猜,他大概是跟我混熟了,也不要矜持了,满嘴胡言乱语。什么Fuckme,
shitme,makemedie。Youmakemesohigh。Dipperdipperplease。等等,五花八门,异彩纷呈。但这些我基本也没注
意听,他爱叨咕就叨咕吧,个人爱好,不予评论。可是,他后来说的一句话,却让我铭刻在心。
我干的爽极了,欲仙欲死。决定一鼓作气,进行最后的冲刺。他将修长细瘦的双腿死死缠上我的腰,手抓着我的胳
膊,呻—吟:“啊……啊唔……用力……快……啊……”
最后几下我撞击的特别猛烈,特别用力,几乎把浑身上下的劲都使上了,感觉好像撞到了他体内的某处,软嫩柔滑
,不知是什么。在那一刻,我感觉他简直要疯了,把我的胳膊都抓出血了,迷—乱呻—吟:“啊……老公……啊嗯
……老公……嗯唔啊……”随即,他握住自己那里简单套弄两下就射了,白浊混着血丝,清水的味道,淡淡的腥涩
。
我虽然极度兴—奋,但神志无比清醒,听得一清二楚,我想,启云大概有点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要不然
,他怎么会这么叫我。
各位经常看耽美的筒子们应该知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管你叫老公的感觉那是截然不同的。一个女人无论她怎么
叫你,就是喊出花来,也没啥意思,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但是一个男人,就大大不同了,那种征服的快—感,没
的说,不形容。
61 是相守还是围城
当然,事后我也没敢和启云提这事,那不找挨骂么。自己在心里偷着乐就完了。通过这件事,我得出一个结论,那
就是,启云在内心深处的某一个层面,是具有女性心理的。也就是说,他渴望被宠爱,被保护,甚至被征服。这是
一种很微妙的心理,深藏隐晦,在平时生活中是很难表现出来的。即便他爱哭,即便他脆弱,可这并不能说明他希
望自己像个女人一样委身于一个男人。也许,只有在这特殊时刻,隐含在心底的潜意识才会显现出来。
无论如何,我还是很高兴他这样叫我,可以说心花怒放。启云并不是一个外向的人,他爱我的方式也很纠结,既如
火如荼,又悲伤绝望。就如同黑夜中的血蔷薇,妖娆浓烈,却只能在无尽的黑暗里盛放,挣扎,炫舞出一片血色的
芳华。
完事后,我们也顾不得伤口感染什么的,纷纷洗了澡。我又给他上了一次药。之后,背对背躺在床上,修生养息。
激情过后,就是长久的沉寂。这是自然界不变的定律。而启云非要打破这种定律,死活要跟我聊天。
我说:“聊什么啊。”
他说:“聊我们。”
说实在的,我是一点不想和他聊。没话找话的聊天就是战争的导火索,聊着聊着,就会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
不可开交。
我说:“那你说吧,我听着。”
他说:“小羽,我们结婚吧。”
我当时差点没从床上掉下去,结婚?我看是发昏了吧。
“启云,你没事吧。你当是美国呢。”
他转过身,又扳着我的肩膀,把我也转过来,和他面对面。漂亮的大眼睛直直盯着我,说:“我没开玩笑。是认真
的。”
我说:“我也没开玩笑,这确实不是美国。”
他不高兴了,垂下眼眸,幽幽说:“结婚不一定非要登记,出去旅行也算结婚。”
我说:“这个提议我同意,你说,上哪吧。”
他说:“那你答应了?”
我说:“什么答应不答应的,现在咱俩不也天天在一起么。结了婚,不也是一样,还能有什么不同?”
他说:“那不一样。小羽,如果我们结婚了,就要一生一世对彼此负责。”
我说:“负什么责,你我又不是女人,会被搞大肚子,怕什么,有什么好负责的。”
他轻叹口气,说:“小羽,你还真是个孩子。”
我说:“别老说不过我,就拿年龄说事,你不是孩子,那你总哭什么啊。”
他一眨不眨看着我,墨瞳中有种望穿秋水般的情愫,说:“我哭,是因为我伤心,被你真真正正伤透了心。”
我沉默,眼睛望向别处,但他一直盯着我,好像要把我看穿。
“小羽,你一定认为我很不像个男人是吧。”
“没有没有,我可从来没那么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总在你面前掉眼泪,你一定觉得我连个女人都不如。”
“启云,我真没那么想。”
说什么来着,没有话题非要聊天,就是找打架。既然他认准了我是这么想的,那我就不如顺水推舟,照他意思来。
我叹了口气,用一种无奈加怜惜的口吻说:“其实,有时候我是觉得你太温柔了,有点超出一个男人应有的程度,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毛病,个人爱好么,对不对。比如我吧,伤心的时候就喜欢打打游戏,喝点酒,抽两支烟,或
者找朋友出去泄愤一下。你呢,就和我不同,你可能就喜欢一个人呆在家里静坐,或者在无人的角落哭上那么一小
场,就好了。方式不同,结果都是一样的,发泄情绪么。你说是吧,启云。”
他沉默了一下,伸手抚上我的脸颊,说:“小羽,我从来没当别人的面那么哭过,上次在苏楚这,也是因为找不到
你,太伤心了,所以才……除此之外,再没有过。”
62 血色的疯狂
我说:“启云,这不重要。我们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了。你想哭就哭呗,谁也没说你什么,只要你自己觉着高兴,
觉着痛快,想怎么哭就怎么哭,别人管得着么。”
他说:“我是怕你觉得我太柔弱,没有安全感,不可以托付一生。”
我说:“哥哥,你有没有搞错,请注意一下我的性别,我觉着我好像大概应该是个男人吧。”
他笑了,说:“但是我比你大,就应当照顾你。”
我顿时就急了,“唰”下坐起来,“你还好意思说,回望来时路,哪点不是我照着你,让着你,哄着你,求着你,
讨你欢心,让你愉快,以你的喜怒哀乐为准则,开展日常工作的。还照顾我,你有么,有那么一丁点都成,哎~~~
真真是无处说理。”
他也坐起来,说:“小羽,我有时是有些任性,是我不对,我以后会改的。”
我说:“有些?启云,你这太轻描淡写了,那是相当非常之任性。算了,不说这些了,没事睡觉吧。”
也不知他是哪根筋搭错了,就一直纠结这个问题,把我又拽起来,说:“那你要我怎样?才能换得你一生的承诺。
”
我说:“启云,我不是已经说过,会好好对你,一直陪着你,你还要如何?”
他说:“你是说过,但我要的不单单是这些,我要的是承诺,承诺,你明白么!”
其实,我蛮可以给他一个承诺,不就是说些海枯石烂心不变的话么,随口就来,可当时我就拧不过这个劲,非要跟
他作对一样,甩出一句:“我没法给你承诺。”
启云静静看着我,好久好久,那种眼神仿佛在看一辆远去的列车。他最后凄然一笑,说:“我知道了。”躺下,转
过身,背对着我,悄然无语。
我坐那半天,又后悔了,为什么我们总是不停的争吵,没有片刻安宁,好像一天不吵架就活不下去。我下楼,点上
一支烟,窝沙发里抽。
他没下来找我,估计又伤心了,我也挺恨自己的,伤害他真的能带来内心的快感么。或者,早已成为一种习惯。意
兴阑珊,跑回楼上,侧身躺下,寂静中他的呼吸微不可闻。
睡梦中,感觉有一丝冰凉掠过脖颈,像是雪融化在手心上。朦朦胧胧睁开眼,顿时清醒了。这辈子,从没这么清醒
过。启云正拿着那把蝴蝶军刺抵在我的脖颈动脉处,眼睛亮亮的,目不转睛盯着我。
那一瞬间,我觉得仿佛置身于寒冷苍凉的西伯利亚,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被冻结。彻骨的寒。心剧烈跳动,震得胸
口疼。我大气都不敢喘,压低声音,轻语:“启云,你干什么,乖,把刀拿开。”
启云微微动了一下手指,刀尖立时刺破皮肤,温热的液体沿着脖颈流淌到锁骨,浅淡的血腥。他眼底的光亮变幻莫
测,我知道,他又神经错乱了。
“小羽,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永远永远。”
这刃军刺锋利无比,只要启云稍稍往前捅一下,我即刻颈动脉破裂,当场毙命。绝无生还余地。送医院都来不及。
怎么办,他现在已经疯了,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令他失控,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黑暗中,只有我们二人交错的呼吸。苏楚不在,没人能来救我。
63 血色的疯狂
我一动不敢动,说:“启云,你先把刀拿开,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他冷笑,很疯狂很悲凉,“好好说?你会好好和我说话么?你不会!你只会一次又一次的用语言刺伤我,嘲弄我,
将我的心撕成碎片……小羽,既然你不能给我承诺,那么我就自己给自己承诺,而这个诺言实现的前提就是,你、
必、须、死!”
我的心都凉了,难道今天就是我的祭日,我真要死在启云手里,刚刚说完人生无常,转眼就轮到我。“启云,如果
我死了,又怎么能和你在一起呢?你想想,你好好想想。”
他的眼泪滴在手上,修长的指尖微微颤抖,“小羽,我会陪着你一起死的,我怎么会丢下你……我那么爱你,却连
一句承诺都换不到……在你面前,我没有任何尊严可谈,我什么都给了你,我的身体,我的心,我的灵魂……一切
的一切,我毫无保留,命又算得了什么?……”
我心里飞速转过N个念头,如何自救,但都是不可能的,刀尖离我太近太近,我甚至能感到脉搏跳动时,触碰到那
抹冰凉。三秒钟后,我想到了一个无法保周全,但或许可以活命的办法。
“启云,启云,你听我说,其实我也想跟你一起死,活着确实没什么意思。但是,如果我马上就死了,很快很快的
那种,那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跟来,如果你没死的话,那我岂不是很孤单。”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好让他觉得我是发自肺腑,和他一样视死如归。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屏气凝神。
他眼中闪过不知所措的狂喜,神情慌乱,感觉有点受宠若惊。“真的么?小羽,你说的是真的么?你也想和我一起
死,今生来世永不分离……我太高兴了,真的真的,太高兴了……你放心,我绝不会丢下你的,你死以后,我马上
自尽。”
“启云,我相信你,但你觉得那么快就死了,有意思么?我们应该慢慢享受死亡的过程,享受在这人世的最后一程
,在血色的浪漫中了断今生所有的爱恨情仇。”
他把刀尖又逼近了一点,一阵尖锐的刺痛从脖颈传遍全身,鲜血浸湿被衾。
“小羽,我都听你的,那你说我们怎么死?”他左手举着刀,右手食指轻轻滑过我的眉梢,眼角,面颊,唇瓣,好
像要把我的样子深深刻在心里。他哭了,哭的很伤心,指间的每一次颤抖都刺痛我的血脉。即便是疯了,他也知道
今生的路已走到尽头。奈何桥边,三生石畔,我们能否携手共赴来世的轮回。“我都听你的……从开始到现在……
小羽,我爱你……”
我此刻哪里还有心情听他的表白,“启云,这样,我有个好办法,你都听我的是么?”
“听……都听……”
“你把刀往下移移,移到我锁骨位置,刺进去。”
或许,我也是在赌一把,赌他刺得不深,赌他终是舍不得。但,我错了。
“好……好……这里,这里行么。”
“行……”
话音刚落,一阵刺骨的疼痛令我差点没晕厥过去,血汩汩流出,我觉得我快要死了。坚持,这是唯一生存下来的希
望……我和他共同的希望……
“启云,启云,该你了……”
64 血色的疯狂
他蓦然拔出刀,血流如注,心被瞬间抽空,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狠命夺过他手中的军刺,扔在地上。翻身滚落床
下,一只手死死按住锁骨处的伤口,踉跄着朝刀扑去。血从指缝间不断流出,滴在地板上留下一道蜿蜒的血流。我
将刀狠狠掷出门外,靠在门框上急促喘息。身上,地上,都是血。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我虚弱的看向启云,说:“启云……打120……”
他愣在那,整个人都傻掉了。意识模糊间,我想,如果启云还没有清醒过来,我就死定了。
周围的一切开始混沌不清,像是下了一场大雾。身体渐渐麻木,冷冷的,血似乎凝固了,伤口也不疼了。窗外夜色
正浓,月亮白的刺眼。我慢慢闭上眼睛,沉入无边的黑暗。
再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的床上。睁开第一眼,看到的竟是石磊。头晕目眩,我半天才说出话,“你怎么来了?”
那厮笑得跟朵花似的,“小羽,你可算醒了,吓死兄弟我了。”
我脖颈到胸口全木,有气无力,“看你高兴成那样,是不是想着……这下好了……丧葬费省了,不用随礼了。”
“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开玩笑。”他凑到我跟前,神色严肃,“医生说了,多亏送去的早,要是再晚点,
你小命就呜呼了。”
我想笑,不敢笑,一笑脖筋疼,说:“你这撒着欢打着滚,来医院看我,是想趁机报仇雪恨吧。对上次那点事耿耿
于怀,这下可算捞着机会了。快点,别客气了,还等什么呢。”
石磊用手点我,“你这小子,一脚都踩棺材里了,还贫。”
我说:“哥哥我命大,死不了,让你失望了。”想想问:“启云呢?怎么没来看我。”
石磊叹了口气,语重心长:“他把你送到医院,就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出事了,让我赶紧来医大。我开车飞奔过来
,他正等在急救室门口,脸色苍白,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哭过。我就安慰他,说你这厮命大着呢。后来……”
“后来怎么样?说啊。”
“后来他说,自己疯了,是他捅的你,要去投案自首。我就拦他,说,小羽要是醒过来,知道你去公安局自首,非
气死不可。我就劝他,我说你这厮,就一流氓,MB跟流氓打架,有进关的么。他就哭了,哭的老伤心了,差点没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