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我都听见了,小羽,你竟敢说哥哥变。态。”
我说:“是我说的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苏楚眨眨眼睛,装傻,说:“启云,你是睡迷糊了吧。”
启云冷笑,说:“苏楚,你不还说我是个会让女人伤心的男人么。”
苏楚低头笑,说:“我说了么?小羽。”
我一个劲摇头,说:“我不知道,我没听见。”
启云瞪了我俩一眼,说:“小羽,把水给我拿过来。”
我乖乖递上,大家都不说话。
启云喝了两口水,望望吊瓶,说:“不打了,回家。”
我说:“那怎么行,你烧还没退呢。”
启云根本不听说,一把将手背的针头拔下来,扔到一边,说:“走。”
苏楚无奈无语。我抓过启云的手,血顺着针眼流出来,“你看你,都出血了,干什么呀。”
启云冷冷注视着我,说:“小羽,我变。态么?”
真他妈的,怎么就这么纠结。别过脸,轻叹口气,说:“哥,我开玩笑呢。”
启云转身朝医院外走去,我看看苏楚,他神情黯然耸耸肩。
上车后,启云一直不说话,斜倚在那不知想什么。
我忽然发现座位上的戒指,连忙悄悄拾起来,套在手指上。
“怎么,舍不得丢?真是爱惜至极。”启云不冷不热,冒出一句。
眼睛还挺好使,“戴着玩呗。”
他冷哼一声,沉默。
苏楚一个劲从后视镜里瞄我们,气氛有点紧张。还不如像个孩子,这恢复正常了,也真难应付。我总结了一下,启
云大概有以下几种状态,第一,疯狂狠绝,管你是谁,敢惹老子就干你。第二,温柔似水,无论大事小情,都要哭
上一场,脆弱的如同清晨的朝露,一碰就碎,一丝灼热就能将他焚散。第三,就是刚才那种幼儿园大班状态。相比
之下,还是第三种比较尽如人意,虽然有点麻烦,但终归是好糊弄。第四种状态,就是此刻,正常状态,很警觉,
很敏锐,智商处于超高水平,凡事要求严格,眼中容不得半粒沙子。至于第五种……目前还在继续探索中。
74.魔兽引发的内心独白
回到家,启云径直上楼,也不睬我们。关上卧室门,没动静。
苏楚将车钥匙扔在茶几上,小声说:“生气了。”
我津津鼻子,点点头,说:“小心眼。”
苏楚说:“别那么说,要是别人说你变。态,你也不会高兴。”
我说:“那你可错了,谁要说我变。态,我会认为那是对我人格的充分肯定。”
苏楚笑,说:“好了,别闹了,上去哄哄他。”
我倒在沙发上,点上支烟,说:“要去你去,我可不去,找挨训呢。”
苏楚说:“关键是我刚才也说了,我……也不去。”
我乐,说:“那咱们暂时就不要打扰启云同学了,让他好好冷静冷静。”
苏楚说:“也好,我要去工作了,你呆着吧。”
我说:“这大半夜的,你又来电了,白天窝在床上偷懒,一到夜幕降临,灵感就滋生了?”
苏楚说:“那是,我是文学创作者。”
我弹弹烟灰,说:“是,黄色小报专职写手。”
苏楚说:“不跟你扯了,工作去。”
我坐起来,说:“工个P作,玩会儿。”
苏楚说:“我不玩那个的。”
我说:“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磕会儿游戏。”
苏楚说:“我不大玩。”顿了顿,眨眨眼睛,“那好吧,玩什么?”
我说:“魔兽呗,还能玩什么。”
苏楚说:“好,你用台式,我用笔记本,磕一会儿。”
达成共识,我俩钻进苏楚卧室,关上门,进入魔兽世界,自从换了网易代理,感觉大不如从前,点卡也贵了,荣誉
也不值钱了,反正总感觉没九城好。
苏楚是个小猎人,我是法师,他用的兽人,我用的亡灵。
我看看他的小人,说:“你怎么不练血精灵?”
苏楚说:“不喜欢,长的太漂亮,估计启云能喜欢。”
我说:“他?你可拉倒吧,我把小北的号给他玩过,结果我俩就蹲在沙塔斯城里聊天了。”
苏楚说:“启云不玩这些。”
我说:“他老了。”
下副本还得喊人,所以我们决定战场一行,刷点荣誉。
苏楚说:“你们公会叫什么?”
我说:“圣光之熄。你呢?”
苏楚说:“嘻嘻,loveless。”
我说:“绝对的腐女社团,你还是早点退会吧。”
苏楚说:“我们公会制度好着呢,行了行了,奥山。”
我俩也没上UT,一顿瞎玩。这场面,蓝绿都有,环保当道。这还能赢?一准让联盟灭了。
团里不断有人喊,杀女人,杀女人!于是,一票人晃晃悠悠,稀里糊涂直奔石炉墓地。
苏楚叫什么飞雪,我叫蒂姆波顿一九三七,因为喜欢他的电影,所以叫了这个名。
苏飞雪赶着他的小宠物,在桥上来回转悠。
我说,你晃什么,跟着大部队前进,去雷毛墓地,坑死这帮联盟傻B。
正在我俩如火如荼大战联盟之际,启云从楼上下来了,推开门,倚在门框上看。
我们太专注,根本没甩他。
苏楚说:“操他妈的,那个贼闷我。”
我说:“干他!”
启云见我们谁也不理他,自己进来,站在我身后看。
我一边暴风雪,一边说:“来了,磕会儿?”
苏楚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不以为然,打打游戏怎么了,真是的。
苏楚说:“那个LM圣骑真他妈厉害,什么装备。”
我说:“我他妈哪知道。”
苏楚回头看看启云,说:“坐那,别站着。”
估计苏楚此刻也没心情管他,眼看BL援兵一点点减少,这都玩啥呢,都要输了,直接杀老矛吧,兴许还有机会。
团里又有人喊,坑,坑!
要说坑这种BT手法,真是讨人喜欢,过瘾。一顿坑杀,不留活口。
启云终于忍无可忍,把我从椅子上揪起来,说:“不许玩了。”
我说:“等等,荣誉荣誉。”
启云说:“你跟不跟我上去?”
苏楚说:“快别玩了,我也要工作了。”
我操,真他妈的,这是爹呀,管这么宽。愤怒,不敢吱声。悻悻跟启云小朋友上楼,进了屋也不痛快,总缠着我,
讨厌。
启云说:“你不高兴?”
我说:“没有,哪敢呐。”
“小羽,你……”
我站在房间中央,他靠在床头,我们谁也不理谁。
哼,我才不去哄他呢,凭什么。玩个游戏也玩不消停,一天到晚竟事儿!
最后,启云同学妥协了,估计他也觉着自己有点过,冲我招招手,说:“过来。”
我也挺吊,白了他一眼,没动地。
启云说:“真生气了,我不就让你别玩了,至于么。”
我说:“什么至不至于的,你为什么总缠着我,你自己睡会儿觉不行么?”
启云侧头看向一边,不说话。
生气了,生气去吧,我还不爽呢。“你没事了吧,没事我下去了。”
也没等他回答,我就转身出去,带上门,又跑回苏楚那。
苏楚已经开始工作,正在写文章,见我又回来了,说:“你怎么又下来了?”
我点上支烟,倒在床上,说:“吵架了。”
苏楚一边打字,一边对我进行政治思想教育,说:“你别总和启云吵架,让着他点,他就那样,你也不是不知道。
”
我说:“这他妈的还让不让人活,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你,缠着你,换你,你受得了。”
苏楚说:“换成我,求之不得。”
我说:“那你赶紧去吧,党和人民都等着你胜利的消息呢,启云正在楼上郁闷,你快给他上一课,省得他想不开。
”
苏楚放下手中的工作,说:“好吧,看你苏师哥亲自出马。”
我说:“你别马失前蹄,让潘老前辈给你收拾了。”
苏楚笑笑,说:“不会,不会,顶多打个平手,他不会对我大发雷霆滴,就算真想发脾气,也会把你叫上去,对吧
。”
我说:“你最好一举将他拿下,不要让本少给你善后。”
苏楚拿上烟,闪。
75.魔兽引发的内心独白
我心里莞尔,看他如何应对,启云可不是泛泛之辈,绝非几句好话,几个虚情假意的微笑就能蒙混过关。想着,莫
名产生一种看热闹的心理,随即,也跑上楼。
且看苏大编辑大战启云小朋友,风起云涌,胜负难辨。怀着一种好奇加兴奋的心情,我偷偷躲在门口,看这两位江
湖前辈巅峰对决。
这边厢,启云同学正靠在床头,背后垫着抱枕,左手托着烟缸,右手夹着烟,喷云吐雾。
见苏飞雪少侠进屋,启云同学也没甩他,只是冷冷看一眼,说:“你有事?”
苏大编辑勾勾唇角,帅气的脸上扬起一抹行走江湖、义薄云天的灿烂笑容,说:“没事,这不上来看看你。”
启云吐了个非常之圆的烟圈,说:“我有什么好看的。”
但苏大编辑丝毫没被启云冷若冰霜的态度所影响,走到他跟前,说:“还难受么?”
多么侠骨柔情,太令人泪奔了~~~启云小朋友不愧为闯荡江湖的资深老前辈,对这种温言蜜语丝毫不感冒,不为其
所动。抬眸,美目流光,凝溶三千夜色沉淀月影轻霜,淡淡说:“不那么难受了。”
我躲在门后想笑,怎么感觉他俩的对话怪怪的,有股若即若离的暧昧。
启云小朋友还穿着外衣外裤,有种随时要闪的感觉。江湖险恶,不行就撤。
苏楚伸出手,用修长的手指夹住启云叼在唇角的烟,夺了过来,说:“别抽了,病还没好。”
多么人道,多么体贴入微,比我强多了。我在门后都不禁在心中为苏楚鼓掌。
启云竟然乖乖听话,也没和他争,这要换成是我,一准说,死开,不要你管。差距啊~~~
苏大编辑乃有文化的江湖人士,做事不急不缓,他轻轻熄灭烟,将烟缸放到床头柜上,说:“早点睡吧,你吊瓶也
没打完。”顿了顿,又探询道:“要不要吃些药?”
启云也不看他,不知想什么,说:“不必。”
苏楚又问:“饿么,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启云说:“不饿。”
苏楚再问:“渴么,我去给你倒杯水。”
靠,真是好同志,我要是启云,立马弃暗投明,从此追随苏大编辑。
启云终于转眼看向他,神情复杂,眸光深邃,有点怅然,说:“好吧,那你给我倒杯水吧。”
苏楚转身出来,正好撞见躲在门后窥听的我,吓一跳,我连忙摆手,示意他莫要声张,苏楚用手指点点我,下楼。
我趴在门缝往里看,发现启云哭了,咦,这是何故。
暗淡的灯光下,分明有泪水从他微微上扬的眼角滑落,滴在衬衫上,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更显浓密乌黑,如同黑
色的扇面在眼睑下留下浅浅的暗影。
启云迅速擦干眼泪,估计是怕被苏楚看到。
我突然感觉很难过,觉得启云小盆友好可怜。
苏楚端着水杯上来,温热的水还冒着热气,在透明的杯壁上蒸腾出淡淡水雾。
我指了指屋内,又用食指指尖在眼角划划,示意他启云哭了。
苏楚微微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闪身进去。又不放心似的吹了吹冒着热气的水面,递到启云手中,说:“慢点喝
,别烫到。”
哎,自叹不如,换成我,断然做不到如此。
启云低头看着水面发呆,半天才把杯沿衔在嘴里,也不喝,不知琢磨什么。
苏楚眨眨眼,说:“喝吧,多喝些水,病好的快,听话。”
我眯起眼睛,清楚看到启云紧紧攥住水杯,手指节都有些泛白,他在极力克制某种情绪。
苏楚就站边上看着,画面有股说不出的感觉,浅浅暧昧,淡淡忧伤。
启云终于把水喝了,等死观众了。之后,他把杯子递给苏楚,别过头,说:“你出去吧,我累了。”
这也太嚣张了吧,连句谢谢也没有。而且,还下逐客令,冷冰冰。
苏楚自然知道我在门后看着,好像决意要对我进行一次彻底的教育,也就是说,非把启云弄哭方能善罢甘休。他将
空杯放到柜面上,坐到床边,开始对启云小朋友展开心理攻势。
苏大编辑是何等人士,有文化,能说会道,呵呵,嘴上功夫来得~~~一般一般,我来自东莞。(红杏出墙诸葛亮)
苏楚说:“启云,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不过你也别和小羽生气,他毕竟是个孩子,什么事想的不周到,也在所难
免。”
看这文采,既道出了我的缺点,又为其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要换成我们这套号的,基本上就是,甩他干吊,和个
傻X似的。
启云仍看着落地窗外的夜色。
繁星闪耀,不知今夜又有几颗星辰陨落。都说一颗星星对应着地上的一个生灵,星星陨落,就代表有人逝去。
苏楚撩了撩启云长长的发丝,决定配合肢体语言展开进一步工作。他说:“你别跟小羽制气了,他刚才也不过是玩
玩游戏,二十岁的孩子,玩心重,你又何必在意?”
孩子,对这个词我十分不看好,不过,忍了。
启云终于开口了,不过目光仍游离在苍茫夜空,说:“我没说他玩游戏不对,我只是……没什么。”
苏楚笑了,说:“我知道,你觉得他不关心你,还总是故意气你,启云,人没有十全十美的,你,我,所有人都是
,小羽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换成是别人,恐怕很难做到,你说呢?”
一系列的反问句式,让启云不得不回答。问题出现了,需要个答案。我在心里默默感激苏大编辑,不单为我开脱了
罪责,还侧面对我进行了表彰,好,高兴。
启云收回飘渺的目光,微微低下头,说:“我明白。我也并没有想让他怎么样,我只是想他能陪陪我,可是……他
却不肯。”
我没不肯呀,只是偶然开开小差,总得给群众个喘息的机会,难道要累死我么。
苏楚十分怜惜的撩拨他额前垂散的碎发,说:“他怎么会不肯呢,只是贪玩罢了。”
就这点小事也能墨迹大半宿,真服。
启云蜷起膝盖,趴在上面,墨发散落,覆住他消瘦的身影,说:“他就是不肯,他说我一天到晚缠着他,说我很讨
厌。”
我哪张嘴说你讨厌了,竟然敢污蔑,把内心活动当成呈堂证供,诋毁中国人。冤枉,六月飞雪。苏楚笑了笑,似乎
是对启云小朋友幼稚想法的无奈,说:“那是他一时气话,你又何必当真,小羽怎么会讨厌你,他对你好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