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写给哥哥的诗
《若愿》
冷月寒,谁的目光,雕琢韶华沧桑
回首望,谁的眼泪,湮没彻骨心伤
我用一生彷徨,换你一句原谅
只可惜路太长,追不回过往
红尘醉卧方知你的坚强
梦中辗转不见你的模样
我将一生入酒陈香
灯火阑珊写意此生错放
花谢花开花满天,飞花人间,浅斟月颜
云起云落云自乱,浮云万里,一笑嫣然
十载光阴弹指间,潮涨潮退,纵流年
轮回几度堪如愿,黄泉碧落,续前缘
小羽
2 重拾童年好时光
一款好烟就好比一个温存的情人。它可以在你高兴的时候与你共享这份快乐,让你更心花怒放。可以在你忧郁的时
候给你安慰,让你仰天长叹,吐个完美的烟圈,心情豁然。可以在你落泪的时候,给你看清一切的释然,让那滴落
的眼泪不再苦涩。
那么,如今我就找了这个神秘而火辣的情人。
BlackDreaming。
原产地是俄罗斯,登陆后飘到我们手上,经过加工,味道全面升级,正如它的名字一样,黑色梦域。淡淡的醇香,
令人欲罢不能。
只要你跟他有过一次亲密接触,我保证,你再也忘不了他。会在每个或沸腾或冷寂的夜晚想起他,思念他,渴望拥
有他。
他,就像一位深沉而放纵的情人,用魂牵梦绕的温存带你步入另一个梦幻世界。
那么这个他,就是现在我和海滨,黑子一干人正在折腾的所在。美丽的令人心碎的黄昏,灿烂如信仰的阳光,世界
如此美轮美奂。
我们一屋子人围在一起喷云吐雾,密谋该怎样开展日常业务。
地板上摆着不同型号的样品,按迷幻强度分成三个等级,当然,指数越高,价格越高。从外包装上看,并没有什么
不同,只有我们知道其中奥妙。
海滨将这屋里的人给我和黑子一一作了介绍,我这才晓得,他找我俩来不是做跑腿的,而是做上线呀,哈哈,哥就
地升级了。这帮厮都要从哥手里拿货,我就可以坐在家里收钱,真TMD爽。海滨够意思,海滨好兄弟~~~
他将这帮厮的名字从前到后统统给我说了一遍,一个没记住,因为……都相貌平平的说,至少用本少的眼光看,全
是一般货色。
小五小六小七小八记下了我的电话,小一小二小三小四记下了黑子的号码,交接完毕,散场。
送走弟兄们,海滨说:“那明天晚上就开始吧,赚钱不要等。”
我说:“好,老湿威武。”
海滨笑笑,“小羽,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男人。”
对于他的赞扬,我全盘接受。
黑子在屋里转来转去,一会儿看看这的花瓶,一会儿看看那的字画,说:“海滨,这是你买的房子么?”
海滨躺在那张老爷爷式的摇椅上,点燃烟,叹气说:“买房子?像我们这样的人最好还是不要有固定居所,天南地
北的飘最安全。你说呢?”
黑子表示同意,我也深表赞成。
我想想,凑到海滨跟前,双手支在椅子扶手上,“海滨,要不你把启云也拉下水吧,让他换个行业,我不想让他再
干那个了,伤身伤心,折寿呀。”
海滨撇撇嘴,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恐怕做不来,他不会同意的。”
“可那是为什么啊?”
没等海滨回答,黑子抢答道:“因为习惯成自然。即便是难过,也早已顺理成章的习惯。”
或许吧,当一种生活方式深入骨髓,想改变,确是不是说的那么容易。
“黑子,我看暂时咱那辆车就先别卖了,开着方便。”
“嗯,对了,你说我想起来了,改天去看看小妖吧,毕竟也算兄弟一场。”
“兄弟一场?你说这话妖哥指定跟你急,明明是姐妹一场的好不好。”
提起小妖,总感觉对他有一丝愧疚,他没有错,错的是我。
还记得去年元旦,在里奥咖啡,一身男装的他,淡淡笑着,说并不想和我天长地久。那一刻的沉静与旷然,却在如
今勾起心底一抹薄凉的伤。
各自离去后,我抬头,遥望落日熔金,想,把启云叫出来吧。他总是给我寂寞的感觉,像一缕清冷伶仃的月色,无
论用怎样的热切终是无法温暖。
灵光一闪,突发奇想,去打电玩吧,好久没玩了,对,就是这了!新天地的干活。
“哥,干嘛呢?”
“发呆。”
“……”强悍,“出来呀。”
“去哪?”
“新天地。”
“新天地?那是哪?”
我那个擦,不会吧,连这都不知,“就是新天地呗,你打车去。”
“哦。”顿了下,“你回来接我吧。”
花这冤枉钱打车很好玩么,“好好,潘大少爷,你在哪呢?”
“在家呗,你傻呀。”
到了新天地,才发现带他来这纯属一个错误。启云什么也不会玩,说这乱糟糟的,到处都是小孩子,头晕。
我说,什么小孩子呀,咱也不老啊,再说就是老点,可以耍年轻呀~~~
他说,不喜欢,去别处转转,看看衣裳吧。
我说,你怎么跟小北一路货色,到哪都想着臭美。
说起小北,这厮就这么人间蒸发了,不是迷失在西双版纳的原始丛林了吧。
想到这,就拿起电话,拨了过去,谁知竟然被通知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我擦,换号了也不告知一声,MD,把哥都忘掉九霄云外了。伤心呀,人呐,一忙起来,一乐起来,就什么都忘了,
朋友,是只有在伤心低落时才想念的。
最后,我和启云东拉西扯逛了半天,驻足在一个给瓷器上颜色的小店前。
3 重拾童年好时光
启云俯身盯着那些色彩艳丽的瓷娃娃,说:“小羽,我们玩这个吧。”
我扯扯他的衣角,说:“哥,你往里看看,都什么人在玩,都是小盆友啊,五六岁至十来岁的小孩儿,我们进去,
恐怕……不太妥吧。”
他往小店内瞄瞄,说:“那不是有大人么。”
我说:“那是家长好吧。”
他不以为然,说:“就玩这个。”
这就是我佩服启云的地方,根本不在乎别人咋想的,都滚,世界是老子的。
也罢,反正谁也不认识谁,就装次幼稚园大班。
店长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注视着我俩,说:“两位先生,这东西只能在店里画,带不走的。”
我说:“我们就在这画。”
Pia死我吧,他一定认为我俩是带回去给侄子侄女玩什么的,没想到……
店长笑笑,说:“二位真是童心未泯呀,那挑个喜欢的吧。”
真会说话,不如直接说二位真是弱智呀。
启云压根没甩他,拽过我,指着一个胖乎乎的芭比娃娃,说:“就这个吧。”
我真想说,你这个BT,咱就是挑也得挑个奥特曼啥的,能不能干点事业了。
“好,你画这个,我挑个别的玩。”
“不行,你要画跟我一个系列的。”
我靠,真是……玩个瓷娃娃也不自由。“那画哪样呀,你说。”
“这个,她俩貌似是一家的。”
“行行,哥说要我画哪个我就画哪个。”
于是我二人手持两个白白的瓷娃娃,坐到小桌子小椅子旁,玩起来。这是一种智力开发游戏,适于三至十岁儿童,
说白了,就是给你个样子,你照着样子往空白的瓷娃娃上涂颜色,当然,也可以自行发挥,创意么~~~~
启云坐在我对面,神色相当之认真,纤长骨感的手握着画笔,一笔一画往上涂。他穿着淡色的衣裳,我分明看到一
滴油彩落到他的衣摆上,这厮豁出去了啊,不管不顾的。
“颜料掉衣服上了,傻瓜。”
“哦,哪里?”
我扬扬下颌,“喏,那里。”
“真是呀,能洗掉不?”
问我呐,我哪知道,我又不是洗衣粉。
这时,有邻桌的小盆友兴致勃勃跑过来,弱弱的说:“哥哥,你画的真好看。”
哥哥?他能当你叔叔了好吧。
这是个怎样令人无语的境界。
启云弯起好看的大眼睛,睫毛闪闪的,说:“好看么?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
真温柔的说,这态度,这语气,要换成对个妞说,此女非晕倒不可。
我忍不住笑,启云呐,天生有当阿姨的潜质,怎堪沦落红尘中。
小盆友认真了,站在一旁傻等。咬着食指,圆圆的脸蛋写满好期待。
启云不时问他,“这样画好么?”
小盆友点点头,乐得跟朵花似的。
我单手拄着下巴,看他们,怎么感觉怪怪的。说不好究竟是怎样的感受,温馨,怅然,又或是渴望。
画好了,启云笑眯眯递给小盆友,小盆友一脸灿烂接过,说时迟那时快,正是此刻,正待此时,一个严厉的声音从
不知什么方向传来:不许拿别人东西!看我不揍你!
朋友们,有这个感受么,我们都是从小小时被压迫被欺凌的境域里挣扎着反抗着长大成人的。而当我们真的长大了
,自由了,终于可以展开翅膀挣脱那份束缚时,却又在心底隐隐渴望着这种久违的温暖与委屈。
小盆友当即就哭了,豆粒大的泪珠顺着圆圆的小脸滚落。
在我看来,值得同情,但也应荣获批评,拿叔叔们的东西本来就不对么~~~
可启云就受不了了,爱心泛滥?他急忙俯下身手忙脚乱的给小盆友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哄:“不哭了,乖,哥哥的
都送给你了,小羽,把你那个拿来给他。”
“我……还没画呢。”
“……”
“那把这个拿去玩吧,好了,不哭了。”
这就是我的老婆,我的启云,我的哥哥。任丢掉全世界,唯独不能失去的人。
他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我希望。也只是希望。因为他的身体属于很多其他人。
是不是只要拥有他的灵魂就够了?南筱晃司说,我爱他无论他是谁,是男的,是女的,是动物,是植物,我都会把
它找出来,好好爱它。
这绝望而决然的言语,能否在喧嚣的红尘中找到滋生的土壤。
家长生气了,冲过来,使劲拍了一下小盆友的后背,狰狞的母亲呀,幸好不是我妈。
启云没有像所有煽情电视剧里的男主角一样跟家长蘑菇,冷冷说:“这个我们不要了,若喜欢就拿给他,若不喜欢
,就扔了吧。”
说着,拽着我就闪了。
这叫什么?和谁赌气呢?
一口气奔到楼下,我无奈,挣开他的手,说:“启云,你这和谁生气呢,人家没怎么样,你自己倒不高兴了。”
“我没不高兴。”
他停下脚步,望着我,身后是斑斓的夜色,映衬着他绝美的容颜,患得患失的美丽。
“那你是干什么。”
“我只是不想再看下去。”
难道方才的一幕勾起了他的伤心往事,不该问,但语言却快思维一步,“为什么……”
“没什么,走吧。”
路上启云一直很沉默,似乎还在为严厉的母亲不让孩子接受他的好意而生气。这是哪一出啊,真是搞不懂他。
翻山越岭到了家,浅浅的灯影透过薄薄的窗纱浸漫出来,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苏大编辑凯旋归来,我刚要进门,被启云扯住衣袖。
驻足,回眸,用眼神询问什么事。
他深深凝望着我,想说出口却又好像没有勇气。
“怎么了?”
“小羽,我想要个孩子。”
“……”终于明白他长久静默的缘由,“这事……”
“你知道的,我不行。”
“可是……我……”
明明说好十年之后的,为什么现在又要谈起?十年的距离真的那么遥不可及么?连等下去的信心都没有。
十年可以苍老一段年华,抹平一段往事,淡忘一段曾经刻骨铭心的情感。
“再等等好么,我现在……还不想。”
“我不想再等了,等到你三十岁的时候,我已经三十五岁了,韶华已去,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没有人可以永远年轻的,启云,你我所有人,都会在岁月的流逝中老去。”
“在没有老去前,离开。”
“什么意思?”
“没什么……答应我好么?”
低头,沉默,他渴望甚至是祈求的眼神让我无法说不,可是,哥才二十岁,弄个孩子出来,玩呢~~~经过短时间且
复杂的心理斗争后,抬起头,用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他,说:“等忙完这一阵的,我们就运作这件事。”
启云狭长迷离的眼中绽放出难以置信的闪亮光芒,“真的么?你没骗我吧,小羽,你是认真的,对么?”
“废话,此事怎可儿戏,君无戏言,就这么定了。”
他扑过来给了我一个深深的拥抱,加一个热切的吻,貌似从没见他这般高兴过,“你对我太好了小羽,叫我该如何
偿还。”
“说什么呢,傻瓜。行了,这回进屋吧。”
启云的眼睛弯得像月牙,比夜空的繁星还要明亮,长长的睫毛如蝴蝶透明的翅膀。漂亮而温柔的男人,真的就这么
容易满足么,一个小小的心愿,一个小小的承诺,被实现,仿佛全世界都开满了幸福的红玫瑰。
4 致我的小羽
《莫问》
无法描述幸福的模样
就如同寻不到爱你的方向
找不到甜蜜的公式
就如同认不出你今夜的晚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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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逝的流星
缓慢落下的海
静静的忧伤
沉睡在山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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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的浓艳
浅蓝色的忧郁
破碎的映像
在月下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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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的荒凉
停留在午夜微醺的酒杯
冰冷的火焰
燃烧在缠绵悱恻的衣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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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问我是否伤悲,因为能说出的委屈就不是委屈。
不要问我是否疲惫,因为能解释的误会就不是误会。
启云
5 莫问酒吧
次夜,我和黑子碰头,海滨告诉我们,去莫问酒吧集合。
这是一家GAY吧,地方不大,但很有风格,浅浅的光璃,摇曳的烛火,弥散着中世纪的浪漫。白昼隐身于城市洪流
中的GAY们,在夜色中褪去虚华的外衣,露出本真的灵魂,聚集在此,了以寂寞。
很喜欢它的名字,莫问,俗世有太多的欲语还休,太多的难以言表,那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呢,为什么还要一再追问
呢。不如,不如将那份或许是早已褪色的本真深藏心底,戴上淡漠的面具,穿过如织的人流,穿越人海茫茫,从此
,不再为谁心伤。
海滨还没到,我和黑子坐在吧台边上等。
“启云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我说你……总打听我家启云干嘛?对了,咱啥时候去看妖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