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了!”这小子难道是嫌赏赐小,想进一步向老四讨封?跑到我这儿到底是探风声的,还是想让我帮他吹风呢?
“可是,自古因军功而封王拜侯的也不在少数,羹尧也是想更好的为主子分忧!”
哈哈哈,太好笑了,我终于听明白了,他是想做个“王”呢!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还为主子分忧,给你主子添乱
吧!
“,你可是要想清楚啊,自古异姓封王的没有几个好下场,韩信为汉室打下半壁江山,最终不也就落得个被吕后囊
扑而死的下场吗?”我瞟了他一眼,凉凉的说。
“这个,王爷说的是,羹尧不打搅了,告辞!”他脸色变了变,终究没再说什么,起身告辞。
“常福,替爷送送年大将军!”我没再抬头看他,命常福送客。
哼,疯了,看来他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没多久就有一批清流上折子参年羹尧,被老四暂时压下。可是后来越来越多的官员上折子参他目无王法,卖官鬻爵
,结党营私,罪名林林种种,很多都是老四深恶痛绝,正在整饬的。
尽管老四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处置他,但迫于压力,还是调任年羹尧为杭州将军。 可是,这个处置并没有挡住多如
雪片的弹劾折子,之后将年羹尧一贬再贬,直至闲散旗员。朝中要求把他逮捕下狱治罪的呼声仍然很高。这就是多
行不义必自毙啊!
这天,我和十三一起进宫,却看见年妃带着年仅三岁的福惠跪在养心殿大门外的石阶上。
“她们跪了多久了?”十三招过来一个小太监悄声问。
“回爷的话,贵妃娘娘带着八阿哥求见万岁爷,在这跪了有多半个时辰了。”
老十三叹口气,走到年妃跟前,“皇嫂还是回去吧,福惠年纪小,你自己身子又不好,这是何苦呢!”
“十三叔,我求求你带我进去见皇上一面吧!”年妃宛如见到了救命稻草,拉着福惠连声请求。十三被她们缠得不
知如何是好,忙向我使眼色求助。
“皇嫂还是请回吧,事已至此求情还有什么用?你这样跪在这里不肯走,想置皇兄于何地?眼看着你们母子在此受
苦,不见吧,说他无情;见吧,他若是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决定,那就成了昏君!”
听了我的话,年妃如失去生气的娃娃,双眼无神,呆呆跪在那里。
“来人,送贵妃娘娘和八阿哥回宫!”我冷声吩咐。
“嗻。”几个太监宫女过来搀走了她们母子。
“唉,她也是个可怜人,你又何必说的那么直接呢?”看着年妃的可怜相,老十三忍不住埋怨我。
“哼,你有办法别求我出马啊!”他丫的管闲事,劳我给他解围,还敢抱怨!
“我不是琢磨着你一向善于开导人么!”
“我对自己不关心的人一向冷漠,不会花那么多心思。”我冷哼。
“啊,你!唉,还好我是被你划到关心那堆里的。”
年妃不久后病重,而她去世后,老四也最终对年家动手。
第六十二章
年羹尧一案算得上雍正开朝第一大案,最终廷臣议年羹尧罪九十二款。雍正下旨:年羹尧赐死,其子年富立斩,余
子充军,免其父兄缘坐。而隆科多也因与年羹尧的姻亲、结党等问题被削爵,派往阿兰山修城。这两个雍正朝显赫
一时的开国功臣,终究以一种惨淡的方式退出了历史舞台。
而老四寡恩的名声也就此留下。很多时候事情就是这样,谈论者们往往并不清楚其中的是是非非,只是根据看到的
一点点现象,加上自己高超的想象,如说书般不断丰富着故事。而舆论通常是同情弱者的,很明显与皇帝相比其他
人都是弱者,所以故事中的老四越来越坏,其他人越来越好,野史就是这么诞生的!
在这场轰轰烈烈的大案期间,我们自家人也出了一些不大不小的状况。
老十受命护送前来谒见老康梓宫的喀尔喀大汗返回喀尔喀蒙古驻地,行至张家口称病不走了,私自停下找了个地方
住,并在与人说话时称老四为 “雍正新君”。
消息传回,老四勃然大怒,要治老十的大不敬罪。看着在气头上的老四,我也没敢上前求情,生怕像老八说的,适
得其反,好不容易在事后找了个机会,替老十说了句话。
这天老四看折子看累了,非拉着我陪他下会儿棋。
“四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棋臭着呢,干嘛非和我下,找十三哥啊!”天知道我最讨厌下围棋,这么多年也没点
长进,连闲人都不稀罕和我玩。
“呵呵,臭是臭了点,不过好在真!”不容我反对,高无庸已经将棋盘摆好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说我是真的臭,不是装着臭,不过,他和我这种臭棋篓下棋还能有什么成就感不成?
“我让你三手,开始吧!”老四兴致勃勃,甚至有些神采飞扬。
我深表怀疑,他如此期待的原因是因为我下棋时那副痛苦纠结的样子很能取悦他!他就是那种将快乐建立在我的痛
苦之上,拿我来给他休闲取乐的人!
“摊丁入亩的事我打算在江南先开始试行,你说派谁过去主持合适?”老四一边下棋一边和我谈论政事。
“四哥中意谁?”他心里一定有数,不是真的要问我。
“李卫。只是他出身低,我担心又有人出来反对。”
“那小子是不错,够机灵,那就由我先保荐他吧!”看我多上道,老四想做扣,我就配合他演双簧。
“恩,好。不过,江南那边的情况我要先摸清楚,所以我打算派弘时和弘历过去,他们也该出去历练历练了。”
“啊,也好。对了,四哥,你还在生十哥的气吗?”看老四心情不错,我小心的提起这茬。
“哼,那个混人,你休要提他。”
“呵呵,四哥也知道他混,说话从不经大脑的,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他是混,没那么多弯弯绕,只怕是有人教他那么说!”老四忽然狠声说。
眼看着他又要上演变脸绝活,我赶紧岔开话题,“哎呀,刚才那步走错了,重来!”我按住老四想要收起我的黑子
的手,嘻笑着把他的白子还给他。
“还带你这样的?”老四啼笑皆非地看着我。
“怎么了,四哥说让我三手的么,这才第二手。再说,犯了错就得允许人改么,人家都后悔了,你总得给个机会么
!”
老四凉凉看了我一眼,“敢跟我耍赖的,也就你一个!”
“嘿嘿!”我讪笑。
“对了,二哥要离开了,他传来消息说想见你一面,你抽空去一趟吧!”半响后,老四悠悠地说。
“恩,好!”这倒是个好消息。
几日后,我离开京城去看望胤礽。他约我见面的地方即不是护国寺也不是郑家庄,而是直隶府辖下的一个小村庄。
我骑在马上,远远看见一身普通民装的胤礽气定神闲地坐在村旁的茅草亭里喝着大碗茶。乍一看还以为是蒲松龄等
着听人讲故事呢!
“二哥可真自在!”我一路行来,渴坏了,端起一碗茶咕咚咕咚喝下。
“呵呵,可还入得了你的口?”他笑眯眯地看着我。
“还好,我这人没那么多讲究。不过,二哥被养刁的胃口能喝的下这种东西倒是让我诧异。”其实这茶也没那么难
喝,只是和宫里的比起来就差远了。
“呵呵,人不刁了,自然胃口也就不刁了!”他对我的调侃很是不以为意。
“说得好!二哥为什么在这里,是长住吗?”这村子没什么好风光,不像被选来隐居的地方啊!
“不过是暂时安顿一下,很快就会离开了。”
“,那二哥要去哪?”
“畅游大江南北,尽览五湖风光!” 说这话时他眉眼带笑,浑身透着一股潇洒快意。
“?端的是逍遥快活,也带上我吧!” 自助游啊,我向往已久的美事儿!
“呵呵呵,如果老四肯放人的话,我倒是没什么意见!”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是慢慢地等吧!”很明显的幸
灾乐祸!
“哼,不说这个了,让人难过。二哥这一路上可有人照料?要多注意身体啊!”毕竟是被人侍候惯了的人,我可不
认为他具备完全的民间生活自理能力。
“恩,有他们跟着我,你不必担心。”话落,亭子外闪出两个人影,我很久以前曾在老康身边看见过他们。只是不
知是老康安排好的,还是老四派过来的。
“这样就好,二哥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还有弘皙,他会一直呆在郑家庄的。老四说会好好照顾他。”
“二哥放心吧,还有我呢!”放了老子,留下儿子,老四到底还是不放心吧。
“我倒不是担心,只是难为那孩子了!”胤礽眼中划过一抹哀伤,许是觉得弘皙被他这个当爹的连累了吧。脑中忽
然想起了那年自江南返回时,弘皙在城外等我的情形。
“恩,弘皙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二哥日后记得常和我联系,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不用你说,我也会找你的,别的且不说,少不得让你赞助我些路费呢!”他冲我眨眨眼半开玩笑的说。
“呵呵,好说好说!”看着他现在精神的样子我真的很开心,同时也更坚定了我改变我所关心的人的命运的决心。
那日我们聊了很久很久,这么多年来我们都不曾说过那么多话,像是要把这一辈子的话都说光似的,谁也不确定再
相见会是多久以后的事情。
我返回京城不久,废太子的死讯传出,被追封为理密亲王,依亲王礼下葬。而老十也被老四削郡王爵,在张家口就
地拘禁。
之后发生了一件让我愤怒非常的事情,也因此与老四发生了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争执。
前往江南办差的弘时和弘历在返京的路上遭人刺杀,弘历身中剑伤,弘时也挂了彩。二人进京后,一个被送往宫里
疗伤,一个被老四勒令在家闭门思过。只因有人怀疑弘时是策划这次刺杀事件的主谋。
“四哥,难道连你也怀疑时儿吗?”我闯进养心殿,大声质问老四。
看着我有些失控的样子,他挥退所有下人,“我没说怀疑他,只是事情还需要调查。”
“那么四哥查到什么了?”
“还没有。”他凉凉地说。
“既然还没有,为什么就把时儿关了起来不让人见?”我急声追问。
“他不是有重大嫌疑吗?”被我的态度惹恼了,老四的语气渐冷。
“没有证据就没有嫌疑!”没被他的冷脸吓住,我照样顶了回去。
“你要证据是吧,那就拿去看!”
老四低吼,扔给我一摞纸,上面是这次事件的调查记录,目前所有证据的矛头都指向了弘时。
“我不信,时儿是我带大的,我比你更了解这个孩子,让我去见他!”直觉告诉我弘时被人陷害了,我一定要救这
孩子。
“你——好吧!”叹了口气,他递给我一块令牌,我接过,转身头也不回地赶往弘时的阿哥府。
“云叔,我可以出去了吗?”看到我来,弘时很高兴,一扫颓废,满脸笑意地迎上前。
“好孩子,你告诉云叔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毋躁。
“我也不是很清楚。本来我和四弟办妥了差事,我是建议从水路返京的,可是四弟说水路太慢,我们就一起选定了
这条陆路。谁知竟会遇到刺杀,混乱中四弟中了剑,侍卫们拼死守护,刺客们见捞不着什么好处就撤了。云叔,我
知道有大臣怀疑是我派的刺客,可是真的不是那样的!”弘时眼圈泛红,委屈至极。
“我相信,我的时儿不可能做那种事情。”我坚定地语气给了他一些勇气。
“时儿,如果云叔让你放弃所有的一切远走他乡,你愿意吗?”到了最终选择的时刻了,就算他不愿意我也会强行
把他带走。
“您知道的,我并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以前担心不孝,放不下阿玛和额娘,现在看来皇阿玛大概也不喜欢我这个儿
子吧,至于额娘,她会得到很好的照顾,也用不着我担心了。云叔,我只是很遗憾,皇家的亲情真的就那么难吗?
”眼泪终于滚落下来,他心里大概也猜到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吧。
“别难过,你还有云叔呢,好孩子,你等着,云叔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弘时自幼就投我的缘,我把他当亲儿子
一样看大的,从他很小的时候起,我就下定决心除非是不可抗拒的自然原因,不然,我一定不会让他早早离世。
我匆匆赶进宫中,但并不是急着找老四,而是去见这桩刺杀案的另一个主人公。
弘历正靠在床头呆呆地不知在想些什么,身上缠着纱布,面色略有些苍白。
“四阿哥的伤势好些了吗?”
“啊,云叔,您来了,侄儿给您请安!”说着作势下床行礼。
“好了,不必多礼了,躺着吧!”我上前按住他。“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劳您费心了。”他小心地看了看我,许是在琢磨我这么晚来是不是简单的来探病的。
“恩,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最近有很多风言风语说是你三哥干的,你怎么看?”我也不多废话,直接挑明来意。
“三哥他——应该是意外吧!”他用了一种很不确定的语气。
“意外?哼,回京的路线是谁定的?”我把问题提的更明确。
“是我和三哥一起定的。”他快速回答。
“一起?”我紧盯着他的眼睛质问。
“恩,最初三哥本来想走水路,可是我嫌水路慢,我们就一起定了这条陆路。”他眼一眨不眨地回视我回答。
“,你们做了决定后,几天遭遇刺客的?”我继续盯着他问。
“不到十天吧。”他眼睛眨了下。
“那么,据你估计从你们作出决定的地方把消息传回京城再安排人半路刺杀需要多久?”我迅速追问。
“啊,云叔,我从没怀疑三哥啊,三哥不会那样做的。”眼神开始闪烁。
“那是当然,我从不怀疑是弘时,可是,总是有人做的,是谁呢?”我现在的眼神一定很锐利。
“这个,侄儿也不清楚。”他垂下眼。
“呵,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回了。”我轻笑。
“侄儿送云叔!”他看我的眼神带着些许不安。
“不用了,歇着吧!”我转身,冷笑。
哼,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现在就开始耍这些手段,你还嫩了点儿!真的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瞒住所有人的眼睛了吗
?
我又回到养心殿,屏退所有下人,冷声问,“四哥,你应该清楚吧,这件事绝不可能是时儿做的,要我给你找出这
些证据中的漏洞吗?”
“流云,你也该明白我的,我必须做出选择,弘时他不适合这个位子,而弘历,连皇阿玛都很中意他,我的儿子中